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秦芙說,璃瓏山裏來了好幾位大人物,具體是哪些她不清楚,但其中有一位先天高手是板上釘釘的。


    此刻秦芙就坐在他身旁,一瞬不瞬的盯著兩公裏之外的山峰,小聲問道:“顧前輩,咱們不過去嗎?”


    “下去幹嘛?”


    “可是……”看著好幾撥人在山腳下消失不見,秦芙有點著急。


    秦芙不知道,那個洞口就是他之前下去過的地宮,她以為就是藏寶地呢,難怪她著急。


    “等著吧。”說著顧元歎幹脆躺到了樹幹上,雙手抱頭,閉上眼睛聞著秦芙身上淡淡的熏香味,假寐了起來。


    山腳下一群“地老鼠”在那裏鑽進鑽出,進去的時候意氣風發,出來的時候灰頭土臉。


    可能是不甘心,這些出來的人開始圍繞著兩座山峰勘察了起來。夜觀天象,風水堪輿,羅盤定位,測字打卦,現代儀器齊上陣,這些人就差把兩座小山峰翻過來找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隨著一聲巨響,大地都跟著抖動了起來,被驚醒過來的顧元歎起身問到:“現在什麽情況了?”


    一直在盯著的秦芙,湊近了吐氣如蘭道:“還不清楚,不過那邊人很多,看樣子是達成了攻守同盟。”


    “你怎麽知道?”說著他朝山峰下看去。


    那裏影影綽綽確實來了很多人,另外在目力可及的草叢裏,同樣有很多人在遊蕩著。


    秦芙指著草叢裏那些人說道:“他們跟山峰那邊的人已經戰鬥了好幾次,可惜實力不濟,都被殺了迴去。”


    “嗯,差不多了,要是被人捷足先登、咱們這一晚上的西北風就白喝了。”


    秦芙嬌笑道:“有顧前輩在,誰敢給您西北方喝啊?”


    “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你瞧,這不就來了~”在他說著的同時,一個黑影從西南方的山脈下高速行來,縱躍騰挪間,帶著無與倫比的霸氣。


    當經過下方荒草地的時候,有那自不量力的人試圖出手攻擊,然而一抹刀光閃過,昏暗的天空下飆起了一大蓬鮮血,那個攻擊者已經身首異處。


    兔起鶻落間,那個人已經來到山峰下,山腳下戒備的人裏,有兩個迎了上去。隨後不知道說了什麽,很快那個男人也被接納到他們的團隊裏。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從東北角的森林裏再次衝過去一個人。這個人的武功也奇高,光憑那份氣勢來看,就不比沙昱差多少。


    “顧前輩,這兩個人是什麽實力啊?”


    “哼哼,以武入道的宗師。”顧元歎冷笑到。


    起風了,樹葉被風吹著在空著打著旋而,一旁秦芙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這。


    雖然這位顧前輩沒有明說,但秦芙大概能猜到他想幹什麽,正是因為清楚,所以她心裏很害怕。


    蟻多咬死象,先不說有位先天大神通者來到了璃瓏山,但隻說這些宗師高手,如果再多個一兩位,就算他會術法又如何?照樣可以咬死他。


    “顧前輩,你……”秦芙到現在都不知道顧元歎到底什麽實力,此刻不由問出了口。


    黑夜中,顧元歎雙目精光奕奕,看著前方山峰下影影綽綽的人群沉默不語著。


    又是大半個小時過去,右邊“白虎山”出現了動靜,一道耀目的光芒衝天而起,與此同時,那些遊蕩在山脈周圍、荒草叢裏的人,一窩蜂的朝那邊衝了過去。


    “前輩,墓穴打通了。”


    “我看到了。”隨著話聲,顧元歎從樹冠上跳了下去,人還在半空中,一句淡淡的叮囑飄了過來,“按照我說的去做。”


    秦芙想說點什麽,但到底還是沒說出來。緊隨其後,人也跟了過去。


    當她趕到山峰下的時候,那邊已經爆發了新一輪的大戰。


    在沒有宗師威懾下,那些掙紮在修行路上的武者,舍生忘死的廝殺著。而那些留下來阻擋的人,眼看守不住了,留下三四具屍體四散奔逃而去。


    夾在人群裏的秦芙,看著山腳下被炸出來的黑黝黝的洞窟,最後還是咬咬牙跟了進去。


    夜色下,顧元歎悄無聲息的過來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洞窟就和那個地宮入口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洞窟是直接深入山脈裏的。


    沒時間去考慮洞窟裏什麽情況,他立刻在洞窟附近尋找藏身地點。


    和太白山山腳下黃土覆掩、到處都是水流切割腐蝕出的峽穀不同;璃瓏山的這兩座山峰下則是呈梯形狀,山下到處都是低矮的灌木叢,一級一級往上延展,樹巒也慢慢層層疊疊,越來越茂密。


    找了好一會,終於在離洞口五米處找到一大簇野蒿草,一個【隱身術】下去,身體消失於無形。


    也就五分鍾左右,遠空夜色籠罩下的樹冠頂部,一個白衣飄飄的人影急速飛馳著。不僅如此,在離開樹冠頂部、眼看身體就快墜落到荒草地時,他的身體竟然違背力學定律,踏空而行,朝顧元歎隱身的山峰快速飄來。


    “先天!”見此一幕,處於隱身狀態的顧元歎,身體一下子繃緊了。


    在靈墳山裏,他已經感受過先天的威力,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甚至他自負的認為,如果現在再次遇到那個老頭,他有把握把對方力斃於掌下!


    但自從見過王老家主後他才知道,那個先天最多也就是個西貝貨,跟真正的先天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他不知道這個先天是什麽實力,但他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雙方有著猶如天塹般的差距-後天和先天。


    白衣人落了下來,一步步朝著山腳下這邊走來。人還沒到近前,一股彷如大荒的氣息已經透體而發,恐怖絕倫。


    此刻顧元歎連唿吸都屏住了,真的仿佛空氣一樣,如果不是親手摸到,不會有人相信那片蒿草裏站了個大活人。


    走近了才發現,這個身材偉岸的中年男人,如道士般梳了個發髻,發髻上還插了個木簪,加上他身上複古的穿著以及手中提著的寶劍,看上去非常像一個古代俠客。


    此刻這個“俠客”已經走到洞窟口,隨意的瞥了眼附近的環境,剛準備抬腿朝洞窟裏走去,身體一下又停了下來。


    “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


    蒿草叢裏,顧元歎心髒漏跳了一拍,下意識就要撤去隱形。就在這一瞬間,他發現了問題。


    這個男人說話時,眸光分明是盯著他身前不遠處的一具伏屍。


    顧元歎硬生生止住了身體,心裏暗罵一句“好陰險的家夥”,雷電術已經蓄勢待發。


    出乎他的意料,下一刻這個白衣男子身體猛然間暴退,眨眼間就離開了洞口。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數十道白色匹練已經朝洞窟附近無差別攻擊了過來。


    劍氣縱橫,百草伏地,沿著白色匹練上的屍體、石頭,全部被絞碎成粉末。


    隱身在蒿草邊的顧元歎,手心冒汗,在這一瞬間,他身體非常想避開匹練。但心底的無敵道讓他不想也不願意挪動腳步,哪怕是挨上一擊也在所不惜。


    轟轟轟~~


    連續的爆炸聲在他耳邊想起,飛濺的碎石子拍打著遠處的山壁,發出“噗噗噗”的撞擊聲,甚至連炸開的洞窟都坍塌了下來。萬幸的是,劍氣都跟顧元歎擦肩而過。


    一番狂暴的肆虐過後,數十米外的白衣男子陰沉著臉色停下了手,“還不出來嘛?”


    “……”


    洞窟附近死一般的沉寂,連夜風吹拂的啾啾聲到此都好像消失了般,氣氛一時變得凝重如水。


    對峙了大概一分鍾左右,白衣男子提著三尺青峰,一步、兩步,慢慢朝洞窟門口走來。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白衣男子在捕捉危機的來源地,顧元歎在尋找最佳攻擊時機。


    就在男子眸光掠過蒿草叢時,一根手指突兀的指向了他,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天空同樣閃過一道白色匹練。


    “乓……”


    一個築基期的高手,麵對這雷霆一擊,唯一所做的事情就是避讓。


    可惜已經太遲了,雷電術直直轟擊在他身上。


    陡然之間的變故讓白衣人一下子懵掉了,不等他退後,白色匹練一道接一道,如倒掛的瀑布一樣連成一片砸向他。


    乓乓乓……


    “啊……”


    一聲驚天怒吼從白衣男子口中發出,身體卻猶如一個破麻袋般被雷電劈出數十丈遠,在半空中已經口吐鮮血。


    趁他病、要他命,大境界的懸殊讓顧元歎一點也不敢鬆懈,雷電一道連著一道,人也跟著迎了上去,偃月帶著數尺長的刀氣劈向對方。


    “小輩欺人太甚。”可能已看出顧元歎不是先天,白衣男子暴喝了一聲,滿臉血汙的頂著道道雷電殺了過來。


    作為一個經受過真正雷霆洗髓伐毛的先天高手,顧元歎施展出來的雷電術還不能真正要他的命。但畢竟這乃是術法,砸在身上一樣身痛心駭。


    “轟”的一聲,偃月刀和三尺青峰交擊在一起,刀折人飛。


    斷的是白衣男子得三尺青峰,飛的是不堪受力得顧元歎。


    半空中,顧元歎嗓子眼發甜,仍不住噴了口血霧出來。那名白衣男子同樣得勢不饒人,手中半截殘劍帶著破空聲向顧元歎射來,人也跟著撲了上來。


    “無恥小兒受死!”


    說時遲那時快,顧元歎在避開斷刃後一瓶強效魔法藥已經喝了下去,人再次變得龍精虎猛,同時手一指,一道白色匹練朝衝上來的白衣男子罩去。


    “乓……”


    再次被雷電劈出去,這名一身白衣被雷電劈成黑衣的男子快要瘋了,披頭散發,狀若瘋魔。想他堂堂一個先天,居然被一個小輩殺得無招架之力,說出去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而且一個連真正修煉者都還算不上的“螻蟻”,不僅會隱身術、會雷電術,如果不出意外,連他麽手中的武器都是極品法器的。


    這些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這個偷襲者的真元好像無底洞一樣,怎麽都用不完。


    不對!對方現在還是真氣。這種恐怖的雷術術法根本就不應該是他能掌握得了的。


    乓乓乓……


    就在他極度無語之時,雷電再次從昏暗的天空劈了下來,大半個山峰都被雷霆的亮光照的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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