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銀發,穿黑衣,化紫唇,叼一根血紅色棒棒糖的女孩兒,氣質唯有用現在蠻流行的那個字來形容,颯。


    而且一看就不好惹。


    安遇舔著棒棒糖,半眯著眸瞧著虞沁。


    不論安遇臉上的表情透露著什麽心思,但虞沁大眼一斂,直直的凝視安遇,毫不生怯,並擦過黎清川的肩膀,朝安遇走了去。


    在一邊的景恬察覺到了虞沁身上正在“刺刺拉拉”出現的火花。


    虞沁到了車門口,轉頭看著黎清川,問:接我的是這輛車嗎?”


    男人莞爾,“嗯,怎麽了?”


    虞沁道:“那兩位先生有家室了,這個姐妹,不該是他們帶的……”說過,她繼續仰著腦袋看著黎清川,“我要上去,讓她下車。”


    她在示威,赤裸裸的示威。


    甚至虞沁明明都搞不清楚自己在黎清川心裏的分量和位置,卻就是如此做了。


    虞沁無非是這麽認為,若自己在黎清川心中沒有位置,那不論是低三下四,還是自大放肆,都會被賞冷臉。


    那麽,如果低三下四還被冷落,比自大放肆被冷落要丟人的多。


    自大若是被冷落,落在旁人口中頂多是“瞧這種自大的人,誰會給她好臉色”,可低三下四被冷落,旁人絕對會擺出鄙夷姿態類似如此的嘲諷:“不自尊不自愛,上趕著倒貼的女人可真下賤。”


    所以她認為自己示威沒毛病。


    此時,圍觀的人不在少數。


    之前一起去酒吧和她們聚會的,還有派出所的各位。


    聞過萬侯爺大名的,誰不知隻有爺威脅旁人的份兒,如今一黃毛丫頭如此在爺跟前兒放肆,實在有趣。


    黎清川笑容漸濃,“你不問問,她是我的什麽人?”


    “能什麽人啊?”虞沁學著他的模樣笑,話卻說的越來越放肆,“半夜一點了,你怎麽不帶你媽來接我呢?”


    此話瞬間讓黎清川的表情凝固了。


    黎清川沒對虞沁表現什麽,說實在的,他是不敢。


    世上兩種人不能惹,一是亡命徒,二是天涯人。


    虞沁屬於第二者,無悔無畏,更是曾打定了主意想要四海為家,她表現的對任何都不在意,而在意她的他,在想不到什麽能周旋的計策時,對她說每句話,都得細細思量。


    他慢慢朝虞沁走了過去。


    旁人瞧著爺身上釋放的低氣壓,以為他要生氣了。


    誰知他過去,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了虞沁身上,把她一裹,語氣溫和:“下次你要惹事兒,我就讓我媽來接你。”


    虞沁一愣,黎清川又說:“下下次你再惹事,我帶我全家來接你。”


    虞沁突然就覺得自己剛才那點示威毫無意義。


    她抿了抿唇,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黎清川瞧著她僵住的小臉兒,伸手捏住了她的俏下巴,“能為父母的事兒逞強,能為朋友的事兒出頭,下次惹事能不能是為了我?”


    “嗯?”虞沁心跳先是漏了半拍,隨即像小兔跳個不停,淚腺也不知為何發了酸,激動有,動容也有。


    她用力動了動腦袋,掙脫了他的手,別開視線說:“怎麽這麽說,搞的你就像喜歡我似的……”


    “喜歡這種感覺,很難察覺到?”


    黎清川反問她,甚至不顧旁人所在,話說的無比肅冷,令人不得不細細聽他話裏的每一個字眼。


    “你不也喜歡過人?傅之恆,嗯?喜歡他,是什麽感覺,和我現在給你感覺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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