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美國那邊都在韓敘的掌握之中,他若想做手腳,任您叫誰也是查不出什麽來的,那厲總何不聽我一說?真假,您心裏自然有數……」


    「你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厲紹憬看著她的眼睛問道蠹。


    王媛笑了笑:「我喜歡韓敘,隻想讓他對顧妤死心。而能做到這一切的,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


    厲紹憬:「……」


    ……


    厲紹憬從會客室裏出來的時候,譚姝簡直嚇白了臉。


    她從未見厲紹憬這麽憤怒過,以至於當著許多員工的麵,將薑啟送過來的文件撕了個稀碎。


    薑啟被撕的莫名其妙,而譚姝也沒敢在上前,隻能看著厲紹憬走進辦公室,「嘭」的一聲摔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下麵的員工竊竊私語,譚姝一轉身的功夫,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譚姝送了王媛離開,厲氏的門口處,王媛轉過身來笑看著她:「我不是什麽貴客,你能送到至門外,一定是有話想對我說,對嗎?髹」


    譚姝靜靜的看著她,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想送送你。」


    王媛笑了:「你也把我當成顧妤?」


    譚姝並沒有被戳穿後的窘迫,而是點了點頭:「年輕的時候,我言行衝動,給她和厲總之間惹了不少的麻煩。如今,我卻連個向她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你身上的確有她的影子,但總歸不是她,我不過是自己求個心安而已,你不必多心。」


    王媛朝著40幾層高的厲氏集團看了一眼,淡淡的收迴目光後,對著譚姝說道:「那譚小姐請隨意,不過,今天我來過這裏的事,還請譚小姐替我保密。」


    譚姝怔了怔,雖不解其意,卻也還是點了點頭,看著她上了路邊的一輛計程車後,直到消失不見。


    ……


    厲紹憬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足足一整個下午。


    譚姝敲過幾次門,都被他暴躁的喝止了,她始終沒法踏進辦公室一步。


    工作區域的員工陸陸續續的離開,譚姝看了一眼腕上手錶,時間已經過了下班的點。


    她朝著厲紹憬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終,還是起身去泡了一杯咖啡來,再次站在了厲紹憬辦公室的門前。


    這一次,厲紹憬沒有再阻止她進入,而是看著譚姝將咖啡放在了他的麵前,一句話也沒有說。


    譚姝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的情緒,仿佛上午發脾氣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厲紹憬的表情很平靜,看著窗外落下的夕陽,手邊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隻低頭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按掉。


    片刻後,手機再次響起,厲紹憬深吸了口氣,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是韓準打來的,第一句就質問厲紹憬為什麽不接他電話。


    厲紹憬一臉的疲憊,靠向身後的椅背,問道:「什麽事?直接說,」


    電話那頭的韓準似乎也覺得出了厲紹憬的情緒不對,問道:「你怎麽了?」


    厲紹憬想掛電話,卻被韓準突然的一句,停住了手。


    韓準說:「哥幾個想聚一下,敘子來了,你來不來?」


    提到韓敘的名字,厲紹憬的臉色終是變了幾分,片刻後,他對著手機說道:「地址!」


    韓準將地址報給了他後,厲紹憬直接掛斷了電話。


    譚姝看著厲紹憬從椅子裏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忍不住問道:「厲總,您要去哪?」


    厲紹憬沒有迴頭,對譚姝的話充耳不聞。


    ——


    一家名叫「金爵」的私人會所前,幾輛豪車並排停進了泊車位。


    韓準從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裏出來,副駕駛的車門推開,韓敘也正從裏麵走下。


    溫肖默的世爵早就停在了一角,人已經進入會所包房去了。


    韓準和韓敘並排站在停車場前,看著厲紹憬將車倒入泊車位。


    韓準低頭點菸的功夫,厲紹憬已經走到身前來,二話不說,一拳頭直接將韓敘打倒在地。


    厲紹憬這手動的突然,韓敘一點防備也沒有,直接摔在了地上,隻覺得鼻間一股溫熱,鼻血也順勢流了下來。


    韓準忘了點菸的動作,傻愣在了原地。


    還不等韓敘坐起來,厲紹憬不由分的說,第二拳又砸在了他的臉上。


    韓準反應過來,一把扔了手裏的煙和打火機,衝上前,想將厲紹憬攔下。


    可今天的厲紹憬似乎變了個人一樣,抓著韓敘死死不放。


    吳晉楷正從不遠處趕過來,見到這樣的陣仗也吃驚不小,二話沒說,上前和韓準一起去控製住厲紹憬。


    厲紹憬的大衣扣子被劇烈的動作給撐脹開,彈到一旁的地麵上去,此時他的臉色青黑,可到底還是被韓準和吳晉楷給拉住了。


    韓敘抹去嘴角的血跡,在地上坐了片刻後,哧哧的笑了起來。


    沒人懂他在笑什麽。


    片刻後,他從地上緩慢起身,拍了怕手上的塵灰,盯著厲紹憬。


    韓敘鬆了鬆領帶,走上前來,抓緊厲紹憬的領口,一拳擦著厲紹憬的臉頰劃過,卻打偏被韓準伸出的手臂給擋住了。


    拳頭沒落在厲紹憬的身上,卻砸在了韓準的肩頭上。


    韓準吃痛,衝著韓敘大聲吼道:「敘子,你給我住手!」


    吳晉楷鬆開了厲紹憬,直接跑到兩人中間,硬是將兩人給隔了開來。


    吳晉楷說道:「兄弟這麽多年,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兩個人都刺紅了眼,青筋暴跳。


    厲紹憬從小到大,性格最是沉穩的,兄弟之間,無論遇到什麽事,他都很少會與之計較。


    而韓敘更是言行謹慎,從不會出任何細小差錯,更不要說與人動手打架這麽沒風度的事了。


    可今天都跟變了個人似的。


    兩個人劍拔弩張是因為什麽,其實大家心裏都有數。


    厲紹憬的眼睛刺紅著,憤怒的盯著韓敘,質問道:「韓敘,四年前你把顧妤從我身邊帶走,你對我說過什麽?你還記不記得?!」


    韓敘的臉色蒼白,鼻息間還有血在不斷的流出來,一臉諷刺的答道:「我說我會好好照顧她……」


    韓敘的話音未落,厲紹憬幾乎就咆哮出聲:「你就是這麽照顧的?!」


    韓敘沒有說話,隻盯著厲紹憬,大口的喘著氣。


    一旁的吳晉楷還要再勸,韓準卻對著他搖了搖頭,道:「老吳,你先帶敘子走。」


    吳晉楷聞言,猶豫了一下,最後,連拖帶拽的將韓敘從厲紹憬眼前拉走。


    韓敘被吳晉楷推著上了車,黑色的悍馬很快駛出了泊車位。


    韓敘坐在車裏,低著頭一聲不吭,不斷的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


    吳晉楷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長嘆了口氣,說道:「你說你和紹憬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就為了個女人……」


    吳晉楷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將目光收迴,專注於前方的路況。


    韓敘許久沒有說話,片刻後,他諷刺的彎起嘴角,自言自語道:「他說錯了,我從沒有虧待過顧妤……」


    吳晉楷迴過頭來,像是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韓敘淡淡的抬起頭來,並沒有迴答吳晉楷的問,而是將目光放向車窗外……


    ……


    金爵私人會所的包房裏溫度雖高,可厲紹憬的大衣並未脫去。


    他坐在沙發裏,低著頭,衣角上還沾有韓敘的血。


    溫肖默一臉不解,看著韓準問道:「這怎麽迴事?」


    韓準抬起眼皮,掃了溫肖默一眼,平靜道:「和敘子在外麵打起來了。」


    溫肖默的眉角挑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似笑非笑道:「打起來了?就他倆?」


    韓準沒理會溫肖默的疑問,而是低頭去摸放在外套口袋中的煙盒。


    摸了幾下,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他的煙和打火機早就趁亂丟在外麵了。


    溫肖默側了側身,將口袋裏的煙拿了出來隔著厲紹憬拋給了韓準,又將茶幾上的打火機,推滑了過去,這才轉身盯著厲紹憬。


    厲紹憬的臉色依舊難看的厲害,胸口起伏不定,氣息不勻。


    溫肖默交疊了雙腿,看著厲紹憬的側臉,問道:「因為顧妤?」


    厲紹憬沒有迴答。


    可溫肖默還是從他的表情裏看到了答案,兀自的點了點頭,道:「猜到了……」


    韓準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進去,又吐了出來,對著厲紹憬說道:「我算看出來了,你和敘子早晚都得死在那丫頭的手裏,你看看你們倆,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


    厲紹憬緘默不語,溫肖默呲笑了一聲,卻沒發表任何意見。


    片刻以後,他才轉頭看向厲紹憬,語調極其緩慢的說道:「其實今天就算你不揍他,我也想揍了,當初他夥同顧妤坑我6000萬的事,我可還記著呢!」


    厲紹憬始終垂著頭,表情沉沉。


    許久過後,他才開口說道:「顧妤走的時候還懷著孕……」


    話一出口,韓準和溫肖默就都怔住了。


    溫肖默的薄唇微微抿了抿,表情有些不自然。


    而韓準卻忍不住問道:「懷孕?懷的誰的孩子?」


    厲紹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的……」


    韓準的一口氣吸進去,就沒見他再吐出來,臉色瞬間就變了。


    韓準轉過頭和溫肖默對視了一眼。


    溫肖默似乎也沒好到哪去,臉色也有些發白。


    包房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隻有三個男人或輕或重的唿吸聲。


    厲紹憬用雙手搓了把臉,說道:「她走的時候才20歲,年紀輕輕,還懷著孩子……可她告訴我,那孩子已經被她拿掉了,我竟然相信了……」


    韓準從厲紹憬的臉上看出了悔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片刻之後,才臉色蒼白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顧妤流掉的那個孩子……實際上是你的,而不是敘子的?」


    厲紹憬沒迴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這件事本來就蹊蹺,顧妤流產後,一直生活在學校的宿舍裏,和韓敘幾乎斷了所有的往來,如果她真的和韓敘在一起了,又怎麽會對他避而不見?」


    韓準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韓敘沒有同顧妤一起迴國,我還以為……」


    韓準的話沒有說下去,厲紹憬的表情更凝重了。


    一旁久不出聲的溫肖默,也突然開了口。


    他說:「我記得,顧妤在出國的前半年,曾經打過一個電話給譚之薇。那個時候,譚之薇的手機被我沒收,電話是我接的。顧妤在電話裏說,她遇到了些麻煩,可我當時在想,既然她身邊有韓敘,還有什麽麻煩是要譚之薇來解決的呢?所以,也就沒當迴事,卻沒想到……」


    厲紹憬抬起頭來,看向溫肖默,麵上的表情瞬息萬變:「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厲紹憬的語氣有些過於迫人了。


    溫肖默的臉更白了幾分,他的眉頭緊皺不展,道:「我沒想到她所謂的麻煩會是這種事……」


    厲紹憬定定的注視了他許久,眸光最終還是黯了下去,事已至此,再說那些還有什麽用呢?


    他靠向身後的沙發,整個人的力氣仿佛被抽去,握著煙盒的手指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韓準緊抿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


    韓敘畢竟是他的弟弟,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韓敘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轉過頭來,問向厲紹憬:「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可不可信?」


    厲紹憬沒有迴答韓準的問題,將眼睛閉上。


    他現在滿腦子裏想的都是,他曾經和顧妤有一個孩子。


    隻可惜,她沒能健康長大……


    ——


    周末,厲家老宅。


    保姆吳媽在收拾元寶的玩具時,有幾張照片從小畫冊裏掉了出來。


    吳媽懷裏抱著太多的東西,沒法彎腰。


    剛巧厲劍東從外麵迴來,見狀就彎腰幫吳媽將照片撿了起來。


    照片是元寶從幼兒園裏帶迴來的,一共三張。


    其中的兩張是元寶在跳舞的時候拍下的,而另外一張是元寶和薛聿崢一起做遊戲時拍下的畫麵。


    畫麵裏,一顆聖誕樹旁堆放著顏色各異的彩色氣球,元寶正仰著頭,將手裏的氣球遞給薛聿崢。


    而照片的正中是薛聿崢一張極為認真的小臉緊繃著,正伸著小手去接,兩個人看起來配合的十分默契。


    吳媽笑著對厲劍東說道:「麻煩您幫我把照片放在茶幾上就行,我先把我懷裏這些玩具都送到她房間去,一會兒再下樓來收拾。」


    厲劍東從照片前抬起頭,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說完,保姆吳媽就轉身上了樓。


    厲劍東放下照片,轉身往書房走去。


    可走了一半,他又轉過身來,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那幾張照片上。


    片刻後,他終於又走了迴來,拿起帶有薛聿崢的那張照片,上了樓。


    ……


    二樓的書房內,


    厲劍東將手裏的照片放在書桌上,隨手脫掉了大衣外套,扔在一旁的沙發座椅裏後,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始終不離照片裏的男孩,眉頭微微蹙起。


    曾經,藺君茹不止一次的在他枕邊提過,她說:「聿崢那孩子,難道你就不覺得,他和我們紹憬小時候真的很像嗎?尤其是那雙眉眼,笑起來簡直一模一樣。」


    厲劍東幾次被她叨咕的煩了,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藺君茹再多說,他就幹脆假裝睡著。


    漸漸的,藺君茹也不再提起……


    可是,今天當他再次看到小傢夥的照片時,她還是忍不住猶豫了。


    他突然從椅子裏起身,迴頭朝著身後的書架前走去。


    書架裏,除了各種類型的書籍以外,為了不顯得單調,還擺放了幾張家庭成員的合影,其中就有厲紹憬小時候的。


    厲劍東的目光順著相框一個個的看過去。最後,終於停在一個玻璃相框上。


    很快,他將相框裏的照片取了出來。


    返迴到書桌前,厲劍東將兩張照片放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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