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言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挑眉:“是嗎?”


    “是啊。


    後來,我們把念安送走了,你很難過,你說,你想要念安妹妹。


    但,我卻無法迴答。


    正好當時,你也生病感冒了。”


    “生病?


    那還真是巧。”


    “是巧,所以我才說,念安到我們家來,真的是過於巧合,占盡了天時地利任何。”


    言安希說,“念安在家的時候,你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慕以言看著她:“媽,難道說,慕念安被送到孤兒院去之後,我就開始……又生病了?”


    “是。”


    言安希點點頭,“送走念安的當晚,你就開始高燒,而且,之後的連續好幾天,你都反複高燒。”


    言安希頓了頓,繼續迴憶。


    “你反反複複的發燒,嚇壞我了。


    我很心疼,帶你去醫院,打針掛水,可好了好了,一晚上過去,你又燒起來了。”


    “我當時真的是,心力交瘁。”


    “你跟我說,你想要念安妹妹。


    你很想很想她,你不想失去她。”


    “萬般無奈之下,我們為了你的病,能夠痊愈,所以,就把慕念安,又重新接迴來了。”


    “念安到我們家之後,沒兩三天,你的病就好了,也不反複高燒了。”


    “就是這樣,念安,在這樣的情況下,正式的成為了我們家的一員。”


    這些事情,慕念安也是第一次聽說。


    她也終於明白了,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這麽迴事,這麽的曲折。


    聽完之後,她說了一句:“原來,是哥哥想要留下我。”


    “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言安希看著她,“隻是後來,慢慢長大了,也不像小時候了,但他對你,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


    慕遲曜抬眼,看著慕以言:“你自己,有印象嗎?”


    慕以言的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有?”


    慕遲曜卻不信,“你不願意承認,也沒關係。”


    “我是不記得。”


    “那我告訴你。”


    慕遲曜說,“當年,你反複高燒……我沒猜錯的話,就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是嗎?


    為什麽?


    我小小年紀,就會做這樣的事情了嗎?”


    “你故意跑去開窗,吹冷風,不蓋被子,讓你的病情更加嚴重。”


    慕遲曜的話音一落,言安希傻眼了。


    “什麽?”


    她說,“原來,是這樣的?


    是以言自己跑去吹冷風,才導致反複發燒的?”


    “是。”


    言安希都有點不敢相信。


    那麽小的慕以言,居然就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太不可思議了!慕以言隻是否認:“我不太記得這迴事了。”


    “你隻需要記得,是你,才讓慕念安,留在了我們家。”


    頓倫敦,慕遲曜又說道:“而現在,慕以言,又是你,想要偏袒慕念安,把事情都隱瞞住,不願意去追究!”


    慕以言迴答:“我覺得……念安既然入了慕家的門,那,她一輩子,就是慕家人。”


    他一直都在力保慕念安。


    慕遲曜犀利反問:“慕家人,會做出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嗎?”


    “我……我想,她隻是出於無奈,被迫才會這麽做的。”


    “她無奈,她有苦衷,她可以跟我們說,慕家難道還不能庇護她嗎?”


    慕以言繼續解釋:“也許,她知道真相,措手不及,無法冷靜理智的思考。”


    “是她根本不相信,我們慕家,會繼續庇護她。”


    慕遲曜說,“所以,她才選擇,幫助白星離。”


    慕以言還想解釋:“可是……”“沒有這麽多的可是。”


    慕遲曜打斷他的話,“以言,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你是什麽樣的性格,什麽樣的做事方式,我很清楚。”


    “是,爸,我在很多方麵,依然還遠遠比不上爸爸。”


    “現在,此時此刻,你卻在慕念安的事情上,這麽的糊塗!”


    慕以言看著他:“因為,她是慕念安。”


    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七個字。


    卻在一瞬間,就讓慕念安,紅了眼眶。


    她好想哭,很想很想,大聲的哭一場。


    哥哥在護她啊,哥哥一直都在護她。


    因為她是慕念安,隻因為她是慕念安,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所以,他相信她,他站在她這邊。


    慕遲曜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他的眼神,略帶探究,也帶著三分懷疑七分試探:“慕以言……”“在,爸。”


    “你對念安的感情,好像,有點過分過火了。”


    慕以言坦然的,對上慕遲曜打量探究的目光。


    “我以前不知道,我小時候,為了讓念安能夠迴到慕家,還做了那麽多的傻事。


    既然,我現在知道了,那麽,我想……”“你想做什麽?”


    “當初都已經那麽傻了,那麽現在,何不繼續傻下去呢?


    何不一傻到底,就一路維護她呢?”


    慕遲曜的雙手,撐在桌麵:“慕以言,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


    “我已經這麽做了,爸。”


    “哥……”慕念安出聲,“這件事,我是做錯了,我對不起慕家,我也辜負了慕家,你不用一直都,站在我這一邊的。”


    慕以言看都沒看她:“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你說話的份。”


    雖然是慕念安的事情,但現在,看起來……似乎,變成了慕遲曜和慕以言,父子之間的較量。


    “我不想你……”慕念安的話,說到一半,言安希忽然重重的咳嗽起來。


    她的咳嗽,一聲接著一聲,像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一樣。


    剛剛還和慕以言對峙著,氣場全開的慕遲曜,聽到她的咳嗽聲,馬上就推開椅子,走了過去。


    “怎麽了?”


    他彎著腰,輕拍著言安希的後背,“哪裏不舒服?


    嗓子?”


    他又遞了水過去。


    言安希好不容易,才慢慢的,順了過來。


    “我還沒,”她說,“慕遲曜,我們……我們先迴房間吧。”


    他沒出聲。


    “我累了。”


    言安希說,“我想去休息了,你陪我,好嗎?”


    說著,言安希還伸出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袖,抬著頭,用略帶疲憊和可憐的目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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