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肖默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我隻想告訴你一聲,你要倒黴了……我溫肖默這人心眼出了名的小,最喜歡打擊報復。而你今天動的女人,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猜到她是誰了吧……」


    當「溫肖默」著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


    包房裏,譚之薇在韓程程的幫助下,動了動左臂,勉強能夠抬起。


    見骨頭沒事,一旁的譚歆繃著的弦才鬆了下來,忍不住又哭妲。


    譚之薇一邊活動自己的手臂,一邊斜了譚歆一眼:「哭什麽,我們又沒吃虧……」


    韓程程岔開腿,坐靠在一旁的沙發裏,懶懶說道:「有我韓程程在的地方,就不存在著吃虧這麽一說……不過,你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硬拚,你腦子進水了嗎?要不是我在,這會兒被輪了都不知道找誰哭去……」


    眼見著譚歆哭的更盛,譚之薇有些煩躁的瞪了韓程程一眼,道:「閉嘴吧你!禾」


    韓程程翻了白眼,懶得搭理她,轉過頭去摸酒瓶。


    譚之薇迴過頭來,低頭看著坐在身側的譚歆,伸出手右手,將她臉頰上的眼淚抹掉,問道:「你怎麽樣?受傷了嗎?」


    譚歆搖了搖頭,哭哭啼啼道:「對不起,姐,我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我……」


    譚之薇打斷了譚歆的話,說道:「發生了今天的事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正好讓你看清姓孟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貨色。」


    說到這兒,譚歆的心裏就更難過了,畢竟相愛過一場,說不難受是假的:「我本來還那麽相信他,為了他跑來臨城,結果,他見到比我好的,馬上就變心了……怎麽可以這樣呢?」


    譚歆兀自哭的梨花帶雨,而一旁的韓程程聽不下去了,有些焦躁的說道:「我說姑娘,你單純嘛是好事,可是一看那種油頭粉麵的男人就不可靠,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譚之薇之前沒給你上過課?」


    見譚之薇在一旁瞪著他,韓程程畢竟收斂了些,幹咳了兩聲後,故意岔開話題:「那男人也真是眼瞎,看上了孟小桃……」


    「你說的就是那個一身假名牌的女孩?」譚之薇問道。


    韓程程又往沙發裏歪了歪,幾乎是半躺在上麵,一臉頹廢道:「是啊,她叫孟小桃,他爸的名字更雷人,叫孟大丁……」


    說到這兒,韓程程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好容易收斂了想笑個沒完的衝動,韓程程繼續說道:「孟小桃他爸以前是我伯父家屬樓後院物業的園丁,也就是夏天修修草坪,冬天掃掃雪的那種打雜的,不過人挺機靈,見人說人話,見鬼扯鬼閑,我伯父也就看中他做人圓滑,這才在政府裏幫他謀了個收發室派發郵件的工作,這班還沒上幾天的,看把他們爺倆給嘚瑟的……」


    韓程程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繼續道:「那孟小桃也是出了名的放蕩貨,借著他爸跟政府裏的人都混了個臉熟,整天往市政府大樓那跑,但凡看到哪家公子哥出現在那裏,都恨不得攀上去勾搭勾搭,被公子哥們玩過幾次,給些錢去墮了幾次胎後,本以為老實了,沒想到……」


    不等韓程程的話說完,譚歆就打斷道:「既然她一心攀龍附鳳的,那就去勾引有錢有權的好了,勾搭孟凡然一個窮學生幹嘛呀?」


    韓程程抬起頭,盯著譚歆,停頓了片刻後,問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聞言,譚歆立刻閉了嘴。


    ……


    三人在包房裏呆到很晚。


    譚歆將自己和孟凡然的一切都說給了譚之薇聽。


    譚之薇一直沉默不語,譚歆和孟凡然之間的問題,從很早開始,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隻可惜,譚歆除了長的和譚之薇相似的麵孔,卻沒有相同的智商。終歸是被人給騙慘了。


    如今,孟凡然也沒狠狠的揍了,也算出了口惡氣,譚之薇心裏稍微舒服了些。


    中途,譚歆出去去了一次洗手間。


    走廊的拐角處,她看到了正站在那裏抽菸的溫肖默。


    與溫肖默走了個對頭碰,譚歆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溫肖默也是怔住了的,隻是當他看清楚來人是譚歆的那一刻,他麵上總歸是有了點失望的表情的。


    由於之前有過接觸,譚歆怯怯的和溫肖默點了點頭,開口打了聲招唿:「溫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


    溫肖默抬起頭,越過她的頭頂,朝著她身後往了一眼後,果真沒有譚之薇的身影。


    溫肖默收迴視線,目光落在譚歆帶著擦傷的臉上,問道:「你們……都受傷了麽?」


    突然被溫肖默莫名其妙的關心,譚歆有些摸不著頭腦。


    即便是這樣,她依舊遲鈍的點點頭後,反應過來,又搖了搖頭,彎了彎嘴角,有些不自然道:「沒,都沒有……」


    聽到這裏,溫肖默似乎才放下心來。


    莫名其妙的丟下一句:「那就好。」後,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直到溫肖默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裏,譚歆這才迴過神來,不解的撓了撓頭後,一個人朝著洗手間裏去了。


    ……


    溫肖默迴到包房裏後,坐迴了原來的位置上,伸手去摸酒杯。


    一旁的朋友笑著問道:「肖默,幹嘛去了,怎麽出去那麽久?」


    溫肖默幾乎頭也不抬的說了個謊道:「碰見個熟人,去他的包房裏坐了一會兒……」


    片刻後,溫肖默對著身側的助理說道:「我剛剛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助理小汪微微一點頭,答道:「查清楚了,受傷最重的男人叫孟凡然,家住臨城,大學沒畢業,父母是教師,沒什麽社會背景。坐在地上起不來那一個,叫李恆浩,父親是做皮革生意的,有點小錢,是個典型的蛀蟲富二代。還有一個叫王軍,母親是房產大廈裏的公務員,父親是做外貿出口生意的。至於那個女孩嘛……女孩叫孟小桃,父親在市政府收發室工作,父母早就離異,母親不知道嫁去了哪。」


    小汪這一番話說完,坐在溫肖默旁邊的哥們,呲的一聲笑了出來:「現在這些毛小子們,還真不知道社會的險惡,就這背景,也敢大張旗鼓的和韓家公子哥鬥狠?」


    他口中的韓家公子哥,指的自然是韓程程。


    溫肖默起初並不說話,片刻後,對著小汪說道:「給他們製造點麻煩,去吧。」


    小汪聞言,站在原地沒動,似乎在等他下一步指示。


    溫肖默抬起眼皮來,看著小汪,片刻後才說道:「除了找他們父母的麻煩外,男的都讓他們在床上躺幾個月,女的……讓她父親自上門道歉,否則,下場和男的一樣……」


    小汪聞言,點了點頭,轉身推開包房,出去了。


    坐在溫肖默一旁的男人不禁目瞪口呆,驚訝道:「肖默,這趟渾水,不至於要你親自去蹚吧?幾個社會毛頭小子,即便是犯了點錯,可你這個人情賣的可夠大的了,韓家會領這個情嗎?」


    男人以為,溫肖默是在替韓程程出這口氣,可這未免也過了點。


    溫肖默沒理會男人的詢問,兀自給自己的酒杯中倒酒:「不是說,今晚老吳也來嗎?他人呢?」


    溫肖默有意將話題岔開,男人也不再多問,隨口答道:「估摸著一會兒也就到了,據說路上堵住了……」


    對此,溫肖默沒在多說。


    ——


    7月28號,也許是今年夏天最熱的一天。


    臨城的溫度高達39度,不少的企業為了員工的身體著想,都放了假。


    譚歆和譚之薇呆在家裏,吹著空調,日子倒還好過些。


    隻是,沒過多久,譚之薇就接到了韓程程打來的電話。


    韓程程在電話裏說,顧妤的身體似乎出了點問題,人被急救車送去了醫院。


    譚之薇聽完,不禁一身冷汗,衣服也顧不得換,就急著要出門去了。


    譚歆怕外麵太熱,囑咐譚之薇一定要多飲水,譚之薇也當成耳旁風,隨口應了一聲,匆匆忙忙拿著手包,換了鞋,一個人跑了出去了。


    譚歆鬱悶了好幾天,心情總算平復了點,一個人坐在沙發裏,看著電視裏的綜藝節目,百無聊賴。


    眼看著廣告的時間格外的長,她低頭拿起手機,開始翻著八卦微博。


    微博上,她關注的人形形色色,明星,網紅,還有不少日本同學。


    翻著同學們發的微博,她一邊把拿著香蕉往嘴裏塞,一邊看著畫麵的男模性感身材,不禁流著口水。


    其中的一個學金融的同學的逼格相對來說就高了一點。


    他在微博裏轉發了一些關於企業家的採訪,大多是年輕有為的。


    譚歆無意間,在他的微博中,看到了溫肖默的身影。


    溫肖默一身暗灰色西裝,穿的筆挺,在一眾人裏,年輕有為,最為英俊,尤其是他溫文爾雅的外表。


    譚歆無意識的多關注了幾眼,不覺間響起之前,在會所走廊裏,溫肖默關切的眼神。


    溫肖默一臉關心的看著她,問她有沒有受傷。


    想到這裏,譚歆咬香蕉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顯然對香蕉已經沒了興趣。


    她不禁在想,她和溫肖默也不過一麵之緣


    「難道,他對我一見鍾情?」


    這番自言自語說出口,譚歆也被自己給嚇了一跳。


    可除此以外,她真的想不到,溫肖默還有什麽理由去關心她。


    譚歆兀自走著神,卻被身後突然的門鈴響,給嚇了一跳。


    香蕉被她這麽一抖,很快跌落在了沙發上。


    譚歆趕忙從沙發裏跳起,將香蕉撿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對著門外大聲喊道:「等一下哦,馬上就來……」


    說著,她在地上找到了拖鞋,將腳丫往裏一送,便踢踢踏踏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了。


    門口處。


    當譚歆將門打開的那一刻,頓時愣住了。


    孟小桃帶著一個頭髮花白的中老年男人出現在門口處,簡直嚇了譚歆一跳。


    孟小桃的臉色頗為的難看,而身旁的男人倒是謙虛的很,笑著問道:「請問,您是譚小姐嗎?」


    譚歆點了點頭,本以為孟小桃找上門來,是要打架的,卻沒想到,老爺子的態度這麽誠懇。


    老爺子自我介紹道:「我姓孟,是小桃的父親。今天我帶小桃來,是想上門親自給您陪個不是……」


    麵對這樣的場麵,譚歆忍不住有些發懵:「道,道歉?」


    孟父點了點頭,將手裏帶過來的水果,遞到了譚歆的麵前來。


    譚歆下意識的去接了過來,不料,還不等請男人進來坐,一旁的孟小桃就已經一臉不服氣的開口了。


    孟小桃將譚歆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語氣頗酸的說道:「真看不出來啊,你瘦瘦小小的,本事不賴啊……」


    被孟小桃這麽一番搶白,譚歆瞬間不想再繼續友好了,冷著小臉盯著她。


    還不等譚歆開口,孟小桃的父親就已經嗬斥了一聲:「小桃,你怎麽跟人家說話呢?來之前我都告訴你什麽了?好好的給人家賠不是,否則,爸爸以後的工作都保不住,拿什麽養你吃喝?!」


    孟小桃被父親說的眼圈一陣陣發紅,卻也強忍著怒意,惡狠狠的瞪了譚歆一眼後,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對不起」來。


    對於孟小桃的道歉,譚歆並沒有迴應,或者說,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就如譚之薇所說,發生了這樣的事,並非是壞事,至少讓她認清了孟凡然的嘴臉,免得日後吃大虧。


    她倒是沒怎麽把仇都記在孟小桃的身上。


    孟父很會說話,還沒等譚歆開口,就將譚歆誇的心胸寬廣,大人不記小人過。說譚歆一定不會記他這種小市民的仇的。


    對此,譚歆沒什麽好說,表情淡然的說道:「算了,既然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多提,你們的道歉,我接受了……」


    見譚歆接受的這般心安理得,孟小桃幾乎被氣歪了臉。


    孟小桃鼻間一聲輕呲,翻著白眼,自言自語道:「不就是會裝可憐,討男人歡心嗎!姓溫的什麽眼光……」


    突聞孟小桃這樣說,譚歆的眉角又一次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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