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秦天和唐蓉他們把東西收拾好之後,便坐著馬車直接離開了。


    他們一共準備了兩輛馬車,一輛坐人,一輛裝的貨物,秦五和胡十八各駕一輛馬車,所以五個人剛剛好。


    他們離開的時候,是這天的早晨。


    仲秋的早晨天氣有些清冷,一層薄霧漸散不散。


    他們剛離開沒多久,便聽到後麵有人高喊,以及馬蹄噠噠的聲響。


    “秦大哥……秦大哥……”


    秦天和唐蓉坐在馬車裏,聽到這些聲音有點奇怪,因為他們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人送他們。


    停下馬車之後,沒多久便見秦懷玉和程處默這幾個小公爺騎著快馬趕了來,別看他們才十來歲,作為將門之子,這騎射功夫,已然十分了得。


    秦天下了馬車,向他們微一施禮,道:“幾位小兄弟怎麽來了?”


    “秦大哥要去龍口縣,父親說他們不便相送,便讓我們來了。”秦懷玉說著,從馬背上取下了一葫蘆酒,然後又拿了幾個酒杯。


    “此一別不知何時相見,我們敬秦大哥一杯酒吧。”


    程處默等人把酒倒滿,秦天端著酒杯,笑道:“功名萬裏外,心事一杯中,滿引此杯,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秦天一口將酒喝下,秦懷玉等人也不含糊,也跟著喝了去。


    秦天見他們喝完,啪的一下把酒杯摔在了地上,轉身哈哈大笑而去: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走也!


    秦天說著飛身上了馬車,吩咐道:“走!”


    馬車疾馳而去,秦懷道等人站在後麵相送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他們這才相互張望了一眼,轉身往長安趕去。


    “秦兄,秦大哥剛才說的那話什麽意思,什麽功名萬裏外,心事一杯中,後來又什麽仰天大笑出門去?”


    程處默不好讀書,整天就隻知道玩,對於秦天的這兩句詩很是不解,秦懷玉稍微好點,想了想,道:“功名萬裏外,心事一杯中,應該是說秦大哥此去是要立功的,所有的話都藏在剛才的那杯酒中,不多言,飲下就是了,至於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我卻也不解,迴去之後,找個學問高的問問吧。”


    幾人這樣說著,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


    進得長安城之後,他們並沒有急著迴府,而是準備找個有學問的人問問秦天的那兩句詩是什麽意思,這樣迴去之後,也好跟他們的父親說。


    當然,他們這些小公爺家裏都請有老師的,隻不過這些老師對他們很苛刻,要是知道他們連句詩都理解不了,非得抽他們不可。


    所以,他們想在街上找一個。


    迴到長安城的時候,天已大亮,長安街上人來人往,還是相當熱鬧的,秦懷玉等人在人群裏來迴穿梭,很快,尉遲寶琳找到了一人,連忙喊道:“你們快過來,這裏有個幫人代寫書信的,看來像是個讀書人,我們問問他吧。”


    秦懷玉和程處默聽了這話,連忙便跟著跑了來,然後他們便看到了一個文弱書生。


    這書生大概二十幾歲摸樣,長的清瘦,臉頰稍微有點露骨,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渾然正氣。


    他擺了一個書攤,上麵放著筆墨紙硯,旁邊掛了一個牌子,寫著幫人代寫書信,一封信五文錢。


    不過此時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麽人照顧他們的生意。


    秦懷玉等人見此,便直接走了過去。


    “讀書的,問你兩句詩的意思,給我好好解釋解釋。”程處默啪的一下坐在了那書生的書攤上,書攤單薄,頓時有點搖搖晃晃。


    那書生可能久在長安,抬頭一看,見是長安城的幾個小煞星,頓時把要出口的話又給咽了下去,問道:“想問什麽詩?”


    在這書生看來,這幾個小公爺要問的,無非是什麽四書五經樂府詩集裏麵的詩句,甚至可能是他們的先生布置的作業,他們不知道怎麽理解,所以就跑出來尋求幫助了。


    雖然對他來說有點無聊,但能趕快把這幾個小公爺給打發了,他還是希望趕緊給打發了的。


    程處默坐在書攤上擺著推,書攤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他張口欲說,卻發現突然有點忘詞,於是就看了一眼秦懷玉:“你說。”


    秦懷玉道:“兩句詩,第一句是功名萬裏外,心事一杯中,第二句是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你給解釋一下吧。”


    那書生聽到第一句的時候,神色已是微微一動,這句詩對於他們這樣的讀書人來說,其實是很容易理解的,甚至在他們看來,整句詩都十分的簡單。


    可詩句雖然簡單,但這樣寫出來後,卻別有一番說不出的味道來。


    而等他聽到第二句的時候,渾身已是一震,仿佛這句詩突然擊中了自己的內心,讓他也想忍不住哈哈大笑一番,然後也來這麽一句我輩豈是蓬蒿人。


    不過在這長安大街上,在這幾個小公爺麵前,他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


    隻是,他又很好奇,這兩句詩顯然以前是沒有的,這幾個小公爺那裏聽來的?


    心裏想著,書生已是開口說道:“幾位小公爺,這兩句詩好理解,第一句,有點像是離別時的勸勉,說我此去萬裏是要立功的,所有的話就不多說了,隻在這一杯酒中。”


    聽到這個,秦懷玉有點得意:“跟我理解的一樣,你快說第二句。”


    書生淺笑:“想必幾位小公爺是不理解蓬蒿人的意思,蓬蒿都是一些草本植物,所以蓬蒿人在這裏代指是的那些不得誌,亦或者是位卑,甚至是沒有當官的人,這樣的話,理解這句話就好理解了,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豈是永遠不得誌亦或者是位卑的人,說這句詩的人,大誌氣啊,不知這詩是何人所做?”


    聽書生解釋完,秦懷玉等人多少便也了解了,見這書生態度不錯,對這兩句詩也欣賞,他們想著替秦天宣傳一下,便告訴了他。


    “這是我們秦天大哥去龍口縣的時候說的兩句詩。”


    說完,秦懷玉等人就離開了,那書生好像也知道秦天,聽完之後,倒是突然愣了一下:“那秦天竟然還有這等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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