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輕硯整個人僵在那兒，薑岐也沒動，就這麽與之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
“我……我可以解釋。”
“你說，我聽著。”她看起來很冷靜，沒有絲毫生氣發怒的情緒，但越是這樣，褚輕硯越感到害怕。
“他們第一次給我丹藥的時候，我還不認識阿黎，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這麽做就殺了我，我隻好照做，後來第二次，他又來威脅我，說我如果不照做，就把這件事告訴阿黎，我沒辦法……”
“但是這一次關乎阿黎祖父的安危，所以哪怕他威脅我，我也沒有答應。”
他選擇殺死對方，不論事後他將麵對何種結果。
褚輕硯手足無措的道：“前輩，我知道錯了，可不可以原諒我？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他朝薑岐走近，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周圍安靜極了，時間仿佛無限拖長。
他在等待著，等待著薑岐對他的處刑。
良久，薑岐轉身，隻留下一個背影。
“你傷害的人不是我，所以並不需要求得我的原諒。”
薑岐扶著腰離開，隻留下褚輕硯一人還在原地，像是在冰天雪地，由內而外的冷。
就在不久前，他以為自己終於得到救贖，卻原來不過一場鏡花水月。
是啊，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得到救贖呢。
-
第二日的大比，褚輕硯不知道去了哪裏，沒有出現。
“輕硯哥哥沒跟您一起嗎？”
“沒有。”薑岐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正常，隻除了身邊沒有褚輕硯忙來忙去。
“算了，輕硯哥哥估計有他自己的事要忙吧，那前輩，我就先過去了，輕硯哥哥不在，您今日就別去看大比了。”
褚黎離開後不久，院子裏來了人。
薑岐靜靜看著門外踱步的身影，未出一聲。
良久，那人影終於停下來。
“前輩，我可以進來嗎？”
薑岐依舊沒應。
過了會兒，褚輕硯低啞道：“我知道我做了無法寬恕的事，我會將此事告訴阿黎，隻要他肯原諒我，讓我做什麽都行，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是想要求得前輩的原諒。”
“前輩，我以後還能跟在您身邊嗎？”
而薑岐，就那麽平靜的盯著門外褚輕硯的身影不言不語，過了會兒，身影不見，她這才收迴視線，閉上眼睛。
就在褚輕硯走後沒多久，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有事嗎？”
“褚輕硯呢？我剛才分明看到他在你這邊。”褚需亦沉著臉，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薑岐心一沉。
“你找他做什麽？”
這話仿佛提醒了褚需亦，他忽的看向薑岐。
“褚輕硯殺了褚旭。”
不待薑岐迴應，褚需亦便將褚輕硯害褚黎的事情說出來。
“現如今褚家下了死命令，必須捉住褚輕硯，生死不論，怎麽樣，你如今可後悔了？”
“你若是與他徹底劃清關係，我也不是不可以向族長求情。”
他似乎篤定了薑岐會與褚輕硯劃清關係。
在他心裏，褚輕硯的母親就是破壞他家的第三者，對於第三者的孩子褚輕硯，他自然不會有好的觀感。
更何況他冷眼旁觀，褚輕硯此人也的確從根上就爛了。
這麽一個人，他不覺得薑岐不會放棄。
“還有其他事嗎？”
褚需亦一臉不可置信：“都這樣了你還不肯與他撇清關係？！”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幹。”
“你……”褚需亦怒極反笑，“不識好歹！好好好，你最好永遠別後悔！”
他再次氣衝衝的拂袖離去。
走到一半，又折返迴來，臉色沉沉：“現在他自身難保，若是抓住他，必不會再留，殺害內族弟子，褚家對這種人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我勸你這段時間明哲保身，若是供出他的下落，興許還能保全自己以及褚黎。”
薑岐一臉古怪的看著褚需亦。
“你為何要幫我？”
明明她屢次對他冷臉，甚至剛才他都氣成了那樣，卻還是提醒她這些話。
要知道最初在知道她是褚離的妻子時，他不但沒好臉色，甚至巴不得她死。
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褚需亦三番兩次來找她不說，如今甚至怒成這樣都不忘提醒她。
就好像……
薑岐下意識摸摸肚子，應該不可能，她想。
誰會對一個孕婦產生男女之情？
“誰要幫你了！我隻不過是按照族長的吩咐，保你在孩子出生前不會受到危險罷了！你可別自作多情！”
那欲蓋彌彰的樣子，通紅的臉，讓薑岐想當作沒看見都難。
但她隻當不清楚，不說她對褚需亦根本沒感覺，如今她尚在懷孕，難不成要大著肚子跟人談感情？
光是想想那場麵，就忍不住惡寒。
“你也說了在孩子出生前我不會有事，你走吧，以後少來找我，也不用保護我。”
她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褚需亦憤怒離去。
薑岐進了屋，抱起依舊沉睡的荀聲，臉上的擔憂這才顯現出來。
孩子出生前她不會有事，可孩子出生後呢？
到時候如果荀聲還沒醒的話，她就必須得給他找個安全的去處，可她不認識什麽人，也沒有人能讓她放心托付。
還有褚輕硯……
薑岐歎了口氣。
希望他能逃掉吧。
傍晚，褚黎來了，一臉擔憂。
“今日族長把我叫去問我輕硯哥哥的下落，輕硯哥哥出什麽事了嗎？”
薑岐詫異。
他們沒跟褚黎說？
“他殺了褚旭。”
“什麽？！他為什麽要殺褚旭？”褚黎急得不行，“褚旭是該死，可是殺了褚旭，輕硯哥哥就無法在家族待下去了啊！他怎麽能這麽衝動！”
“前輩您知道輕硯哥哥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
“那輕硯哥哥與前輩見的最後一麵說什麽了嗎？或許可以從中得知輕硯哥哥的下落。”
話音落，門“砰”的一聲開了，薑岐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下意識抱緊荀聲。
來人直直衝到她跟前，大手按在她頭頂。
“放開前輩！”
褚黎衝過來，瞬間被擊暈。
下一刻，薑岐頭疼欲裂，腦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抽取。
不知過了多久。
“我……我可以解釋。”
“你說，我聽著。”她看起來很冷靜，沒有絲毫生氣發怒的情緒，但越是這樣，褚輕硯越感到害怕。
“他們第一次給我丹藥的時候，我還不認識阿黎，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這麽做就殺了我，我隻好照做，後來第二次，他又來威脅我，說我如果不照做，就把這件事告訴阿黎，我沒辦法……”
“但是這一次關乎阿黎祖父的安危，所以哪怕他威脅我，我也沒有答應。”
他選擇殺死對方，不論事後他將麵對何種結果。
褚輕硯手足無措的道：“前輩，我知道錯了，可不可以原諒我？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他朝薑岐走近，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周圍安靜極了，時間仿佛無限拖長。
他在等待著，等待著薑岐對他的處刑。
良久，薑岐轉身，隻留下一個背影。
“你傷害的人不是我，所以並不需要求得我的原諒。”
薑岐扶著腰離開，隻留下褚輕硯一人還在原地，像是在冰天雪地，由內而外的冷。
就在不久前，他以為自己終於得到救贖，卻原來不過一場鏡花水月。
是啊，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得到救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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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大比，褚輕硯不知道去了哪裏，沒有出現。
“輕硯哥哥沒跟您一起嗎？”
“沒有。”薑岐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正常，隻除了身邊沒有褚輕硯忙來忙去。
“算了，輕硯哥哥估計有他自己的事要忙吧，那前輩，我就先過去了，輕硯哥哥不在，您今日就別去看大比了。”
褚黎離開後不久，院子裏來了人。
薑岐靜靜看著門外踱步的身影，未出一聲。
良久，那人影終於停下來。
“前輩，我可以進來嗎？”
薑岐依舊沒應。
過了會兒，褚輕硯低啞道：“我知道我做了無法寬恕的事，我會將此事告訴阿黎，隻要他肯原諒我，讓我做什麽都行，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是想要求得前輩的原諒。”
“前輩，我以後還能跟在您身邊嗎？”
而薑岐，就那麽平靜的盯著門外褚輕硯的身影不言不語，過了會兒，身影不見，她這才收迴視線，閉上眼睛。
就在褚輕硯走後沒多久，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有事嗎？”
“褚輕硯呢？我剛才分明看到他在你這邊。”褚需亦沉著臉，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薑岐心一沉。
“你找他做什麽？”
這話仿佛提醒了褚需亦，他忽的看向薑岐。
“褚輕硯殺了褚旭。”
不待薑岐迴應，褚需亦便將褚輕硯害褚黎的事情說出來。
“現如今褚家下了死命令，必須捉住褚輕硯，生死不論，怎麽樣，你如今可後悔了？”
“你若是與他徹底劃清關係，我也不是不可以向族長求情。”
他似乎篤定了薑岐會與褚輕硯劃清關係。
在他心裏，褚輕硯的母親就是破壞他家的第三者，對於第三者的孩子褚輕硯，他自然不會有好的觀感。
更何況他冷眼旁觀，褚輕硯此人也的確從根上就爛了。
這麽一個人，他不覺得薑岐不會放棄。
“還有其他事嗎？”
褚需亦一臉不可置信：“都這樣了你還不肯與他撇清關係？！”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幹。”
“你……”褚需亦怒極反笑，“不識好歹！好好好，你最好永遠別後悔！”
他再次氣衝衝的拂袖離去。
走到一半，又折返迴來，臉色沉沉：“現在他自身難保，若是抓住他，必不會再留，殺害內族弟子，褚家對這種人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我勸你這段時間明哲保身，若是供出他的下落，興許還能保全自己以及褚黎。”
薑岐一臉古怪的看著褚需亦。
“你為何要幫我？”
明明她屢次對他冷臉，甚至剛才他都氣成了那樣，卻還是提醒她這些話。
要知道最初在知道她是褚離的妻子時，他不但沒好臉色，甚至巴不得她死。
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褚需亦三番兩次來找她不說，如今甚至怒成這樣都不忘提醒她。
就好像……
薑岐下意識摸摸肚子，應該不可能，她想。
誰會對一個孕婦產生男女之情？
“誰要幫你了！我隻不過是按照族長的吩咐，保你在孩子出生前不會受到危險罷了！你可別自作多情！”
那欲蓋彌彰的樣子，通紅的臉，讓薑岐想當作沒看見都難。
但她隻當不清楚，不說她對褚需亦根本沒感覺，如今她尚在懷孕，難不成要大著肚子跟人談感情？
光是想想那場麵，就忍不住惡寒。
“你也說了在孩子出生前我不會有事，你走吧，以後少來找我，也不用保護我。”
她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褚需亦憤怒離去。
薑岐進了屋，抱起依舊沉睡的荀聲，臉上的擔憂這才顯現出來。
孩子出生前她不會有事，可孩子出生後呢？
到時候如果荀聲還沒醒的話，她就必須得給他找個安全的去處，可她不認識什麽人，也沒有人能讓她放心托付。
還有褚輕硯……
薑岐歎了口氣。
希望他能逃掉吧。
傍晚，褚黎來了，一臉擔憂。
“今日族長把我叫去問我輕硯哥哥的下落，輕硯哥哥出什麽事了嗎？”
薑岐詫異。
他們沒跟褚黎說？
“他殺了褚旭。”
“什麽？！他為什麽要殺褚旭？”褚黎急得不行，“褚旭是該死，可是殺了褚旭，輕硯哥哥就無法在家族待下去了啊！他怎麽能這麽衝動！”
“前輩您知道輕硯哥哥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
“那輕硯哥哥與前輩見的最後一麵說什麽了嗎？或許可以從中得知輕硯哥哥的下落。”
話音落，門“砰”的一聲開了，薑岐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下意識抱緊荀聲。
來人直直衝到她跟前，大手按在她頭頂。
“放開前輩！”
褚黎衝過來，瞬間被擊暈。
下一刻，薑岐頭疼欲裂，腦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