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的對著手機說道:「薇薇?怎麽是你?好……你稍等,我出去接……」


    說話間,靳楊已經從位置上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與此同時,溫肖默的目光,也隨著靳楊,一同朝著包房門的方向望去……


    ……


    譚之薇放下手機,迴頭朝著媽媽私廚的方向看了一眼。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是青草混合著雨後濕氣的清新味道償。


    譚之薇進去換了件衣服出了門。


    她本不想再麵對靳楊,該說的似乎都已經說盡了。


    她清楚靳楊心裏一直放不下她,可她不似顧妤,為了愛情可以不奮不顧身,不管不顧。


    她如今早就沒了這樣的資本。


    唐韻站在門口叫住她。


    唐韻似乎有話要說,可在與譚之薇對視的片刻中,她還是揮了揮手,道:「去吧,路上小心。」


    譚之薇點了點頭,將藍色運動裝的拉鏈一直拉到脖子底下,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唐韻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嘆息。


    她又何嚐看不出靳楊對女兒的執著,但三思過後,她還是放棄了言語。


    畢竟,薇薇有自己的主見,即便是作為母親,也是左右不了的。


    ……


    靳楊迴到包房時,臉色比之前好看了些許。


    高總調侃問道:「女朋友啊?」


    靳楊迴過頭來,對著高總一笑:「讓高叔叔見笑了。」


    默認的同時,不忘朝著溫肖默的方向看了一眼。


    溫肖默的表情依舊平靜,正淺笑著與身旁的周副總談笑風生,仿佛這邊靳楊說什麽,他完全沒有在聽。


    靳楊不知不覺中喝下了不少的酒,在座幾個老傢夥都不喝啤酒,紅酒似乎也不被待見,白酒倒是一瓶瓶的開了不少。


    靳楊酒量不如溫肖默,卻也暗中和他叫著勁。


    高總勸過兩次,靳楊都不動聲色的迴絕了,說自己沒事。


    為了讓在座的眾人高興,高總叫了幾個會所的「公主」進來。


    不得不說,女孩們長的都很出挑,高高的個子,性感的著裝,白花花的手臂在眼前晃悠,不禁叫人一陣陣眼花。


    靳楊終於有些扛不住了,起身獨自一人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內,靳楊解手過後,接到了譚之薇打來的電話。


    譚之薇說她已經道了會所的門口,問靳楊什麽時候出來。


    靳楊依靠在洗手間的門板上,一口口的喘著長氣,頭重腳輕,搖搖欲墜。


    靳楊對著手機說道:「我走不動了,你進來找我吧,讓服務生帶你上來,4樓白鑽vip。


    不等譚之薇說什麽,靳楊先掛斷了電話。


    他對著身前的鏡子冷笑:「溫肖默,你不是也找她嗎?今天我就讓你徹底的死心!」


    說完,靳楊扶著牆壁,一搖三晃的朝著包房的方向走去。


    ……


    譚之薇一路趕過來,走的出了汗。


    外套被她脫下,隨手係在了腰上,裏麵是件黑色貼身的短袖t恤,將她的身形勾勒的凹凸有致。


    她跟著服務生一起上了電梯。


    一件包房前,服務生替她打開了包房的大門。


    譚之薇站在門口,裏麵一陣刺鼻的香水混合著酒精的氣味撲麵而來。


    裏麵的光線很暗,適應了光亮的她,一時間有些看不清裏麵的狀況。


    可她也大致了瞄了一圈,靳楊並沒有在裏麵。


    本以為是自己走錯,剛想轉身之際,卻突然聽到了溫肖默的聲音。


    溫肖默的聲音是從一個角落裏傳出來的,他說:「靳楊去洗手間了,你可以先進來等她。」


    譚之薇的身型頓住,迴過頭去,這才發現安靜的角落裏,溫肖默的存在。


    溫肖默的那張臉,在黑暗的視線中,看的有那麽幾分瘮人。


    譚之薇站在原地沒動,與黑暗裏的溫肖默對視。


    不出片刻,靳楊的聲音已經在身後響起:「薇薇……」


    譚之薇轉過頭去,靳楊的手已經搭放在了她的肩上。


    那種姿態,像是老同學間的熟絡姿態,又似乎有那麽幾分說不出的曖昧。


    譚之薇想躲一躲,奈何靳楊攬著她肩膀的手變的更緊。


    靳楊並沒有看譚之薇臉上的表情,而是直接說道:「薇薇,我帶你進去認識認識我爸的老朋友……」


    這樣的靳楊,讓譚之薇有些進退不得。


    譚之薇的臂彎裏還掛著靳楊的西裝外套,很明顯,和他今天穿著的不是一套。


    譚之薇被靳楊硬帶進了房間裏,被動著與靳楊站在一起。


    高總從位置上起身,將譚之薇打量了一番,不禁點頭道:「看來小楊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女孩子漂亮的很吶。」


    靳楊笑了笑,迴頭望了一眼略微尬尷的譚之薇,介紹道:「薇薇,這是高叔叔。」


    譚之薇不得已,生硬的叫了一聲:「高叔叔」。


    之後,她便轉過去,將臂彎裏的西裝遞給了靳楊,道:「前幾天你忘在我那裏的,我幫你送過來。」


    這樣的一番話出口,包房裏的氣氛頓時曖昧了起來。


    一旁的高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好似在說:「我們都是過來人,都懂的……」


    譚之薇將衣服交給靳楊後,本是要走的。


    可還不等轉身,手就一把被靳楊給拽住了。


    譚之薇的臉漲的有些發紅,她想將手從靳楊的掌心裏抽出來。


    可靳楊偏是霸道的握著,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她。


    這樣譚之薇難受的很。


    不由分說,靳楊已經將譚之薇拽到了溫肖默的麵前。


    本還在抽菸的溫肖默,視線先落在了那雙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除了眼底的陰霾以外,他的表情依舊沉穩,緩慢的抬起頭來,看向站在身前的二人。


    譚之薇臉上的漲紅早已經褪去,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力的蒼白。


    手被靳楊攥的疼痛不已,暗自掙紮的同時,眉角也跟著皺了起來。


    靳楊麵上帶笑,朝著譚之薇看了一眼後,笑著說道:「正好今天有機會,我帶你認識認識我家人。」


    聽聞靳楊這麽說,譚之薇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


    靳楊笑的一臉諷刺,卻依舊對著譚之薇說道:「這是我姐夫溫肖默,手中握著半個臨城經濟命脈的企業家。」


    靳楊話裏的諷刺,任誰都能聽的出。


    這一刻,譚之薇甚至有些開始惱怒了。


    溫肖默安靜的看了看靳楊,又看了看譚之薇,視線從二人的臉上收迴,嘴角微微彎起,似笑非笑,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這聲姐夫,譚之薇到底沒有叫出口,硬生生的將臉別了過去。


    很快,溫肖默從位置上站起身來,轉頭看向一旁正摟著美女的高總,笑著說道:「合作的事,日後我會另外找個機會和高總相談,今天我還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了。」


    高總趕忙客氣的起身,親自要送溫肖默出去。


    溫肖默繞過身前二人,與高總一起朝著包房門的方向走去。


    隨著溫肖默從身邊走過,譚之薇的動作也隨之僵硬了起來。


    也許視線昏暗,別人都不曾注意到,溫肖默的手輕輕的從譚之薇的手背上劃過。


    但譚之薇是有感覺的,那種感覺熟悉又有些陌生,輕微的觸感,就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在她手背上舔過,冰涼又噁心,半條手臂上的汗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譚之薇心裏清楚的很,溫肖默是故意的……


    溫肖默走了。


    靳楊攥著譚之薇的手也鬆懈了下來。


    譚之薇一把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看著他的眼睛,壓低聲音說了一聲:「幼稚!」


    靳楊的笑凝結在了臉上,而譚之薇已經轉身。


    譚之薇沒有和在座的「長輩」們告別,走的有些狼狽。


    高總剛從外麵送了溫肖默迴來,拉開門的同時,與譚之薇走了個對麵。


    看著譚之薇的臉色發白,高總有些不解的朝著她身後的靳楊看了一眼後,目光又收了迴來,問道:「怎麽?這就要走了?」


    譚之薇對著高總笑不出來,點了點頭,便繞過了他,精緻的出了包房。


    靳楊還愣著,高總迴過頭去,又轉迴來,一臉的莫名其妙。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問向靳楊道:「小楊,你女朋友是不是不舒服啊?你不去看看?」


    聞言,靳楊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轉身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追了出去。


    一前一後,走了三個人,包房裏倒顯得有些空了。


    高總聳了聳肩,調侃道:「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說著,自己坐迴到原來的位置上去,摟著身邊的美女,道:「你跟我說說,你們年輕人的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我怎麽越來越好奇了呢?」


    膩在高總懷裏的美女笑吟吟的說道:「這還有什麽看不懂的啊?您沒看見麽,那個溫總走的時候,手上的小動作嗎?」


    「動作?什麽小動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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