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印澤的簡訊,顧妤長長的吸了口氣。


    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迴復道;【對不起,印澤,我考慮了很久,可我還是不能接受你……】


    ……


    早飯的餐桌上,薛聿崢吃掉了一小盤的蝦仁炒飯後,狠狠的瞪向薛老爺子。


    薛老被瞪的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你瞪著我幹什麽?」


    薛聿崢將身前的小空盤子舉了起來,鼓著嘴,說道:「我都吃完了,這迴可以和顧妤出去玩了吧?樅」


    薛老點了點頭:「可以。」


    薛聿崢將盤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從椅子裏跳下,卻又被薛老給叫了迴來。


    「把盤子放好!」薛老虎著臉怒道。


    薛聿崢一臉的不情願,可還是提了提褲子,磨磨蹭蹭的走到餐桌前,重新將盤子放好。


    顧妤從二樓下來的時候,薛聿崢正好從她身前走過,嘴裏嘟噥著:「從早到晚的讓人家吃飯,吃飯,都不餓,吃什麽飯!」


    顧妤的視線一直追隨著自言自語的小傢夥,直到他走到弩弩的跟前停下。


    很快,弩弩「嗷嗚」了一聲,再看薛聿崢已經將弩弩的食盆搶了過來,用小手指著弩弩的狗鼻子,泄憤道:「吃什麽吃,你都那麽胖,還吃!」


    弩弩:「……」


    顧妤在餐桌前坐下。


    張帆將一杯牛奶遞給她:「聿崢說,今天你要帶他去遊樂場?」


    顧妤咬了口麵包,點頭道:「早就答應了他的,正好今天又有空。」


    張帆點了點頭:「小心些,注意安全。」


    「好。」


    顧妤一口氣喝掉了杯中的所有牛奶,從餐桌前起身,朝著薛聿崢走去。


    姑侄兩人很快收拾妥當,出了門。


    而坐在餐桌前的張帆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薛亞峰側過頭來看著她:「怎麽了?」


    張帆一臉愁緒的撕了一小條麵包下來,說道:「告訴顧妤聿崢是她的孩子這件事,我並不反對,我隻是擔心,小聿崢該怎麽接受這個事實,他還這麽小,怎麽去理解這件事呢……」


    薛老聞言,也停止了繼續吃早餐的動作,臉色並不比張帆好看哪去。


    薛亞峰看也沒看張帆一眼,口無遮攔的說道:「我就說當初不該瞞著小妤的,你看現在多棘手……」


    薛亞峰話說了一半,桌子底下就被張帆踢了一腳。


    薛亞峰迴頭朝著張帆看了一眼,張帆的眼神朝薛老那邊示意了一下,薛亞峰立刻明白了。


    的確,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就是薛老本人。


    雖說他的初衷是好的,可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過分的埋怨,隻能讓老人家的心裏更堵,薛亞峰倒是忘了考慮這一點了。


    再看坐在對麵的薛老,果然臉色青白。


    他飯也不吃了,拄著拐棍從餐桌前起身,語氣沉沉的說道:「我吃不下了,你們吃吧。」


    說完,誰也沒看一眼,轉身朝著樓上去了。


    張帆瞪了薛亞峰一眼,怨怪道:「你都50歲的人了,說話怎麽一點分寸都沒有。爸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這麽一說,老人家一準又要上火了。」


    薛亞峰眨巴了幾下眼睛,咽了口吐沫,到底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


    遊樂場。


    顧妤買好了兒童票,幫薛聿崢脫去外套和鞋子,將他抱去了海盜船館,放在了滿是海洋球的場館裏。


    小傢夥看到了裏麵諸多的小朋友,尖聲的笑了起來,淌著海洋球就朝著裏麵爬去。


    很快,就與裏麵的小朋友打成了一片,熱鬧的不得了。


    場館的中心,一個小胖傢夥從海盜船裏鑽了出來,站在薛聿崢的身後,大聲叫道:「薛聿崢!」


    薛聿崢迴過頭去,這才發現是許多天都沒有來幼兒園的顧江小朋友。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兩個小傢夥的小臉都繃的緊緊的,相互瞪著對方。


    許久以後,顧江才開口道:「我媽媽說,顧妤是我姐,你還得管我叫叔叔呢!」


    「呸!」薛聿崢毫不客氣的反擊道:「她才不是你姐姐呢,她是我姑姑!」


    顧江叉著腰看著坐在海洋球裏的薛聿崢,一臉的得意。


    這樣的場景被剛剛從洗手間迴來的顧妤看到。


    顧妤對著薛聿崢擺了擺手,示意他過去。


    薛聿崢從海洋球裏爬了起來,瞪了顧江一眼,朝著顧妤的方向去了。


    顧妤幫薛聿崢把小褲子往上提了提,又用紙巾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問道:「剛剛,你和顧江在說什麽?」


    薛聿崢的小臉依舊鐵青,朝著裏麵的顧江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說道:「沒什麽,他又欠揍了!


    tang」


    顧妤聞言一愣,轉而拉下臉來,說道:「打架的是壞孩子,大人不喜歡的哦。」


    薛聿崢一臉為難的表情,自言自語道:「可是,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見顧妤還嚴肅的臉,薛聿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迴到了海洋球館的中心,薛聿崢很快又加入的小朋友中去,根本不理會還總是跟在他後麵叫囂的顧江了。


    顧妤看著這樣的一幕,嘴角微微彎起。


    可片刻後,她的眼神又冷了起來。


    顧江自從聖誕節以後,就再也沒去幼兒園了。


    聽薛聿崢的老師說,是因為病了。


    可既然是病了,為什麽不好好在家休息,又跑出來玩兒。


    況且,眼前的顧江似乎比上次顧妤見到的更胖了些,根本看不出來哪裏有病。


    顧妤失神的功夫,一個身影從她身後走過。


    由於身後被人刮蹭了一下,顧妤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可那個人匆匆而去,似乎沒有注意到顧妤的存在。


    看著那個人越走越遠的背影,顧妤的眉頭蹙了起來。


    這個背影,她過分的熟悉,不正是她的姑姑顧純清嗎?


    可顧妤不明白,顧純清來這裏做什麽?!


    ……


    顧純清通過了兒童遊樂區,直奔商場裏麵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前,她停住了腳,朝著裏麵看了一眼後,又匆匆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嫣然早已經等候在這兒,一抬頭的功夫,就看到了顧純清出現在門口。


    顧純清幾步走到她的身前,拉開了她對麵的座椅,開口就問:「顧江呢?你不是說,帶她出來玩兒的嗎?」


    看著顧純清這麽關心顧江,許嫣然的臉色好看了很多,笑容明艷:「在遊樂場裏玩呢,有保姆照看著。」


    聞言,顧純清也才點了點頭,安心的入了座。


    跟身旁的服務生點了一杯藍山後,顧純清抬頭看向許嫣然,問道:「你約我來這兒,是想和我說什麽?」


    許嫣然嫵媚橫生的瞥了她一眼,道:「我倒是想去你家裏說,可老爺子也得讓我進門啊。」


    許嫣然這麽說,顧純清的臉色白了白,她垂著目光,淡淡說道:「你也知道,我爸如今已經糊塗了,你幹嘛還和他那麽計較?」


    許嫣然呲笑了一聲:「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還尚未可知,以前,他就不待見我,更不要說現在了……」


    聽得出許嫣然對顧老爺子的怨恨,顧純清多少顯得有些煩躁,開口打斷道:「你還是說重點吧,如果隻是來聊家常,也犯不著大早上的讓我過來這邊。」


    薛嫣然漫不經心的看了顧純清一眼,也沒了好氣。


    她將餐桌上的咖啡杯拽到眼前,一邊用攪拌勺攪拌,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上次的事,是我有些衝動了。你也知道,顧妤從美國一迴來,就直接針對我和顧江母子二人,我也知道,要她放棄那7%顧氏的股份,她不甘心。可即便是這樣,我依舊是不會同意讓顧江和立坤是做dna比對的。」


    顧純清的眉頭輕輕的擰著。


    許嫣然繼續說道:「你可能會好奇,這不過是最簡單又隻直接能證明顧江就是你哥孩子的最佳途徑嗎,但是,我不這麽認為!當初,顧妤的dna比對結果上,就曾經被人動了手腳,才鬧出那麽大的一樁烏龍來。如果你還記得的當時的情況,就應該知道,顧氏因此受到了多大的牽連,股市暴跌,什麽樣的緋聞都出來了,對顧氏的影響可謂歷歷在目。話說迴來,我作為顧江的母親,代理的股權人,我自然不希望再出現這樣的風波,畢竟顧氏的利益與我切身相關,你說呢?」


    顧純清定定的看著她,這樣的一番話,她的確沒法反駁,許嫣然句句在理。


    許久後,顧純清才開口,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許嫣然看著精心描繪的彩色指甲,淡淡說道:「我能有什麽打算,無非是等著顧妤氣消一消,找個好點的時間,去給她親自賠個禮道個歉,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


    顧純清對此,沒說什麽。


    她隻是覺得,許嫣然這麽做倒是無可厚非,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可她的心裏依舊不踏實,總覺得今天許嫣然找她來的目的並非這麽簡單。


    服務生將咖啡用托盤送了過來,彎腰放在了顧純清的身前,笑容親切道:「請慢用。」


    顧純清迴頭朝著服務生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口道了聲謝。


    看著顧純清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後,許嫣然再次開口。


    許嫣然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顧純清抬起頭來,看著許嫣然好看的杏眼,問道:「什麽事?」


    許嫣然兀自嫵媚一笑:「說這件事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動怒,我今天也隻是找你商量一下。」


    顧純清的臉色更


    白了幾分,預感告訴她,準沒好事,可她還是開口道:「說吧。」


    許嫣然點了點頭,將咖啡杯推離了自己,雙肘都放在了餐桌上,平靜說道:「這幾天我想了一下,就算顧妤咬著7%的股份不放,我也無所謂,不是還有老爺子嗎?」


    顧純清眉頭擰的更緊,看著許嫣然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許嫣然笑笑:「我在想,如果老爺子肯將他手中11%的股份轉移到顧江的名下來,畢竟顧江是他的孫子,名正言順的顧家人……」


    顧純清從桌前猛的站起身來,低頭盯著許嫣然道:「你明知道我爸已經糊塗了,他現在沒有能力再重新立遺囑,況且,我哥才是我爸的法定繼承人,你這樣做……」


    話未說完,就被許嫣然給打斷。


    許嫣然抬起頭,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卻還保持個僵硬的笑容看著顧純清,她說道:「你急什麽?聽我把話說完。」


    顧純清即使心煩,可還是坐了下來,卻再也不願意看許嫣然的那種讓人生厭的嘴臉了。


    許嫣然保持著笑意:「顧妤將來總歸是要家人的,無論她嫁給誰,顧氏終將易主,可顧江就不一樣了,顧江是顧氏之後,就算將來結了婚,生了孩子,可還是沒跑出顧氏的宗族去。」


    顧純清懶得再聽她繼續說,打斷道:「姑且就算你說的是對的,但眼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父親已經老糊塗了,就算他現在立下遺囑,在法律上也一定是不生效的,你這樣做也是徒勞……」


    「是不是徒勞,那還要看你。」許嫣然盯著她說道。


    顧純清不明白許嫣然的意思。


    顧嫣然一字一句的說道:「買通老爺子的代理律師,這不難吧?遺囑隻要偷偷的那麽一調換,我相信沒人會發現真相的。」


    「你瘋了!」顧純清怒道。


    許嫣然瞪大了眼睛,低聲怒道:「瘋的人不止我一個,你又能好到哪裏去?!」


    顧純清臉上的血色早已經褪盡,嘴唇也開始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許嫣然依舊注視著她,冷冷說道:「我當初是怎麽嫁進顧家來的,你比誰都清楚!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為什麽到今天,反倒退縮了?」


    顧純清抬起頭看著許嫣然的眼睛:「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我擁有顧氏11%的股份,而你到最後依舊擁有你的那一份,我們互不幹澀,這樣又什麽不好?」


    顧純清別過頭去,沒有接話。


    許嫣然長出了一口氣,語調緩了下來,說道:「而且,我也可以考慮,那11%的股份,我可以讓出2%來,轉移到你的名下,這也算是對你的報答!」


    顧純清從椅子裏起身,拿起手包,對著許嫣然說道:「別做夢了,我做不到!」


    顧純清說完,腳步已經邁了出去。


    而身後的許嫣然語調仍舊不急不緩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睡不著覺的時候,你可要好好的迴憶迴憶,當年你都做過什麽。我可不保證哪一天顧妤把我逼急了,我會做出什麽來?」


    顧純清的腳步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轉身。


    片刻後,她還是步伐堅定的推開了玻璃門,走出了咖啡店。


    看著顧純清離開的身影,許嫣然一聲冷笑。


    片刻後,她包裏的手機響起,電話是照顧顧江的保姆打來的。


    許嫣然不耐煩的對著手機「餵?」了一聲。


    聽聞了電話裏保姆說的事情,許嫣然的一張臉瞬間就變了,她從位置上匆忙起身,對著手機說道:「你怎麽不早說?!你現在把顧江給我看好了,絕對不允許顧妤和他有任何接觸,我馬上就來!」


    ——


    厲紹憬接到了顧妤身邊眼線打來的電話。


    得知顧妤和薛聿崢一起去了兒童遊樂場,立刻叫譚姝推掉了他今天所有的行程。


    譚姝見厲紹憬心情大好,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厲總今天看著格外的精神,這麽高興,是要去哪?」


    厲紹憬眼角餘光瞥了譚姝一眼,嘴角帶笑:「怎麽?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


    譚姝不好意思的笑笑,沒點頭也沒搖頭。


    厲紹憬起身將大衣外套拿了起來,說道:「去兒童遊樂場!」


    譚姝:「……」---題外話---【明天繼續加更,月票在哪裏~】


    _meinvxuan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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