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輕巧勾了下牧折生,使他能穩穩落地。


    他想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但是卻身體中的氣力卻流失的厲害。腹部貫穿傷口幾乎就是致命傷,溫熱鮮血緩緩向外流出,視野慢慢暗淡。


    隻不過有個人在他眼前使勁的哭,哭得醜態畢露,讓人揪心。


    牧折生將一口血咽下,“他也隻敢這樣了,他不敢殺了我,別怕。”


    不過話音剛落,就是沉重撞擊夾雜一種疼到極致的猛哼。


    諸天是不能殺了他,但有很多種方式讓他生不如死。


    牧折生撐著手中的長劍,緩緩站直起身。他從未如此狼狽。鮮紅半凝的血從前額淌下,劃出恐怖的血痕。


    頭頂是暗淡漆黑的天空還在翻滾,沉悶的轟隆聲不絕於耳,仿佛是感知到什麽,又找不到目標似的發怒。


    對於方才那句話閬風驚呆了,這人怎麽跟換了魂似的看不清眼下狀況,還帶挑釁的?


    靈寰沒有哭嚎,她緊咬牙關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甚至給了自己一巴掌,才控製住顫抖的手去探唿吸,喂藥,包紮,然後攔在他麵前。


    牧折生因為大量失血變得極其蒼白,人都有些恍惚就像拉著她,把她往後帶。


    閬風能被中天太帝寄予厚望獨自捉拿諸天,獨攬功勞,除了一聲本領之外自然也有其他依仗。


    就好比這結界,擋得住滾滾天雷嗎?


    閬風拖了把牧折生,他也不大好,肩胛骨上的口子深可見骨,一身絕頂仙衣在諸天手下猶如破布爛片似的不經兩招。


    “忍一下,他們很快就要找到本君了!”


    諸天一步步走近,殘垣斷壁在他足下紛紛散開,他甚至沒有落在地麵上,不過他的殺意,卻是所有人都看得見的。


    閬風猛地摔出一件物什,一個巨大的龜殼拔地而起,將三人並一隻兔子籠罩了個嚴嚴實實。


    諸天甚至很有禮貌敲了敲龜殼,看了眼光華流轉的龜殼說:“堂堂中天太帝獨子,意外的是個苟且偷生之輩,想不到。”


    閬風看不見諸天說這話的神情,但也能聽出他口中的諷刺,氣得麵紅耳赤又找不到話去迴敬,一時之間氣血翻湧,沒有包紮的血撲簌簌如泉水一般湧出來。


    這玄龜殼是下凡之時中天太帝所贈,原以為訣計不會用上......


    “你打我相公都不要臉,感情還是個要臉的?!”靈寰跳腳大罵,“我相公還是個凡人,手無縛雞之力,你下手也不帶輕的,你自己不要臉,還要別人要臉!”


    手無縛雞之力——牧折生此刻虛弱躺在地上,分明快名山黃泉可卻露出一絲滿意微笑。


    不過由於在龜殼之中看不到外麵動靜,也自然不知道有個他們都認識的熟人來了。


    “喲,這動作可夠大的,你是打得爽快了,卻忘了這一方土地可不在你的結界裏。”


    三人很關注外麵的動靜,聽出此人明顯不是諸天,麵麵相覷。


    這誰?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諸天隨口道:“殺了沒?”


    “我可是個斯文人,最不喜歡打打殺殺,不過敲了那老頭一棍子,讓他睡上個十天八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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