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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不知何時,又一次無聲無息的下了起來。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已然有些寂寥的街道上,此時更因那灰蒙蒙的天,而顯得更添了幾分悲涼。


    軒轅亓陌閉目坐在馬車裏,悠悠晃晃的由著馬車前行,心卻不知是落在了哪裏。


    無竹一直在一旁靜靜的守著,望著,看著這樣的軒轅亓陌,許久,才是忍不住的輕歎。


    “公子,你又何必為那人,如此輕賤自己。”


    軒轅亓陌聞言,微微的睜開了雙眸,似是而非的望著無竹,卻沒有什麽開口的意思。


    而無竹見著軒轅亓陌望向了自己,才忍不住的又小聲嘟囔。


    “公子,您就真的非她不可了麽?我看著,她似乎也沒怎麽在乎您的真心呐,至少不及探雪。”


    “所以,你覺得……我該如何?”


    軒轅亓陌微微的眯起了眸子,望著眼前的無竹,極輕極輕的勾起了唇。


    “唔,這個……若是可以,就換個人唄。不管是探雪姑娘,還是千卉小姐,也都是極好的。”


    無竹想了想,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大膽的說著每個字。


    可軒轅亓陌一直安靜的聽著,聽著,聽到了最後,他竟是有些不辨悲喜的笑了,進而長歎。


    “旁人再好,也不是她。而她的好……隻需我一人明白,就夠了。”


    軒轅亓陌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意味深長的拍了拍無竹的肩膀,卻是再沒有開口的意思。


    是啊。


    她……也許不夠好。


    不夠溫柔,不夠柔順,不夠嬌媚……


    可是,不知在何時起,他軒轅亓陌的心裏,能裝下的,也就隻有那麽一個她,獨一無二的她。


    ……


    當軒轅亓陌踏進了探雪所在的別院,望著那一院子正是絢爛的紅梅,軒轅亓陌的雙眉不由緊了緊,之後,又輕輕的鬆了幾分。


    大雪依舊,紅梅樹下,探雪依舊是那一襲紅裳,華麗的端坐在那一處,弄梅煮酒。


    “嗬嗬,想不到啊,想不到,探雪居然也能有如此雅興,弄梅煮酒起來。”


    軒轅亓陌極輕極淺的一笑,緩步朝著探雪走了過去。


    而探雪聞聲,隻微微的一勾唇,指甲掐碎了那一朵正豔的紅梅,話亦是淡淡的。


    “這年頭兒,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就好比……不可一世的軒轅亓陌,也會走迴頭路……”


    探雪的揶揄,明顯的帶著一絲嘲笑。


    軒轅亓陌卻並不以為意的隨意一笑,掀袍在一旁坐了下來,望著那酒中翻滾著的紅梅花瓣,依舊自顧的歎息著。


    “這有些事,不該誰做的,還真就……差了一些。”


    “說的可不是麽?就像我這烹酒,你這迴頭,怎麽看……都有些不著調。”


    探雪明眸一笑,瞥了一眼那酒麵上上爛透的紅梅花瓣,挑了挑眉,卻對上了軒轅亓陌的雙眸。


    “所以說,這各人自有各人的道,不該自己沾染的,還是不要沾染的好。”


    軒轅亓陌依舊是那麽雲淡風輕的笑著,隻不過他再一抬手,卻是鞠了一把的雪,灑進了那酒麵之中。


    瞬間,清透的酒、豔紅的梅花,還有未及融化的雪,好似一幅渲染的潑墨,竟是生生的多了幾分清雅的味道。


    “嗬,軒轅亓陌,你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跟我這麽個俗人煮酒論道麽?”


    探雪隻瞥了一眼那酒麵,眼裏閃過一抹驚豔,但很快的,她還是一副懨懨的模樣,白了軒轅亓陌一眼,抬手喝著那有些澀的酒。


    軒轅亓陌聽著探雪的話,心裏也知道探雪還在怪自己。但軒轅亓陌卻根本不曾有半分的後悔。


    不僅如此,軒轅亓陌就那樣望著探雪,望著探雪飲酒的模樣,許久,才是緩了幾分的口氣,將那話直接的問了出來。


    “探雪依舊是快人快語,那……我也不必再打啞謎。今日前來,我隻是想知道,前日街上大亂,以及今日城中的那些流言,可與你有關?”


    “嗬,那在你軒轅亓陌的心中,又是如何想的?認定了這些和我有撇不開的關係麽?”


    探雪冷笑了一聲,指尖緊緊的捏著杯子,幾乎要將那杯子捏碎一般。


    “不,軒轅亓陌認識的探雪,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你也確實有嫌疑,所以……我才來多問一句。”


    軒轅亓陌望著探雪,望著她的任性,望著她那淩厲之後的一些細微情緒,許久,還是輕歎著,緩了口氣。


    可也就是軒轅亓陌這樣的話,卻是讓探雪徹底的僵硬在了原地。


    她定定的望著軒轅亓陌,一雙鳳眸漸漸的起了一些霧氣。


    好半響,探雪才輕笑著,卻是徹底的柔了聲音的,有些哽咽。


    “嗬,嗬嗬……軒轅亓陌,你……你為什麽要相信我?!你就不能不信麽?!”


    “因為……你從不曾讓我失望過。”


    軒轅亓陌淡淡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心中也是無奈。


    他不是不知道探雪對自己的心思,也不是對探雪的一切全無感覺。


    隻是,他軒轅亓陌的心裏,從來都隻有那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探雪。


    可就算是這樣,在軒轅亓陌的眼裏心裏,探雪依舊是可以信任的人,雖不及無竹無影,卻差了不是很多。


    “軒轅亓陌……我……我真的很想恨你。”


    這一刻,探雪徹底的哽咽了,但她卻依舊笑著,明媚的笑著,隱忍著眼眶中的淚水,不讓他們落下。


    “想恨,就恨吧。我隻要知道,那些事情,和你無關,就足夠了。”


    軒轅亓陌無奈的一笑,縱容了探雪那絲絲的小情緒。


    “哼!軒轅亓陌,你就是瞎了眼!你早晚會知道,這世間最適合你的人,隻有我探雪!”


    探雪抽了抽鼻子,再抬手,將那一整鍋的酒全灑在了地麵上,好似這樣灑出去的,還有她原本的委屈。


    酒香一瞬侵染著雪麵,熱與冷,在一瞬的融化,更沁出了一抹冷笑。


    而探雪就那樣望著那淡淡的紅色,許久,才是輕歎。


    “那些事,確實和我無關。不過……此番,也確實有一位故人,與我隨行進城。”


    “誰?”


    軒轅亓陌聽著探雪的前半段話,還是無奈的笑著,可聽到了後麵,整個人的身上不自覺的散出了一些隱約的冷與淩厲。


    “血衣樓樓主。”探雪微微的咬唇,望著軒轅亓陌的認真,好半響,才是緩緩的道出了那個名號。


    “血衣樓?”


    軒轅亓陌微微的一沉吟,心底泛起一些隱約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是,正是‘天香淩雪、雲深血衣’的血衣樓。”


    探雪見著軒轅亓陌陷入了沉思,不好多說什麽,卻也還是再一次的點出了重點。


    不錯,血衣樓,便是與天香穀、淩雪閣、雲深閣並稱江湖四大神秘勢力的存在。


    隻不過,與天香穀和雲深閣不同的是,血衣樓之所以能夠與之齊名,而是因為它是江湖第一的暗殺組織。


    傳說,血衣樓出的暗殺任務,從沒有失敗過。


    他們所招攬的死士,也被江湖人視為毫無感情的工具,對血衣樓的機密更是忌諱莫深。


    所以,血衣樓的神秘,在於淩厲的殺伐,與絕密的來曆。


    而如今……那樓主來蒼梧城,又是為了什麽呢?


    軒轅亓陌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亓陌,也許一切隻是巧合而已。若真是那人想要做什麽的話,又何必親自來一趟呢?而且血衣樓出手,可是從不曾失敗過的。”


    探雪望著軒轅亓陌那緊鎖的劍眉,不由的走了過去,輕輕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勸慰。


    軒轅亓陌似是而非的笑著,對探雪的話,不置可否。一邊將探雪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拉了下來,一邊說著那似有似無的話。


    “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隻不過……若是方便,可否為我引薦一二。對這血衣樓樓主,我倒是好奇的很呐。”


    “這……亓陌,你這不是在難為我麽?那血衣樓樓主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我與他不過數麵之緣,也都是他找來的。這要我主動找他……怕是有些難呢。”


    探雪低眉望著軒轅亓陌拉下自己手的動作,心中不由的一梗,但話卻依舊不曾變調兒的應了出來。


    而軒轅亓陌則徹底的沉默了。


    其實,對於探雪的話,他還是相信的。


    隻是,這驀然冒出來的血衣樓樓主,不知為何,竟是讓他隱隱的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亓陌,如此這蒼梧城的情形不大樂觀,不若我隨你先迴京城,可好?”


    探雪望著軒轅亓陌的沉默,想著如今眼前的局勢,情不自禁的擔憂著,又拉了拉軒轅亓陌的袖子。


    隻是,也就在下一秒,卻是見著探雪的是從小步跑來,通傳。


    “小姐,外間有位叫蘇蕪的公子找您,說是收到了您的贈藥,特來應約。”


    蘇蕪?!


    軒轅亓陌和探雪聽著那侍從的話,不由的一愣,臉上的表情也是各自的不同。


    軒轅亓陌明顯的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與探雪之間的距離。


    而探雪低眸,好似不曾意識到軒轅亓陌的動作一般,半響才是揚起了明媚的笑。


    “原來……是蘇公子來了,快請!”


    “是!”


    那侍從見著探雪的熱情,不由的也是一愣,隨即便小跑著去請。


    倒是軒轅亓陌,依舊站在原地,望著那一片的雪色,微微的擰起了眉。


    這麽冷的天,她跑來做什麽??


    難道……是緊張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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