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迴事?”江彥問道。


    芒種在一邊直抹汗,“迴,迴皇上,這公貓是……發情了……”


    江彥一聽,氣得直接拍了桌子,“何人如此大膽!”敢算計到他的頭上!


    想那杯茶,原本是給他喝的……


    “皇上息怒。”黎晚晚與眾奴才一同下跪。


    “起來。”江彥抬手扶起她,“你如今不必動輒下跪。”


    黎晚晚起身之後,就讓這一屋子的奴才去門口守著了。


    “皇上,若要知道何人在算計您,隻需想想是誰非要您喝了這杯茶便知。”


    江彥一想,便有些震驚了,“蕭貴妃?”


    “不錯。”黎晚晚點頭道,再看江彥一臉懵的樣子,便忍不住半帶撒嬌地輕責起來,“你呀你,若非我來得及時,你可真就得鑄成大錯了!”


    麵對小女人的數落,即便身為了皇帝,江彥也沒惱。


    想他若是真的著了道,那可真是令父皇蒙羞,令天下人不齒了!讓他再有何顏麵登基?又如何對得起父皇的厚愛……


    “皇後娘娘說的極是。”江彥把黎晚晚拉進懷裏坐著,“娘娘可否告知,你是怎麽發現端倪的?”


    黎晚晚被他這一聲“皇後娘娘”給叫得有些窘,便不輕不重地推了他一把,“誰是皇後啊?我可還是爺您的侍妾呢。”


    “再等等,等先皇發喪之後,就給你冊封。”


    其實黎晚晚倒也不是太在乎這冊封的事,反正這早一天晚一天的,她的皇後又跑不了。


    “爺要聽什麽呢?蕭貴妃對爺的心思麽?實話告訴爺,奴婢在離山的時候就猜到了。”


    “離山?”江彥吃驚,這小女人在離山就看出端倪了,怎的瞞了這許久都沒告訴他?


    他不覺便有些惱。


    “爺先別惱。”黎晚晚替江彥順了順氣,“當時蕭貴妃是皇上的貴妃,而奴婢隻是一個小小的侍妾,身份是天壤之別,奴婢就算猜出了些端倪,沒有證據,也不敢亂說啊。這都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奴婢膽小呢。”


    江彥歎了口氣,也的確是這麽個道理,“怎麽看出來的,跟爺說說。”


    “這就要歸功於蕭貴妃賞賜奴婢的那兩樣物件了。”黎晚晚開始掰著指頭數,“第一件,沾著蕭貴妃體香的衣裳,這就不提了,反正奴婢也不愛穿旁人的舊衣裳。奴婢猜,蕭貴妃大約是想讓爺聞見吧。”


    黎晚晚說到這裏,江彥也不免皺起了眉頭,這也是太下作了些……


    “第二件,就是那些夾了心的首飾了。奴婢不得不承認,蕭貴妃對奴婢啊,可真是用心良苦。”


    “那些首飾,有何深意?爺也沒見你戴過。”


    “這幸虧是沒戴過呢,若非如此,”黎晚晚將江彥的手放在了自己腹間,“爺就甭想要你的小乖乖了。”


    “奴婢在那些首飾裏發現了麝香。”黎晚晚從江彥的表情上就能判定,他是知道麝香的“特殊意義”的。


    果然古代的人,都對子嗣敏感。


    “一開始奴婢還納悶,奴婢是爺的侍妾,又不是皇上的妃嬪,也影響不到她啊,她給奴婢送麝香做甚?後來再想到那衣裳,奴婢就明白了。她這是對爺有了別樣的心思,就自然不願意其他女子給爺懷子嗣了。”


    不出黎晚晚所料,江彥在聽到有人想謀害他的子嗣時,那種憤怒,真是掩都掩不住。


    哼,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麽大的事,你還瞞著爺?”江彥有些後怕地責怪著黎晚晚,“若是有了閃失,可如何是好!”


    “不會有閃失的,爺。奴婢一早就讓紅纓把那些個勞什子全扔柴房去了。爺的子嗣,奴婢比爺還要在乎呢。”黎晚晚討好道。


    “罷了,此番就饒了你,下迴再遇到這種危險的事,一定要讓爺知道,不許再瞞著爺。”他再也不願意讓她一個人去麵對危險了。


    “那我若跟爺說了,爺會無條件信我麽?”


    “爺信你,也會護著你。”


    黎晚晚這說了這麽久的話,便有些累了。她搖了搖江彥的胳膊,“爺,奴婢困了呢。”


    江彥便抱了她上榻,走到榻邊,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遂低頭問黎晚晚,“你給爺帶的熱湯呢?”


    黎晚晚撅了撅嘴,“沒帶。爺明明知道那是托詞,還故意為難奴婢……”


    江彥失笑,“好,不為難我的乖乖。”


    這一夜,江彥原本以為,會是個不眠之夜。然而事實上,他抱著小女人,睡得很安穩。


    她似乎天生就帶著一種令他安心的神力。


    ~~~~


    黎晚晚在宮裏住了段時日,也依照規矩參與先皇送葬事宜。


    好在這段時日,肚子裏的孩子乖了許多,她也不害喜了,隻是胃口增大了不少。


    江彥命人時刻照顧著,倒也沒委屈到她。


    先皇下葬之後,就是新皇登基諸事,江彥忙得很,二人幾乎見不著麵。


    好容易等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該輪到冊封後宮的事了。


    即便如此,江彥仍舊不能閑下來。


    因為他不是科班出身,得抽出時間來學**王之道。


    正在這時,江彥卻下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旨意——原先睿親王府後院的女眷,自願出府改嫁的,全部恩準並賜嫁妝一份。


    聖旨傳到睿親王府時,那後院可謂是人心惶惶。


    當然,也有性情灑脫,自願出府嫁人的,比如之前與黎晚晚交好的季氏。


    還剩下的,便隻有先前的側妃高氏,夫人韋氏,安寧宮那位陳氏,和幾位侍妾。


    江彥看了看芒種遞來的名單,問道,“她們的意願如何?”


    “迴皇上,都不願走,都要跟著皇上。”


    芒種就想了,這還用問麽?王爺成了皇帝,大家夥兒自然都想著進宮了,誰又不傻,這又有榮譽又有地位的……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額呸,這比方不妥……不過這也確實是話糙理不糙啊。


    像季姑娘那種看得開的,還真不多。


    “那便都留著吧。高氏、韋氏為婕妤,陳氏為美人,其餘為才人。”江彥在說話間,就把三人的位份定下了。


    黎晚晚坐在自個兒的宮殿裏頭,一麵聽著小方子的稟報,一麵悠哉悠哉地喝著鮮牛乳。


    “這皇上還真是小氣,竟未給側妃娘娘封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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