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祺一夥人來到蜀地的聚集點,因為寒冬時刻,又剛過完新年,以往來這邊做生意的商隊變得少了起來,看著隻有本地人的街道,讓岱祺他們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


    “這段話四濺過去就好了。”街上一位賣酥糖的小販說道:“冬天蛇蟲等毒物都不愛出洞,極少幾種藥材才這個時候成熟,所以來往的商隊都避過這段時間,等冬季過去,這就又熱鬧起來了。”


    岱祺因為在馬車內坐得悶了,出來看看,逛一逛就聞到這個小販的酥糖香的很,帶著澤蘭就來買了。


    岱祺經過易容的臉沒有自己的那麽驚豔動人,但也算是個儒雅的男子形象。也許是因為皇帝的政令,不讓蜀地人進入中原,但是沒有禁止兩地的貿易往來,也有不少中原人來此定居的。


    這讓岱祺他們越發地自然起來。


    誰知這小販是個熱情滿滿的人,岱祺有心和他聊聊,所以小販更是開心地和岱祺兩人閑聊起來。


    “這兒也有不少的中原人,可能是中原人看到了來這有謀財的出路,我們這也越來越漢化了。這十幾年來啊,我們的生活變化的可大嘞。”


    岱祺笑道:“我看也是,看看這你們的穿著打扮和中原人並無多大區別。現在中原也不好待了,討生活困難了,哪像你們過得這麽逍遙,實在羨慕的很啊。”


    小販聽他這麽一說,笑得眼睛都沒了。畢竟蜀地人長相較中原人白皙,眼睛也比中原人大,頭發微卷,個頭幾乎沒有中原人的高挑,其他別無區別。所以說眼睛都笑眯眯了,可見那小販有多開心。


    “喲~客官真是說笑了,我這就是小本生意,也沒客官說的那麽好,隻是自從十幾年前我們這來了一批中原人,這幫人來了之後幫組我們耕種田地,紡織事業,又帶動貿易,使得我們這生活越來越好。不然要是真如先帝那政令,隻許我們自生自滅那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岱祺聽著有些納悶,那幫人竟是那麽好心?看了一眼澤蘭,澤蘭心神領會,“我們這一路走來,就發現此處最是繁華,看來這就是你們都城吧。”


    小販說:“當然了,現在我們的生活全仰仗著楚大人的功勞,楚大人對我們可好嘞,我們這做生意的都不收我們稅,我們生活越來越好。”


    澤蘭笑道:“我們這一路走來,發現你們這確實都生活的很好,隻是怎麽不見年輕的小輩們啊?”


    小販:“這就要說說我們出大人和我們王一起推行的政策了。”說起整個政策小販不免驕傲起來,“因為那次大禍之後,我們蜀地人民開始青黃不接起來,王怕我們被欺負毫無還手之力,就和楚大人一起辦了武學堂,年輕一輩的都去學習了,而且學成之後還能加入王城護衛隊呢。”


    澤蘭適時露出無比羨慕的神色,“王城護衛隊?是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小販:“那是,進到王城護衛隊是每個人迫切的願望,進到護衛隊那是一種榮耀的象征。而且我們蜀地的聖女曾說過‘王城護衛隊是替我們披荊斬棘的利劍,是王室的保障!’所以不管怎樣為了榮耀可以舍出一切。”


    岱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怕是那幫中原人就以此來招募尋找寶藏的人。隻是沒想到那幕後之人竟然手段通天,可以將人心掌握到如此地步,可見其野心勃勃。


    景甫等人早就找好落腳地點,看岱祺久出不迴,景甫有些擔心,就出來找找。一眼就看到在酥糖攤子前和小販談笑盈盈的岱祺。心中不免有些酸楚,這些天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可急壞了景甫。


    小販和岱祺主仆二人聊了大半天,意猶未盡,就看著澤蘭已經挑好幾大包酥糖了,這才想起買賣了,笑嗬嗬地說道:“公子,您這買這麽多怕是吃不了吧。”


    看著夠三四個人吃個好幾天的量,小販心中雖覺得買的越多越好,可是剛才的交談讓小販對岱祺心生好感,還是好心地提醒一下。


    岱祺剛想解釋下我們人多,其實是岱祺好吃,就聽到身後有人直接朝著自己走來,腳步聲還甚是熟悉,話到嘴邊,就把轉了一下,“我們全家從中原來找藥材,做藥材生意的。這不我嫂子剛查出來有孕了,還特別喜歡吃甜的,這可是我們老謝家的嫡孫子,老頭子可在意的很啊。”


    澤蘭此時已經睜大眼睛看到自家少主身後臉色漆黑的景甫,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提醒少主。


    此時小販也發現了景甫的存在,以為是來買糖的,笑眯眯地看著景甫,“公子是來買糖的?看看喜歡那種?我給公子算便宜點。”做生意的最會看人眼色,看這位後來的公子臉色不善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公子,連忙給眼前這位小公子提個醒。


    “我不買糖,來尋人。”景甫還算溫和地迴了小販的話。


    “大公子,您來了,看我家公子挑了好幾種糖呢。”澤蘭笑著看著景甫,畢竟這兩天澤蘭心中也有氣。景甫總是和那個楚瑤糾纏在一起,自家少主心中有氣,當屬下的也不能給他好臉色。


    “小七,怎麽出來這麽久,還是這麽貪吃。”景甫衝著澤蘭點了點頭,便對岱祺溫柔地說道,情意綿綿,深情似海。


    小販是有眼力見的,“這位公子和謝公子是兄弟吧。”


    岱祺:“是兄弟。”


    景甫:“夫妻。”


    岱祺:“……”


    澤蘭:“……”


    小販:“……公子真說笑了,兩位長得如此之像,怕是兄弟吧。”


    景甫也不知道怎麽了,也許是聽到岱祺說什麽嫂子還懷孕什麽的,腦子一抽,這句夫妻無比自然地說了出來。說出去之後覺得感覺這種宣告主權的感覺很好。


    但是他還沒有忘了這次的目的,隻好輕咳一聲,掩飾道:“父親已經等久了,怕你走丟了。”


    岱祺也不和景甫計較,那是不可能的,“是嫂子著急了嗎?我這就迴去。”說完還衝著小販天真地一笑,“謝謝小師傅,糖聞著真香。”


    說罷讓澤蘭付好賬,轉身離開迴客棧。景甫沒有管小販的反應,跟著走了。


    小販看著兩主一仆的身影臉色變幻莫測,久久之後才歎息一聲。看這兩位雖說衣服不是很華貴,但周身的氣質是掩蓋不掉了,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人。在看後來那男子看那位叫‘小七’的男子的眼神,充滿著眷戀,果然是大戶人家是非多。


    岱祺和景甫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讓小販腦補出大戶人家的大少爺喜好男風,家中不同意,被迫娶了女子。原本那‘小七’還能接受,誰知那女子懷了孕,一片芳心碎了一地,至此不再接受那男子的愛意,隻把他當作大哥。


    哎,造化弄人啊。


    景甫跟著岱祺迴到了客棧,發現謝隨風幾人已經坐在二樓靠窗處點好菜等自己。


    岱祺挑個眉,坐下之後就說:“原來那幕後之人已經完全掌握了這蜀地。”慢悠悠地到了杯酒,把剛才打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謝隨風無奈,“這怎麽又出個聖女?”


    景甫:“我聽說這聖女是蜀地之人的信仰,連蜀地之王都要讓她三分。”


    楚瑤微微蹙眉,像是不能理解似的,“難道那聖女是幕後之人?”


    謝隨風頷首:“也不無可能,聖女可直接調動王城護衛隊,而且聽說那楚大人和聖女關係密切。”


    岱祺笑出了聲:“謝穀主是怎麽打聽到的?”


    謝隨風微微一笑,示意鎖陽給自己倒杯酒,賣足了關子,喝完酒才說:“剛才你們不在,我就和樓下那個布店的老板娘聊了一下,嘿嘿嘿,就得到了不少秘聞。”


    岱祺揶揄地看著謝隨風,“你這嘿嘿嘿裏存了不少事兒吧,不過打探到消息就是好方法。”


    謝隨風這些年也沒娶個娘子管管自己,隻是他自己說老婆就是嘮叨自己的。天天說煩得慌。這麽些年也一直單著,隻是喜歡調戲人家,但是謝穀主確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人家也有資本啊,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長得和三十多歲似的,身上一股成熟穩重勁兒,可吸引那幫小姑娘了。


    景甫看著謝隨風一臉春風的樣子就來氣,自己追妻路這麽坎坷,為何他就百發百中?難道自己要和他學學怎樣哄小姑娘開心?可是岱祺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啊,尋思了半天,景甫還是一籌莫展。


    “看來得去會一會這個所謂的聖女了。”岱祺眼角閃出一道冷光,因為易容,澤蘭把岱祺眼角的淚痣給遮蓋掉了。但是沒有淚痣的岱祺眼睛依舊很漂亮。


    “恐怕不好對付啊,公子不可莽撞。”澤蘭看到自家少主的眼神,知道少主這是不耐煩了。


    不可能啊,少主以親沒這樣過啊,就連藍明使都忍了這麽多年,等他露出馬腳才拖他下馬的,少主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澤蘭抬眼看了一下岱祺,忽然看到楚瑤冷冷的麵容,卻有雙情意綿綿的眸子。


    這時澤蘭才明白,原來少主還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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