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


    馮雲剛坐到梳妝台旁,就聽到了竹香傳來的消息。


    “女郎往豐和園見神醫時,二姑娘出府,半個時辰前二姑娘迴來了,說是去了琳琅閣。”


    馮雲問:“是不是迴來時還很歡喜?”


    “是。”


    馮雲看了眼桌旁放著的點心。


    季洛送的點心都是她喜歡的口味,三皇子送的種類繁多,若是她想要品嚐多種口味,還是三皇子想的周到。


    那位三皇子還真是會哄人。


    以小白花的性子,不會是自家已經沒什麽藏著掖著的了吧!


    “拿筆墨來。”馮雲吩咐。


    一封薄信寫下。


    馮雲看著鴿子飛離鎮國公府,轉身迴去裏屋,隨手的拿起一顆飴糖,剝開。


    ……


    翠逸園。


    世子大嘴巴咧著,臉上的疤痕在興奮的抖動。


    “酸棗子,酸角,酸梅子,還有什麽酸的?贏兒,想吃什麽?”


    世子夫人聽著,喉嚨裏就直冒酸水,“嘔”一聲,險些把吃過的飯菜嘔出來。


    世子一慌,趕忙的拿出一個東西放到世子夫人手中。


    “吃這個。”


    世子夫人低頭一看,一顆飴糖。


    ……


    飴糖入口,清甜舒暢,淡淡的甜順著喉嚨滑下,閉上眼睛好像能感覺到春天那破冰之後的溪水緩緩而下。


    不是馮雲偏心,而是手工製作的總比機器製作的多出一份情感。


    就好像有好吃的能感受到今兒個大廚心情是否愉悅。


    她自問沒到那個天人感應的程度,但還是能感覺到這迴的飴糖比上迴做的飴糖更用心。


    嗯~


    怎麽中間有個硬東西?一點兒也不甜,像是蠟?


    馮雲吐出來。


    果然是顆小蠟丸。


    馮雲手指微微用力。


    蠟丸碎開,裏麵露出一張小紙條。


    嗬,就不怕她囫圇的咽了?


    馮雲打開,紙條上細密的小字,猶如螢頭。


    “天晴,雲空,心念西山葡萄,愧不曾與同食,幸學製糖之術,若雲喜,日日做也歡喜,此記下。”


    馮雲挑眉,又打開一顆飴糖,雪白的小牙咬開,果然還有一蠟丸。


    “微雨,雲靜,日前聞過宛城,猶記得三通之地,亦有紅豆,念之秋來留幾顆?”


    enmm,不會是其他的飴糖裏也有?


    馮雲正要再拿起一顆,忽的腦中一閃,白日裏老爹好像從她這裏拿走一顆來著。


    嘶——


    馮雲立刻往翠逸園趕。


    遠遠就見翠逸園燈火明亮,似是比往日裏都要亮堂。


    馮雲猶豫片刻,還是進門。


    門外的婆子剛進去稟告,馮雲就看到老爹從房中出了來。


    “啪!”


    房門關的迅速。


    馮雲在翠逸園門口聽的清清楚楚。


    屋簷下的燈火下,老爹的臉上黢黑。


    “咳!”


    馮雲輕咳。


    老爹聞聲看到門口站著的馮雲,咬牙切齒幾步過來:“你倒是會挑時候!”


    馮雲眨眼:“是母親嫌父親待四郎不好?”


    一句“四郎”,鎮國公世子登時沒了脾氣。


    這丫頭還憋著氣呢!


    世子示意。


    馮雲跟隨去了書房。


    ……


    “天陰,雲厚重壓頂,抬頭而見,未有雷,隱雨,仿若見城樓之上烽煙無數,念,萬安。”


    小小的紙條擺在馮雲跟前。


    馮雲擺弄著,眉眼不經意間流轉笑意。


    世子瞥著馮雲的眼神,按在桌上的手緊了又緊:“你沒見過?”


    馮雲抬頭,一臉茫然:“啊?這是哪兒來的?”


    世子盯著她:“飴糖,你的飴糖裏頭。”


    馮雲擰眉:“我的飴糖還沒吃呢!”


    緊跟著又是驚喜:“誒,父親是說飴糖裏都有這個?”


    “這麽高興?”世子就要撓頭了,“你也是學過女則的,這是私相授受!”


    馮雲看著世子,忽的一笑:“父親喝酒了?”


    “什麽?”


    “沒喝酒又在說什麽。”馮雲揚了揚小紙條,“這明顯是廣告。”


    “廣告?”世子沒聽說過這兩個字。


    “父親也知道風雲樓台閣是那兩位殿下的產業,既也算半個商人,總要有些出奇製勝的法子,這就是,藏秀於內,言一時感慨,來一段事情,總會讓人耳目一新。四殿下倒是有趣,先來我這邊試了。明兒個入宮我就告知殿下,這法子好,叫我家父親都注意了,就是這言詞還要收斂些,不然若是哪家的小女郎也拿到了這些,被稱作私相授受就不好了。”


    馮雲一本正經的叫世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馮雲離開。


    就這麽走了?


    誒,紙條呢?


    ……


    三張紙條放在一起。


    燈下,筆畫間仿佛可見一筆一劃勾勒著的人兒。


    馮雲手指輕巧,折成了三隻小星星,放到了一個香囊裏。


    那隻香囊就是迴京後季子墨給她的第一隻香囊,香囊裏的飴糖早就吃了,正好用來放它們。


    至於其他的飴糖,慢慢來。


    一天一顆,也有趣。


    難得有心。


    “女郎,世子爺已經知道了,世子夫人那邊不會有什麽事吧?”冬憐問。


    “父親說給母親,必然是母親看到了才把父親轟出來的。若是真有事,這會兒我必然還在母親那邊。”馮雲道。


    冬憐應諾。


    馮雲失笑:“我知道你也是擔心,但今兒大可不必。父親母親都心虛著呢~”


    四郎,就是她的保護傘。


    以後她可要保護好那小東西。


    **


    或許是飴糖好吃,也或許是那個剛成形的小東西暗搓搓的保護,總之馮雲一夜安睡無夢。


    翌日,宮中校場上,馮雲再次展示了她的箭法。


    經過昨兒兩個時辰的操練,禦林軍護衛已經服了。


    不服不行。


    他們練什麽,人家和他們一起練。


    他們累的像是狗,人家好像剛熱身。


    從沒想過會連日操練,若是換做旁人,護衛中的兵油子早鬧開了,可這位,不敢!


    把老鎮國公招惹來,就是他們的老子都得低頭!


    更別提聽說昨兒人家還送了神醫迴宮。


    如今那位神醫在陛下跟前一句話,他們的老子命都懸著!


    聽說昨兒半夜就有官員被拿,今兒一早平公主殿下還被喚入宮中,被皇帝訓斥了一番。


    不知道和那位神醫有沒有關係,但老實點兒總歸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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