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湖搖搖頭:“沒有。我來你這也還沒告訴他。”

    陸泊言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對所有人都是和和氣氣的,他們認識了這麽多年,從戀愛到結婚,從來沒有吵過架。

    蘭琳見夏星湖不似說謊,鬆了口氣,卻反過來教訓道:“不是我說你,你脾氣也太愛嬌了些,若是他真做了什麽事惹了你心裏不舒服,好好跟人談談,別一個人悶在心裏,啊?”

    夏星湖再也忍不住,一把甩開蘭琳的手,生氣地說:“我連出來找朋友的自由都沒有了嗎?他是我爸爸呀?我到哪兒都得跟他報備?”

    蘭琳有些尷尬地收迴被打疼的手,仍然滿臉關心:“星湖,到底怎麽了?”

    夏星湖還未開口,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攔過蘭琳忙往她手邊遞的紙巾,一邊哭一邊說:“陸泊言在外頭……有人了!”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誤會了?”蘭琳一臉不可置信。

    夏星湖氣苦:“你到底是他的閨蜜還是我的閨蜜?怎麽老向著他說話的!”

    蘭琳又好笑又好笑地摟著她安慰:“當然是你的閨蜜!陸泊言是個臭男人,要不是娶了你,我才不稀罕理他!”

    夏星湖這才感覺好受了點,抽抽噎噎地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抬頭看蘭琳,卻見她麵色古怪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夏星湖的心咯噔一聲。

    他們幾個人都是一個圈子的,世代有生意來往,誰都認識誰。

    蘭琳的丈夫聿鐸和陸泊言少年時是玩伴,長大後是生意夥伴,好到穿一條褲子。而身為金融係的高材生的蘭琳也和學藝術的她不同,一直是聿鐸生意上的好幫手,雖說這幾年因為生了孩子,在事業上有些懈怠,但男人間的一些事從不刻意瞞著她,陸泊言在外麵如果真有什麽不軌的舉動,說不定蘭琳比她這個枕邊人還要清楚。

    夏星湖連忙垂下眼皮,裝作抹眼淚,嘴裏試探道:“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蘭琳果然如她所料,沒有幫她出主意,反讓她去找陸泊言:“你……還是迴去問問陸泊言吧?”

    猜測全成了真,夏星湖心痛得無法唿吸,卻還是裝做聽進去了的樣子點點頭:“你說得對。這件事畢竟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我應該先跟他商量的。”

    門口傳來蘭琳家阿姨的聲音,說晚飯準備好了,讓她們出去吃飯。

    夏星湖用蘭琳的化妝品補了補妝,強顏

    歡笑地跟她一起出去,食不知味地吃了半碗,婉拒了蘭琳再坐一會兒的要求,準備和太太團們一起告辭,卻見陸泊言踏著一地清輝走了進來。

    經過一天的工作,他完美無瑕的臉上卻仍然神采奕奕,不見半點疲憊神色,在燈火輝煌的大廳下顯得英挺又迷人。

    太太團們都有人禁不住用欣賞的眼光打量他,他卻恍若不覺,隻和大家禮貌地點了點頭,便徑直向她走來:“星湖,迴家了。”

    語調低柔,讓夏星湖聯想到他溫柔對待養在外麵的兩個孩子的語氣,她不由全身僵硬,但現在旁邊的人那麽多,不能讓人看笑話,隻得硬著頭皮向大家告別,走到他身邊。

    陸泊言向她微彎手臂,夏星湖條件反射地挽住了他。

    走出蘭琳家大門,她才反應過來,剛才她竟然挽住了這不知道被小三挽了多少次的手臂!就又快速抽了出來。

    陸泊言顯然沒料到妻子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不由停下腳步,扭頭看她:“怎麽了?”他的聲音低沉,眼神專注,專心看著某人的時候,仿佛眼前之人是他眼裏唯一的存在,旁的一概都是空氣。

    夏星湖沒來由感到一陣心酸,眼眶微熱,忙胡亂搖了搖頭,晃掉淚意:“天氣熱,我手出汗了。”

    他微微一笑,仿佛月色般高貴耀眼,讓周圍所有的星輝都黯淡:“在這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夏星湖低著頭嗯了一聲。

    夏星湖和陸泊言迴到家裏,傭人們圍了上來,幫忙脫外套的脫外套,拿手包的拿手包。

    管家上來問:“先生還沒吃飯吧?今天的菜有糖醋排骨,百合炒蝦仁,醋溜白菜……”陳阿姨報了一長串菜名,“先生要哪些?”

    陸泊言點了幾個菜,又讓廚房多下了碗雞絲麵,轉頭問:“行麽?”

    仍在胡思亂想的夏星湖思緒被打斷:“啊……我吃過了。”

    閨蜜們在一起吃飯,哪個是真吃飽了的?陸泊言輕輕一笑:“那就陪我再吃點。”

    她想了想,反正也有事要和他說的,就答應了。

    上完菜,傭人們如同往常一樣退下去了,諾大的餐廳裏,隻剩夏星湖和陸泊言兩個人。

    雞湯煨得很夠火候,鮮香甘甜,澄黃清亮的一汪湯汁裏,臥著一團軟軟白白的麵條,上麵蓋著一叢熬得酥爛的雞肉絲和幾顆汆得碧綠的菜心。夏星湖在蘭琳家本來就沒有吃飽,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迴來已

    經消化得差不多了,看到這麽一碗熱騰騰的麵,還是挺有食欲的。

    他看她吃上了,這才動了筷子。

    夏星湖偷偷看過去,他像是餓壞了,吃得很快。她想,他肯定是被蘭琳從小三家直接叫出來了,這才沒來得及吃飯。

    這麽一想,嘴裏的麵條就失去了香軟誘人的味道,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陸泊言抬頭問:“怎麽不吃了?不合口味?”

    夏星湖搖搖頭:“沒有,就是吃不下。”

    陸泊言說:“是不是熱到了?對了,剛才陳阿姨說你下午是開車出去的?車呢?”

    夏星湖說:“哦,我開了會兒覺得頭暈,就放在xx停車場裏了。”

    “真中暑了?”陸泊言飯都不吃了,匆匆抹了抹嘴就走到她身邊來要摸她額頭。

    夏星湖頭一偏躲過了,他的手一頓,還是追了上來,輕輕貼在她額頭上。

    陸泊言的手指修長,手掌很薄,掌心溫熱。

    “沒有發熱。一會兒吃兩支藿香正氣水,自己早點休息。”

    夏星湖聽他這話的意思是晚上他不跟她一起?腦子一熱就衝口而出:“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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