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自己的解釋是,她對於江彥的恨並沒有減少一分,隻是,小世界裏的江彥,沒有記憶,就像一張白紙,也並不是真正的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隻是一個無辜的人,而她卻要把對江彥的恨,報複在這個無辜的人身上。


    可有什麽辦法呢?即便他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江彥還是江彥啊,火燒青狐山的事,他無論如何推脫不掉。


    “可以。”江彥堅定地點了點頭,深深的吻落在她唇間。


    黎晚晚不由自主地勾上了他的脖子,該沉淪的時候,她也不想克製自己。


    她纏著他,就如同藤蔓纏著一棵大樹,她極力攀附,而他給她所有的支撐,為她遮風擋雨。


    江彥在公寓養歌女的事,很快傳到了江老太爺耳朵裏。


    這天,他把江彥叫迴了江公館。


    江彥看了看爺爺身邊的白露,臉色就沉了下來。


    白露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心裏直喊冤。


    但有什麽辦法呢,她去長汀公館給黎晚晚看過病,所以向江老太爺通風報信的人,她最有嫌疑了。


    江老太爺見江彥直盯著白露,心裏也明白了八九分,於是他開口道,“不是她說的。”


    白露心裏鬆了口氣。


    “我倒是不知道白醫生也知曉這件事,還替你瞞了這麽久,你倆倒成了一夥的了。”江老太爺說著看了一眼白露,“白醫生,每月支付你薪水的人,可是老朽。”


    白露忙替自己解釋,“白露雖然醫術不精,但自認為對老太爺您的身體,算是盡心盡力,沒有過失誤。”


    江老太爺摸了摸鼻子,聽懂了白露的意思。


    人家拿的是私人醫生的薪水,自然做的就是私人醫生的活,又不是你江家的夥計傭人,沒有這種通風報信的義務。


    “白醫生醫術高明,莫要再謙虛了,老朽的身體一直被你照顧得很好。”


    “那你們先聊,我去給老爺子配些風濕的藥。”再留在這裏也沒好處,白露很知趣地出去了。


    江老太爺便在紅木椅子上坐下來,輕描淡寫道,“聽說是個歌女?”


    “沒錯。”江彥沒有隱瞞。


    江老太爺的態度還算和善,“這種女子,養著玩玩可以,等你正式娶妻,就把她打發了。”


    江彥低頭不作聲。


    “怎麽,舍不得?”江老太爺站起來,“結婚前,我不管你,但婚後,你得收斂些,不能讓你的正房太太臉上難看。咱們江家在清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最好別鬧出這種事。”


    “還有,你年紀也不小了,結婚的對象,我已經給你物色了幾個,都是清江的名門閨秀,等過一段時間,就讓你們見見麵。”


    江老太爺一直堅信,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江彥也隻是圖個新鮮罷了,等他娶了妻,就會忘了那上不了台麵的女人了。


    “爺爺,我現在不想見。”江彥說道。


    “就為了那女人?”江老太爺斜了斜眼。


    “我不打算拋棄她。”他抬起頭來望著爺爺,目光沒有任何躲閃。


    “那你打算讓她做姨太太?”江老太爺有些怒了,“正房還沒有先娶姨太太,你可真是給江家長臉了啊!”


    爺爺連讓晚晚做姨太太都接受不了,若是他現在就說想娶她做正房太太的話,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於是他采用了迂迴戰術,“爺爺,這件事日後再說吧,我還想等兩年再結婚,等把昌隆的大型輪船造出來。”


    果然,一提到正事,江老太爺的態度便好了起來。


    不可否認,他的孫子很有才能,迴國不到一年,就扭轉了昌隆日漸蕭條的局麵,又重新把公司做起來了。


    如今又想著建造大型貨輪,節約運輸成本,真是個有遠見的。


    他甚至可以想到,昌隆的未來,必定是無限輝煌的。


    “嗯,男人自當以事業為重。”


    ~~~~


    黎晚晚在後院逗弄泥鰍,她當然知道江彥被老太爺叫迴去幹什麽去了。


    她猜想,過不了多久,江彥就得去相親了。相親成功之後呢,這裏的女主人就要來了,她就不能再這樣自在了。


    所以,有些事情得抓緊時間。


    這頭一件,就是給小彤找個好婆家,這是她答應過蔣媽的。趁她現在還有能力,得趕緊找江彥把這事辦了。


    正想著,江彥就朝這邊走來了。


    黎晚晚把泥鰍抱在懷裏,它今兒剛洗了澡,這會兒可聽話了呢。


    “你迴來了?”黎晚晚迎上去,泥鰍也歡迎似的叫了兩聲。


    江彥所有的鬱悶,在看到黎晚晚動人的笑靨之後,竟都煙消雲散了。


    他伸出手,連人帶狗一起抱在懷裏。


    黎晚晚就推他,“你不是不喜歡小動物麽?”


    江彥有潔癖,這她是知道的,尤其不喜歡小動物身上的特殊氣味以及掉落的毛發。


    江彥被推了幾下也沒有鬆手,“你抱著的,我都喜歡。”


    泥鰍又適時地叫了兩聲,似乎在炫耀自己終於得到主人的喜愛了。


    黎晚晚無奈地叫了驚蟄過來,把泥鰍帶迴去,總不能兩人一狗就這麽抱在一起吧。


    待眾人都走了之後,黎晚晚重新鑽進江彥懷裏,像一個聽話的小女人。


    “江少,我想求你件事。”


    “什麽求不求的,有事就直說,隻要我能辦到。”江彥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


    “小彤也跟了我不短時間了,我曾答應過她的家人,給她找個好婆家的。但我這整日都呆在公館裏,認得的人也不多,這件事還要勞煩江少留心了。”


    江彥思考了一瞬,“公司裏倒是有幾個青年才俊,有駕船的,有會計,不知她中意哪樣的?”


    黎晚晚笑著拍了拍他的胸膛,“一看你就是沒給人家做過媒!”


    江彥心想是啊,他就是沒做過媒啊,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懂得這種事了。


    “哪有問人家喜歡開船的還是管賬的?這得首先見著人不是?”


    經黎晚晚這麽一提醒,江彥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的確像是這麽迴事。


    “要不這樣吧,改天你帶我去一趟公司,我先瞧瞧去。”


    黎晚晚剛說完就見男人蹙了蹙眉,“你要去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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