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失落,他不知怎麽的就將它扔的不見影了。嶽瑛好像想不起來之前為何失落了,就像此時不明自己有什麽好高興的一樣。


    但是嶽瑛現在更多的是興奮,因為和尚馬上就是他的了,他一個人的。


    嶽瑛離開了,溫希恩站在原地,突然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嶽瑛離開時的笑容,讓她感覺頭皮發麻。


    實在是嶽瑛的模樣太過於自信了,好像真的能如他所說一般。


    ……


    眼前下著鵝毛般的大雪,穎都最為繁華的平安街上,兩側攤販雲集。


    臨近年關,賣的都是春聯、年糕、臘肉等年貨,紅彤彤的燈籠掛了一整條街,孩童們穿著花棉袍在街上跑來跑去,笑得天真單純。


    一個三、四歲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拿著個糖葫蘆蹣跚跑來,她穿著藍色的襖子,鵝黃色的小裙子,臉上被凍得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水靈可愛,在人來人往中,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小女孩迷茫的抬頭一看,就對上男人風流的桃花眼,她往下麵一看,就發現自己手上的糖葫蘆黏在了男人的衣袍上,留下了糖漬。


    她急急忙忙的後退了一步,“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皺著眉頭,視線落到小女孩手上的冰糖葫蘆,一陣恍惚。


    小女孩見男人直直的盯著她手中的糖葫蘆看,以為男人也想要吃,可是這是她剛買的,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但是男人的目光太過於熾熱,小女孩遲疑了一下。


    “大哥哥,你想吃糖葫蘆嗎?”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問。


    男人眨了眨眼睛,這次反應過來,收迴來目光,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不自覺的盯著冰糖葫蘆看,就是覺得很熟悉。


    揉了揉眉骨,男人沒有理會小女孩,離開了。


    ——


    平生在斷崖澆花時,就瞧見兩個和尚神色匆匆的過來,這斷崖這幾年,除了平生被允許可以隨便走出之外,沒有人在來過斷崖了,平生覺得奇怪就迎了上去。


    兩個和尚站在四處巡睃一周,落在溫希恩身上,墊繞開平生,逆行來到溫希恩身旁。


    “淨塵師兄,方丈召你去佛堂。”


    時間一半都還沒有到,在雍和庵從來都沒有過禁過的時間沒有到就放出去的道理。


    溫希恩突然想起來嶽瑛那天走之前說的話和他勝券在握的樣子,她脊背微微一僵,下意識地朝平生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移開,她站著沒動,過了半晌才輕輕點頭:“嗯。”


    和尚不敢催促,等了會兒見溫希恩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才抬手引路道:“淨塵師兄請吧,別讓方丈久等。”


    溫希恩垂下視線,跟著兩個和尚走了。


    平生離的近,始終關注溫希恩的動作,見溫希恩突然要隨和尚離開,心頭湧起不詳預感,抬腳便要跟去瞧瞧,卻被迎麵過來的另一個和尚攔住,拉著他一邊說話一邊往裏麵走。


    平生當然也知道裏麵的不對,可是他一心都掛念在溫希恩身上,一有時間就竄到溫希恩這邊來,根本就沒有聽到別的事情。


    慌張的問和尚,和尚也隻是說不知道,唯一確定的是方丈的臉色很不好看,平生不管再急,夜隻能目光微錯,轉身隨和尚入內。


    溫希恩跟著和尚,走得很慢,


    穿廊橋,繞池塘,行過假山,佛堂裏麵隻坐著一個人。


    佛堂大門打開著,禪香嫋嫋,香燈搖晃著,照亮了每一個角落,檀香寥寥升起,白霧色在空中揮散。


    方丈在蒲團上盤膝而坐,閉目誦經,一派安然。


    溫希恩無聲的走過去,跪坐在另一張蒲團上,雙手合十的麵相佛祖。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直到方丈念完了一本佛經才徐徐的掙開了眼睛。


    “淨塵。”


    方丈的聲音仿佛是從遠方傳來,無悲無喜。


    溫希恩低著頭,等待著方丈下一句話。


    讓溫希恩意外的是,方丈沉默了許久歎了一口氣,她不禁疑惑的抬眸望去。


    木魚停了下來,方丈終於還是說出來口:“你迴去吧,雍和庵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溫希恩愣住了,她像是不理解方丈的話,微微的歪著腦袋,“師父……為何?”


    方丈複雜的看著溫希恩,“淨塵,你知道雍和庵的規矩,這裏不收女弟子的,出家人不打誑語,淨塵,你糊塗了。”


    溫希恩身體一僵,纖長的睫毛猛顫,臉色發白都到了透明的程度,她喃喃細語:“我……方丈……我……”


    明明有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起,一向沉重穩重的淨塵大師終於慌了,她不想離開雍和庵,卻也沒有留下的理由。


    出家人不打誑語,溫希恩卻從一開始就破了戒,她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卻不知紙是包不住火的。


    方丈閉上了眼睛,心裏也不平靜,可以說溫希恩是他從小看著長大了,他又如何可以狠的下心,隻是說是天意難違。


    方丈狠著心:“淨塵,你我師徒一場,緣分也到盡,你走吧,從此以後和雍和庵也毫無關係。”


    “師父……”


    溫希恩慌張的喚著,眼角泛起了淚花,淡色的唇瓣抿的緊緊的。


    生長了十幾年的地方,哪裏可以說走就走,在這麽長的時間中和相處的過程中,溫希恩早就把方丈當做唯一的親人,可是想著是方丈親自趕她走,這簡直比刀割還要難受。


    可是淨塵從來都不是死纏爛打之人,她也無法讓方丈為難,離開是唯一的選擇,隻是疑惑,好像給方丈添了太多的麻煩。


    方丈閉著眼睛,敲著木魚,不聞不問的模樣,但是其實並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


    佛堂裏麵隻有敲木魚的聲音,溫希恩起身跪在冰涼的地板上,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在最後一個的時候,溫希恩的頭抵在地板上,唇瓣顫抖著,淚水凝結在睫毛上一滴一滴的下滑。


    “師父,徒兒不孝,給您丟臉了,我走之後,還請您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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