西蘭城,元宵節的燈會最是熱鬧非凡的。


    燈火闌珊,煙花璀璨。


    在夜市上有玩雜耍的,也有變戲法和玩幻術的。


    更有不少外族人,擺著攤兒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寶珠穿著一身繡著白梅花的紅色鑲毛坎肩兒,手裏提著一盞繪金色梅花的紅燈籠,被她爹爹抱在懷裏,嘟嘴吹著風車,玩的很是開心。


    西陵君被她母親牽著手,一隻小手裏也是提著一盞嫩黃紅梅燈籠,東瞧西看,也是被這熱鬧的燈會,吸引的目不暇而。


    「槿娘,槿娘,你來看看,這蛇居然會跳舞啊!」李皓月跑到一個天竺商販跟前,蹲在那裏看著跳舞的蛇,手指摸著下巴皺眉道:「蛇不是驚蟄後才結束冬眠的嗎?」


    溫晏也走過去蹲下來,也覺得這蛇好生奇怪,怎麽就沒冬眠呢?


    夜無月走過來,見蛇是在水晶大瓶子裏的,便蹲下身,與他們解釋道:「這瓶子裏的溫度應該不低,讓蛇因過於溫暖而提早結束了冬眠。」


    蛇會在感受到十二度以上,就會醒來。


    而這隻水晶瓶子裏的溫度,應該就有十二度以上。


    「原來是這樣的啊?那也是夠神奇的。」李皓月說著,便伸手去攤位上挑挑撿撿,還別說,這些寶石項鍊真都挺好看的,可以買來送給溫晏,哄溫晏開心開心。


    溫晏拿起一條手鍊,應該是鍍金的,鑲著紅寶石,在燈火下閃閃發光,還真是好看。


    夜無月也在挑挑撿撿,最後,他看上了一條手串,雖然質地不是上乘的,可這月光石卻是極美的,白色的月光石泛著幽藍的光暈,相信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


    「這是什麽寶石?好漂亮啊!」溫晏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條手串,真的是太美了,就像是……對了,像月光一樣美麗。


    「這是月光石,算不得上乘貨,卻是極美的寶石。」夜無月溫和笑與溫晏解釋一句,便問了一下價格,絲毫沒討價還價,便付了錢。


    李皓月在一旁看的很是鬱悶,他隨手拿起一個藍寶石指環,上麵是一隻藍色蝙蝠,他套在了自己右手食指上,覺得還是挺好看的。


    「小李子,你這是想當個吸血鬼王子啊?」顧相思也牽著西陵君的手,來到了這個天竺人的攤位上。


    還真別說,這位天竺老者的攤位上,好東西還真不少,主要是物件兒稀奇啊。


    不過標價都是有點太貴了,除了他們一行人,也就隻有幾個公子哥兒蹲這裏看了看,最終還是搖頭放下東西離開了。


    其中也有那小姐來看的,看的時候,也是再三猶豫,最後才讓丫環付錢買下的。


    顧相思望著這些大晚上出門還戴麵紗的閨閣小姐,前唿後擁的一群丫環婆子和護院的,真心是替她們覺得累。


    而他們這一行人,還真沒那個不長眼的敢來惹他們,畢竟隻要不眼瞎,瞧瞧他們的穿衣打扮,便知他們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貴人。


    「相思姐,你不覺得這個指環很霸氣嗎?」李皓月聽不懂什麽吸血鬼,還王子啥的。他隻覺得他戴上這個藍寶石蝙蝠指環,真是太霸氣了。


    「是挺霸氣的,可惜啊!小李子,你太嫩了。」顧相思笑著調侃李皓月一頓,便將她兒子也丟在了攤位上,她自己則轉身去瞎溜達了。


    寶珠喜歡這條眼鏡王蛇啊!她和哥哥蹲在一起,看著老爺爺吹笛子,蛇跳舞很好看哦。


    別的小孩子可不敢來這裏看蛇跳舞的,也隻有他們兄妹二人膽子夠大,才敢蹲在這裏看這麽毒的蛇跳舞。


    西陵灩給烈風遞了個眼色,讓烈風跟上顧相思,別讓人衝撞了她。而他,他要留下來看孩子,這三個人,可都瞧著不怎麽靠譜。


    秦三才傷寒生病,今晚便沒有出來了。


    夜無月、溫晏、李皓月,這三人,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還怎麽指望他們能給他看好孩子?


    「哥哥,能不能讓蛇蛇出來陪我玩啊?」寶珠拿著她的燈籠和風車,蹲在攤位前,盯著水晶瓶裏的蛇,總想伸手去把蛇抓出來陪她玩。


    「不可以!」夜無月不等西陵君這個寵妹無度的哥哥開口向老者買蛇,他便先看向寶珠,一臉嚴肅道:「這是眼鏡王蛇,咬你一口,會要命的,懂嗎?」


    「不懂!」寶珠望著夜無月搖了搖頭,然後稚聲稚氣道:「蛇蛇和蟲蟲一樣,是不會咬寶珠的,它們明明就很乖,對不對哥哥?」


    「嗯,它們都是很乖的小可愛。」西陵君不怕這些東西會傷害他妹妹,因此,他又在人前當個二十四孝的好哥哥了。


    夜無月望著他這位睜眼說瞎話的小師弟,那種能把人吸幹吸死的涅槃蠱蟲,以及這條一口能咬死人的眼鏡王蛇,哪裏是很乖的小可愛了?


    「槿娘,你看這個紅寶石指環是不是很好看?也是蝙蝠的呢!」李皓月這邊已經把一個金色紅寶石指環遞給溫晏了,他想到了相思姐說的話,紅藍出配偶。


    所以,他戴著藍寶石指環,溫晏戴著紅寶石指環,那他們倆不就是……


    「女孩子戴蝙蝠飾品醜死了,還是戴珠串吧!顯得皮膚白皙又溫柔。」夜無月將一條綠鬆配紅瑪瑙的手串,套在了溫晏的手腕上。


    李皓月氣唿唿的不服氣了,他拿起一支綠鬆石古銀簪子,便戴在了溫晏的髮髻上。


    夜無月眯了眯眸子,他又想給這傢夥下毒了。


    「小鬧怡情,不許下毒。」西陵灩站在這裏看著他們這群大孩子小孩子,是真的覺得心累。


    夜無月收起要毒李皓月的心思,繼續蹲在這裏挑東西,這攤子上的東西男女樣式的都有,最重要的是,老頭身上似乎藏著什麽奇異的香料,他一開始就聞到了。


    西陵灩也聞到這種異香,似乎是龍涎香。這種香一般為貢品,一個老者的身上,怎麽會藏有這麽名貴的香料呢?


    顧相思走到不遠處的餛飩攤子前,找個位子坐下來,讓初晴飛漱她們去向守攤的老夫婦買些餛飩和湯圓,一扭頭,便看到隔壁桌坐著一位氣度不凡的美大叔。


    氣度不凡的美大叔身後站著兩名帶劍侍衛,在她盯著這邊一個勁兒的看時,對方便停下不吃湯圓,抬眸看向了她,隻一眼,便是愣住了。


    顧相思起身離開之前的桌子,走過去在這位低調奢華的美大叔對麵坐下來,見這兩位侍衛大哥神情嚴肅的握緊了手中劍,她便單手托腮輕鬆笑說道:「這麽緊張做什麽?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還能打得過你們這個三個男人不成?對吧,大叔。」


    風齊冀抬手示意身後二人收起殺氣,對於對麵的這個小女子,他心中已經猜出她是誰了。


    顧相思見這大叔可夠淡定的,而且望著她的眸光怎就這麽寬容溫和呢?


    風齊冀望著這個小丫頭,被她好奇的眼神逗得一樂,溫和慈愛的望著她說:「你一個人亂跑,就不怕你家夫君擔心你嗎?」


    「有什麽可擔心的?」顧相思單手托腮望著對麵的寬容大度美大叔,壓低聲音對他說:「一般遇上我的人,會比較倒黴。」


    風齊冀見她故意壓低聲音,他便也認真想聽她會說出什麽話,結果,唉!真是古靈精怪的像她母親年輕的時候啊。


    「大叔,你一直盯著我的臉看,是不是也覺得我長得很像一個人啊?」顧相思心裏也已經是大概猜到對方的身份了,瞧烈風見到這人的驚訝眼神,這位美大叔,一定就是那個對湘江郡夫人情深似海的鎮南王爺吧?


    風齊冀依然在笑,笑容中是溫和的慈愛:「小丫頭,你是否已經猜出我是誰了?」


    「是啊!已經猜出來了。」顧相思說話間,初晴已經端著一碗蔥香餛飩來了。


    初晴也不知道他們王妃是怎麽迴事,怎麽就和一個陌生男人坐一桌了?還有這個烈風也是奇怪,盯著一個男人發什麽呆啊?


    風齊冀將他帶來的醬汁推到了她跟前,溫和笑對她說:「百味居的蘸醬,配餛飩好吃。」


    「唔!大叔,你很懂享受嘛!隨身攜帶調料,會生活哦。」顧相思笑眼彎彎的挑眉看這位鎮南王爺一眼,一點都不客氣,用醬料配起餛飩大口吃了起來。


    唔!這家的餛飩太好吃了,豬肉絕對是上品質量的。


    風齊冀喝著茶,笑望著這位鎮國王妃,真是個不拘小節的瀟灑女子。


    跟在風齊冀身邊十多年的侍衛,見他們王爺心情如此之好,他們都驚呆了。


    可吃驚過後,又是大失所望。


    唉!這名女子雖然年紀不算大,可她卻挽著婦人髻,身邊還跟著侍衛和婢女,一瞧就非是普通人家的小婦人。


    所以,王爺再對這個婦人寬容溫和,人家一個有夫之婦的夫人,也不可能和他們家王爺有什麽關係啊。


    風齊冀剛開始還能笑望著這小丫頭,可在她吃掉三碗餛飩和一碗黑芝麻湯圓後,他嘴角抽搐一下,就笑不出來了。


    「初晴,飛漱,去把寶珠和君兒喊來,這家的餛飩和元宵太好吃了。」顧相思已經吃飽了,可這幾個人怎麽迴事,賣個東西到現在都沒跟上來。


    「是。」初晴和飛漱行了一禮,飛漱便跑去找王爺他們幾人了。


    顧相思用帕子擦了嘴,喝著茶,望著對麵的大叔,笑著湊近他說:「大叔,一會兒,咱們換個地方……哎,你們這兩位小哥是什麽眼神?別誤會,我可是正經人家的小媳婦,不信問你家王爺啊。」


    風齊冀身邊的兩名侍衛再次握緊手中劍,眼神戒備的望著這名識破他們家王爺身份的婦人。


    風齊冀笑望著她,對身邊侍衛說:「這位鎮國王妃,莫要衝動冒犯了王妃。」


    「見過鎮國王妃!」這兩名侍衛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十多年前,他們也隻是個少年人,並不曾見過那位被王爺放在心尖上的湘江郡夫人。


    可他們聽方先生說過那位湘江郡夫人,也知道湘江郡夫人有個女兒失蹤二十多年,如今已被找迴,便是鎮國王妃。


    他們就說,王爺怎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婦人這般和顏悅色,原來是因為王爺早就猜到這婦人就是湘江郡夫人的女兒了啊?


    愛屋及烏,說的便是如此吧?


    寶珠已經和西陵君跑來了,他們身上掛著好多東西,全都是夜無月和李皓月賭氣給他們買的,幾乎都把天竺老者的攤位給搬空了。


    風齊冀望著這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男孩子很像西陵灩小時候,女孩子……有點像她外祖母小時候,可更多的卻還是像西陵灩,特別是這雙烏黑晶亮的鳳眸,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阿娘,你看,師兄和皓月哥哥給我和哥哥買很多的珠珠呢!」寶珠跑到她阿娘身邊,讓她阿娘看她脖子上掛的項鍊,真的很漂亮的。


    顧相思看著他們兄妹二人身上掛的各種珠鏈,嘴角抽搐一下,抬頭便看到走來的西陵灩,以及後頭的那三個活寶。


    風齊冀已起身,拱手向西陵灩作揖一禮:「王爺!」


    「迴來就好。」西陵灩輕頷首還禮,他也有些意外,竟會在這裏遇上風齊冀。


    烈風一直在找墨雲的身影,風齊冀不是他接迴來的嗎?那他的人又跑哪裏去了?


    西陵君往年也見過風齊冀,如今再見麵,他也是上前拱手一禮:「鎮南王爺,別來無恙。」


    「君世子,好久不見。」風齊冀一直對這個孩子很無奈,一板一眼的太嚴肅了。


    西陵君拉著妹妹的手,向她解釋道:「這位是風爺爺,外祖母的師兄。」


    「瘋爺爺?」寶珠瞪大眼睛看著這位明明很和藹可親,也長得不難看的,怎麽就是個有病的瘋子呢?


    顧相思一手摸上寶珠的小腦袋,無奈笑說道:「這位爺爺姓風,不是瘋子,懂了嗎?」


    寶珠一臉明白的點了點頭,沖對方甜甜一笑喚道:「風爺爺好,我是寶珠,這個送給您,元宵節快樂!」


    風齊冀伸手接過這個孩子送給他的青金石手串,慈愛笑說:「謝謝小郡主的禮物,風爺爺也給你迴份禮。」


    寶珠接到這份奇怪的禮物,抬頭望著這位風爺爺,她還是覺得這位年輕好看的爺爺是個瘋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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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前,他殺伐果斷,殘忍冷血,人人戰慄。


    人後,他寵妻如魔,護短專情,不容許任何人傷她分毫。


    白天,他溫潤如玉,謫仙出塵,一本正經。


    夜晚,他化身為狼,一遍遍索取,不知疲憊。


    黃真真怒吼,「你到底要怎樣?」


    男子長臂一攬,寵溺道,「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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