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也不知道自己渾渾噩噩多久,天空慚慚地白了起來。

    “你不是在這坐了一夜吧?”嚴皺著眉頭看著紫嫣。

    紫嫣無神的眼睛看著嚴,沒有說話。

    嚴很氣,氣紫嫣不愛惜自己,近乎咆哮,但又怕吵到別人,特意壓低了聲音“我以為你想通了,可是沒想到,我們昨天說了那麽多都白說了,你浪費了大家的關心,一個不愛惜自己的人,不值得別人愛惜。”說完轉身就想走開。

    紫嫣知道,嚴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嚴從來都沒有這樣過。所以紫嫣忽然有些怕。

    於是跑過去,從後麵抱住了嚴。

    嚴就這樣一直讓紫嫣抱著,沒有動。他沒有想到紫嫣會有這樣的動作。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可是心卻不由地緊了起來,他真的好心疼。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怕,真的好怕。”紫嫣邊說邊哭著。

    “傻瓜,我們都在你身邊啊,有什麽好怕的。不管有什麽事情,都有我在。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你應該知道,你比我的一切都重要。”

    嚴轉過身,看著紫嫣,為她擦幹了淚“不要哭了好嗎?我不喜歡看見你哭,你的眼淚隻會讓我覺得自己好無能。放心的將它交給我好嗎?以後你的眼淚在我這裏,不可以說拿迴用就拿迴。”

    紫嫣笑了,看著嚴,有著太多的感動“那我就把所有的眼淚都交給你保管。”她也學著嚴的口氣。

    兩個人的世界裏全無其他人的存在。他們多麽希望時間就此停止,不用去理會任何人,隻有他們兩個。

    可是希望總歸是希望,最終還是要迴到現實中來。

    其實這一夜大家都沒有睡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卓一心掛著靜文。

    峰一心想著月兒。

    嚴一心念著紫嫣。

    月兒累得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在夢裏,月兒看見了一片好美的紫霞,映著晨月,把天空染成了紫紅色。一對男女背對著自己坐在草地上,像是等著什麽。

    月兒上前去跟他們說話,卻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而他們好像也看不見月兒,聽不見月兒的話。

    大陽快要升起,天空的紫霞、晨月漸漸地變成了紅色。那兩個人不見了。一切卻仍舊那麽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慌。月兒大喊,沒有聲音。心越來越慌,慌到唿吸困難地驚醒,卻發現自己已經全身被汗水浸透。

    到現在她還不明白,自己在怕什麽。

    月兒醒來,整理一下自己,她不想把柔弱的一麵讓別人看見。

    轉頭看了看靜文,看樣子氣色好了一點。有了一些血色。

    她下了床,走出了房間。

    紫嫣已經在準備飯了。嚴在幫忙,看他們兩個親密的樣子,知道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麽。

    不過不要緊,反正一定不是壞事就好。

    卓看見月兒走了出來,馬上拉著她坐下來問“靜文怎麽樣?”

    峰坐在月兒旁邊拉著她的手臂“你的傷怎麽樣?”

    卓一聽“怎麽月兒你受傷了?”

    月兒看到峰關心的眼神,就知道不說清楚就過不去了,於是將衣服的袖子向上拉“這不是沒事嗎?”

    大家看著那傷口已經愈合,都放了心。

    “大驚小怪的。”月兒為了掩飾被關心的不自然,故意說了這句話。

    不過沒有人在意她說的這些言不由衷的話。

    紫嫣看見月兒讓大家看自己的手臂,知道大家是關心,但還是走過來,將月兒的衣袖拉了一來,小聲對月兒說:“月兒,女孩子不可以輕易把手臂讓別人看的。”

    月兒看著紫嫣的小心翼翼,覺得好笑“沒關係,這裏哪有什麽別人?”

    紫嫣也覺得是,但是心裏還是不太舒服“哎呀!總之,你記住就好了。”

    月兒笑看著紫嫣,看來,紫嫣應該想開了。雖然不覺得怎麽樣,但還是服從地應她了一句“好。”

    卓又開始問“靜文的傷勢怎麽樣?”

    月兒一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切就不禁皺起眉。

    大家一看月兒皺眉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的傷倒是沒有性命之憂。隻要我每天用內功給她療傷,很快就會好的。隻是沒有了武功,身體會比較慮弱。被廢武功是最損傷身體的,這樣的損傷不能靠一朝一夕來痊愈,隻能慢慢調理了。”

    大家一聽沒有性命之憂也都放心了,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月兒的眉還是皺得那麽緊。

    “那靜文的傷口有沒有辦法分辨出來是誰傷的?”紫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同時也緊張到了極點。

    嚴了解紫嫣的想法與心情,他怕她因為緊張而站不穩,於是在後麵輕輕地扶住了她。

    紫嫣也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除了靜文的傷勢,可能大家最關心的也就是紫嫣問的問題了。

    月兒看了看大家,怕自己太激動被大家看穿於是慢慢地說“可以說,靜文的身體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聽到這裏,紫嫣緊張、害怕得握緊了拳頭。

    嚴一旁給她最大支持。

    “靜文身上有兩種傷,一種是十字形的小於佩劍的傷口。”月兒從懷中拿出了那根針“一種是這個傷口。你們知不知道誰用這兩種武器?”

    月兒沒有說出她看到鬼氣用的飛標,因為她想起來,當時看到鬼氣用標的時候,他用得並不熟練,要不然也不會差一點傷到鬼笑。既然這樣,那飛標的主人就有可能不是鬼氣,而是另有其人。

    她想還是先看看這些在江湖上走動的人有什麽看法再說吧。

    雖然月兒聽她師父說了許多江湖上的事,但那些事都是以前老江湖的事情居多,最近的一些事情,就少得可憐。自從師父去世後,她就真的絕世了。因為她本就不喜歡江湖事,本就想過與世隔絕的神仙日子,隻是因為師父的遺言沒有辦法,才會有現在的今天。

    其他人接過針,傳來傳去的看了看,都搖著頭。

    看來真的沒有人知道了。

    最後還是峰想起來“記得好像哥當時中的毒針就是這個樣子。”

    “可是這針沒有毒。”月兒提醒他。

    “而且當初卓中的是鬼頭的毒針,可是鬼頭不是死了嗎?這針應該不是卓中的那個才對。”嚴也分析起來。

    經他們這麽一提,月兒倒是想起來為卓療傷時看到的傷口,現在想想倒是一樣“不,經你們這麽一說,我倒是可以肯定,這針與卓中的毒針完全一樣。”月兒想了想“既然鬼頭死了,那就一定是有人拿了他的針,而且去了毒。”

    “那這個人會是誰呢?”卓搖搖頭想不出來。

    其他人也都搖搖頭。

    “那另一個十字的傷口有沒有眉目?”紫嫣小聲沒有底氣地問,她好怕聽到不敢聽到的名字。

    又是峰想起來“鬼氣是不是有用這個?”

    月兒看著峰,看來並不是自己發現了那支標。

    “可是鬼氣好像不怎麽會用,標的主人應該另有其人吧?”月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好像是。”嚴也讚同。

    這是,靜文的房間好像有聲音傳出來。

    月兒第一個發現,跑了過去。

    但在門口的位置擋住了其他人。

    “因為靜文的傷是全身的,纏紗布隻會讓傷口唿吸困難,愈合變慢,所以……你們進去有些不方便”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了,原來靜文現在是一絲不掛,讓全身盡情地唿吸。

    “你們等一下,我先處理一下傷口,再叫你們進來”月兒知道,這些人如果不見到靜文人是不會安心的,所以隻有麻煩一點了。

    靜文看著月兒,她想起來,月兒就是那個救冷卓的人“謝謝。”

    “謝我什麽?救你是因為冷家要求的,而我又欠冷家的。如果要謝,就謝他們吧。”

    月兒邊說邊敷藥。

    “我是謝你救了卓。”

    月兒忽然停住手上的動作,直直地看著靜文。

    月兒沒想到,麵前這個傷痕累累的人關心卻是另一個人。

    月兒為她有些動容。

    月兒收迴了眼神,手又開始動了起來,說“救卓的不是我,是你,如果你沒有讓他有求生的意誌,我也沒辦法醫他。所以,你更不需要謝我。”

    “你好像很不希望與別人有瓜葛。”靜文看得出來,月兒與自己是同類人。竟然有了一些親切感。

    月兒看著靜文“看來你精神比你的傷好得多。有時間想無聊的事,不如好好想想怎麽麵對外麵關心你的人吧。”

    靜文低下了眼睛說“我沒有資格讓別人關心。”

    月兒不喜歡她這樣自悲“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

    月兒發現她似乎不太在意提自己被廢武功的事,這倒讓她好奇怪,練武的人不是最在乎武功的嗎?

    月兒小心翼翼地問“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武功……?”

    沒等到月兒說完靜文就點點頭“嗯”了一聲。很平靜,沒有月兒想像的那種波瀾壯闊。

    “你不在乎?”越來越奇怪的一個人。

    “為什麽要在乎?我現在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靜文像是釋懷一樣。

    月兒還是沒想明白。

    月兒先是把藥重新敷了一遍,然後用紗布全部都纏上,就像個木乃伊一樣。最後蓋上了被子。

    “你們可以進來了。”月兒向著門外喊。

    第一個衝進來的,無疑就是卓。

    卓幾乎是小跑著進來,月兒看著他誇張的動作就好笑。

    這個房間總共就沒有多大的地方,大一點步,三四步就到了床邊,可是卓居然用小跑的。

    卓拉著靜文的手,眼淚居然在眼睛裏,月兒還是第一次看見。

    而且還是卓這種表麵上看起來霸氣十足的硬漢。好像眼淚永遠與他無緣的人,居然眼裏含淚。

    月兒真的打從心裏佩服起這個情感豐富的人。

    “靜文,你感覺怎麽樣?”卓關心得心疼地問。

    其他人也都圍到了床邊。

    靜文看著一個個關心的目光,最後又迴到卓那雙含淚的眼睛上。

    靜文哭了。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這麽多人關心自己,關心一個曾經害過自己的人。

    靜文很慚愧。

    卓一看靜文哭了,還以為是身上的傷導致,一下彈跳起來,一把將月兒拉到靜文身邊“月兒,你快看看,快看看靜文怎麽了?”

    月兒真切地感覺到了卓的無助與害怕,拉著她的手好緊。

    靜文也同時感覺到,她好感動,沒想到卓不但不怪自己,還願意關心自己,心疼自己,看來自己受的一切苦都值了。

    靜文又感動得哭得更厲害。

    大家也被靜文的哭嚇壞了。

    在他們眼裏,靜文是那麽好強的人,她從來不在別人麵前展露自己柔弱的一麵。除了卓,對其他人都冷冰冰,在她臉上隻有一種表情,也隻有看到卓時,她的眼神中才有了些柔和的光。

    可是今天她居然在大家麵前哭,而且是大哭。

    也許是因為沒有了武功,人也變脆弱了吧。

    大家也隻能這麽想,才有了合理性。

    也許也隻有月兒了解靜文為了什麽哭“靜文,你就不要再哭了,你哭隻會讓他們懷疑我的醫術。然後再讓自己變成一隻麻爪的猴。”

    靜文反而被月兒那隻麻爪的猴逗笑了。

    “唉?我才發現啊”嚴轉向月兒“月兒,你什麽不好學,怎麽學會罵人了?”

    “我從來都不罵人,你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可不就是一隻麻爪的猴嘛!”月兒反指向他。

    “你……”嚴在腦中迅速地想著應對的詞。

    月兒壞笑“怎麽樣?小猴子?”

    嚴還是沒有想出詞來,就引用別人“要說是麻爪的猴,我看卓才更像好不好?”

    卓被提名,看向他們。怎麽又說到自己了?

    不過卓沒有心情繼續開玩笑“靜文到底怎麽樣?”

    月兒一看氣氛帶動失敗,卓還是那個樣子“卓,不要那麽緊張,放鬆一點。”然後看向靜文“靜文,你自己好好坦白吧,不然卓要得心髒病了。”

    沒想到這時候這兩個人還有心情逗嘴,大家也才發現,原來月兒還可以有這種幽默。

    靜文擦了擦眼淚,看著卓緊握自己的手,心裏好溫暖“卓,謝謝你,謝謝你醒過來,好了起來。”

    卓重新坐在靜文床邊,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傻瓜,我做的一切都隻為了你。因為沒有你,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靜文又感動得流出了眼淚,然後用手自己擦去“我是怎麽了?眼睛好像壞掉了,眼淚止不住”

    “想哭就哭吧,你壓抑太久了”紫嫣這時心疼地說。

    以前見靜文受傷,不管再痛,她都忍住,不哭、不叫,甚至連眉頭也不皺,那時候一直以為她是沒有感覺的怪人。

    現在看見靜文哭,反而有些心慰,至少她變迴正常人了。

    是呀,不僅是正常人,還是個普通人,可能還會是個體弱多病的人。

    嚴想起了什麽“靜文,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還……”他好怕靜文不能接受打擊,但還是小心地說“還廢了你的武功?”

    紫嫣一聽到這裏,大氣都不敢喘,又緊張起來。

    卓抱緊了靜文,他真的想把這個傷害靜文的人碎屍萬段。

    靜文感覺到了卓的力量,知道他的心在為自己流血“我沒事,其實沒有武功也不一定是件壞事。他廢了我的武功反而是幫了我,我還要謝謝他。現在我輕鬆了好多。沒有了負擔,沒有了責任,沒有了壓力。而且我也不想再與他們有任何關係。”

    月兒為靜文的樂觀而高興,自己也好想像她那樣的解脫,可是沒有辦法。她的責任沒有人可以為她付。

    “謝他?你腦袋壞掉了?他廢了你的武功啊。而且還把你傷成這樣。你告訴我是誰,我一定幫你討迴個公道。”嚴這樣說,可剛說完卻想起了什麽,迴到紫嫣身邊,護著她。

    “是呀,而且你身上有兩種傷,應該至少有兩個人傷了你才對。”峰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經過。

    靜文看向卓“卓,你也想知道嗎?”

    卓點點頭,他不會輕易放過傷害靜文的人。

    “我告訴你們也可以,可是我希望你們可以答應我,不要去找他們,他們跟本就是你們無法想像的。”然後看向卓“卓,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麽?”

    卓有點摸不到頭腦“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

    “那我們現在,還有將來都可以在一起了,為了達到這個願望你能答應我,不要再理會任何事情,好不好?”

    “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卓愛撫著靜文有些慮弱的臉。

    “是我叫影廢了我的武功。當我知道卓好起來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離開鬼夜門,因為我要留在卓身邊,即使卓不原諒我,我也會留在他身邊。因為我要贖罪。”

    說到這裏,卓說了一句“傻瓜。”

    靜文含淚並笑著繼續說“於是我迴到了鬼夜門找到了影。自從師父閉關之後,門裏所有的事都交給了影……

    “影,我想離開鬼夜門,我求你成全我好不好?”靜文懇切地求著他。

    “為什麽要離開?”影雖然這樣問,但俊美的臉上卻沒有疑問的表情。

    “總之,我有我的苦衷,隻求你放過我。”靜文第一次在同門麵前這樣低微。

    “其實我早就知道鬼頭是你殺的,而且冷卓也是你救的。”影沒有表情地說。

    “你……那你為什麽沒有殺我?”靜文沒有想到,她避過了所有人,卻沒有避開這雙眼睛。

    “你想離開,是為了冷卓對不對?”影並不喜歡迴答問題。

    “是”靜文知道瞞不過,隻好承認了。

    “你怎麽會這麽衝動?你要想清楚,你這樣做,如果師父知道,是決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明白,隻是我不想良心不安地過一輩子,我也有了心理準備。”

    “你真的決定了?”

    “嗯”靜文點頭。

    “老天對大家都是公平的,他給了你一樣東西,同等的,你也要失去一樣東西。”影看著靜文。

    靜文也看著影,等著他下麵的話。

    “我可以給你自由,但是既然師父把事情交給了我,我也要給他一個交待。”

    “我要用什麽來換?”

    “師父雖然對我們很嚴厲,甚至到了苛刻與虐待的程度,但他畢竟給了我們長大成人的機會,還教會了我們武功。

    成人我收不迴,也隻能收迴武功了。沒有了鬼夜門的武功,你才算是真正的脫離這裏。影似乎在羨慕靜文的勇氣。

    靜文明白,也覺得合理,畢竟這武功是師父教的,既然要離開,也應當還給他。

    “在廢你武功之前,你先將鬼魅功傳到這盞燈上。”影拿過來一盞燈“這樣,你不在,除了我也有人可以控製死士。”

    於是靜文將魅功傳了過去。

    就這樣,影廢了靜文的武功。

    扶住慮弱的靜文“值得嗎?”影很少有這樣的感性。

    靜文衝他微微一笑“值得。謝謝!”

    影沒有說什麽,這時鬼笑與鬼氣走過來。

    “喲,我們的影什麽時候學會憐香惜玉了?”鬼笑話中帶刺地說。

    “對叛徒這麽好,莫非你們是一夥的?”鬼氣也跟著說了起來。

    影不想理他們,可是鬼笑攔住他“怎麽?怕人說?看來還真的有鬼呀。”

    “師父所托非人嘍。”鬼氣看熱鬧的心態。

    “你們是不是沒事做?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插手。”影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他們還是有些怕影的,但是因為理在他們這邊所以聲音就大了起來“不平的事,我們就有權插手。”

    “沒錯,魅殺了鬼頭,還要離開這裏,這樣的罪怎麽可以廢武功就算了?”鬼氣應和著。

    影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這件事的。看來沒有辦法再瞞下去了。

    “影沒有算了,他就是要把我關起來的。”靜文知道影在幫她,可是她不想再欠一個人。影看著靜文,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也隻有把她關到地牢去了。

    影了解,就算關到地牢裏,笑與氣也不會罷休,為了避免他們公報私仇,於是將靜文關到了自己管轄的地牢裏。

    在鬼夜門,每一個堂都是獨立的,每一個堂主都有自己的一片領土,而一切設施應有盡有。所以每一個堂內自然有一個地牢,那是他們用來懲罰自己門下人而設的。每個堂主都沒有權力私自進入別人的地方。

    靜文了解,影這是為了在保護自己。

    隻是她一直沒有想明白,影為什麽要幫自己。

    他們之間跟本就沒有什麽過往。

    她與笑、氣之間的恩怨還是小時候練功時結下的。

    影在關了靜文之後的第二天,就有事外出。

    結果他沒有想到,笑與氣那麽大膽地進入了他的地牢裏。

    “魅,你現在這樣就怪不得我們了。”笑不懷好意地笑著。

    “沒想到,你也有落在我們手裏的一天。”鬼氣有些得意。

    “還記得小時候比武練功時我們不小心被你抓到嗎?你打得我們有多慘?”笑陰險的臉上有些變態的扭曲。

    “沒錯。”氣應和著笑。

    “我也沒想到,你們的記性那麽好,小時候的事情記到現在。你們想怎麽樣?”靜文知道來者不善。

    笑轉過頭對著氣說“氣,你不是在頭那拿了些寶貝嗎?還說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練。現在就是大好的機會。”

    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笑了解氣就是沒有腦袋的人,認準一件事情,就認到底,就因為小時候笑幫氣與魅打架,所以在那時他就決定跟定了笑,無論什麽事,除了師父,氣都聽笑的,都以他為主。

    氣對笑的話言聽計從。

    笑好脾氣地解釋給他聽“師父不是教過我們,用人的身體來練習武功才會進步最快嗎?”

    氣想了想,明白了笑的意思。

    鬼笑與鬼氣互望了一眼,然後漏出了難看地奸笑。

    兩個人一起將靜文架起,綁在了一個柱子上。

    鬼笑,還是那一臉奸笑“我最近練了一套武功,可是找不到陪練,所以想找你試試。你不介意吧?”最後的那四個字跟本就沒有詢問的意思。

    於是鬼笑就在靜文身上練起了武功,他把靜文當成了木樁,打著。

    不過他明白,要打也不能真的用全力打,他也怕萬一把靜文打死了沒有辦法向影交待。

    畢竟,影現在是鬼夜門的管事,隻有他才有權力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原本就慮弱的靜文還是被打得暈厥了幾次,每次又被冷水潑醒然後又繼續。

    鬼氣在一旁看著,也著急著想練練“笑,行了,該我了。”

    “我剛剛在鬼頭那裏找到了兩件寶貝。你看。”鬼氣像孩子一樣把十字標與飛針拿出來像鬼笑展示。

    然後狠心地在靜文身上練起了飛標與飛針。完全把靜文當成了活箭靶。

    他們一邊練還一邊研究怎樣怎樣做才對。

    靜文就這樣留下了全身的傷。如果是別人,早就死了幾迴。可是靜文硬了為了見卓的那一個信念,支撐了下來。

    當影迴來,發現了這件事,可是他又能怎麽樣呢?在鬼夜門,對待叛徒沒有什麽對與錯的做法。

    他也隻能懲罰鬼笑與鬼氣擅自闖入他的地牢。也許鬼笑與鬼氣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會那麽膽大放肆的。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再發生,影讓鬼笑與鬼氣外出辦事。

    聽到這裏,大家都深吸了一口氣。

    誰也沒有想到,鬼笑與鬼氣才是真正的魔鬼。

    “之後我就一直昏迷,什麽都不知道。醒來就在這裏了。”靜文把自己的慘痛經曆用了這麽一句結束語。

    大家聽到靜文的傷是這麽來的,就都氣得咬牙切齒。

    “我不殺了他們,我就不姓左”如果不是聽靜文說,嚴還真想不到有這麽殘忍的人。嚴看了看自己的降魔劍,要不是上次傷了月兒要封劍一個月,他早就去找那兩個惡魔算賬了。

    “沒錯,就算是為民除害也要這樣做。”峰也少有的氣憤地說。

    紫嫣安心的同時又傷心起來。

    安心是因為,終於明白影不是最壞的,影不是沒救的。

    而傷心的是為了靜文,靜文為了讓大家安心,已經盡量地講得很平淡,可是她聽起來還是很傷心。

    卓則緊緊地抱住靜文“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對不起。”卓把頭埋到靜文的肩頭流下了眼淚。

    大家都知道,卓在心疼靜文。

    月兒不知道想什麽,愣了很久,久到都沒有發現大家一起看著自己。

    紫嫣推了推月兒,月兒才反應過來。

    “靜文累了,我們出去讓她休息吧。”月兒說完,自己先走了出去。

    月兒忽然的平靜讓大家都擔心起來。不知道那平靜的背後究竟是什麽。

    其他人跟著月兒走了出去,房裏隻留下了那對相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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