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抱著“一起出來可以,別指望她參與他們的父子生活”。可才一天不到,她就破功,受不了陸泊言的笨拙,幫了他一把。

    斯陶和斯樂本來對驚嚇過他們多次的夏星湖多有抵觸,但經過日日夜夜的相處,漸漸對她消除了害怕和疏遠。

    醫生建議的旅行時間並不長,他們卻足足玩了半年。

    這半年來,夏星湖跟從前的同學,導師的朋友等多有接觸,畫技更上一層樓,走遍名山大川,她的心境也隨之穩定下來。

    在陸泊言和兩個孩子的百般努力下,夏星湖的病也終於有所起色,並且成功接受了自己有孩子的事實,並在與他們的和睦相處中找到了當母親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她和陸泊言之間的關係破冰。到最後,已經是同吃同住,同進同出。

    隻是陸泊言仍然很辛苦,因為他每次想跟態度軟化的妻子親密的時候都被各種情況打斷。

    一會兒斯陶把飲料灑了,一會兒斯樂把褲子尿了,一會兒倆人直接打起來了。

    陸泊言盯著自己又一次落空的手掌,暗自抓狂,心裏恨不得把那兩隻皮猴子都抓來狠揍屁股。

    一家人別別扭扭出去,和和美美迴來,最開心的人是陸泊言的父母。

    他們迴來當天,陸城重新卸下公司的重擔,把兒子攆上總裁的位置:“你現在有空了吧?快去幹活!反正老子再也不幹了!”

    跟季安瀾一起寶貝地領走大了許多的兩個孫兒。

    季安瀾嘴裏心肝肉地喊著,心疼地說孩子瘦了,黑了,皮膚糙了等等,陸泊言有些無語。

    旅行的這段時間中,他們確實一開始並不知道如何妥善照顧孩子,但是隨著旅途越走越久,他們和孩子之間的羈絆也越來越深,從前連奶粉怎麽衝都不知道的他,現在對照顧這麽小的孩子也很有一套了。

    斯陶和斯樂雖然黑了不少,也瘦了些,可是他們高了,也壯了,還活潑了,見識廣了。總體來說變化還是好的。再說了,兩個男孩子,皮膚糙點就糙點,怎麽就盯著那些細枝末節呢?

    不過老人的愛孫之心拳拳,這些指責,他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乍然從風光秀麗的山水間迴到家中,每天吵吵嚷嚷的兩個寶貝又被接走,家政又還沒來,璟灣別墅的家裏一片寧靜。

    氣氛正好,水到渠成。

    因為長

    期沒有夫妻生活,家裏沒有小雨衣,最後關頭,陸泊言想要弄出來,卻還是沒忍住留在了裏麵。

    高/潮過後,二人都有些薰然,他低聲說:“懷孕了怎麽辦?”

    夏星湖一怔:“生啊。”

    上一胎她病成那個樣子,根本沒有好好參與孩子的成長,斯陶和斯樂跟她現在雖然相處融洽,但在他們再大一點,把眼前的事徹底忘掉前,和她總有些隔閡。

    畢竟她嚇了他們那麽多次。

    若是真有了反而好,這迴她再也不怕了。

    夏星湖再度懷孕的事實被確認後,陸泊言即興奮又緊張。

    他自責地想,她的病才剛好全,他應該讓她好好休息,怎麽又讓她懷孕了呢?

    由於給妻子治病,陸泊言對於孕產方麵了解頗多,知道生育對於一個女性的身體損傷有多大。

    對於一個健康的婦女,兩胎就已是極限,再多,就會透支母體的生命力。

    斯陶和斯樂是雙胎,懷他們時比懷單胎就更辛苦得多,陸泊言原本沒打算讓夏星湖再次生育。

    他自懊惱,夏星湖卻反過來抱著他,安慰他。

    “我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陸泊言反手把嬌妻摟在懷中,下巴輕輕擱在她單薄的肩頭,輕歎口氣:“星湖……”

    他這次,一定會保護好她,不讓她在最敏感脆弱的時候背負不必要的重擔。

    夏秋冬忙著跟小他好多的情婦廝混,文夢雲幾乎哭瞎了雙目,兒子進入頂級學府就讀,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又想起了夏星湖這個打小就被她忽視,後來又被她遷怒,最後差點被她的言語舉動害了的長女。

    但陸泊言一次都沒讓她見到妻子。整個陸宅圍得如同鐵桶一般,文夢雲連通視頻電話都打不進來。

    就連出個門,周圍都有四個人保護,規格之高,令文夢雲望而卻步。

    她也嚐試鬧過,讓這個“出息了”的長女迴去幫他撐腰,隔著保鏢人牆,夏星湖隻歎了口氣:“媽,你迴去等著吧。”

    轉頭就把這事辦了。

    那天,夏星湖並沒有出麵,遠在他鄉求學的夏星宇空降董事會現場,不足二十的他穿上西裝,稚嫩的外表下卻藏著成熟的思想,夏秋冬被徹底架空。

    他幹了這麽多年,手上總有些不幹淨,夏星宇本來想學成之後再來料理他,可是文夢雲等不得了,還老去

    騷擾姐姐,他就提前把事辦了。

    然後,他拿著一紙離婚協議書放到母親麵前:“簽了吧。”

    文夢雲呆呆地:“你這是什麽意思?那是你親爹!”

    夏星宇抬眼:“哦?”

    從生物學上講,是的。

    文夢雲被兒子的目光盯得說不出話來。

    想到兒子外出這一年來,自己在家受的委屈,連訴都無人訴,不禁悲從中來,哭了一晚,還是簽了。

    好在兒子站在自己這邊,總歸以後日子能過。

    至於女兒。

    文夢雲心情複雜。

    在她上次突圍到女兒身邊後,親家母直接找上門來,把話都掰開來,揉碎了告訴她,她才知道自己差點害得女兒失婚。

    她倒沒覺得自己錯——你看,這次有事,不還是兒子出麵了嗎?女兒有半點理她沒有?——隻是覺得陸家這門姻親要認也是認她文家的麵子,若真被她弄沒了,損失的還是自個兒,便也喏喏應下,不去打攪女兒女婿小夫妻的生活。

    季安瀾看她眼神就知道,她並沒有真正明白過來。她也知道,文夢雲這麽些年早就定了型,哪能真正想明白,隻不過麵上應承罷了。

    不過好在夏星宇那個孩子是個拎得清的,等日後他成了家,陸家也就多跟他們小夫妻打交道,至於文夢雲,隻要她別來添亂,安生日子也能過得。

    都知道夏星湖上次生產遭了什麽樣的罪,大家樣樣都搶在前麵,把事辦妥了,外麵的人鬧不到夏星湖麵前,這迴生產前後都很太平,沒出什麽紕漏。

    她用了無痛,產程變長,不太舒服,就拽著陸泊言的手不斷揉搓,都把他手搓紅了,他也不介意,還問她搓得開心愉快嗎?

    夏星湖好些沒笑出來,搡了他一把。

    陸泊言順勢退出去,在外麵辦了會兒公,又探身進來問她:“還要捏不?”

    剛從外麵取了水來的季安瀾沒聽懂,拿眼望兒媳,夏星湖大窘,扭頭不理他。

    經產婦,又養得好,夏星湖的第三個孩子還是在半天內就下來了。

    她一看,是個姑娘,自己先鬆了口氣。

    終於如願了。

    困得不行,耳邊聽到陸泊言帶著喜意的聲音:“就叫斯詠吧。”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注:孩子名字出自《禮記·檀

    弓》

    人喜則斯陶.陶斯詠.

    遲來的後記:

    寫這篇的時候,腦內一直迴響的是歌曲《逆光》,

    (演唱:孫燕姿/填詞:廖瑩如/譜曲:李偉菘/編曲:martintang),

    歌詞真的唱盡心情,有時候真的覺得,所有藝術形式都應該嫉妒音樂,我花了這麽多筆墨,敵不過人家一句唱詞,“也許我一直害怕有答案,也許愛靜靜在風裏打轉”“感覺愛存在的地方,一直就在我身旁”。伴侶互相之間的信任,很害怕,但還是要去嚐試。

    寫到6、7萬字的時候,收藏一直掉,當時恰逢家裏有事,心態崩了,後續兩位主角在旅程裏的從互相抵抗到互相重新愛上,便一筆帶過,這是我身為作者的失職,導致現在有點後悔,它沒有一個我預想中的結尾。也許作品與我亦是如此,我應該對作品多點信任。

    畢竟它那麽信任我(笑)。

    好吧,就此擱筆。希望在下一段戀愛關係裏,我能夠更沉穩一些,為它做得更多些。

    ——by棠20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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