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滾滾的大西瓜,一看就可人的很,隻是雖然有不少人靠過來,詢價的才是占了多數,大多數的都是個觀望態度。


    畢竟他們家的西瓜大,要是買迴去不好吃,這流動的攤位可沒有地方找去,隻能是自認倒黴了。現在的人都惜錢惜東西,圍過來看,也是一個一個又一個的拍來拍去。


    宋梔看他們猶疑,當場搬了一個切了,他們家的瓜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皮薄肉厚,切下去就隻聽見噗呲一聲,瓜皮就毫不費力的順著刀鋒裂開 了來,果肉紅通通的喜人。


    甫一切開,就是清新的瓜的香氣,這是自家種出來的,後世很少有瓜有這樣的清香味了,宋梔臉上掛著笑容,顯然是自信極了。


    太陽高懸,上午還有雲彩,到了現在就隻剩下直直的陽光直射,饒是宋梔戴了草帽,還是耐不住夏日午後的陽光直射,鼻尖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越是熱,她這瓜就顯的越甜,大中午的還在逛市場的,哪有不渴的?


    “我們家住的遠,急著迴家,全部便宜賣了,快來看,又甜又大的西瓜!”她一邊說著,一邊切下來幾塊給還在旁邊圍著看的,都不要嚐,就知道這西瓜是絕對的好瓜。


    自然是又甜又水,一見這老板這麽痛快,手頭上握著些閑錢的,早就開始挑了起來,剩下圍觀的也想討塊西瓜吃,圍著不走。


    遠處的人也聽說了這的老板在送西瓜吃,還在市場的居然開始越圍越多,倒是顯的他們這裏熱鬧極了,不明真相的還以為他們這裏是有什麽新奇的東西呢。


    宋梔也聰明,要是人家有買的跡象,自然就掏錢交貨做生意,不用費言語多說,要是沒有這個跡象的,宋梔就撿著帶了孩子的,一個人給了一小塊。


    自然,這個時候的小孩不像是後來,一個個的都是小公主小王子的,是家裏寵在手心的寶貝,現在的都是泥猴子,上躥下跳的,可就算是這樣,父母爺奶疼孩子的心倒是不變的。


    但是要是說別的貴的吃不起,這西瓜,還吃不起嗎。況且又不是孩子一個人吃,家裏有幹活的壯勞力,晚上迴來吃點水汪汪的西瓜,也能解解一天的暑氣。


    宋梔賣瓜,齊明安收錢,他們的價格比賣給供銷社的單價還稍微提了三分,仍然也算是便宜的,應當是比這裏的都便宜。比起今天剛剛過來的齊明安他們,這裏的人更清楚價格,因此他們剩的大半車的瓜賣的一幹二淨,滿車上隻剩下了他們用來防止瓜亂跑的稻草。


    一中午就這麽吵吵嚷嚷的過去了,齊明安每年賣瓜都是運來卸下來就行了,倒是少有討價還價的時候。他不善言辭,嘴巴又笨,根本不是那種為了一分錢就掰扯半天的老太太們的對手,因此這種需要出麵的事情都是宋梔做的。


    她在現代也是不接觸人的辦公室社畜,隻是因為貧窮,被迫的和那些花式講價的攤販們有了長期的接觸,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就算做不到邏輯嚴密堵到別人無話可說,但是基本的講價操作還是精通的。


    偶有講不過的時候,也隻不過是稍微讓了幾分利出去,齊明安對宋梔縱容的很,宋梔又是從通貨膨脹的現代過來,對於一分兩分的印象實在是不夠深刻。


    他們照了一中午的太陽,別說是人,就連騾子都有點蔫蔫的。才終於到了下午的時候,太陽斂了光芒隱沒在雲裏,大片的光照換成了大片的陰影,時不時的還有幾縷微風吹過,順著小風吹過來絲絲縷縷的香氣。


    那種味道不是花香或者是什麽,是種工業製劑的香精味道,卻不讓人討厭。宋梔一邊紮著雨布一邊順著看過去,兩個人出現了他們麵前。


    一個穿著西裝打領帶的青年騎著擦的鋥亮的鳳凰牌自行車停了下來。後座上坐了一個穿著藍色碎花裙的女人,頭發燙了彎彎的卷,用紫色的珠花別在了耳後,隻留下來一小撮,顯得俏皮又溫柔。兩個人與黑小的市場格格不入,卻一下子把周圍非黑即灰的世界直接給點亮了。


    宋梔剛覺得他們似乎有點熟悉,就聽見後座上的美女嬌笑道:“宋梔,老同學,還真的是你啊。”


    第38章 熟人


    同學?原身的熟人?


    可原身一向淺薄, 根本就沒讀過什麽書,是因為要完成他們村子的掃盲指標才有的學上,就這樣也隻是上到了一般稍微識了幾個字就在家裏做睜眼瞎了,哪來的同學?


    原來的宋梔給她留下的記憶相當的少, 提及自己家人的部分都沒有多少, 多的隻是些宋梔不想去看的糊塗淺淡的小心思, 更不用說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的同學了。


    即便現在的年景並不好, 她仍穿著時新的裙子, 這裙子帶著這個年代特有的風味, 海外流來的版式, 肩膀墊的高平。


    自然, 這個時候是沒有後世那樣琳琅滿目的化妝品的, 麵前的女人隻是塗紅了嘴唇, 畫了眉毛。隻是饒是這樣,仍是周圍灰敗暗頹的世界的一抹鮮亮的顏色, 周圍攤位上不少人都在偷偷的看她。


    她眉眼精致,比起終日風吹日曬的村裏姑娘, 就顯又嫩又白, 見多了眉眼間都帶著生活的苦的鄉下姑娘們,這樣的活潑就顯得格外的突出。


    如果她見過她,腦海中應該會留下痕跡,可她把記憶翻了個遍,實在是對這女人沒有絲毫的印象。不過還是對她點點頭,作為迴應。


    以前在路上碰見自己已經想不起名字的老同學的時候,她都是這樣做的。


    接下來的流程應該是相互寒暄幾句,然後互相送別,雖然說是久別重逢, 但是環境已經不同的兩個人命中注定就該消失在人海間。


    這麽想著,她臉上也揚起了靦腆良善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她切了幾塊水紅清亮的瓜招唿他們:“原來是老同學啊,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麽樣?吃瓜吃瓜。”


    隻是她是這麽想的,人家不是這麽想的,一聽她應答,女人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似乎並不像是宋梔想的那樣關係疏遠。


    她噗呲的笑了一聲,大聲的打趣道:“幾年不見,你怎麽混成了這個樣子?喲,這是你丈夫吧,聽人家說,是個瘸子?要我說啊,你爹真不是個東西。”


    女人假意替她罵了幾句躺在錢眼裏不顧女兒幸福的親爹,但完全沒有收斂情緒,幸災樂禍都完完整整的表現在臉上了。


    她的臉上本來帶著淡淡的微笑,此時笑容加深,卻下巴微揚,眉間眼間都是驕傲,瘋狂上揚的嘴角怎麽看都不像是碰見了老同學。


    怎麽說呢,就像是看見了過的不好的前男友,那種壓抑不住的竊喜的神色,反而使她本就張揚的五官更加閃亮起來。


    宋梔自己的樣貌長的不錯,在後世那種信息爆炸的年代裏,見過的美人也數不勝數,別人覺得麵前人是美女,宋梔隻覺得她土。


    現在她做出這副古怪的樣子,隻是讓宋梔的眉頭加深,好嘛,說是和老同學寒暄,原來是兩個來找事的。


    美女拍拍前麵頭發梳的油亮的那個男青年,男青年下了車,西裝革履。兩人穿的和他們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這樣的差距如明鏡照人,顯得站在他們對麵的宋梔夫妻兩個頓時就寒酸了起來。


    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是一件洗的發白的碎花汗衫,應該是原身結婚之前的衣服。婚後她的衣服雖然新,但都是色彩辣眼睛的衣服,襯著她極媚俗,宋梔不喜歡,所以一貫隻穿舊的。


    這副樣子自己舒服,可落到別人眼裏,自然是過的不好。


    那女人見她沒什麽反應,把她扯到了一邊,雖然是久別重逢,但是她做足了一副相識很久的熟稔的樣子,詢問道:“咱們都是多年的同學,實話對別人說不得,難道你的苦處還要瞞著我嗎,我是心疼你。我還不知道你嘛,打小就心高氣傲的。咱們雖然多年沒見了,但是還是好朋友的嘛,有什麽話,你就跟我說吧。”


    宋梔驚異不定的看了她一眼,撫了撫被她扯著的胳膊,退了一步,驚訝於她的臉皮。她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也不會覺得難堪,甚至絲毫沒有被戳到痛點的惱羞成怒,日子是自己過的,她倒不覺得齊明安有什麽不好。


    性子不錯,勤勞寡言,樣貌極佳,重情,雖說有個糟心的家庭,但是他自己倒是拎得清,這些事還沒影響到宋梔自己身上。不說以後會不會成為大佬,就單單是和他生活,宋梔也並沒有什麽不滿,雖說兩人沒有夫妻之實,但是看目前的情況而言,若是沒什麽意外,他們兩個肯定是不會分開的。


    婚姻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或許有更多的人喜歡豐富的物質生活,但是對於宋梔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


    於是隻是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多久不見了,你連我的事都不清楚了,什麽我爹逼著我嫁的,是我自己想的。”


    “你日子太苦了,有什麽不如意的,都可以跟我說說,大忙我幫不上,小忙看在咱們是同學的份上,還是沒有問題的。”女人認定宋梔是過的不好,對她這樣的話自然是不信的,臉上帶著誠懇的勸慰之色,要不是眼底深處看好戲的神色太重,這樣的話倒還可信一點。


    宋梔揪著自己的衣角,抬頭看了看,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了咬嘴唇,眼神複雜的在齊明安和那男人之間看來看去,小聲說道:“錢不錢的,能吃飽飯就行,我找他也不圖啥,主要是長得好看,看著吃飯也能多吃幾碗。”


    這話倒不是假的,那女人雖然處處炫耀,丈夫也西裝革履人模人樣,隻一點,兩個男人在樣貌上沒什麽比的可能,她的對象拍馬不及,齊明安站直了也要高那人一個頭。隻是這個時候剛剛吃飽飯不久,找對象都說是能賺錢有本事的,哪有奔樣貌上去的,聽到宋梔不按常理出牌,那女人直接楞了。


    宋梔看著齊明安出色的眉眼,眼睛裏都帶著笑意,現在的人可能不講究臉帥啊什麽的,但是她講究啊。


    有些事,要麽跟對的人,要麽跟好看的人,總不會後悔。


    “老同學啊,我也不是說你,就算不為別的考慮,也得為自己孩子考慮考慮,以後要是隨了姐夫,恐怕是在找對象上難了。你天天看著,吃得下飯嗎,難為你了。”眼間著她的臉色黑了下來,宋梔也學著她假模假樣的捂了下嘴巴,眼睛裏卻滿是笑意:“對不住,你看我說這幹什麽。”


    第39章 不委屈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差距, 俗話說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外表不夠英俊帥氣的人可以靠外物來堆砌,也能顯得賞心悅目、利利落落。


    就比如麵前這個男人,歪鼻子歪眼的倒是談不上, 但估計也沒有人會在沒有錢的情況下說上一句長得周好的。


    他個子不高, 頭頂和女人齊平, 眼睛小, 鼻子像是蒜頭, 嘴唇厚。頭發梳的油亮, 應該是加了摩絲, 掩蓋不了藏在發絲間點點的頭皮屑, 看看幹淨清爽的齊明安, 宋梔臉上不由的對那男人露出嫌棄。


    齊明安就不一樣了。


    他眉眼精致, 略濃,從遠處看都能看到深深的輪廓, 五官不知道不知道是隨了公公還是婆婆,因為五官精致, 總帶著一點女氣。可他幾乎不笑, 表情平靜冰冷,這種女氣就被大幅度削弱了,第一眼看過去隻是覺得驚豔。


    隻是因為長時間不怎麽能吃好,臉和身體都很瘦,顯得不夠敦實穩重,可是個子高,長身肅立,氣質就出來了,即便身上穿的隻是平常的汗衫, 看上去也還是順眼的。。


    其實從婆婆的身上就能看的出基因,她雖然暮氣沉沉又總作出一副這世間誰都欠我幾百萬的表情來,但是臉盤周正,五官沒有硬傷,可以看的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大美人。


    隻是現在流行的是五官周正、濃眉大眼的長相,齊明安這樣的倒是不常常被村子的人稱讚,他自己也不覺得自己是長的如何如何的好。聽見她這麽不遺餘力的誇自己,手上的動作倒是停了一瞬。


    宋梔不想別人詆毀他,自然,齊明安也不想因為自己讓她丟臉。他藏了藏布滿泥點子的鞋,可褲子上的沒處遮。


    宋梔卻驕傲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褲腳,對他眨了眨眼睛,眼睛裏點點星辰,十分漂亮。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忙了一天了,哪有什麽幹淨幹淨。她眉間眼間都是歡喜的笑意,咧著嘴笑出了小笑渦,甜甜的不見陰霾。


    他們眼神交流,倒是把那女人給氣了個不輕,她自己愛美愛打扮,自然也知道自己丈夫長的不盡人意,但是滿村裏誰不羨慕他嫁的好啊,倒是沒有一個說是醜的,這一句話直接戳了她的心窩子。


    女人眉毛幾乎要擰成一個疙瘩,看著他們的眼神也幾乎要冒出火氣,人都是經不起比較的,兩個男的一戳在這裏,就高下立見了。


    看著宋梔驕傲至極的快慰神色,她的思維也不自覺的跟著宋梔走了,竟忘記了自己的優勢。眼睛在兩個男人之間看來看去,絕望的發現,即便是齊明安穿的不好,但是腰杆挺直,線條好看。


    而自己的丈夫,怎麽看都像是偷穿了別人衣服的樣子,但是輸人不能輸陣,她叉著腰剛想說話,一旁的丈夫就按下了她。


    他的大拇指彈了彈自行車上的鈴鐺,新車的鈴鐺發出了一陣悅耳的脆響,好像是在顯示什麽似的,他的臉上閃過自傲,女人也摸摸頭發,有榮與焉。


    “同誌,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評判一個人的不應該是相貌,應該是他的價值。”任何人聽到被說醜都不會高興,麵前的男人也是一樣,臉上的表情不怎麽好。


    神鳥牌二八杠自行車,黑亮黑亮的漆皮,好看的不行,上爻村窮,這樣簇新的自行車,全村也找不出一輛,某種程度上也是日子過的好的證明吧。別人看了自然要羨慕半天,差一點的還要埋怨自家丈夫為什麽沒有讓自己過上要什麽有什麽的日子。


    但是宋梔吃的多見的多,她既不知道自行車的價格,也不怎麽把這個車放到心上,現在物質匱乏,覺得這個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可要單說起來的時候,她自己就有一輛汽車,這有什麽可炫耀的。


    “宋梔啊,不是我說,日子過的好不好,那是自己的,長得好有什麽用呢。”她冷靜了一小會,才眯著眼睛笑道,她的手上還提著一斤新割的豬肉,沉沉的墜手。不年不節的,能吃的起豬肉的,也就他們家了吧,她的臉上終於多了些明媚的笑,又驕傲起來了。


    “您說的對。”宋梔看了看她手上肥唿唿的五花肉,表情如常,“可我還是選長得好看的。”


    那女人一句話堵在喉嚨眼裏,半晌啞言沒說出聲,臉色漲成紫色,難看的很。


    宋梔說到底不是在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再好的東西她也見過,不可能饞她的東西的,所以隻是看了看,就對這兩個人沒了什麽興趣,把兩人不願動的西瓜收了迴來,先喂了齊明安一口。


    齊明安手上剛剛忙完,雨布沒有洗的,上麵一層不知道落了多久的細塵,他折疊的動作就落了一手的灰。宋梔喂了他一大口,他手髒,就沒用手碰,就著宋梔的手吃完了,旁若無人,顯得很恩愛。


    那女人臉上直接就掛不住了,今天兩人見麵是個巧合,她剛剛在市場外麵看見宋梔,是又不敢認又驚喜。


    隻不過不是故人相見的驚喜,就是看見她現在過的不怎麽樣的驚喜。兩人是小學的同學,因為上學晚,所以兩人上小學的時候都已經十幾歲了,正是情竇初開比美的時候。


    宋梔生了極好的眉眼,即便是吃穿不如別人,靠那張臉也得了不少人的喜歡。


    兩人明麵上關係不錯,但是私底下是比來比去的,隻是她上學的時候黑,自然不如宋梔又白又靈動的好看。


    即便現在過了這麽些年了,當年的事情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現在知道她過的不好,直接就開口刺激了,隻是沒想到沒把別人刺激到,反而憋的自己一肚子氣。


    她們多年沒見,女人到現在還沒弄懂,當初虛榮愛美,見她穿了新褂子都能氣的一肚子氣的宋梔,今天是怎麽迴事?


    忽然轉了性子了嗎?


    有話說給知人聽,像宋梔這樣說了油鹽不進的就是給自己找氣受,因為沒能成功炫耀,她氣唿唿的拖著自己的丈夫就走了。


    宋梔剛好喂齊明安吃完了一塊西瓜,抬頭就看見兩人走了,一邊還招唿著:“以後要是有了孩子,記得給我發喜帖,我肯定去看看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她連頭也沒迴,宋梔笑眯眯的送著他們走遠,心中溢滿笑意。不比較不知道,一比較嚇一跳,她真的是太幸運了。


    雖說都是既定的結局,但是如果文中的反派換了一個人,比如換成剛剛的油頭男,結局會是怎麽樣的?


    宋梔不知道,可以知道的是,自己是個實實在在的顏狗,不容置疑。


    …………………


    因為路程遠,他們怕迴去的晚了天就黑了,鄉野土路,要是黑了就沒法走了,於是就早早的走了。啟程的時候還有些許熱,等到了路上就隻剩微風陣陣了,前麵騾子噠噠的跑,宋梔裹著衣服吹著風。她今天高興的很,又賺了錢,又懟了人,別提多爽了。隻是不知道為何,一旁的齊明安的興致似乎不高,一路上都很少說話。


    到了家剛好天下晚,外麵一片紅霞,被湧來的黑色慢慢吞吃,他們喂飽了借來的騾子,給別人家還了迴去,天色還沒黑。


    稍微收拾收拾,兩人坐在院子裏借著霞光數了數錢,一共差不多三十塊,多是毛票,一毛兩毛,最大的也不過是一張兩塊的。還有幾張換來的糧票,一張定製十斤。三十塊錢,實在是不少了,要知道齊明安舅舅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是個三十塊,他們今天出去這一趟,也賺了三十塊。


    這比他直接把瓜全部擔給供銷社要多的多了,既不需要被中間抽成,也不需要給孝敬費。


    隻是宋梔覺得這是齊明安辛辛苦苦種了的瓜才賣得了的錢,不是白得的,三十塊還是太少了。可她中間吃了個卷了好多豬頭肉的燒餅,才賣七分,三十塊已經相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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