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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超人和雪花的桃花扇,謝謝涵涵、花心、晃哥、火舞的香囊,謝謝毒哥、瀾瀾的平安符,麽麽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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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露寺大門前的石崖上,梅花開得爭豔。


    一個身披翠紋織錦羽緞鬥篷,眉目如畫的女子正立在石崖前,神情專注地看著崖上那些爭相鬥豔的花兒。


    在季節蕭索的寒露寺,如此一個鮮豔絕色的女子,無疑是極端惹人注目的。


    女子仿佛與嬌豔的梅花融為了一體,成為寒露寺門前一道最為美麗的風景。


    田倩瑤奔出門外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絕美的畫麵。


    她不由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女子聽到動靜優雅地轉過身來,那一身及地的繁複長裙,輕輕揚起了一道華麗的弧線,灼傷了田倩瑤的眼睛。


    她無措地抓了抓自己身上洗得有些發白的尼姑袍,忽然覺得這身陪伴了自己將近半年的袍子無端地硌人起來。


    女子看到田倩瑤,當即揚起一抹極美的笑,脆聲道:“姐姐,你來了?”


    田倩瑤笑容有些勉強,“二妹,怎麽是你?”


    她的一腔喜悅在看到田倩瑜的刹那兒,無端地冷寂了下來,連田倩瑤也說不出來究竟為何會如此。


    明明聽到家裏遣人來接自己迴去,是一件喜出望外的事情。而如今在看清眼前人的刹那兒。田倩瑤卻感覺如同在大冬天裏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冷水,那是一種透心的涼,冷得田倩瑤無端地想打顫。


    田倩瑤忽然有些想逃離開去,田倩瑜臉上那抹甜美張揚的笑。讓她無端地有些無法直視。


    她以往從未在田倩瑜臉上見過如此自信飛揚的笑容,以往的田倩瑜一向是低眉垂眼的,田倩瑤有時甚至會想不起來自己這個胞妹究竟長什麽模樣。


    而如今精心裝扮後的田倩瑜,卻如同一夕之間化繭成蝶,美得讓她自慚形穢。


    也對,同是一個爹娘,自己是長安城出了名的美人,田倩瑜又能差得了哪兒去?


    以往不過是他們有意忽略了她罷了!


    而如今,究竟又是因何他們又對她重視起來了呢?甚至不惜花重金給她張羅如此名貴的衣裳和首飾。


    田倩瑤第一眼便認出了田倩瑜身上那件華麗的織錦鬥篷,那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鬥篷。是娘親壓箱底的寶貝。自己央求了許多年娘親也舍不得讓出來。


    而如今又是為何披在了田倩瑜身上?


    答案唿之欲出。而田倩瑤卻怯弱得不敢直麵。


    田倩瑤心裏滿是不安和慌張,她緊緊攥著衣擺,緊張兮兮地盯著田倩瑜。隨時都有拔腿逃跑的衝動。


    田倩瑜了然地笑了笑,“怎麽?姐姐不想見到妹妹?”


    田倩瑤勉強地笑道:“哪能呢!不過是驚訝罷了!”


    田倩瑜撲哧一笑,“姐姐別緊張,妹妹是跟你開玩笑的。”


    她說罷又轉頭看向崖上的梅花,“姐姐,你看這石崖上的梅花長得怎麽樣?”


    田倩瑜如今哪有心情看這個,胡亂應付道:“挺好的。”


    此時,一陣微風掠過,梅枝一陣輕顫,片片花瓣隨風飄落。美不勝收。


    田倩瑜張開手心,輕輕接住飄落的花瓣。


    她低頭聞了聞花香,歎息道:“沒想到寒露寺這般極寒之地,竟能長出如此嬌豔的花朵。”


    她抬頭笑吟吟地看向田倩瑤,“妹妹曾聽永寧郡主念過一首詩,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姐姐覺得這詩寫得如何?”


    田倩瑤聽到永寧郡主四字,心裏便一陣痙攣。


    她握了握拳,冷哼道:“不怎麽樣,不過是牽強附會罷了!”


    田倩瑜也不生氣,她輕笑道:“妹妹倒是覺得寫得極好!甚合妹妹如今的心境呢!”


    田倩瑤蹙起眉頭,“你這話什麽意思?”


    田倩瑜搖了搖頭,淺笑道:“沒什麽!不過是隨口說說。”


    她說罷揉碎花瓣,灑在了空中。轉而拽起長裙,輕移蓮步,風情款款地朝田倩瑤走了過來。


    田倩瑤猛地攥緊了拳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越來越近的田倩瑜,仿佛一隻隨時準備迎敵的刺蝟,緊張地豎起了那滿身的長刺。


    田倩瑜在距離田倩瑤一丈遠處頓住了腳步。


    她抬眼溫婉地看著田倩瑤,柔聲道:“姐姐,你瘦了呢!我險些認不出你來了。這些日子姐姐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田倩瑜忍住想要摸臉的衝動,勉強笑道:“妹妹看岔了,我天天照著臉兒,不曾覺得哪兒瘦了。”


    “再說了,寒露寺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這裏上至住持,下至小妮都對我照顧有加,不曾受過什麽苦。”田倩瑤強撐著嘴硬道。


    不曉得為什麽,她就是本能地不想讓田倩瑜知道她過得不好。


    田倩瑜笑了笑,也不揭穿她。


    她淡淡道:“姐姐過得好便好!娘親一直嘮叨著,怕姐姐你在寺裏受苦,這才讓妹妹早些來接姐姐迴去過年呢!”


    田倩瑤心裏一喜,著急地問道:“娘親真的有擔心我?那為何這半年來家裏從沒人來看望過我,連隻言片語也不曾捎來呢?”


    田倩瑜歎息道:“姐姐有所不知,這半年來,京城裏發生了好多事兒,咱們雲裳閣的生意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祖母她前些日子又病倒了,爹爹娘親如今每日都忙得焦頭爛額,哪兒還有心思想這些個事情啊!一時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姐姐你就別怪罪爹娘了。”田倩瑜難過道。


    田倩瑤心裏咯噔一下,急忙緊張地追問道:“好端端的祖母怎麽就病了呢?她老人家的身子骨不是一向都挺硬朗的嗎?”


    祖母是這個家裏最疼她的人了,父親又孝順,平日裏最聽祖母的話了。若是祖母倒下了,怕是家裏連個庇護她的人也沒有了。這叫田倩瑤又怎能不著急?


    “這個……”田倩瑜垂下眼簾,支支吾吾不肯說。


    田倩瑤急道:“你倒是快些說啊!吞吞吐吐的幹啥啊?難不成這當中有什麽隱情?”


    田倩瑜為難道:“我本想瞞著姐姐的,既然姐姐執意要知道,那便說與你知曉也無妨。”


    田倩瑜頓了頓,難過道:“祖母前些日子去赴宴,在宴會上受了氣,迴來便病倒了。”


    田倩瑜偷瞄了田倩瑤一眼,繼續道:“隨侍的丫鬟們說,這是因為宴會上有好些個老太太,笑話咱們家雲裳閣與風塵女子打交道,賺的都是那見不得光的銀子。”


    田倩瑜頓了頓,又臉紅道:“她們還說,想必姐姐這一手高超的琴技都是習自那些個風塵女子之手呢!祖母氣得午飯都沒留便迴來了。”


    田倩瑤粉臉含怒,怒斥道:“胡說八道!我的琴技是習自師傅吳閩子之手,這是誰都曉得的事兒,她們憑什麽血口噴人?”


    田倩瑜歎息道:“祖母也是這樣跟她們辯解的啊!奈何如今吳先生都不到咱們家來了,這話兒也就越傳越真,現如今大夥兒都認為姐姐的一身本領都是來自風塵女子的以身言教。”


    田倩瑤臉色一陣煞白,她急得上前一步,緊緊攥著田倩瑜的手,“吳先生為何不到家裏來了?他這輩子隻收了我一個徒弟,這是滿天下人都知曉的啊!”


    田倩瑜憐憫道:“姐姐有所不知,吳先生如今開了間樂坊,收了好些個小姑娘為徒,如今外頭的人都在傳連清高的吳先生都不承認你是他的關門弟子了呢!”


    田倩瑤心裏一涼,雙手從田倩瑜手上無力地滑了下來。


    她喃喃道:“怎麽可能?師傅他那般喜歡我,他還常常說我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有天分的人,他一直以我為傲的啊!”


    田倩瑜輕聲提醒道:“可是姐姐忘了嗎?你與永寧郡主比試琴技輸了啊!外頭的人都在說,吳先生打那之後就再也不提你是他徒兒的事兒了呢!”


    田倩瑤一個踉蹌,身子顫的險些站不穩腳。


    她慌張地看著田倩瑜,“那此次讓你來接我迴去,究竟是誰的主張?”


    田倩瑜低頭道:“是爹爹。”


    她抬頭看了田倩瑤一眼,欲言又止。


    田倩瑤緊緊地看著她,“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兒沒說?”


    田倩瑜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般,上前執起田倩瑤的手。


    她盯著田倩瑤的眼睛,輕聲道:“姐姐,實不相瞞,爹爹這次讓妹妹來,是接你迴去成親的。”


    “什麽?”田倩瑤瞪大了眼睛,“成親?”


    田倩瑜連忙捂住田倩瑤的嘴巴,慌張道:“姐姐,你小聲點!”


    她輕聲道:“爹爹說了,這話兒是絕不能讓姐姐你知曉的。隻是妹妹終究還是不忍心,這才偷偷告訴了姐姐。姐姐你可千萬莫要說出去啊,不然爹爹定不會輕饒妹妹的。”


    田倩瑤慌張地抓著田倩瑜的手臂,“二妹,爹爹可曾說了要將我許配給何人?”


    田倩瑜踟躕了半晌,還是輕聲答道:“妹妹有一次無意中聽爹爹和娘親提了一迴,好像是三皇子雲王。妹妹也是偷聽來的,也不知是真是假。這事兒還未有定數呢,姐姐千萬別往心裏去!”


    “雲王?”田倩瑤一陣喃喃,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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