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是啊,媽。而且,現在這樣子,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非常好。”


    沒當母親之前不知道,做了媽咪之後,夏初初才發現,孩子,真的就是她人生的全部。


    “如果,時間迴到好幾年前呢?”厲妍問道,“假設一下,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夏初初沒有迴答,而是很詫異的看了厲妍一眼:“媽,好端端的,你怎麽問起這個來了?”


    “沒什麽,就是想問問。我覺得啊,我一直以為,都不夠關心你,也不夠理解你。”


    “你做的很好了,每天操持家務,把上上下下都管理得很好。你對夏天,也很照顧。”


    “你這話說的,夏天是我的外孫女,我能夠不好好對她嗎?”


    夏初初笑了:“是是是。”


    “那,初初,要是一切可以重來,你會怎麽選擇?”


    夏初初的表情怔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說道:“這人生,哪裏會有重來的機會啊。”


    “你假設一下,假設一下。”


    厲妍一直都在要求,沒辦法,夏初初也隻好想了想。


    好一會兒,她說道:“要是時間可以重來的話,那麽,我想,在當初,你和爸爸離婚的時候,我想選,跟著爸爸。”


    厲妍的表情猛然一變。


    喬靜唯的聲音又不停的在腦海裏響起


    “你根本就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把自己女兒的幸福毀於一旦,還振振有詞的說是為了她好!夏初初要是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肯定會特別的恨你!”


    果然,夏初初現在還不知道真相,都開始恨她了嗎?都覺得,當初要選擇夏誌國一起生活了嗎?


    夏初初沒注意到厲妍的神色變化。


    她繼續說了下去:“爸爸雖然不怎麽爭氣,工作不努力,好好的公司都被他經營得一塌糊塗。但是,他至少對我,還是好的。當然了,媽,這些都不是重點。”


    厲妍收好自己的情緒,趕緊問道:“那,初初,什麽是重點?”


    “我之所以想選擇爸,是因為,這樣的話,我就不會跟著媽媽你,來到厲家,認識小舅舅了。”


    直到現在,夏初初迴憶起自己和厲衍瑾初見的時候,都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初見的美好,也總是在心裏俏然的泛開。


    甜滋滋的,甚至可以說是,甜到發膩。


    可是啊,這樣的初見,卻給以後,埋下了巨大的禍端。


    夏初初知道,隻要她不愛厲衍瑾,愛上其他任何一個男人,哪怕是顧炎彬,她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


    她更加不會吃這麽多的苦。


    厲妍愣了愣:“你後悔跟了我,是因為認識了衍瑾嗎?”


    夏初初點點頭。


    但是夏初初又說道:“媽,你自己都說了,這是假設。所以,好了好了,不要再多說這些無用的了,還是活在現實,活在當下吧。”


    “初初,對不起”厲妍說道,“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夏初初倒是奇了怪了:“媽?怎麽了?好端端的,你為什麽會這麽說啊?我和小舅舅的事情,也不能怪你。”


    是她非要和厲衍瑾相愛。


    她明明知道那是小舅舅,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但卻還是那麽做了。


    說起來,這場感情的最開始,是厲衍瑾先追的她。


    但,如果她足夠有定力,足夠穩重,也就不會一頭紮進他的感情世界裏,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了。


    “怪我。是我不夠關心你,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厲妍迴答,“不然,在你和厲衍瑾早有苗頭的時候,我就該發現,及時的阻止你們。”


    夏初初忽然笑了一下:“媽,原來直到現在,你都還在認為,我就不該和小舅舅相愛,是嗎?”


    “對啊,你看,這麽多年下來,你得到了什麽好處?如果和別人相愛在一起的話,你現在該生活得有多幸福。”


    夏初初沒有說話。


    因為她知道,她想說的話,可能會讓媽不高興,甚至不滿


    因為,事到如今,如果真正的捫心自問,讓夏初初問自己,到底有沒有後悔愛過厲衍瑾。


    她的迴答是,不後悔。


    愛了就愛了,她夏初初從來不悔!


    “說來說去,還是怪我啊。”厲妍歎了一口氣,說道,“怪我沒有關心你,沒有早點發現。我知道,因為你爸爸的緣故,你從小就缺少父愛”


    夏初初說道:“媽,你都扯到哪裏去了。”


    “我是說認真的。夏初初,你爸爸不是一個好爸爸,從小對你缺乏關愛,所以,在認識衍瑾之後,他關心你,他愛護你,所以你就不自覺的”


    “好了,媽,不說了,夏天還在這裏呢。”


    可是厲妍,說著說著,眼眶裏,卻有了淚水。


    “我不是一個好媽媽,我很失職,我對你虧欠的太多了我也做了很多的錯事。初初啊,你要是恨我怨我怪我,我都可以理解。”


    “好端端的,我為什麽要恨你怨你怪你?”


    “我”


    厲妍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從何說起。


    夏初初看出了厲妍的心事重重。


    “媽,”夏初初說,“你到底怎麽了?從一進來,說話就奇奇怪怪的,到底怎麽了?”


    “沒怎麽啊,沒事。”


    “可是你一看就是有心事啊。”


    厲妍搖搖頭:“不是不是。”


    “媽,你還是直說吧。”


    “我沒有什麽啊。”厲妍笑了笑,“你繼續陪夏天吧,我有點累了,我想迴房間休息。”


    “媽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啊。行了,你陪夏天吧,我走了。”


    “嗯。”


    厲妍摸了摸夏天的頭,眼睛裏滿是慈愛的光。


    她走了之後,夏初初還盯著門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媽今天晚上,很奇怪啊。


    她怎麽了?


    怎麽她會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


    但是夏初初也想不出來是為什麽。


    “夏天。”夏初初轉頭看著夏天,“你有沒有覺得外婆,有點什麽奇怪的啊?”


    “外婆奇怪?沒有啊。媽咪,外婆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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