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在行宮大殿上舉辦。


    一眾藩王以及文武大臣已經在這裏等了許久。


    有些人已經餓的有點受不了了。


    幾位藩王在一旁竊竊私語,不時的向羅藝這邊望上一眼,顯然是在議論羅藝和秦天的事情。


    這些藩王雖然駐紮在皇家牧場外麵,但長安的消息也根本瞞不過他們。


    羅不平被秦天打傷,羅藝的羅家槍被秦天的下人給砍斷這兩件事情,他們早早就聽說了。


    如今這位大唐武藝最高的藩王,在其他藩王眼裏已經成為了笑話。


    不找機會說上兩句,他們都覺得心裏不平衡。


    而,這些藩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羅藝卻是全然不顧,好像現在的他轉了性子,根本就沒把長安的事情當迴事,他也不要什麽麵子了。


    隻是坐在一旁逗弄自己的孫兒羅通。


    大殿有些嘈雜。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太監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聖上駕到。”


    大殿頓時安靜,李淵出來之後,群臣連忙行禮,李淵擺了擺手:“行宮之中,諸位愛卿就不必拘於禮節了,坐,都坐。”


    群臣謝恩之後坐了下來,緊接著,侍女開始上酒菜,宴席開始。


    自從炒菜在四海居風靡之後,現如今皇宮也流行炒菜來,今天的飯菜,大多都是宮裏的禦廚給炒的菜,每一樣都是色香味俱全。


    各地藩王以前都在自己的封地上呆著,那有機會品嚐到這些炒菜啊,所以炒菜上來之後,這些人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他們一邊吃,一邊稱讚,歡喜不已。


    李淵這邊,淺淺一笑,向著羅藝這邊的方向喊了一句:“燕王,這飯菜如何?”


    喊了一聲,羅藝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仍舊隻顧和自己的孫兒玩樂,不時的給他夾一口菜。


    羅藝這般不搭理李淵,本來氣氛很不錯的大殿頓時凝結。


    四周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羅藝,羅藝一開始沒有怎麽樣,直到旁邊有人拍了一下羅藝,羅藝才猛然抬頭,發現了大殿上的異樣。


    羅藝有點慌張:“聖……聖上剛才說什麽?”


    李淵眼眉微動,但也不聲張出來,耐著性子道:“燕王覺得這些菜如何?”


    羅藝恍悟,緊接著連忙又道:“剛才隻顧逗弄孫兒,唐突聖上了,這菜,實在好吃,是微臣從來沒有吃過的好吃。”


    李淵笑了笑:“好吃燕王就多吃一些,去了幽州,這種美味可就不一定能吃上了。”


    羅藝連連應著,坐下之後,就又把羅通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李淵看到這個,道:“燕王許久未見羅通了吧?”


    “是啊,一年沒見了,跟他父親是越長越像。”說著,羅藝眼角頓時濕潤起來,他的兒子為大唐效力,但是卻戰死沙場啊。


    不由得,在場眾人也都開始有些動容。


    李淵臉色微變,接著說道:“燕王既然想念羅通,那就把他帶迴幽州吧,你們爺孫兩人也好團聚。”


    這話說完,群臣神色猛然一變,坐在末尾的秦天,更是微微凝眉,他知道羅通呆在長安是作為人質的,如今把人質給放迴去了,這不是讓羅藝無後顧之憂,想怎麽造反就怎麽造反嗎?


    幽州作為與突厥相鄰的一處地方,地理位置還是十分重要的啊。


    秦天很不明白,並不算很笨的李淵,怎麽可能看不出這個來?


    就算他看不出來,朝中的其他人也不應該看不出來啊?


    事情很奇怪,而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羅藝卻是立馬謝恩道:“多謝聖上成全,等到了幽州之後,我一定好好教通兒羅家槍法,讓他為我大唐,再立新功。”


    “好,好,燕王有此心,朕也是深感欣慰啊。”


    這樣說完,李淵突然喝道:“秦天出列。”


    李淵的語氣很冷,讓人聽了之後,便感覺沒有好事。


    秦天早有心裏準備,羅藝的事情,肯定不好善了,不過被李淵這麽叫出來,他的小心肝還是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起來。


    “聖上,臣在。”


    秦天來到了大殿中間,李淵瞪了他一眼,道:“聽說你把羅不平給打傷了?”


    “迴聖上話,羅不平技不如人而已。”


    李淵凝眉,心中恨不能抽他兩巴掌,他已經幫秦天鋪好了路,這個時候服個軟,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這個秦天怎麽有點不上道啊。


    “哼,打傷人你還有理了?”


    李淵說著,衝秦天擠眉弄眼的,秦天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不過看到李淵的神色後,秦天頓時恍悟,緊接著,秦天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惶恐,唯唯諾諾。


    這種畫風的轉變,很假,讓人嗤之以鼻,連李淵都想唾他一臉。


    “聖上,臣知錯。”


    被李淵喝了一聲後就認錯了,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別扭,眾人相互張望,撇著嘴。


    這場戲演的實在不怎麽樣,不過還得繼續演下去。


    “既然知錯了,就要接受懲罰,羅不平的醫藥費,你要全包了。”


    這話出口,秦天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隻是讓自己負責羅不平的醫藥費,這懲罰也太過兒戲了吧?


    當然,秦天是喜歡這種懲罰的。


    可就在李淵說出這話後,燕王羅藝突然站了出來:“聖上,我羅家還不缺這點醫藥費,他若真想賠償我兒不平,倒不如把他的棉衣貢獻出來一千套。”


    一千套棉衣可不是小數目,特別是大唐第一年開始種植棉花,但數量並不算特別多的情況下。


    唐沐種的那些棉花製作成棉衣,也才不過一兩千套,羅藝一下子就想要走一千套棉衣,還真是舍得下手啊。


    李淵的嘴唇微微一動,他倒不是心疼秦天出棉衣,而是,若羅藝有了一千套棉衣,那他的將士有不少冬天就不用挨凍了吧。


    這樣的話,對大唐來說是不利的。


    不過,想到一千套棉衣最多也就穿在一千個人身上,李淵也就有些釋然了。


    不等秦天站出來哭喊,李淵這邊便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沒有什麽問題。”


    李淵話罷,事情便算是這麽定下了,秦天欲哭無淚,自己冤不冤啊,被人挑釁不說,還被人訛詐了這麽多東西。


    這個虧,不能吃啊,必須想辦法賺迴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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