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為國負債?”


    眾大臣聞言變色,心中惴惴不安。


    唯有司馬劍、蘇琪、六部尚書等人麵不改色!


    夏帝當然知道國債不是為國負債:“太子,給他們好好解釋一下吧!”


    “免得他們多想!”


    “是!”


    這時,夏天的目光掃過殿內眾臣,開口解釋道:“國債,顧名思義......就是由國家發行的債,用特殊的紙印刷債務金額,所以也名叫債券,我們賣,讓大夏的有錢人買!”


    “當然,若是其它帝國的人願意,他們也可以出錢來買!”


    “啊?”


    “其它帝國的人也可以買?”


    “是!”


    夏天見眾人有些懵,眨了眨眼道:“諸位,荒州錢莊你們都熟悉吧?


    如今的荒州錢莊在帝都很有名,因為存錢給利息,比放在家裏發黴好,於是帝都有錢人紛紛存錢,讓荒州錢莊的名聲很響!


    眾臣答:“迴稟殿下,熟悉!”


    “很好!”


    “買國債其實就和存錢一樣,隻不過這錢不是存在荒州錢莊收取利息,而是存在國庫裏收取利息,可分為三年期、五年期、十年期,到期後國庫會償還買債人的本金和利息,你們懂了嗎?”


    這一迴,大家都懂了!


    禦史大夫鬆了口氣:“殿下是就說國庫以後就是朝廷開的錢莊?”


    “對一半!”


    夏天已有活躍經濟的計劃:“朝廷將開設國家級的錢莊,名為大夏錢莊,由戶部管理,用國家的稅收做擔保發行國債,你們可懂?”


    “懂了!”


    群臣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既有帝國的稅收為擔保,也有太子殿下主持此事,天下人就不怕朝廷賴賬。


    此事若是做成,國庫空虛的事情就可以解決,朝廷也有了建設資金,端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不過,戶部尚書皺起了眉頭:“殿下,發行國債的利息高嗎?”


    “高!”


    夏天點頭:“與你們在荒州錢莊存銀子的利息一樣高!”


    戶部尚書的眉頭皺得更深:“殿下,若是利息很高,現在雖是挽救了帝國財政,但長期來看......其利息早晚會反噬帝國財政,等於飲鴆止渴啊!”


    “不用多慮!”


    夏天俊朗一笑:“我們可以拿著這些銀子放貸?”


    “啊?”


    此話一出,天下殿內眾臣都愣住了!


    禦史大夫臉色一僵:“太子殿下,你乃是世人心中之聖,豈能用房貸去搜刮民脂民膏?”


    “若真是如此,臣定死諫!”


    “請殿下三思!”


    這是一個信號,紅袍的禦史們紛紛興奮起來,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齊齊走出班列道:“請殿下三思!”


    “請殿下三思!”


    “請殿下三思!”


    勸諫的話一定要說三遍,顯示大夏禦史的決心,展現他們的戰鬥意誌!


    終於,他們有機會死諫太子殿下,若在這裏撞死定會名動青史,


    禦史出,朝廷百官均緊緊的閉上了嘴,看了看自家太子殿下,送上最真摯的同情......


    龍椅上,夏帝眼神大亮,嘴角勾起一絲看戲的笑意!


    終於,這小子感受到了來自大夏禦史的壓迫感,好得很啊!


    夏天淡淡一笑:“你們誤解孤了!”


    “能讓孤解釋嗎?”


    這一刻,眾禦史就是正義的化身:“請殿下解釋!”


    “孤借給民間的貸款利息比我們發行國債的利息少,用於支持普通人購買農作之物,購買種子,購買耕地的牛,或者用於的生活!”


    “啊?”


    眾禦史有些失望:“殿下,確定比國債的利息低?”


    “確定!”


    夏天的態度很認真:“你們可知民間普通家庭為何抗風險的能力弱?”


    “沒有錢!”


    夏帝接口:“太子,這個問題就讓朕來解釋吧!”


    夏天有些驚訝:“是!”


    這時,就見夏帝站起身來:“諸位愛卿,你們都知道......前段時間朕去了荒州,進行了一次微服私訪,去看了看荒州現在究竟是什麽樣子?”


    “有天晚上,朕走進一個荒州軍營,參加了荒州軍新兵的訴苦會!”


    “朕身穿便裝靜靜的坐在旁邊,聽他們講心中的苦,朕以前雖知道一些民間疾苦,卻不料會是那樣的苦......”


    說到這裏,夏帝眼中出現一些光影,仿佛在迴憶著那場訴苦會:“你們知道有多苦嗎?”


    天夏殿中,普通人出身的官員知道,來自荒州的官員知道,出身寒門的官員知道一些,出身權貴家族的官員卻知之甚少!


    不過,此刻不管知不知道民間疾苦,他們均躬身行禮:“恭聽陛下解惑!”


    “不是解惑!”


    夏帝搖頭:“是告訴你們民間真正的疾苦!”


    一趟荒州之行後,夏帝仿佛改變了很多:“在我大夏帝國,農人居多,農人家庭最多,但是,他們也是最窮的一群人,別說有積蓄,就連吃飽肚子都難,遇到天災,遇到意外,遇到生病,遇到不可力抗需要花錢的事情,他們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向權貴和鄉紳借錢!”


    “當然,想要借到錢,就必須抵押他們自己的房子、田地、兒女等物,還要付出高額的借錢利息,也就是民間所說的高利貸,若還不上,他們隻有一個結局......家破人亡!”


    夏帝的聲音在天夏殿裏迴蕩,裏麵蘊含著複雜的感情,仿佛有痛心、有後悔、有愧疚、有種說不清的憐憫:“以前,朕覺得這沒有什麽不對,因為從朕出生開始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認為人生來本就有貴賤,普通人就是這樣活,並不奇怪!”


    “但在那個訴苦會上,朕看著他們的眼睛,聽他們訴說著困難,訴說著那過不下去的生活,朕知道了民間高利貸的可怕.....也知道是朕錯了!”


    此話一出,眾臣紛紛跪下,一個個將頭扣在地麵上不敢抬,聲音惶恐:“陛下無錯,是臣等治國不力,臣有罪,還請責罰!”


    “都起來吧!”


    “是!”


    眾臣這才神色複雜的起身!


    夏帝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們:“若有機會,朕希望你們也去聽一場荒州軍的訴苦會!”


    “聽完後,朕與你們再交流!”


    “遵旨!”


    夏帝這才把話題拉迴來:“在民間,關於高利貸之事有順口溜......印子錢,一還三,利滾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還,幾輩子,還不完!”


    “在民間,想將一個孩子養大很難,但想將一個人逼死卻很容易,就是讓他借高利貸,隻需要一文錢!”


    說到這裏,夏帝忽然就想問:“諸位愛卿,你們可知什麽叫九出十三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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