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被撞的人有點慘烈,許寧川低著頭,從兜裏拿出手機,冷硬的側臉在陽光下泛著光。

    趙薇妍坐在後座與前座的空檔中央,扭了扭身子,表情有些怨懟。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不能先給她鬆綁嗎?

    “嗯。在一個三叉路口這裏,有人出了車禍,歹徒趁機跑掉了,你們什麽時候能過來?”

    他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仿佛剛剛見到他是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是她的錯覺。

    被反扣在背後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警隊的人快到了,就在附近。”他的聲音不冷不熱。

    車門被拉到最開,趙薇妍挪著雙腿往外,許寧川瞥了她一眼,在趙薇妍以為他要繼續袖手旁觀的時候,他突然打橫將她抱了下去。

    “你開口求一次繞會怎樣?”他麵無表情地問了她一句。

    趙薇妍努努嘴,半響沒說話。

    這個公主抱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她的手才繞到許寧川的肩膀上,就被她放下了。

    頓時她收迴也不是。繼續摟著也不是。

    許寧川仿佛沒看到她尷尬和僵硬的動作一般,聲音冷淡地開口:“轉過身來,繩子要不要解了?”

    趙薇妍前所未有地聽話,乖乖背過身,兩隻手被牢牢地綁住了,感覺自己像一個犯罪分子,而許寧川是警察。

    “那個人沒事吧?”趙薇妍的聲音在片刻後幽幽響起。

    她的視線落在前麵血灘裏的女人身上,穿著的黃色棉襖上麵都被染紅了一片。看著觸目驚心。

    許寧川的動作一頓,繩子打了死結無法拆開,“死不了。”

    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冷漠無情的樣子。

    趙薇妍心裏一突,心道那可是一條人命。在他眼裏跟不值錢似的。

    “要不先送她去醫院吧?救護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來呢。我看她流了好多血。”她抿著唇,小聲地說了一句。

    突然感覺到自己手上觸到一陣冰涼,許寧川拿著刀在她眼前晃了晃,趙薇妍脖子上的傷痕就這麽直直地映入眼簾。

    “你拿刀幹什麽?”原本聲音平靜的趙薇妍滿臉愕然。

    他沒有迴答,隻是繞過趙薇妍的正麵,刀子在結實的繩子上微微使力,沒一會兒趙薇妍的手就重獲了自由。

    “總不會是殺你,急

    什麽急?”說著,他將刀子往自己的車一扔。發出一陣哐當的響聲。

    “別自己一獲救就忙著當聖母,對於不顧自己死活闖紅燈的人,為她打120已經是我的極限,冷不冷血,你愛怎麽說怎麽說。”

    她搓了搓自己僵硬的手,露在外麵兩隻手掌冰得很,許寧川繞到車上,開了車門不知道幹什麽。

    等他再出來,手上多了一條大圍巾。

    肩膀上的衣服被人一扯,冷風直接灌入沒有袖子遮掩的手臂上,趙薇妍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哎,許寧川你幹嘛?”

    他斜眼望著她,眼底帶著一絲嫌惡的表情,但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別的情緒。

    冬日裏,薄薄的西裝外套本來就不保暖。但若是連唯一的一件外套都扯掉的話,她會被凍傻的。

    “脫下,別穿著這件衣服惹人嫌。”許寧川僵著臉,將大圍巾遞了過去。

    意思不言而喻,兩者選一。

    不,她沒有選擇,隻能選圍巾。

    “我有點冷,迴去的時候我就把這衣服還給褚擎天。”趙薇妍小聲地開這口,迴答她的是許寧川不介意親自動手,一把扯掉披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的動作。

    緊接著而來的,是許寧川拉開車門,粗暴地將她塞進車子裏的動作。

    “趙薇妍,你盡管跟我唱反調試試,再說一句,圍巾也不用披了,你就光著膀子迴去吧。”

    他拿著那件被扒掉的外套,看到旁邊有個垃圾桶,沒有絲毫遲疑地轉過去,當著趙薇妍的麵,重重將西裝丟了進去。

    丟完,許寧川幹淨利落地拍拍手,“有意見?還要嗎?要的話,你可以下來撿。”

    趙薇妍氣結,這人簡直亂來!

    還要他微微揚起的嘴角,算是什麽?發泄完之後的慶祝嗎?

    許寧川站在外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離他剛才打出去的電話過去了五分鍾。亞助池血。

    他皺了皺眉,對於警隊的辦事效率表示懷疑,明明就在這附近,就在他下車之前,還聽到了警車的鳴笛聲。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抿著嘴沒說話,習慣性地從口袋裏拿出煙,在要點上的時候,看到趙薇妍不知何時微微降下車窗,下巴貼緊玻璃,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這邊看。

    許寧川拿著打火機點煙的動作突然停下,腦袋裏有一點點小碎片被拚湊出來。

    還是他大四第二學期的事,他抽煙的時候,嘴裏叼著的煙突然就被趙薇妍搶下了。

    許寧川的煙癮不大,但是偶爾會來上一兩根,趙薇妍搶下的那一刻,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抽煙有害健康啊!”

    他對此不以為然,耳邊,小女人又嘀咕了一聲:“再說了,我喜歡不抽煙的男人,你要是再抽,我就不喜歡你了。”

    她以為自己說得小聲,實際上一個字不落的全都被許寧川聽到了。

    到最後,他還是沒有抽,甚至在之後的一長段時間裏都沒接觸過尼古丁。

    後麵,是因為趙薇妍的離開,他才重新接觸了這東西。

    尤其是她剛剛離開的那半年,一天兩包,身邊的人都說他不要命了。

    他眯了眯眼,趙薇妍發覺他看到了自己,忙將車窗打上去。

    許寧川最終還是將煙點著了,沒有顧忌趙薇妍,一個人站在那裏一連抽了兩根。

    等趙薇妍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車窗一僵被掄著鐵棍的人“砰”的一下砸了。

    扭頭,黑子跟許寧川打在一起。

    玻璃碎屑從外麵飛來,飛得到處都是,趙薇妍唯一幸運的是臉沒有傷到,而身上的其他部位因為被裹得嚴嚴實實也沒有受傷。

    剛才已經棄車而走的人不知何時跟黑子重新聚到一起,此刻就在車外。

    “快拿刀保護好自己!”許寧川的聲音破空傳來。

    趙薇妍定眼一看,看到刀子就在駕駛位上。

    她顧不得害怕,拿著刀,對試圖進來的男人一番亂砍。

    “你不要進來,滾開!”趙薇妍語無倫次地吼著,那男人見趙薇妍毫無章法卻無法近她的身,有些惱火。

    他想到被自己仍在地上的鐵棍,獰笑一聲,俯下身將鐵棍抓起來,趙薇妍瞳孔一縮,裏麵全都是男人的倒影。

    “試試你的刀厲害還是我的鐵棍厲害?”

    說著,將窗戶上殘留的玻璃狠狠一砸,頓時整個車窗都空了。

    趙薇妍顧不得周圍都是玻璃,她往駕駛位那邊挪動,手舞足蹈地揮動著刀具,那人此刻有了鐵棍防身也不怕,整個人從空了的車窗想爬進來,鐵棍卻就在趙薇妍的麵前。

    她坐在駕駛位上,縮成一團,眼看著他就要將車門打開進來了——

    趙薇妍突然毫無預警地發動了車子的引擎

    ,男人抬起頭瞪過來的時候,她壓根一咬,抓著方向盤狠狠踩了油門一下。

    殘破的轎車風馳電掣地飛奔出去,框在車窗上的男人被一甩,直接跌了下去。

    “趙薇妍,你瘋了?跨點踩刹車!”許寧川的吼聲將傳入耳中,趙薇妍睜開眼,前麵是個小山丘,她哆嗦著忙踩下刹車。

    距離得太近,車子還是撞上了護欄,連帶的她的腦袋也撞到了方向盤,整個人眼前都是暈的。

    溫熱的液體從額頭上再度湧下,趙薇妍渾身發軟,卻沒忘記看看許寧川那邊的情況。

    他跟黑子還在打,許寧川大學的時候是跆拳道協會的會長,甚至還在一家專業的跆拳道學習機構報了班,身手還不錯,但是跟黑子打的時候,都能看到他有一絲的吃力。

    趙薇妍搖搖晃晃地開了車門,剛才試圖闖入車子的人此刻在地上呻吟著,道路上不時有車子往來,看到外麵的慘烈雖然會下意識開慢點,但也隻是為了看熱鬧而不是下來幫忙。

    黑子的體格看著比許寧川壯,力氣也不小,趙薇妍見此,從車裏拿出那人剛才掉在旁邊的鐵棍。

    她咬了咬牙,自己頓時清醒了一些,用盡身上的力氣衝到許寧川和黑子的旁邊,想要一棍子砸過去。

    黑子早有感知,即便是跟許寧川對峙著也很快轉身,眼看趙薇妍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你這分明是來搗亂!”許寧川黑著臉怒聲說了一句,右腳抬起去掃黑子的下盤,卻被他一腳踹了過來。

    雖然有避開半步,但小腹還是被踹了一下。

    然後,警車的鳴笛聲就響了,越來越近!

    黑子臉色微變,趙薇妍見他還不死心想來抓自己,將棍子往他的膝蓋下一橫,將人一絆,頓時跌了個狗吃屎。

    “別動,全部舉起手來!”

    拿著槍的警察同誌姍姍來遲,包括趙薇妍在內的幾個人都舉起手來了,有兩把槍著重對著黑子,她借機繞開一點。

    許寧川揉著小腹,雖然被踹之後隱隱作痛,但是看著沒有趙薇妍的觸目驚心。

    婚紗髒了,臉腫了,脖子上帶著血跡,精心盤好的頭發此刻亂糟糟的像稻草。

    “你沒事吧?”趙薇妍扔掉鐵棍,心有餘悸地問他。

    許寧川的眼睛橫了她一眼,“先看看你自己吧。”

    她現在就沒有哪個地方是正常的,趙薇妍輕拍了一

    下臉頰,想要說一聲我沒事,沒想到腦袋一陣發脹,眼皮子很重,一下子粘在一起,整個人失去意識,往後一倒。

    “趙薇妍!”許寧川低喝一聲,將手接在懷裏,對上她腫了半邊的臉。

    “這個新娘受傷了,快點送醫院吧。抱歉許總,我們來遲了。”就在許寧川將人打橫抱上準備走的時候,一名警官走過來,虛心地說。

    聞言,許寧川的腳步特地停下,這話聽著就像跟事後拍馬屁一樣。

    尤其是位置沒拍對,拍到了馬腿上。

    他沒跟對方理論,隻是問了一句。

    “褚家那邊,褚景煜已經沒事了吧?”

    警官點頭哈腰,“已經沒事了,您放心。”

    聽到這一句話,許寧川冷笑著想迴一句我他媽的就沒擔心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怪不得這麽慢,因為這是褚家報的警,自然事事要以褚景煜為先,他看著懷裏的女人,很想將她搖醒,讓她自己聽聽褚家是怎麽處理的。

    ——————

    趙薇妍醒來的時候在醫院,病房裏空空的。

    她仿佛睡了長長的一覺,做了一個夢,夢見什麽,不太記得,但是夢裏有許寧川。

    被窩裏暖烘烘的,她發現自己的手在露在外麵,抬頭,看到旁邊掛著一個點滴瓶,震碎滴滴答答地輸入她的體內。

    趙薇妍的意識一點點迴魂,牆壁上刺眼的燈光讓她莫名煩躁。

    一個人在醫院醒來卻發現旁邊沒有任何人,這種滋味不太好受。

    她抿著唇坐起來,旁邊有個裝了水的杯子,到了七分滿。

    她口幹舌燥,也顧不得那麽多,拿過杯子就咕嚕咕嚕兩下喝了幾口。

    “哐當”一聲,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許寧川眉頭微挑地出現在趙薇妍的麵前。

    她喝水的動作稍稍一頓,看著他不說話,杯子裏溫熱的液體還觸及她的唇瓣。

    “醒了?”他扶著門,讓斷斷續續的吱呀聲止住。

    趙薇妍點頭,他勾了勾唇角,目光在她手裏的杯子停了一下。“渴的話叫護士給你倒水不是不行,這水我才喝兩口,你現在全都把它喝掉了。”

    “咳咳咳!”

    趙薇妍臉紅脖子粗,搜的一下將惦著杯子,嘴裏殘留的液體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沒那麽小氣,不會跟你

    計較這種小事。”許寧川冷哼一聲,收迴目光,一步步走來。

    “謝謝,還有對不起。”趙薇妍放下杯子,老老實實地先道歉,再道謝。

    他目光森然地瞪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

    沉默的氣氛有點尷尬,趙薇妍看了看天色,已經全黑了。

    “幾點了?我睡了很久了嗎?”

    許寧川正在脫自己的外套,聞言抬了一下眸子,語氣冷硬:“手機不就在旁邊?自己不會看?”

    他將外套甩到一邊,也不理會趙薇妍,在床頭櫃處將一瓶藥酒拿了過去。

    還有幾根棉簽。

    趙薇妍隱約記得,她要給他幫忙的時候,似乎給他幫了倒忙。

    “你肚子受傷了嗎?有沒有事?”他是恩人,趙薇妍對於他此刻對於自己的惡劣態度,一句怨言都沒有。

    “死不了。”

    說著,又去解裏麵襯衫的扣子。

    小腹上有一片淤青,暫時還不太明顯,若非趙薇妍很認真看都看不見。

    但她知道這是黑子的腳踹出來的,顏色還沒有變深,隻是因為時間不長,藥酒揉一下,淤青就會越來越明顯。

    “我來給你擦吧,你光用棉簽浸了藥酒這樣擦是沒有用的。我媽說擦這個要倒在手心裏,使勁揉,才會將皮膚下麵的淤血揉掉。”趙薇妍的聲音不適時響起。

    說來有點淡淡的愧疚,若非她,許寧川估計不會吃這一腳。

    或許壓根就不止這個地方,他跟黑子打鬥的時間有點長。

    趙薇妍的眼睛又偷偷打量他身上的其他部位,隻不過下麵的西褲還是沒有換,而上身,他也隻是掀開小腹周圍的襯衫。

    白白的皮膚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趙薇妍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多看,半響沒聽到許寧川的應答,以為他不同意,覺得自己假惺惺。

    於是也不看他,坐在床頭,看點滴瓶裏麵的液體。

    還有三分之一,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趙薇妍渾濁的腦袋想起褚景煜,他被拉開之後,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對他怎樣。

    “景煜怎樣?他沒事吧?”

    她不合時宜地提起褚景煜,許寧川的腳步已經走到病床前,那瓶藥酒被他放在床頭櫃旁,一時間不急著讓她動手,反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表情譏誚。

    趙薇妍不自在地動了動唇,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糟糕,但是嘲笑她能讓他心情愉悅?

    “你倒是好心,醒來第一個牽掛的就是褚家的人,也不想想是因為什麽,才鬧到你現在這樣,偏偏到目前為止,褚家沒有一個人來看望。”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但是一字一句全都傳到趙薇妍的耳朵裏。

    她攥著被子,半響沒開口。

    “大概是景煜受傷了。”趙薇妍訥訥開口,一時間心頭什麽滋味都有了。

    許寧川沒有隱瞞她,點頭。“確實受傷了。”

    聽到這個答案,趙薇妍有些不安,卻被他橫了一眼,眼神帶著警告。

    “你因為褚擎天差點搭進去了一條命,現在是不是還心心念念著他啊?”

    “褚擎天?”趙薇妍不太理解。

    “你以為那些歹毒會一眼看中你進而綁架?那個黑子壓根就是褚擎天以前的仇敵之一,褚景煜才是他們的目標,而你是順帶。”

    偏偏順帶的也傷得慘重。

    “擦藥,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許寧川將藥瓶子推到她的麵前,冷聲命令。

    ——————

    給許寧川擦完藥,他腹部的淤青似乎明顯了一點,他低著頭將襯衫放下去,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許寧川眯了眯眼,淡淡問了一句是誰。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是褚擎天。”

    “進來吧。”許寧川麵無表情地喊了一句。

    門很快開了,褚擎天的樣子有些憔悴,而他衣服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幹。

    趙薇妍想到搖頭安撫自己的孩子,心裏終究是沒有任何責怪。

    “醒了?你感覺怎樣?”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縷關切。

    趙薇妍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許寧川倚在旁邊,像是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氣氛僵硬一般,將趙薇妍喝了大半的水遞到唇邊。

    隨即而來的是褚擎天的解釋,並沒有低聲下氣,而是不卑不亢,表示褚景煜受傷還在手術,他現在才知道她所在的病房。

    “我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景煜怎樣?傷得很嚴重嗎?醫生怎麽說?”

    在聽完許寧川的話之後,趙薇妍心中的天平就往另一邊傾斜了。

    他是一名父親,遇到事情以自己的兒子為先,趙薇妍完

    全可以理解。

    但是心裏不免還是有種可笑的情懷,不過她將這種情懷歸結於自作自受。

    褚擎天如何,她不想多評價,但褚景煜是無辜的,她一直都喜歡這個孩子,與他是誰無關。

    “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脫離了生命危險。”

    趙薇妍哦了一聲,“那些人被抓到了嗎?”

    “嗯。”

    她知道褚景煜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並沒有提出探望。

    褚擎天走的時候,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裏說了兩個字,抱歉。

    一天裏麵,先是為婚禮的事抱歉,然後又是因為綁架的事抱歉。

    趙薇妍說了一句沒事,他轉身出去。

    但門沒有就此關上,幾名穿著製服的警官敲門進來。

    “趙小姐,我們需要做一個筆錄,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如實跟我們說就行了。”

    “好的。”

    趙薇妍很配合他們的工作,筆錄做完,她的點滴也要打完了,許寧川叫了護士,將她手背上的針拔掉。

    “先留院觀察兩天,若是檢查結果出來,沒有腦震蕩的話最遲後天就可以出院。這是消腫的藥,剛才已經塗了一次,睡前再塗一次。”

    護士說著,又將一小袋藥放在趙薇妍的旁邊,並告訴她哪些是吃的,一天吃幾次。

    “近期內病人要注意飲食,盡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以及不利於傷口愈合的海鮮。”

    林林總總的不算少,又是擦的又是塗的,她額頭上還有一圈繃帶。

    “餓了的話,樓下醫院的餐廳裏應該還有夜宵,你現在要吃點清淡的食物。”小護士說得頭頭是道,趙薇妍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等她將所有的注意事項都說完之後,抬頭,發覺許寧川不知何時走了。

    “哈,你男朋友肯定聽到我的話,下去買粥了。他對你可真好,在這裏守了很久呢,他送你來醫院的時候可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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