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羅大陸並沒有明顯的季節變化,隻是根據地理位置的不同,氣候才會有所改變。基本上是“南熱北寒,東西均暖”的一種狀況。


    庚辛城所處的西南方,雖說偏南有些,但也不是很炎熱。經常都是和今天一樣,風和日麗的日子。


    交易市場的人依舊很多。雖說最近出現很多“假石”的事件發生,但都是一些單個的,少量的金石。而且對交易市場龐大的交易額度來說,這些“假石”隻是九牛一毛。對於一些大客戶,一次購買幾百、幾千斤的金屬,這樣的交易,還沒有出現過假貨。


    那些因購買稀有金屬或玉石的人,大多是為了製成器物賞玩。出錢的都是一些有錢的土豪,對他們來說,麵子比錢重要。要讓他們說出自己因為無知被騙了,這種事,打死都不可能。最多是到鐵匠工會投訴一下來發泄。


    但即使如此,庚辛城的的日交易量,還是不斷減少。對任何商人來說,信譽都是極其重要的。無論新客戶還是老客戶,隻要對賣家的信譽產生懷疑,就會自然而然的減少到那一家買東西的次數。有時候就算不買,也不想讓自己有被騙的機會。


    而這就是王濤的目地。用慢性毒藥,把庚辛城千年的信譽毒倒。他沒有因貪欲產生過絲毫急躁,隻是慢慢的,穩健的製造“假石”。他仿佛不是為了最終的結果,而是在享受這個過程。


    今天,也和這風和日麗的天氣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仿佛。


    在庚辛城交易集市中最高的客棧裏,最高的一層。不知為何,其中有一間房間,幾個月來,一直被人包著。這還不算奇怪。奇怪的是,那個人白天一大早就來,然後一整天不出門。到了傍晚再迴去。等到服務員晚上去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間中的東西基本沒怎麽動。他在房間一待就是一天,也沒見過給他送飯的,房間的東西也沒動,你說他到底是去幹嘛啊?


    不過,這裏是庚辛城,全大陸各處的人都會來這裏。有幾個怪人也是正常的,而且客棧生意很好,服務員都很忙,也沒有太在意。


    他們不知道的是,裏麵的那個人,隻是每天坐著,動動精神力,就可以使交易集市每天虧損十數萬的交易。這種賺錢速度,要比一般人來的快無數倍。


    王濤就端坐在房間的床上,全身散發著微弱的光暈,身前漂浮著一塊璀璨的寶石,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在他的身邊,一白一黃兩紫一黑五個魂環圍繞,彰顯著他魂王的實力。


    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顯然,今天“摧毀”庚辛城的過程,讓他感到很滿意。本來他還以為,事情已經到了鐵匠工會無法容忍的地步,他們會讓交易市場停市,然後徹底調查的。沒想到居然不管不顧,就這樣讓自己肆意妄為。看來,“神匠”方規也隻是一個會打鐵的老頭而已。


    “唔!”,突然,王濤的眉頭一皺。“果然,少了向宇還是會比以前費力一些。畢竟,他是那群小子中魂力最高的一個啊。”


    昨天晚上,王濤故意罰小安不吃晚飯。而知道晚飯中,有緩解他們體內毒性的藥物的,隻有向宇。他是故意說給向宇聽的,以向宇的性格,寧可犧牲自己,也不會讓小安死。所以,王濤斷定,向宇一定會把自己的晚飯讓個小安。


    果不其然,今天早上。向宇沒有跟其他小孩一起出發,而是借故去找王濤。向宇很清楚,自己隻要一出去,毒性一旦發作,他就再也迴不來了。


    向宇和王濤,都很清楚對方的心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


    早上,向宇一來到王濤的房間,張口就罵:“王濤你這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麽?!”


    王濤自然早就預料到秦海的到來,也不急,道:“小小年紀不要火氣那麽大嘛。來,先喝杯茶。”說著,還真的給向宇倒了一杯茶。


    向宇一看王濤在糊弄他,眼神如欲吃人。他一手掀翻王濤手中的茶杯,怒道:“我沒心情和你演戲!要麽你告訴我你想幹嘛,要麽就看著我在你麵前毒發身亡。隨你的便!”


    外麵的護衛看著這一幕,險些要衝進來,不過被王濤抬手製止了。


    王濤並不生氣,慢條斯理的又從桌上拿了一個茶杯,道:“我何時在與你演戲了?要談正事,你也得把這杯有緩解藥劑的茶喝了啊。我可不喜歡和要死的人談話。”


    說著他又倒了一杯,遞到向宇麵前。向宇看了他一眼,迅速奪過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看著向宇饑渴的樣子,王濤笑了。果然,隻是十一二歲的小孩而已,不可能完全不怕死。現在他已經感受到對生的渴望,還能承受的住,死的恐懼嗎?


    向宇喝完,擦了一下嘴巴,眼中滿是防備道:“你想讓我幹嘛?”


    王濤接過茶杯,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微笑道:“向宇,你要知道,你的天賦是所有在這的小孩中最好的。我一直很欣賞你。”


    王濤背負雙手,在屋中邊說邊走。


    “在這種可以算是艱苦的條件下,還能進行修煉,魂力不斷提升。試想一下,如果你在一個專門輔助魂師修煉的地方,你的進境會有多塊?我了解過,你的先天魂力在八級以上。這意味著你的天賦在大陸上也很稀少。是可以列為‘天才’當中的。隻可惜,你的遭遇太差,這個年紀還隻有這點魂力。”


    王濤向向宇擺出一個表示心痛的表情。


    “如果你能跟著我,我可以保證,你以後有機會成為魂聖,甚至魂鬥羅!如果你機遇足夠,成功進階封號也不是問題!”


    封號鬥羅,那是全大陸所有魂師都渴望的成就。沒有人可以···


    “我不幹!”


    額?


    王濤還在想該怎樣增大對向宇的誘惑,突然聽到這麽一句。他迴過頭去,想確定那是不是向宇說的。


    “我不想跟著你。”向宇的表情很倔強。


    咳咳。王濤整理了一下心情。雖然他預料到,向宇可能會拒絕他,但沒想到這麽堅決。就像是事先準備好了一樣。他懷疑這小子剛才有沒有好好聽?那可是封號鬥羅,他都沒有猶豫一下?或者露出一個“真的嗎?”的表情。王濤感到很無語。


    “我可以知道,為什麽嗎?”王濤也沒打算一次性說服他,但必須先了解一下他的想法,好為下次做準備。


    向宇一臉天真無邪,撒嬌似得的說道:“你自己都還沒有成為魂聖,憑什麽來教我啊?”


    王濤從屋中出來的時候一臉黑線,嘴角還掛著非···常勉強的微笑,搞得他的表情十分怪異。然後才讓人把向宇關起來。本來還想再威脅向宇一下,結果實在氣得不行,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一想到向宇當時的表情,王濤就氣不打一處來。真··真是太嘲諷,太惡心了。


    王濤每每想起來,就想吐。搞得魂技都無法專心釋放,於是決定不再去想,專心造假。


    此時王濤隻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對,那種感覺若有若無,並不明顯。如果他仔細去想今天早上的事情的話,就會感覺到一些什麽。但由於向宇的原因,他沒有去想。


    等到一天結束,什麽都沒有發生。


    王濤安然走出客棧,平安迴到那個院子。今天一切正常,沒有人出現問題,除了因為向宇不在精神壓力大一點,沒有任何問題。


    但就是這沒有任何問題,讓王濤感到不對。他迴來之後,還去看了一眼向宇。透過窗戶縫,見到向宇麵向牆壁,背對著他。表現十分安靜。明明一天沒給他飯吃,就算是餓,也應該給點反映吧。


    但王濤沒有進去。孤獨是可怕的,他要讓向宇孤獨的麵對。等到下一次必須吃藥之前,那種死亡的恐懼會膨脹到極限。他相信,沒有任何小孩會抵擋住,最終隻能屈服於他。王濤等不及要看向宇跪倒求饒的樣子了。


    飯後,王濤按照習慣,去查看了倉庫。這個月以來,收集的所有金石都囤積在那裏。王濤每天都要去查看一下,不然心裏不舒服。


    這個月收集的金石,已經達到近百萬金魂幣的價值。等到這一筆貨出手之後,王濤就考慮是不是要收手了。畢竟他不可能一輩子在庚辛城這樣。雖然他很想看到,庚辛城的信譽被他徹底摧毀的一天。但內心的警惕告誡他,一定要謹慎,不然會前功盡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至今沒被發覺。


    晚上,王濤迴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修煉。


    中途突然感到一陣煩躁,停下之後,從隨身的魂導器中,取出一塊金屬。那塊金屬光澤靚麗,通體黑亮,雖然是很小的一塊,但拿在手中感覺很有分量。一看就知道是稀有金屬。


    把玩著手中的金屬,王濤顯得憂心重重。“今天,是不是太平靜了?”


    他也希望這是他的錯覺,但總覺得有什麽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你的死,也會一樣平靜的。”


    一個略帶藐視的聲音傳來。


    王濤悚然,從床上跳了起來。


    “是誰?!”


    沒有迴應。王濤四下望了一下,突然,從他床前桌子上的鏡子裏,看到一個人影閃過。王濤循著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倒掛在房梁上。


    還沒等王濤開口,那人突然一個飛躍,落腳點正是王濤所站的地方。王濤不擅長近身肉搏,於是退開一步,站到桌子旁。


    黑衣人挺身立於床榻之上,背對王濤,右手持劍。王濤看不見他的臉。


    “你是什麽人?”王濤問道。


    “哼哼!”黑衣人得意的笑了兩聲,自信滿滿道:“吾乃取你性命之人!王濤,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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