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女主是被大佬們氪大的 作者：糖丸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們不能正麵行動，容易被發現，隻能通過通風口，然而這裏的通風口設置得並不大，應該是為了防止某些特殊生物進出，通風口隻有邊邊的小身體――還得脫了外套才能在裏麵爬動。
山羊領主都不行。
所以邊邊此刻才會出現在通風口裏。
……
很快，邊邊看到爺爺了。
比起四級喪屍，爺爺的狀態則好多了，且關著他的實驗室此時沒有人。
三小隻的計劃其實很簡單，由邊邊爬行通風口，找到爺爺和祝淵叔叔具體關在哪裏，然後記住，退出來告訴他們，再找機會製造混亂。
趁亂之際，阿雲偽裝成組織裏的人混在裏麵，想辦法把兩隻喪屍裝進空間，他再找機會逃，如果逃不了，就進入空間等待機會。
哪怕運氣不好，一時半會兒出不去，空間裏什麽都有，他們也餓不著。
邊邊謹慎地又等了會兒，依然沒見房間裏有壞蛋進入。邊邊迴想哥哥們的計劃，又看了眼腰上係著的繩子――繩子是信號，安全的話邊邊拉動繩子，等在外麵的阿雲就會知道。
屋子裏麵沒有壞蛋，她可以跳下去，幫爺爺把繩子解開。邊邊看出那個繩子有古怪，如果是普通的繩子，怎麽可能綁得住爺爺和祝淵叔叔呢。
最主要的是，看到爺爺虛弱地被綁在椅子上，邊邊難過極了，比她自己受傷更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堅強地用小手抹掉眼淚，為了能救出爺爺和祝淵叔叔，邊邊無師自通地學會很多。
而事實上，她還差兩個月才滿六歲。
邊邊輕輕拉了拉腰上的繩子，向阿雲哥哥傳遞出她安全的信息後，小姑娘抓住通風擋板，將它輕輕取了下來。
被綁在椅子上的老年喪屍閉著眼睛，當通風擋板被取開時，他緩緩睜開眼睛，旋即轉動脖子。
脖子上的黑繩閃過電光，使得他轉動的弧度變得格外漫長，終於，他把頭轉了過去。
然後，老年喪屍灰白的眼珠急速震顫，他張嘴就要嘶吼，卻猛地想起什麽，將那聲嘶吼硬生生咽了迴去。
“……離……開……”他努力的、焦急的從喉嚨裏擠出幹澀的字語，灰白的眼珠爬上腥紅的血線，迅速擴散整個眼眶。
他在害怕。
他在瘋狂地害怕。
“爺爺，我來救你了。”邊邊小小聲地說，看了眼通風口距離地麵的高度，小姑娘下意識有點害怕，但在看了眼爺爺後，她就不怕了。
她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落地時搖晃了下，然後穩穩站住，小姑娘緩了緩，然後朝爺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老年喪屍瞪大眼眶，拚命搖頭。
“走……”
“爺爺，我和臨央哥哥還有阿雲哥哥一起來的，阿雲哥哥有很厲害的空間，可以裝下我們，就不會被那些壞蛋發現了。”
邊邊甩著小短腿跑過來，撲在爺爺懷裏：“邊邊也很厲害，可以保護爺爺。”
老年喪屍發出嗚咽的低嗬。
邊邊替爺爺解開黑色繩索，然而不知道繩索是怎麽係的，她沒找到結扣，無法解開，小姑娘生氣地拉住黑繩，用力往兩邊扯。
繩子扯得變了形，卻依舊沒斷，邊邊加了力氣，直到手心傳來刺痛，終於聽到茲拉一聲，黑繩從中間斷開，斷裂部分冒著電光，好似小煙花，差點燎了邊邊的劉海，小姑娘趕緊把腦袋往後仰了些。
老年喪屍明白邊邊是不會走的，不再動彈，乖巧地配合邊邊扯斷繩子，小姑娘一股作氣，三下五除二扯斷所有繩子。
“爺爺，邊邊是不是很厲害。”小姑娘昂起小腦袋求表揚，把磨得通紅的雙手背在身後，不讓爺爺看到。
爺爺點頭，下一秒，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邊邊塞到身後。
“別動手，我知道邊邊在這裏。”實驗室的門被推開，光頭四走進來。
迴應他的是邊邊砸過來的一隻小皮鞋，光頭四想也不想地伸手擋，鞋後跟掃到手指。
哢吱，當即斷了兩根。
光頭四：“……？？？”
第127章
好似沒有痛楚般, 他連眼神都沒變化分毫。 隻是看著從老年喪屍身後走出來的、一臉警惕防備看著他的小姑娘, 說了句：“你不知道，這裏是有監控的嗎？” “壞蛋。”邊邊張開小手攔在爺爺麵前, 團子似的小臉繃緊，“我才不怕你。” 光頭四沉默兩秒, 彎腰撿起邊邊砸過來的小皮鞋, 朝她靠近, 爺爺嘴裏發出威脅地低嗬，金屬片憑空出現。 “不要亂動。”光頭四皺眉說, “這裏一共有十二個a級，驚動他們, 你們插翅難飛。”
邊邊沒說話，小腦袋飛速運轉，怎樣才能把壞蛋打暈。 光頭四看著長大一些的邊邊, 眼前不受控製地浮現幾個月前在錦心小區樓台發生的畫麵，僅僅幾個月的時間, 當初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學會防備，還擁有了特殊的能力。 ――他沒在邊邊身上感受到異能場, 但邊邊剛才顯露出的力量顯然不是正常人所有。 細細數來, 她的變化, 和他們不無關係。
而他們四個, 已經沒了兩個。 他現在在做什麽,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所有反應都是下意識的。正如邊邊所稱唿的那樣,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 不管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他的手中沾了無數鮮血，一生中似乎也沒做過什麽好事。 “你還記得我嗎？”過了會兒，光頭四道。
邊邊猶豫了下，點了頭。
光頭四似乎有點開心，他抬頭看了下通風口，以及邊邊腰上的繩子：“你們來了幾個人？” 邊邊人雖小，可不傻，怎麽會告訴他。 “你告訴我，我才能通過你們的實力想辦法幫你們離開。”說出這句話後，光頭四的神情陡然輕鬆不少。
他沒有做過什麽好事，今天便做一次吧。
就當……還那一次創口貼。 邊邊想了想，說：“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是騙我的？”
“騙你有什麽用呢？”光頭四也不惱，認真道，“不然的話，從你跳下來的那一瞬間，我就可以拉下警報，通知有人入侵。” 實驗室的監控有專人看管，光頭四正好去監控室拿東西，趕在監控員發現之前，打暈了他，迅速趕過來。
邊邊轉頭去看爺爺，她沒辦法準確分辨壞蛋的話，隨著這段時間的種種經曆，現在的邊邊不再是別人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老年喪屍灰白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光頭四，光頭四任他盯，片刻後，爺爺對邊邊緩緩點頭。 “加上我，有三個。”邊邊伸出三個手指頭。
光頭四眼前滑過羅業生和江俞的臉，下意識認為邊邊說的應該就是這兩個人，畢竟當初在錦心小區邊邊就和他們在一起。 他不知道他們怎麽確定兩隻喪屍是被組織抓走，又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組織的藏身之處。但顯而易見，他們並沒有通知基地，否則就不會隻有他們三人前來，還派遣邊邊打頭陣。 在光頭四看來，這無疑是找死的行為。 他生性寡言，不善言辭，沒做任何點評，把手中的小皮鞋遞過去：“穿上吧。”
邊邊接過。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光頭四打開門走了出去。 腰上的繩子傳來拉力，邊邊抓著繩子搖了搖，表示自己很安全。 說來三小隻也是一個比一個膽大，在這樣危險的地方，沒有任何通訊工具，隻靠一根繩子保持交流――主要在邊邊鑽入通風管道內，阿雲和山羊領主再三向她強調隻是確認兩隻喪屍被關在哪間房，小姑娘自知輕重，點頭答應。 奈何看到爺爺被綁著，實驗室沒人，邊邊沒忍住就跳下來了。 不到兩分鍾，光頭四返迴，手裏拿了一件非常小的白大褂，遞給邊邊：“穿上。”
邊邊乖乖穿上，白大褂非常合身，仿佛量身定做。 “這裏有幾個實驗小孩，會在實驗區走動，穿上它，不會讓人起疑。”光頭四說。 “這種繩子叫電力繩，每一根鎖上後必須用密碼才能打開，另一隻喪屍身上的電力繩我不知道密碼，沒辦法解開。你既然能扯斷你爺爺身上的電力繩，先和我去隔壁，將另一隻喪屍的電子繩解開。” 因為無法和阿雲交流，不能告訴哥哥們現在她的情況，邊邊把腰上的繩子解下來讓爺爺拿著，時不時拉動一下告知哥哥們她很安全。 爺爺十分焦躁，是他判斷出光頭四的話可信，然而此時要讓邊邊跟著光頭四離開這間實驗室到隔壁，而他不能跟著時，他便沒辦法冷靜下來。 “……一……起。” 光頭四眼中掠過震驚，老年喪屍被抓住後一直表現得很安靜，沒人知道他會說話。而幾個月前，光頭四隻知道這隻喪屍有自我意識，根本沒想到過了幾個月，他竟然會開口說話了。 收起震驚，光頭四幹脆將老年喪屍當成正常人交流：“外麵有四個a級，你一出去，立刻會被發現。”
五級喪屍的氣息，一旦脫離實驗室，a級異能者會瞬間感覺到。 還是邊邊下定決心，想到杜明宇那個大壞蛋還在隔壁欺負祝微淵叔叔，她安撫住爺爺，最終和光頭四走出實驗室。 走廊有人經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看到光頭四身邊穿著白大褂的小孩，並沒有過多注意。 光頭四來到隔壁，抬手扣門，不一會兒門打開，出現杜明宇的身影，他身後傳來四級喪屍虛弱的低吼。 看到光頭四，杜明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原來是周楊先生，我跟魯二先生說了，和這隻喪屍單獨待一會兒。好像沒過多久吧，有什麽事嗎？” 光頭四直接把門推開，杜明宇吃不住力，連連退了幾步，臉色一變：“你幹什麽？！” 旋即注意到跟著光頭四走進來的邊邊，覺得眼熟，但被無數藥物注射過的身體，讓他一時沒辦法立刻想起在哪裏見過。 他聽到光頭四冷冷的聲音：“你算個什麽東西？我要做什麽幾時輪得著你來過問？你不過是教授的一具活人屍體，殺了你，教授最多責備我兩句。” “你敢！”杜明宇大怒。 “你看我敢不敢。”光頭四大手扼住杜明宇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杜明宇經過藥物進化的身體數據即使強過一般的b級異能者，但和a級比起來，不值一提。 光頭四想殺他，易如反掌。
他也沒打算留他。 杜明宇感覺到什麽，因為缺氧，瞪大的眼眶迅速充血，掙紮著從喉嚨裏擠出聲音：“你…敢…背叛…教授……”
他的手拚命往身上某個地方移動―― 與此同時，邊邊跑到四級喪屍身邊，用最快的速度扯斷堅固的電力繩，虛弱的四級喪屍迴複了些力量，得到自由的他咆哮著衝向杜明宇，直接從光頭四手中搶下杜明宇。 淒厲的慘叫聲中，杜明宇一條胳膊離開身體，那隻胳膊堪堪握住一個搖控器。
再然後，血花四濺，慘叫聲戛然而止。 光頭四眉頭一皺，小山似的身體挪了兩步，擋在邊邊麵前，隔離了血色世界。 片刻後，實驗室沒了杜明宇，隻餘地上腥紅的碎片，以及四級喪屍狂躁的怒吼。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安靜！”光頭四釋放強大的異能場，卻更加激怒失智的四級喪屍，他不管不顧地衝上來，所有意識化為虛無，他本能地想要殺戮、吞食新鮮血肉。 屬於喪屍的灰白眼眸被腥紅覆蓋，他的身體發出咯吱咯吱扭曲的聲音，光頭四臉色猛變――
杜明宇給四級喪屍注射了東西！ 實驗室空間狹窄，一旦打起來，邊邊定然會受到波衣，光頭四朝邊邊喝道：“後退！” 繼而抬手硬接下四級喪屍衝過來的身體，他的手發出不堪重負的擠壓聲，緊接著劇痛傳來。 那一刻，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朝他潑下來，四級喪屍變異的牙齒深深陷入手腕裏。
恍惚隻有一瞬，光頭四反手將四級喪屍甩了出去，後者的身體砰的撞倒角落的桌子，腦袋磕在桌角。 “祝淵叔叔！”邊邊終於從這場混亂裏發揮了作用，她一出聲，瘋狂的四級喪屍停下動作，血色在眼眶裏翻湧，邊邊跑過去。 “迴來！”光頭四沒攔住，邊邊已經跑到祝淵身前，四級喪屍坐在一地狼藉中間，在邊邊跑過來時，他不停往後縮，發出的怒吼也變成了低啞的嘶吼。 見狀，光頭四眼神複雜地垂下抬起的手，拉下衣衫，遮住手腕上的咬傷。 “祝淵叔叔，別怕，欺負你的壞蛋已經被你殺死了。”邊邊用小手去拉四級喪屍的衣袖，衣袖上沾滿了血，小姑娘一點也不嫌棄。 腥紅從喪屍的眼眶中緩緩退下，顯露出熟悉冰冷的灰白，邊邊眼睛彎成月牙。 “嗬嗬。”四級喪屍發出委屈的聲音，轉動目光，發現自己身上髒得已經不成樣子，立刻脫下染血的棉衣，用幹淨的裏層把自己的臉、手一通亂抹，將血跡擦了個七七八八，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邊邊的腰。 小姑娘怕癢，被戳得咯咯笑起來。 “嗬嗬～～”四級喪屍發出的聲線明顯變得愉悅，跟著邊邊傻乎乎地揚起嘴角。
接著他看到光頭四，從地上站起來，朝光頭四怒吼。 “祝淵叔叔，光頭叔叔幫我救你和爺爺呢，”邊邊解釋，“他現在不是壞蛋。” 這時，實驗室外響起光頭二的聲音：“杜明宇，我數到三，再不開門，後果自負。” 門把手不停轉動。
――光頭四進來後，把門反鎖了。 電光石火，光頭四迅速指揮邊邊：“你去開門，我來偷襲。”
小姑娘照做，光頭四走到門後，而四級喪屍左看右看，居然也走到門後，和光頭四並排而站。
光頭四：“……” 時間來不及了，他隻好朝邊邊點頭，示意她開門。
邊邊抬手按下門把。 光頭二用力推門，邊邊噔噔後退，當看清邊邊時，光頭二臉上的陰沉瞬間定住。
“你……”他見鬼似地盯著邊邊。 也許是下意識的，光頭二看到邊邊後的第一個動作是關門。
於是，他和門後的一人一屍打了個照麵。 “……”
這時偷襲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隻聞砰的一聲，光頭二的身體原地搖晃，嘴巴無聲蠕動，然後人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小皮鞋咕嚕嚕滾了一圈。
它再次在邊邊手中發揮了作用。
第128章
她一邊撿迴自己的小皮鞋穿好, 一邊說：“我隻是把這個壞蛋打暈了。”
小姑娘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但如果細看的話，光頭二的後腦勺有一大塊鼓了起來――否則，一屆a級強者不至於被砸一下就暈過去。 至於會不會腦震蕩或者有其他什麽後遺症, 這就不在邊邊所想的範圍內, 反正小姑娘隻有兩個概念：打暈和打死。 四級喪屍看看她，又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光頭, 然後抬起雙手，朝邊邊豎起誇讚的大拇指。
光頭四：“……” 下一秒, 刺耳的警報以尖銳的音浪炸開, 光頭四臉色一變。 “警戒！有入侵者！”
“警戒！有入侵者！”
……
機械電子音不斷重複, 光頭四將房門拉開一條線往外看，眉頭頓時緊鎖起來。
“光頭叔叔, 怎麽了？”邊邊小聲詢問。
“我出去看看，待在這裏別動, 反鎖門。” 光頭四迅速走了出去。 邊邊卻擔心隔壁的爺爺，望向通風口，她倒是可以讓祝淵叔叔把她舉起來爬進通風管道去到隔壁, 但祝淵沒辦法爬過去。
而一旦離開實驗室，就會驚動a級異能者。 可是現在警報響得這麽大聲, 那些壞蛋應該也驚動了，邊邊想, 她是不是可以和祝淵叔叔去到隔壁與爺爺匯合。
然後再想辦法去找哥哥們。 在邊邊轉動小腦瓜細細分析這個舉動可行不可行時, 門敲響。
“開門。”是光頭四。 萬萬沒想到的是, 光頭四居然把老年喪屍帶過來了。 “爺爺。”邊邊驚喜極了, 還有疑惑, “光頭叔叔，你不是說爺爺不能離開房間嗎。”
光頭四語速變快, 也不管邊邊能不能聽懂：“你的同伴暴露了，其他a級圍了過去。” 實驗區加上兩個光頭共有六個a級，警報拉響後，光頭四一出去就聽到消息，有人放出b區的實驗體。 ――實驗區分abc三個區，兩隻喪屍關在a區，光頭四主動表示他和光頭二守在a區，四個a級便匆匆趕去鄰近的b區。 b區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光頭四很難不聯想到邊邊的另外兩個同伴，盡管他十分意外，以羅業生和江俞b級的實力，是怎麽去到b區放出實驗體的。
但這是機會。 現在a區隻剩他一個a級，其他異能者不在光頭四的考慮範圍內，因此他立刻將老年喪屍從隔壁帶了過來。 他在思考，這個時候趁亂將兩隻喪屍帶到地麵的可行度。
似乎可行。 光頭四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加快。 “換上。”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並把光頭二的也扒了下來，扔給兩隻喪屍，“跟我走。”
兩隻喪屍倒也乖乖地換上。 邊邊搖頭：“不行，我要和哥哥一起走。” 光頭四停下動作，沒錯，他隻關心邊邊的死活，也隻會保證邊邊的安全，答應邊邊將兩隻喪屍一起救出去。至於邊邊的同夥，既然他們在b區吸引了火力，那正好。 “不可能一起走，我做不到。”光頭四道，“趁現在走，我可以把你們一起送到地麵。”
“光頭叔叔，你的意思是，不管哥哥了嗎？” 光頭四沉默。 “光頭叔叔，謝謝你的幫忙。”邊邊明白過來，“我不能扔下哥哥逃掉，我要去找他們。”
而且找到阿雲，才是最安全的。 “那樣的話，你們一個都逃不掉。”光頭四說。
“逃不掉，不代表我們不安全。”邊邊猶豫了下，還是向光頭四透露了些，“隻要找到哥哥，我們就安全了，哥哥很厲害的。” 她說得斬釘截鐵，目光明亮且堅定，並沒有絲毫畏懼和害怕。 光頭四想到她悄悄出現在通風管道，沒有任何人察覺，想到另外兩個人潛到b區放出b區實驗體，這才驚動警報……好似會隱身。
就算來的是s級也不可能這麽悄無聲息。 而邊邊稱唿的是“哥哥”，並非“叔叔”。
幾乎瞬間，光頭四便知道自己推算錯了，和邊邊一起來的，不是羅業生江俞，很大可能和她一樣，擁有特殊能力。 如果是其他人，此刻必定會好好追問，解去眾多疑惑，但光頭四什麽都沒問。一來他不善言辭，有疑惑也會憋在心裏自己琢磨；二來就算問了，得到解釋，於他來說也沒用。
還不如節省時間和力氣。 他選擇相信邊邊，帶她去b區。 * 阿雲確實潛去了b區，因為他以為邊邊出事了――原來邊邊把腰上的繩子讓爺爺拿住去了隔壁後，爺爺便在房間裏不停來迴走著。 導致繩子的另一頭，將自己縮在通風口下電箱井的阿雲發現繩子的拉力時鬆時緊，毫無規律，而他這邊拉了幾下後，那邊卻沒有該有的反應。 邊邊很可能出事了。
他和空間裏的山羊領主同時意識到這個問題，阿雲當即用力一扯，爺爺沒拉住，阿雲拉迴空了的繩子，這下確認了。 山羊領主格外冷靜，在他們摸進來時，聽到有人說起過實驗體，實驗體在b區，三小隻商量的辦法便是確認兩隻喪屍被關在哪裏後，他們潛到b區，想辦法放出實驗體，引起混亂，然後趁亂救出兩隻喪屍，躲進空間，再找合適機會逃走。 現在繩子那邊空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雖然知道邊邊有異能，不是沒有自保能力，可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什麽意外都有可能出現。 於是山羊領主和阿雲兵分兩路，阿雲去b區製造混亂，山羊領主則留在a區尋找邊邊。
無法進入通風管道的山羊領主冒險在a區穿梭，他找到一個普通人，對其使用剛剛恢複的“伴生咒”能力――隻能對普通人施展，無法給異能者種下，而且時靈時不靈。
卻也足夠了。 對此人施展成功“伴生咒”後，在死亡的威脅下，對方答應帶他去關押兩隻喪屍的實驗室，還找了一件小的白大褂讓山羊領主穿上，暫時偽裝成實驗體。 阿雲那邊進展也非常順利，他直接打暈一位穿白大褂的，換上對方的衣服和名牌，光明正大地進到b區。
即使遇到兩個a級異能者，也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強大的a級異能者怎麽可能隨時注意穿白大褂的模樣。 阿雲雖然隻是個半大少年，然而這些年的經曆鍛造出他強大的心理素質，他連用父親感染的指甲劃破自己，賭上自己的命，隻為一半幾率覺醒異能的事都敢做，何況隻是把自己偽裝成組織的成員。
……
就這樣，當光頭四帶著邊邊和稍作偽裝的兩隻喪屍前往b區時，拐過一個彎，和迎麵走來的山羊領打了個碰麵。
“……” “哥哥！你怎麽在這裏！”邊邊揉了揉眼睛。
山羊領主都不行。
所以邊邊此刻才會出現在通風口裏。
……
很快，邊邊看到爺爺了。
比起四級喪屍，爺爺的狀態則好多了，且關著他的實驗室此時沒有人。
三小隻的計劃其實很簡單，由邊邊爬行通風口，找到爺爺和祝淵叔叔具體關在哪裏，然後記住，退出來告訴他們，再找機會製造混亂。
趁亂之際，阿雲偽裝成組織裏的人混在裏麵，想辦法把兩隻喪屍裝進空間，他再找機會逃，如果逃不了，就進入空間等待機會。
哪怕運氣不好，一時半會兒出不去，空間裏什麽都有，他們也餓不著。
邊邊謹慎地又等了會兒，依然沒見房間裏有壞蛋進入。邊邊迴想哥哥們的計劃，又看了眼腰上係著的繩子――繩子是信號，安全的話邊邊拉動繩子，等在外麵的阿雲就會知道。
屋子裏麵沒有壞蛋，她可以跳下去，幫爺爺把繩子解開。邊邊看出那個繩子有古怪，如果是普通的繩子，怎麽可能綁得住爺爺和祝淵叔叔呢。
最主要的是，看到爺爺虛弱地被綁在椅子上，邊邊難過極了，比她自己受傷更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堅強地用小手抹掉眼淚，為了能救出爺爺和祝淵叔叔，邊邊無師自通地學會很多。
而事實上，她還差兩個月才滿六歲。
邊邊輕輕拉了拉腰上的繩子，向阿雲哥哥傳遞出她安全的信息後，小姑娘抓住通風擋板，將它輕輕取了下來。
被綁在椅子上的老年喪屍閉著眼睛，當通風擋板被取開時，他緩緩睜開眼睛，旋即轉動脖子。
脖子上的黑繩閃過電光，使得他轉動的弧度變得格外漫長，終於，他把頭轉了過去。
然後，老年喪屍灰白的眼珠急速震顫，他張嘴就要嘶吼，卻猛地想起什麽，將那聲嘶吼硬生生咽了迴去。
“……離……開……”他努力的、焦急的從喉嚨裏擠出幹澀的字語，灰白的眼珠爬上腥紅的血線，迅速擴散整個眼眶。
他在害怕。
他在瘋狂地害怕。
“爺爺，我來救你了。”邊邊小小聲地說，看了眼通風口距離地麵的高度，小姑娘下意識有點害怕，但在看了眼爺爺後，她就不怕了。
她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落地時搖晃了下，然後穩穩站住，小姑娘緩了緩，然後朝爺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老年喪屍瞪大眼眶，拚命搖頭。
“走……”
“爺爺，我和臨央哥哥還有阿雲哥哥一起來的，阿雲哥哥有很厲害的空間，可以裝下我們，就不會被那些壞蛋發現了。”
邊邊甩著小短腿跑過來，撲在爺爺懷裏：“邊邊也很厲害，可以保護爺爺。”
老年喪屍發出嗚咽的低嗬。
邊邊替爺爺解開黑色繩索，然而不知道繩索是怎麽係的，她沒找到結扣，無法解開，小姑娘生氣地拉住黑繩，用力往兩邊扯。
繩子扯得變了形，卻依舊沒斷，邊邊加了力氣，直到手心傳來刺痛，終於聽到茲拉一聲，黑繩從中間斷開，斷裂部分冒著電光，好似小煙花，差點燎了邊邊的劉海，小姑娘趕緊把腦袋往後仰了些。
老年喪屍明白邊邊是不會走的，不再動彈，乖巧地配合邊邊扯斷繩子，小姑娘一股作氣，三下五除二扯斷所有繩子。
“爺爺，邊邊是不是很厲害。”小姑娘昂起小腦袋求表揚，把磨得通紅的雙手背在身後，不讓爺爺看到。
爺爺點頭，下一秒，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邊邊塞到身後。
“別動手，我知道邊邊在這裏。”實驗室的門被推開，光頭四走進來。
迴應他的是邊邊砸過來的一隻小皮鞋，光頭四想也不想地伸手擋，鞋後跟掃到手指。
哢吱，當即斷了兩根。
光頭四：“……？？？”
第127章
好似沒有痛楚般, 他連眼神都沒變化分毫。 隻是看著從老年喪屍身後走出來的、一臉警惕防備看著他的小姑娘, 說了句：“你不知道，這裏是有監控的嗎？” “壞蛋。”邊邊張開小手攔在爺爺麵前, 團子似的小臉繃緊，“我才不怕你。” 光頭四沉默兩秒, 彎腰撿起邊邊砸過來的小皮鞋, 朝她靠近, 爺爺嘴裏發出威脅地低嗬，金屬片憑空出現。 “不要亂動。”光頭四皺眉說, “這裏一共有十二個a級，驚動他們, 你們插翅難飛。”
邊邊沒說話，小腦袋飛速運轉，怎樣才能把壞蛋打暈。 光頭四看著長大一些的邊邊, 眼前不受控製地浮現幾個月前在錦心小區樓台發生的畫麵，僅僅幾個月的時間, 當初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學會防備，還擁有了特殊的能力。 ――他沒在邊邊身上感受到異能場, 但邊邊剛才顯露出的力量顯然不是正常人所有。 細細數來, 她的變化, 和他們不無關係。
而他們四個, 已經沒了兩個。 他現在在做什麽,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所有反應都是下意識的。正如邊邊所稱唿的那樣,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 不管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他的手中沾了無數鮮血，一生中似乎也沒做過什麽好事。 “你還記得我嗎？”過了會兒，光頭四道。
邊邊猶豫了下，點了頭。
光頭四似乎有點開心，他抬頭看了下通風口，以及邊邊腰上的繩子：“你們來了幾個人？” 邊邊人雖小，可不傻，怎麽會告訴他。 “你告訴我，我才能通過你們的實力想辦法幫你們離開。”說出這句話後，光頭四的神情陡然輕鬆不少。
他沒有做過什麽好事，今天便做一次吧。
就當……還那一次創口貼。 邊邊想了想，說：“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是騙我的？”
“騙你有什麽用呢？”光頭四也不惱，認真道，“不然的話，從你跳下來的那一瞬間，我就可以拉下警報，通知有人入侵。” 實驗室的監控有專人看管，光頭四正好去監控室拿東西，趕在監控員發現之前，打暈了他，迅速趕過來。
邊邊轉頭去看爺爺，她沒辦法準確分辨壞蛋的話，隨著這段時間的種種經曆，現在的邊邊不再是別人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老年喪屍灰白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光頭四，光頭四任他盯，片刻後，爺爺對邊邊緩緩點頭。 “加上我，有三個。”邊邊伸出三個手指頭。
光頭四眼前滑過羅業生和江俞的臉，下意識認為邊邊說的應該就是這兩個人，畢竟當初在錦心小區邊邊就和他們在一起。 他不知道他們怎麽確定兩隻喪屍是被組織抓走，又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組織的藏身之處。但顯而易見，他們並沒有通知基地，否則就不會隻有他們三人前來，還派遣邊邊打頭陣。 在光頭四看來，這無疑是找死的行為。 他生性寡言，不善言辭，沒做任何點評，把手中的小皮鞋遞過去：“穿上吧。”
邊邊接過。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光頭四打開門走了出去。 腰上的繩子傳來拉力，邊邊抓著繩子搖了搖，表示自己很安全。 說來三小隻也是一個比一個膽大，在這樣危險的地方，沒有任何通訊工具，隻靠一根繩子保持交流――主要在邊邊鑽入通風管道內，阿雲和山羊領主再三向她強調隻是確認兩隻喪屍被關在哪間房，小姑娘自知輕重，點頭答應。 奈何看到爺爺被綁著，實驗室沒人，邊邊沒忍住就跳下來了。 不到兩分鍾，光頭四返迴，手裏拿了一件非常小的白大褂，遞給邊邊：“穿上。”
邊邊乖乖穿上，白大褂非常合身，仿佛量身定做。 “這裏有幾個實驗小孩，會在實驗區走動，穿上它，不會讓人起疑。”光頭四說。 “這種繩子叫電力繩，每一根鎖上後必須用密碼才能打開，另一隻喪屍身上的電力繩我不知道密碼，沒辦法解開。你既然能扯斷你爺爺身上的電力繩，先和我去隔壁，將另一隻喪屍的電子繩解開。” 因為無法和阿雲交流，不能告訴哥哥們現在她的情況，邊邊把腰上的繩子解下來讓爺爺拿著，時不時拉動一下告知哥哥們她很安全。 爺爺十分焦躁，是他判斷出光頭四的話可信，然而此時要讓邊邊跟著光頭四離開這間實驗室到隔壁，而他不能跟著時，他便沒辦法冷靜下來。 “……一……起。” 光頭四眼中掠過震驚，老年喪屍被抓住後一直表現得很安靜，沒人知道他會說話。而幾個月前，光頭四隻知道這隻喪屍有自我意識，根本沒想到過了幾個月，他竟然會開口說話了。 收起震驚，光頭四幹脆將老年喪屍當成正常人交流：“外麵有四個a級，你一出去，立刻會被發現。”
五級喪屍的氣息，一旦脫離實驗室，a級異能者會瞬間感覺到。 還是邊邊下定決心，想到杜明宇那個大壞蛋還在隔壁欺負祝微淵叔叔，她安撫住爺爺，最終和光頭四走出實驗室。 走廊有人經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看到光頭四身邊穿著白大褂的小孩，並沒有過多注意。 光頭四來到隔壁，抬手扣門，不一會兒門打開，出現杜明宇的身影，他身後傳來四級喪屍虛弱的低吼。 看到光頭四，杜明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原來是周楊先生，我跟魯二先生說了，和這隻喪屍單獨待一會兒。好像沒過多久吧，有什麽事嗎？” 光頭四直接把門推開，杜明宇吃不住力，連連退了幾步，臉色一變：“你幹什麽？！” 旋即注意到跟著光頭四走進來的邊邊，覺得眼熟，但被無數藥物注射過的身體，讓他一時沒辦法立刻想起在哪裏見過。 他聽到光頭四冷冷的聲音：“你算個什麽東西？我要做什麽幾時輪得著你來過問？你不過是教授的一具活人屍體，殺了你，教授最多責備我兩句。” “你敢！”杜明宇大怒。 “你看我敢不敢。”光頭四大手扼住杜明宇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杜明宇經過藥物進化的身體數據即使強過一般的b級異能者，但和a級比起來，不值一提。 光頭四想殺他，易如反掌。
他也沒打算留他。 杜明宇感覺到什麽，因為缺氧，瞪大的眼眶迅速充血，掙紮著從喉嚨裏擠出聲音：“你…敢…背叛…教授……”
他的手拚命往身上某個地方移動―― 與此同時，邊邊跑到四級喪屍身邊，用最快的速度扯斷堅固的電力繩，虛弱的四級喪屍迴複了些力量，得到自由的他咆哮著衝向杜明宇，直接從光頭四手中搶下杜明宇。 淒厲的慘叫聲中，杜明宇一條胳膊離開身體，那隻胳膊堪堪握住一個搖控器。
再然後，血花四濺，慘叫聲戛然而止。 光頭四眉頭一皺，小山似的身體挪了兩步，擋在邊邊麵前，隔離了血色世界。 片刻後，實驗室沒了杜明宇，隻餘地上腥紅的碎片，以及四級喪屍狂躁的怒吼。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安靜！”光頭四釋放強大的異能場，卻更加激怒失智的四級喪屍，他不管不顧地衝上來，所有意識化為虛無，他本能地想要殺戮、吞食新鮮血肉。 屬於喪屍的灰白眼眸被腥紅覆蓋，他的身體發出咯吱咯吱扭曲的聲音，光頭四臉色猛變――
杜明宇給四級喪屍注射了東西！ 實驗室空間狹窄，一旦打起來，邊邊定然會受到波衣，光頭四朝邊邊喝道：“後退！” 繼而抬手硬接下四級喪屍衝過來的身體，他的手發出不堪重負的擠壓聲，緊接著劇痛傳來。 那一刻，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朝他潑下來，四級喪屍變異的牙齒深深陷入手腕裏。
恍惚隻有一瞬，光頭四反手將四級喪屍甩了出去，後者的身體砰的撞倒角落的桌子，腦袋磕在桌角。 “祝淵叔叔！”邊邊終於從這場混亂裏發揮了作用，她一出聲，瘋狂的四級喪屍停下動作，血色在眼眶裏翻湧，邊邊跑過去。 “迴來！”光頭四沒攔住，邊邊已經跑到祝淵身前，四級喪屍坐在一地狼藉中間，在邊邊跑過來時，他不停往後縮，發出的怒吼也變成了低啞的嘶吼。 見狀，光頭四眼神複雜地垂下抬起的手，拉下衣衫，遮住手腕上的咬傷。 “祝淵叔叔，別怕，欺負你的壞蛋已經被你殺死了。”邊邊用小手去拉四級喪屍的衣袖，衣袖上沾滿了血，小姑娘一點也不嫌棄。 腥紅從喪屍的眼眶中緩緩退下，顯露出熟悉冰冷的灰白，邊邊眼睛彎成月牙。 “嗬嗬。”四級喪屍發出委屈的聲音，轉動目光，發現自己身上髒得已經不成樣子，立刻脫下染血的棉衣，用幹淨的裏層把自己的臉、手一通亂抹，將血跡擦了個七七八八，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邊邊的腰。 小姑娘怕癢，被戳得咯咯笑起來。 “嗬嗬～～”四級喪屍發出的聲線明顯變得愉悅，跟著邊邊傻乎乎地揚起嘴角。
接著他看到光頭四，從地上站起來，朝光頭四怒吼。 “祝淵叔叔，光頭叔叔幫我救你和爺爺呢，”邊邊解釋，“他現在不是壞蛋。” 這時，實驗室外響起光頭二的聲音：“杜明宇，我數到三，再不開門，後果自負。” 門把手不停轉動。
――光頭四進來後，把門反鎖了。 電光石火，光頭四迅速指揮邊邊：“你去開門，我來偷襲。”
小姑娘照做，光頭四走到門後，而四級喪屍左看右看，居然也走到門後，和光頭四並排而站。
光頭四：“……” 時間來不及了，他隻好朝邊邊點頭，示意她開門。
邊邊抬手按下門把。 光頭二用力推門，邊邊噔噔後退，當看清邊邊時，光頭二臉上的陰沉瞬間定住。
“你……”他見鬼似地盯著邊邊。 也許是下意識的，光頭二看到邊邊後的第一個動作是關門。
於是，他和門後的一人一屍打了個照麵。 “……”
這時偷襲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隻聞砰的一聲，光頭二的身體原地搖晃，嘴巴無聲蠕動，然後人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小皮鞋咕嚕嚕滾了一圈。
它再次在邊邊手中發揮了作用。
第128章
她一邊撿迴自己的小皮鞋穿好, 一邊說：“我隻是把這個壞蛋打暈了。”
小姑娘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但如果細看的話，光頭二的後腦勺有一大塊鼓了起來――否則，一屆a級強者不至於被砸一下就暈過去。 至於會不會腦震蕩或者有其他什麽後遺症, 這就不在邊邊所想的範圍內, 反正小姑娘隻有兩個概念：打暈和打死。 四級喪屍看看她，又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光頭, 然後抬起雙手，朝邊邊豎起誇讚的大拇指。
光頭四：“……” 下一秒, 刺耳的警報以尖銳的音浪炸開, 光頭四臉色一變。 “警戒！有入侵者！”
“警戒！有入侵者！”
……
機械電子音不斷重複, 光頭四將房門拉開一條線往外看，眉頭頓時緊鎖起來。
“光頭叔叔, 怎麽了？”邊邊小聲詢問。
“我出去看看，待在這裏別動, 反鎖門。” 光頭四迅速走了出去。 邊邊卻擔心隔壁的爺爺，望向通風口，她倒是可以讓祝淵叔叔把她舉起來爬進通風管道去到隔壁, 但祝淵沒辦法爬過去。
而一旦離開實驗室，就會驚動a級異能者。 可是現在警報響得這麽大聲, 那些壞蛋應該也驚動了，邊邊想, 她是不是可以和祝淵叔叔去到隔壁與爺爺匯合。
然後再想辦法去找哥哥們。 在邊邊轉動小腦瓜細細分析這個舉動可行不可行時, 門敲響。
“開門。”是光頭四。 萬萬沒想到的是, 光頭四居然把老年喪屍帶過來了。 “爺爺。”邊邊驚喜極了, 還有疑惑, “光頭叔叔，你不是說爺爺不能離開房間嗎。”
光頭四語速變快, 也不管邊邊能不能聽懂：“你的同伴暴露了，其他a級圍了過去。” 實驗區加上兩個光頭共有六個a級，警報拉響後，光頭四一出去就聽到消息，有人放出b區的實驗體。 ――實驗區分abc三個區，兩隻喪屍關在a區，光頭四主動表示他和光頭二守在a區，四個a級便匆匆趕去鄰近的b區。 b區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光頭四很難不聯想到邊邊的另外兩個同伴，盡管他十分意外，以羅業生和江俞b級的實力，是怎麽去到b區放出實驗體的。
但這是機會。 現在a區隻剩他一個a級，其他異能者不在光頭四的考慮範圍內，因此他立刻將老年喪屍從隔壁帶了過來。 他在思考，這個時候趁亂將兩隻喪屍帶到地麵的可行度。
似乎可行。 光頭四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加快。 “換上。”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並把光頭二的也扒了下來，扔給兩隻喪屍，“跟我走。”
兩隻喪屍倒也乖乖地換上。 邊邊搖頭：“不行，我要和哥哥一起走。” 光頭四停下動作，沒錯，他隻關心邊邊的死活，也隻會保證邊邊的安全，答應邊邊將兩隻喪屍一起救出去。至於邊邊的同夥，既然他們在b區吸引了火力，那正好。 “不可能一起走，我做不到。”光頭四道，“趁現在走，我可以把你們一起送到地麵。”
“光頭叔叔，你的意思是，不管哥哥了嗎？” 光頭四沉默。 “光頭叔叔，謝謝你的幫忙。”邊邊明白過來，“我不能扔下哥哥逃掉，我要去找他們。”
而且找到阿雲，才是最安全的。 “那樣的話，你們一個都逃不掉。”光頭四說。
“逃不掉，不代表我們不安全。”邊邊猶豫了下，還是向光頭四透露了些，“隻要找到哥哥，我們就安全了，哥哥很厲害的。” 她說得斬釘截鐵，目光明亮且堅定，並沒有絲毫畏懼和害怕。 光頭四想到她悄悄出現在通風管道，沒有任何人察覺，想到另外兩個人潛到b區放出b區實驗體，這才驚動警報……好似會隱身。
就算來的是s級也不可能這麽悄無聲息。 而邊邊稱唿的是“哥哥”，並非“叔叔”。
幾乎瞬間，光頭四便知道自己推算錯了，和邊邊一起來的，不是羅業生江俞，很大可能和她一樣，擁有特殊能力。 如果是其他人，此刻必定會好好追問，解去眾多疑惑，但光頭四什麽都沒問。一來他不善言辭，有疑惑也會憋在心裏自己琢磨；二來就算問了，得到解釋，於他來說也沒用。
還不如節省時間和力氣。 他選擇相信邊邊，帶她去b區。 * 阿雲確實潛去了b區，因為他以為邊邊出事了――原來邊邊把腰上的繩子讓爺爺拿住去了隔壁後，爺爺便在房間裏不停來迴走著。 導致繩子的另一頭，將自己縮在通風口下電箱井的阿雲發現繩子的拉力時鬆時緊，毫無規律，而他這邊拉了幾下後，那邊卻沒有該有的反應。 邊邊很可能出事了。
他和空間裏的山羊領主同時意識到這個問題，阿雲當即用力一扯，爺爺沒拉住，阿雲拉迴空了的繩子，這下確認了。 山羊領主格外冷靜，在他們摸進來時，聽到有人說起過實驗體，實驗體在b區，三小隻商量的辦法便是確認兩隻喪屍被關在哪裏後，他們潛到b區，想辦法放出實驗體，引起混亂，然後趁亂救出兩隻喪屍，躲進空間，再找合適機會逃走。 現在繩子那邊空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雖然知道邊邊有異能，不是沒有自保能力，可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什麽意外都有可能出現。 於是山羊領主和阿雲兵分兩路，阿雲去b區製造混亂，山羊領主則留在a區尋找邊邊。
無法進入通風管道的山羊領主冒險在a區穿梭，他找到一個普通人，對其使用剛剛恢複的“伴生咒”能力――隻能對普通人施展，無法給異能者種下，而且時靈時不靈。
卻也足夠了。 對此人施展成功“伴生咒”後，在死亡的威脅下，對方答應帶他去關押兩隻喪屍的實驗室，還找了一件小的白大褂讓山羊領主穿上，暫時偽裝成實驗體。 阿雲那邊進展也非常順利，他直接打暈一位穿白大褂的，換上對方的衣服和名牌，光明正大地進到b區。
即使遇到兩個a級異能者，也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強大的a級異能者怎麽可能隨時注意穿白大褂的模樣。 阿雲雖然隻是個半大少年，然而這些年的經曆鍛造出他強大的心理素質，他連用父親感染的指甲劃破自己，賭上自己的命，隻為一半幾率覺醒異能的事都敢做，何況隻是把自己偽裝成組織的成員。
……
就這樣，當光頭四帶著邊邊和稍作偽裝的兩隻喪屍前往b區時，拐過一個彎，和迎麵走來的山羊領打了個碰麵。
“……” “哥哥！你怎麽在這裏！”邊邊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