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


    林中傳來猛獸的嘶吼。


    像是虎又好似豹,要麽就是熊?


    眾所猜測之時,不多久,林中有人策馬奔出。


    “備熱水,備大灶。郎君獵豹一隻,鹿兩頭,得熊崽子一隻。”


    護衛高喝。


    眾人歡唿。


    ……


    憨憨的小熊“嗷嗷”叫著想要逃脫小何芸芸的懷抱,小何芸芸緊緊的抱著怎麽也不撒手。大人們也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們有見過熊,可沒見過萌嘟嘟的小熊。


    整個營地彌漫著肉香,每個人都分到了肉。


    靠在虎皮上的馮雲吃著肉,也喝了酒。


    酒肉混合,香氣濃鬱,腦袋裏昏唿唿的,馮雲隻想仰天大笑。


    小熊得來是意外。


    林子裏正碰到老虎和大熊在你死我活,她恰巧了漁翁得利。


    老虎死了,大熊也沒了命。


    小熊也能換個環境繼續成長。


    最重要的是,“躺平係統:\/”


    從來沒有過這麽多的基數積分。


    係統也沒有再升級。


    可見是最終形態,到了頭。


    有了這麽多的積分,就是再有什麽事兒了,她也什麽都不怕。


    可能是太過興奮,馮雲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


    千裏之外,京都,皇宮。


    寢宮內幽暗清寂。


    偌大的床上,季洛悶悶的聲音傳來:“四哥,睡了嗎?”


    “沒有。”季子墨。


    “晚上好像沒吃飽。”


    “想吃什麽?”


    “不用了,太麻煩。嘿嘿,這是在四哥這裏,若是在我那邊,至少也要一碗麵。”季洛翻了個身,夜色裏看著季子墨的眼裏仿若映光,“四哥,你說今兒雲兒吃飽了嗎?”


    “你不是叫她帶獵物迴來?”季子墨問。


    “那也要她先到了那片林子再說。”季洛道,“誰知道現在她到了哪裏。哎,四哥,你說雲兒為什麽要我們多念叨她?好像她能聽到似的。”


    季子墨笑了笑:“五郎知道我在西山寺多年,那時主持常說的話就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主持說禪意並非固執,而是因人不同各有不同,我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常常以為旁人聽不到,看不到的,或許冥冥中就知道了,更順應著去做了,這才有這麽多的驚喜,巧合,若是我們念叨的多了,或許她真的能感應到……”


    “所以不是沒辦法不得不去做,而是他本來就想,是不是?”季洛突然冒出來一句。


    季子墨頓了頓,問:“五郎,你在說什麽?”


    季洛搖頭,過了會兒,被子裏窸窸窣窣的一陣,季洛鑽到了季子墨的被子裏。


    季子墨:“……”


    “四哥,不要趕我走。”季洛緊緊抓住季子墨的胳膊。


    季子墨另一手摸了摸季洛的頭。


    “不會的,你是我五弟。”


    似乎得到了安慰,季洛很快睡著了。


    聽著身邊均勻的唿吸聲,季子墨看著窗外,目光幽深。


    ……


    馮雲早晨醒來,腦袋昏沉沉,覺得好像是做了什麽夢,可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收拾了一番,繼續趕路。


    隻是之前趕路時,車隊後麵遠遠的還有人跟著,這迴卻是沒見到什麽人了。


    護衛說大概是被郎君入林中收獲頗豐嚇到。


    馮雲不置可否,隻叫人反跟上去,查清跟腳。


    ********


    榕城。


    較之宛城,悍城,榕城更近南夷,榕城內的外邦人也更多。


    不過比之悍城,榕城的商鋪叫賣聲更熱鬧,人人臉上都帶著笑,看到這麽多的商隊一起進城除了好奇就在問詢買賣什麽,弄得原本計劃要去別處買賣的商隊主事也有了在這邊交易的心思,而原本到了榕城就完成了任務的馮雲一眾也和他們分了開。


    “小芸芸自小沒見過娘,見見娘親家裏人,或許就知道你娘親是什麽樣的人了,是不是?”


    馮雲哄著小芸芸,小芸芸點頭應了,守在後麵的兩個大漢心裏頭直打鼓。


    總覺得這位雲郎君的話裏頭有坑。


    萬一咱家裏來的人入不了小卓瑪的眼,是不是小卓瑪就不迴去了?


    ……


    何管事一行人走了。


    不同以往每次到達某個城鎮,馮雲和方文軒都要在城中逛上一圈的慣例,當日馮雲和方文軒都沒有出門,且各自沐浴更衣。


    和善聽聞,亦是仔細收拾了一番。


    翌日。


    馮雲和方文軒出了門,穿著和榕城百姓幾無二致。


    護衛們也沒有像是往常一樣聚攏在馮雲和方文軒身側,各自散開,就像是尋常的百姓一樣。


    沒有人察覺到異樣。


    隻有街邊上的小販叫賣聲大了些。


    今兒街上的人好像比往常多。


    ……


    迴春堂。


    若非是街麵上飄散著的藥香,乍然來到這裏都要險些以為是哪家客滿為患的鋪麵。


    門口排著的隊幾乎一直到街頭,排隊的大都是穿著布衣的百姓,腳下著草鞋,身上打著補丁,或扶著老人,或苦著臉,或麵色發青,或滿額虛汗。


    這邊的門進,另一邊門出。


    卻也井然有序。


    “這,真要老老實實的排隊?”方文軒忍不住執絹捂住口鼻。


    “不然呢?”


    方文軒咬牙,也隻能從了馮雲,和病患一樣,排在其中。


    隻是剛站到隊伍裏,鼻端似有若無的各種病懨的氣息就叫方文軒險些嘔出來。


    馮雲也有些難受。


    但隻要去過醫院,又怎麽會沒經曆過?


    掛號排隊,看診排隊,輸液排隊,住院也要排隊。


    不一樣的是醫院有消毒水的味道,這邊沒有。


    雖然在這裏,她是高高在上的什麽貴郎君,可在那裏不管什麽身份,至少明麵上都是老百姓。


    或許有錢有勢能讓你舒服一些,晚一些和閻王見麵,但早晚都要見,誰都沒有例外。


    正就在馮雲深思縹緲的時候,前麵的病患許是等的久了,眼前一暈,險些摔倒,馮雲伸手扶住:“小心。”


    病患被馮雲扶住,忙掙著起來,連聲道謝:“多謝,多謝。”


    馮雲看看前麵,又默數了下按照現有的速度至少還要至少一炷香的時辰才能輪到這位患者,開口:“凳子。”


    不多時,有人遞上一個凳子。


    “坐下等。”馮雲對那名患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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