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去燈塔國了。


    但這次出國,倒不是因為接受了什麽怪異任務,而是為了從燈塔國的有關專員手中,拿迴一些比較重要的咒具,屬於比較安全,但卻浪費時間的運輸類任務。


    雖然燈塔國和炎國之間一直保持著貿易往來,但事關一些重要咒具,依舊需要有關部門的相關人員親自前往,秘密運輸迴國。


    這種運輸類任務,根據咒具的重要程度,對隱者的實力等級也有著明確要求。


    張偉給周銘和王思言接了一大堆運輸任務,全都是不怎麽重要的普通咒具,來迴跑一趟的獎金不到五萬,對他們而言就是殺雞用牛刀。


    但張偉如此安排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一大堆無聊的運輸任務隻是讓兩人熟悉這種任務類型,去燈塔國的主要目的還是線下尋找賒刀人和園丁。


    之前周銘和張偉提過,想和賒刀人園丁聊一聊,但周銘不敢確定舞會中是否有哭笑麵的眼線,因此想要在現實中找到他們,和他們麵對麵談談。


    恰好漁夫已經給出了二人的具體信息,於是線下麵基也成了可以實現的事。


    為了幫周銘完成這個目的,張偉經過一番調查後,確定事必達是位於燈塔國的大型賞金獵人公會,想要找到賒刀人與園丁,就必須遠渡重洋去一趟燈塔國,於是他便安排了這次出差。


    啟程的具體日期還沒定下,但大概在一周內會決定。


    迴到青州城後,周銘跟著張偉,去了張建國的公司,想要詳細詢問和自己父親的過往事跡,結果卻被張叔叔以“你爸隻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但小銘你也別太擔心”這種話哄了迴來。


    等到周銘迴到自己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周銘剛進門,就發現自家臥室靠窗的整麵牆都塌掉了,天花板和四壁布滿燃燒的痕跡,地麵瓷磚寸寸剝裂,場麵一片狼藉。


    “哇,我家怎麽變成這樣了。”


    麵前的場景雖然讓他感到震驚,但來此之前早就有所耳聞,因此內心並無多大起伏,但從他進門開始,周銘便聞到了一股菜香,廚房裏還傳來一陣一陣的炒菜聲。


    這熟悉的菜香……不會有錯,是老媽迴來了!但她不應該在安全屋嗎?!


    “老媽你怎麽從中央城區迴來了?怎麽迴來也不說一聲!”


    周銘朝廚房走去,還沒到廚房門口,裏麵就傳來王思言的聲音。


    “是我啦,阿姨還在安全屋呢,我剛探望完阿姨迴來。”


    廚房裏傳來一陣鍋鏟和鐵鍋的摩擦聲,緊接著是鍋鏟碰撞瓷盤的輕響。


    過了一會,王思言就端著裝盤的菜肴,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她隨手把兩盤小菜放在隻剩下小半的茶幾上,衝周銘抬了抬下巴:“快吃吧,你應該還沒吃過飯吧。偉仔呢?他沒一起來嗎?不是給你們發信息了嗎?”


    “他因為鍾教授的事,要去中央城區一趟,所以就不來碰頭了,話說迴來,為什麽要在我家碰頭?都被炸成這樣了。”


    周銘抄起筷子開始吃飯,坐在滿是石礫的瓷磚上,屁股有些硌得慌。


    王思言坐在旁邊的地上吃飯,心裏琢磨著待會該用怎樣的話術,來表達自己今晚睡在這裏的願望,理由必須足夠自然,否則就會顯得很奇怪。


    “今晚有點晚了,從這裏去出租屋還要出牆,今天就住你這了。”王思言用很平常的語氣說道,說的時候,筷子還往盤子裏夾菜,神情非常自然。


    “臥室沒被炸掉?我還以為這裏已經不能住了。”


    王思言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對,雖然有點破損,但你的臥室和叔叔阿姨的臥室都還能睡,戰鬥好像主要發生在客廳,廁所和廚房竟然都能正常使用……叔叔真厲害啊!”


    “不知說什麽好。”周銘歎了口氣。


    王思言見周銘沒對她的留宿請求發表任何意見,就知道這是默認同意了。


    計劃的第一步,成功達成!


    吃完飯後,王思言決定先去洗澡,在洗澡開始前,她迴憶了一遍逼乎網友傳授的試探秘笈,於是故意將浴室的門敞開大約四厘米的縫隙,方便露給周銘偷看,同時在盥洗池的角落擺好手機開啟錄像模式,並將手機隱藏起來。


    做完這些後,她深吸一口氣,脫光了衣服,開始淋浴。


    花灑打開,水珠落在她瑩潤的肌膚上滾落,像雨珠從花瓣上滾落。


    潺潺水聲從浴室門的縫隙中傳出,氤氳水霧中,窈窕的身影緩慢清洗著自己的軀體,滾燙的熱水從王思言肌膚上流過,唿吸略微急促起來,心跳也逐漸變快。


    坦白說,她現在很緊張,周銘路過浴室時,會不會偷看呢?


    她一方麵希望周銘偷看,另一方麵又非常害羞,她感覺故意設下這種陷阱的自己很狡猾……像個壞女人。


    在這種忐忑不安中,她抹沐浴露和洗發露,慢悠悠擦拭身體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輕微聲響。


    浴室的門關上了,完全緊緊閉合。


    王思言微微蹙眉,難以描述的奇怪的失望情緒湧了上來,真是的,給你看你怎麽就……


    她洗盡沐浴露,走出淋浴間後看到了三條浴巾,分別是藍粉白,藍粉兩色的浴巾上分別繡著“父”、“母”兩個單字,白色浴巾上寫了“子”這一個字,顯然這白色的浴巾屬於周銘。


    她長久地默立在三個掛鉤前,水珠順著濕漉漉的頭發滴落在高挺的鼻尖上,她看了看浴室門,躡手躡腳走到門口上了鎖,然後拿下周銘的浴巾,把頭埋在浴巾裏深深吸了一口氣。


    感覺聞到了阿銘的味道,一種好像能讓人安心的味道。


    王思言的心情有些激動,並且產生了一種強烈的罪惡感,但她沒有猶豫,果斷用浴巾仔細擦拭了一遍身體……雖然她明白自己的行為有點變態,但控製不住啊。


    而且擦一擦怎麽了,反正都是洗幹淨了的,王思言在心裏自我安慰道。


    擦完後,王思言忽然愣住,察覺到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於是找出電吹風給周銘的浴巾烘幹,然後用一些水,稍微濕潤了袁明蘭的那條浴巾。


    做完這些後,她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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