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溫肖默的過去,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也更不值得提起。


    肖緘最終也隻能接受這樣的現實,畢竟,他自己也覺得,這似乎並不可能……


    ——


    周四,是譚歆第一天去溫氏集團上班的日子。


    譚歆早早的就起床,給自己化了個精緻妝,全身上下捯飭的一絲不苟妲。


    譚之薇睡眼惺忪的看著她出門,來不及問她一句早飯是否吃過,就被關門聲震的一陣陣頭腦發暈。


    8月,是臨城最炙熱的一個月。


    譚歆坐了地鐵,走進溫氏集團的大門時,正好是8點45分禾。


    她一個人坐在人事部裏,看著一個個的員工走入。


    直到人事專員走到她麵前來,她才起身恭敬的說了一聲:「您好,我是譚歆,是新入職的員工。」


    人事專員在溫氏裏工作了很多年,將譚歆打量了一番,不禁有些疑惑的點點頭,說著,帶著譚之薇去了27樓的設計研發部。


    研發部的經理姓黃,是個50歲上下的男人。


    和人事專員交涉了片刻後,才點了點頭,再次確認道:「會日語,對嗎?」


    譚歆遲鈍的點了點頭:「是的,黃經理,我曾在日本留學……」


    譚歆的話音未落,黃經理就已經點頭,目光卻忍不住在她的臉上多掃視了兩圈……


    ……


    辦公區域內,譚歆的辦公桌正對著黃經理的辦公室。


    譚歆性格外向,新入職到此,自然免不了要和周圍的同事們打聲招唿。


    好在研發部裏這些搞設計的人大多不會太強勢,倒挺熱情。


    沒用半天的時間,譚歆就已經成功的加入到這裏團體中來,絲毫都沒有費半點力氣。


    午飯的時間,譚歆和一個年紀30上下。剛剛生過孩子的同事一起吃的飯。


    譚歆很會主動找話題,一整個中午的時間,她都在繪聲繪色的講著做新手媽媽的艱難,以及對孩子的喜愛,深的同事的心。


    吃完了午飯,譚之薇收拾好了餐盤,剛要起身,卻又被眼前的同事給拽著坐了下來。


    譚歆一臉不解的問:「張姐,我們不迴去媽?」


    被叫張姐的女人敲了敲腕上的手錶,說道:「休息時間還有那麽長,你迴去那麽早做什麽?」


    聞言,譚歆倒也重新坐穩了,迴頭朝著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


    本以為溫肖默也會出現在這裏。


    可等了至少半個小時,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譚歆實在忍不住了,迴頭問向張姐道:「張姐,溫總不來這裏吃飯嗎?」


    張姐被問的一愣,片刻後才迴過神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譚歆的眼睛,說道:「你認得溫總?」


    譚歆趕忙搖了搖頭,深怕別人會誤以為自己的靠關係進來的,急著否認。


    見譚歆搖頭,張姐這才放鬆了警惕,端起身前的水果汁,喝了一口後,淡淡說道:「溫總,怎麽會來這麽普通員工食堂吃飯呢?」


    譚歆的表情有些訕訕,自己的確沒有想到。


    可有關於溫肖默的話題,並沒就此終止。


    譚歆問道:「我之前在電視上見過溫總和他夫人一次,他們很恩愛,是不是?」


    聽到譚歆這樣講,張姐忍不住笑的差點將果汁噴出來:「誰跟你說的這些?溫總和溫太太要真的像電視裏說的那樣,倒成新鮮事了,現在整個溫氏裏都知道,如今的兩人正鬧離婚呢……」


    「離婚?為什麽?」譚歆實在忍不住好奇。


    張姐語氣平淡的說道:「具體因為什麽,我是不太清楚,不過之前研發部討論的倒也格外熱鬧,據說是因為有了第三者插足,當然,消息並不是空穴來風,前幾天,溫太太就因為一個姓譚的小丫頭來公司裏鬧過一次,燒了不少的東西……」


    張姐的話音未落,一旁的經理助理小康已經走到麵前來,對著張姐說道:「張姐,那套預定方案,下午能不能出來,黃總說溫總要急著過目……」


    張姐聞言,臉色很快變了,從餐桌前迅速起身,對著譚歆說道:「小譚啊,先不陪你閑聊了,我得迴去趕緊把方案改出來,黃總那脾氣我可吃不消。」


    譚歆看著張姐和助理小康一前一後的出了員工食堂,這才單手拄著下巴,開始迴憶張姐剛剛說出的那番話。


    張姐說是前幾天的事,那麽前幾天自己的確和溫肖默有過交集。


    張姐又說,那女孩姓譚。這一點與自己似乎也不謀而合。


    難道,自己真的是讓溫總和自己太太鬧離婚的原因。


    不過,管它呢,反正自己已經成功的在溫氏就職,以後見溫肖默的日子多著呢。


    想到這裏,譚歆就忍不住開心,起身從餐桌前離去,還不忘給譚之薇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一切順利……


    ……


    這幾天,靳敏公開與溫肖默在媒體前出現,又因肖屏的壽誕都由靳敏親自操辦,公司裏對新項目又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隻要靳敏表示還是支持溫肖默的。


    那麽,溫肖默在溫氏集團裏的地位,就是輕易撼動不得的。


    即便何家人想盡法子,想讓溫肖默摔跟頭,可惜溫肖默謹慎,一次也沒讓何家人得逞過。


    反倒這些年過去了,溫肖默有仇必報的性格,讓何家人真正的忌憚了幾分。


    今日的會議格外的順利。


    溫肖默的心情似乎也不錯。


    溫肖默從公司裏出來的時候,外麵剛巧下起了陣雨。


    他站在溫氏集團的門口,等待工作人員從前台送雨傘過來。


    溫肖默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溫總……」


    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溫肖默迴過頭去。


    當譚歆穿著一身職業套裝出現在他視線之內時,他還是有些錯愕的。


    譚歆對著溫肖默甜甜的笑著,這跟譚之薇有很大區別。


    譚之薇的笑多半是傲慢的,總覺得有股子諷刺的味道在裏麵。


    或許,她也隻是對著溫肖默一個人這麽笑罷了。


    可就是因為這種錯覺,讓溫肖默覺得譚歆的笑讓他極其的不舒服,至少,看著沒有譚之薇讓人舒服。


    溫肖默表情冷漠的看著眼前的譚歆,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譚歆笑的眉眼彎起,清脆的答道:「你不希望我在這裏?」


    突然的一問,讓溫肖默的表情微微有了些變化。


    這時,服務台前的工作人員已經帶著雨傘走了過來,並對著溫肖默說道:「溫總,我送您出去?」


    溫肖默輕點了一下頭,話也沒對譚歆多說一句,轉身跟著工作人員走出了門去。


    工作人員幫溫肖默打著傘,溫肖默的背影在傘下顯得異常的高大,盡管工作人員已經將傘舉的很高,他扔需要低下頭,往前走。


    工作人員送溫肖默走到車前,看著溫肖默打開車門,坐進車內,這才才打著傘一步步的走迴來。


    譚歆兀自還站在門口發呆,而溫肖默的車子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雨幕當中。


    工作人員奇怪的看著還沒有離開的譚歆,忍不住問道:「小姐,您是要去哪?」


    譚歆這才迴過神來,對著工作人員客氣的問道:「不好意思,我是新入職的員工,你能告訴我通往b座該怎麽走嗎?」


    工作人員表情嚴肅的看了她一眼,朝著右手邊的方向指了指,說道:「你先從電梯上去,3層以上,每層樓都有通往b座的室內連廊,直接走過去就好了。」


    譚歆笑著道了聲謝,轉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


    下午,溫肖默提前預約了醫生,要帶肖屏去醫院做一些常規的檢查。


    因陣雨耽擱,溫肖默的車子開到別墅前時,剛巧趕上了正準備出門去補習班的肖緘。


    肖緘由司機老趙打著傘一直從別墅裏走出來。


    走到溫肖默的身前,停住了腳,和溫肖默打了聲招唿。


    溫肖默看了老趙一眼,對著肖緘說道:「聽趙叔的話,別隻想著玩。」


    肖緘被說的一臉不痛快,似乎又想起什麽來,對著溫肖默說道:「哦對了,媽已經被嫂子接走去醫院了……」


    溫肖默不禁有些詫異。


    而肖緘繼續說道:「嫂子見你一直也不迴來,又怕誤了檢查時間,就先帶媽去了,她讓我告訴你,不用急著趕過去,她一個人可以的。」


    對此,溫肖默沒再多說什麽,看著肖緘上了車。


    ……


    溫肖默一個人迴到別墅,除了保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麵前,家裏人都不在,倍覺冷清。


    溫肖默解開了西裝扣子,脫下來遞給了身側的保姆:「給我泡杯咖啡來,濃一點。」


    保姆應了一聲,帶著溫肖默的外套離開了。


    溫肖默一個人坐在沙發裏,窗外瓢潑大雨,下的似乎更大了。


    茶幾上一個香檳金色的蘋果手機在不斷的響起。


    溫肖默低頭看了一眼,是肖緘的。


    他將肖緘的手機拿到眼前來,這才發現,原來是那小子走的急,手機都忘了拿。


    本不想接肖緘的電話。


    可當他看到屏幕來電上顯示的備註了寫著【英語補習老師】幾個字時,他還是猶豫了。


    說不出為什麽,溫肖默對這個電話竟然有些質疑。


    於是,在電話持續響起的同時,他選擇劃開了接聽按鍵,將手機送到了耳邊。


    溫肖默還沒等開口,裏麵就傳來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無數次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他太熟悉了。


    溫肖默接電話的表情變了,動作也隨之僵硬。


    而那頭的譚之薇還並不知道所以,在電話裏詢問道:「肖緘,外麵下這麽大的雨,你還來嗎?」


    「……」


    聽著熟悉的聲音,溫肖默沒有選擇迴答。


    他屏住了唿吸,而譚之薇的聲音也再一次響起:「肖緘,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我是譚老師……」


    溫肖默幾乎想也不想的掛斷了電話。


    這一瞬間,他的心早已經翻江倒海,那種心情,他自己甚至也形容不出。


    保姆端著咖啡從廚房的方向裏走了過來,放在了溫肖默身前。


    肖緘的手機還在繼續響著。


    溫肖默抬起頭來,盯著保姆片刻後,終於說道:「你來接,按免提……」


    保姆莫名其妙的看了溫肖默一眼,卻也將手機接了過來,當著溫肖默的麵,接起了電話。


    譚之薇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她說道:「肖緘,我是譚老師,這次你聽的清我說話嗎?」


    保姆看了溫肖默一眼後,對著手機說道:「您好,肖緘少爺的手機忘帶了,我是他家的保姆……」


    保姆說完這番話後,譚之薇才反應過來,語氣平靜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我就是想問一下,他今天還來不來上課?我見外麵的雨下的很大。」


    保姆客氣說道:「是的,他已經出門去了。」


    「那好,不打擾了,謝謝。」


    說著,譚之薇很快掛斷了電話,像是這邊有洪水猛獸一般。


    保姆將手機還給了溫肖默,並等著他新的指示。


    溫肖默甚至都沒有再抬頭看她一眼,片刻後才說道:「如果我母親或是靳敏問起肖緘老師的事,不要多嘴。」


    保姆遲鈍的對著溫肖默點頭:「好的,先生。」


    溫肖默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去忙了。


    保姆這才轉身,朝著廚房的方向去了。


    溫肖默起身,將車鑰匙一把從茶幾上抓了起來。


    他當下真的衝動到想去譚之薇的公寓,去問一問究竟。


    可這種想法也不過一瞬間,他又將車鑰匙重新放下了。


    溫肖默的思緒一直在擴散,他把一切的可能以及後果,在這短短的半分鍾內,都想了個遍。


    如果自己真的就這麽衝過去找她了,那結果呢?


    結果無非兩種:一種是譚之薇會放棄做肖緘英文老師的打算,另一種是會當著肖緘的麵給他難堪。


    這兩種結果似乎都不盡人意。可譚之薇總不會把他當成客人一樣,以禮相待吧。


    光是想著那種畫麵,溫肖默都覺得奢侈。


    溫肖默重新又坐迴到了沙發裏,心情莫名的激動。


    他最終選擇了放棄,最起碼從肖緘補習的效果來看,肖緘是喜歡這位「老師」的……


    ……


    晚飯前,靳敏帶著肖屏迴來了,窗外的大雨也已經停歇。


    溫肖默詢問了母親的檢查結果,在得知一切都好時,這才放寬了心。


    肖屏拽著靳敏的手,對著溫肖默頗有些不滿:「我知道你忙,可如今親家公也住在醫院裏,靳氏裏上上下下的事也不少,難不成小敏就不忙了嗎?今天要不是小敏陪我,我可能到現在還在醫院裏耗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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