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問道:“現在,夏天不在,你就不能告訴我嗎?我真的沒想到,你可以,把夏天給哄好。”


    “你隻需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過程……不重要。”


    重要的是,厲衍瑾肯定會做好“爸爸”的這個角色。


    他不會辜負夏初初。


    他更不會,讓夏天失望。


    這一次,是他真正開始,彌補的時候了。


    夏初初見自己,問了這麽幾次,依然什麽都沒有問出來,歎了口氣,也隻好,放棄了。


    “好吧。”她說,“希望你的辦法,是有效可行的。”


    “如果沒有效果的話,剛剛的夏天,難道是假的嗎?”


    夏初初點點頭:“你做得很好。她能接受你,我真的就就放心了。以後,我也不用再為這件事煩惱了。”


    厲衍瑾看著她,緩緩的說道:“初初,如果,這件事,早一點做的話,也許……會更好,你也早就能夠,輕輕鬆鬆的了。”


    “是啊,如果早一點,多好啊。”夏初初看著他,“說話,總是比較輕鬆,而做事,讓人很累。”


    厲衍瑾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一點不對。


    “初初,你……”他試探性的問道,“你很不高興嗎?”


    “是。”沒想到,她直接承認了,“你這句,早一點做,會更好的話,的確,讓我很不開心。”


    厲衍瑾一下子變得有點手足無措。


    他想解釋什麽,但是,又發現自己無從辯解。


    他……他該說什麽呢?


    夏初初抬頭望著他:“你剛剛那句話,還是隻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裏,去想問題。你是早一點,認夏天這個女兒,會更好。但是你想過我嗎?想過我願不願意?甘不甘心?”


    “初初……”


    “你從來都是這件事的受益者。早一點和夏天相認,你就早一點,可以享受做父親的感覺。但是,那時,喬靜唯還在你的身邊,媽還在阻撓著我們,你卻隻顧著你……”


    夏初初說著說著,忽然,就有點更咽,有點說不下去了。


    厲衍瑾聽出了,她語氣裏的難過,也瞬間慌了手腳,連忙上前一步,想要去抱她,安慰她一下。


    可是,他的手伸出在半空中,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麽,又慢慢的縮了迴來。


    他沒有資格,去擁抱她吧。


    “初初。”厲衍瑾說,“對不起。我剛剛那句話,也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隨口感概一句。”


    夏初初很別扭的,迴答了他一句:“我的話也沒有別的意思,你也不要往心裏去。”


    “我隻是覺得,如果事情,能夠早一點變成這樣,那該有多好。”


    “是啊,我又何嚐不想呢?”夏初初說,“但是,厲衍瑾,真的,造化弄人。”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現在好好的迴憶一下,初初,我們之間……已經快十年了。”


    十年啊。


    人的一生,能有幾個這樣的十年。


    這些年來,他和她的愛恨糾葛,他和她的痛苦不堪,原來都已經糾纏這麽久了。


    久到他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有沒有希望。


    夏初初不願意迴想。


    那些日子,痛苦,或難過。


    都過去了。


    “好了。”她也長舒了一口氣,“我剛剛的話,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往心裏去。現在夏天知道你是爸爸了,肯定會更想見你,更黏你。”


    “我會盡量抽時間,來見她的。”


    “好的。”夏初初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夏天到底說了什麽,讓她這麽歡喜的接納了你,但不得不承認,你今晚是成功的。”


    “可能……是夏天的心裏,還是想要爸爸吧。我沒有在她身邊的這些年,讓她感受不到父愛,對父愛,也更加渴望。”


    “嗯,我覺得,你會做得比我更好。”


    夏初初說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今晚……還真的是亂成一團。


    好在事情都處理清楚了。


    其實厲衍瑾做的很好。


    但是,夏初初心裏,總還是覺得,隔了一點什麽。


    她說不出來是什麽,可總一直都在心裏,壓著壓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爆發出來。


    可能,是她對厲衍瑾的失望,太多了,累積又累積,然後導致她……都不敢再靠近他。


    厲衍瑾深深的看著她,即使,夏初初已經低頭,避開目光了,但是他還是一直都這麽盯著。


    半晌,他應道:“我盡量做好。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嗯,好。”


    “我有時間就會過來陪夏天的。”


    夏初初依然應道:“好。”


    “還有,”厲衍瑾說道,“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別太累了。”


    “嗯,我知道的。”


    “那,我走了。”


    夏初初這才抬起頭來:“開車注意安全。”


    厲衍瑾本來真的是準備離開了,結果,因為夏初初一句“注意安全”,他所有的防線,瞬間全部都崩塌了。


    她是在關心他。


    哪怕,隻是一句口頭上的客氣話,卻足以讓厲衍瑾很感動,心裏暖暖的。


    “初初,我知道,以前的話,讓你非常的失望,你現在可能……也很討厭我,甚至是恨我。”他說,“但,夏天都叫我爸爸,給我一次機會了,我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才能等到她的一次機會。


    這句話,厲衍瑾都不敢說出來。


    夏天是小孩子,又長時間缺少父愛,在他的循循善誘下,會答應他,給他一個考察期。


    可夏初初不是小孩子。


    雖然,在厲衍瑾的眼裏,她永遠是長不大,永遠都需要人保護。


    可,她被他傷得太多太深了吧,所以,導致她……不會輕易的再給他機會了。


    “算了。”厲衍瑾歎了口氣,“你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誰知道,他不願意提了,夏初初卻替他把剛才那句,沒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


    “你想,我什麽時候能給你一次機會,是嗎?”


    厲衍瑾怔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的。”“我也很想給你一次機會啊,”夏初初看著他的眼睛,“但是,我,我做不到。以後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現在,我真的,做不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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