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合……”


    北條誠這話才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現在能延續自己的生命靠的就是“拖”這個字。


    他和熏學姐還有我妻都是保持著曖昧的關係,如果他現在要是和清水熏重新開始交往,那麽我妻同學可能就會拿著“對誠寶具”對他說些肺腑之言。


    最重要的是,熏學姐現在雖然是不管他和其他女人來往,但可從來沒說過會同意他朝秦暮楚。


    ‘我突然說這種話,熏學姐絕對會生氣的吧?甚至直接和我翻臉……’


    北條誠的神經緊繃起來,他把驚慌寫在了臉上,眼神躲閃得不敢去看身下的少女的表情。


    他知道熏學姐是不可能會在和那麽多女孩子都不清不楚的情況下和他複合的,而他現在提出這種要求,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熏學姐現在如果一腳把他踹開他是不奇怪的,因為他剛才那句話,幾乎就等同於在說“請在允許我開後宮的情況下和我交往”。


    “不是……”


    北條誠說什麽也不想和熏學姐再迴到之前那種相互視而不見的關係,從淩亂中反應過來後,連忙解釋道:


    “學,學姐你聽我的說,我是想全都要……不是!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當然想和你重歸於好,但是我不敢要求你接受我的花心,我知道你不可能會在和我交往的情況下還看著我朝三暮……唔?”


    “你亂七八糟的在說什麽呢?”


    清水熏的臉色本來已經變得陰沉,但是見他這副驚慌失措、又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想要征得她的理解的慌亂表現,心裏的怒氣又被澆滅了。


    她冷著的臉抬起手,掐住了北條誠的麵頰,白潤的素手逐漸用力使他的嘴嘟了起來。


    看著他這一臉不知道是裝出來還是怎麽地乖巧無助,她有氣也發不出來了,隻能擺出冷酷的表情不說話。


    “熏學姐……”


    北條誠沒有等來預想的暴風雨,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小聲地說道:


    “我已經知道錯了所以請不要生氣,剛才不應該說那種話的,請容我收迴。”


    “已經說出的話還能要求別人當作沒聽到嗎?”


    清水熏冷然地開口了,似乎因為他亡羊補牢式的發言而更加生氣,語氣淡漠的道:


    “還有你的意思是,你剛才的話隻是一時衝動才說出口的,並不想與我和好?”


    “和學姐你迴到之前的關係是我在夢裏都期盼的事,激動之下說出的話大多都是真實渴望的,而不會是假話。”


    北條誠輕聲說著。


    “那你豈不是沒錯,為什麽要道歉?為這種事對你發脾氣的我才不對吧?”


    清水熏美眸一眨不眨的和他對視著。


    “學姐……”


    北條誠一時語塞,好半晌之後又垂下了頭,弱弱的道:


    “你是在問我錯在哪了嗎?”


    “讓你自己認錯是很重要,但是我更想知道,你剛才在說出那句話後為什麽就開始慌了?”


    清水熏揉著他的臉蛋,她的眼中依然沒有什麽情緒波動,麵無表情的道:


    “你真的有那麽發自內心地害怕我嗎?之前怎麽還總是敢惹我生氣,還有出軌。”


    “那是因為……”


    北條誠扁了下嘴唇,神情變得更加複雜了,張著嘴好一會說不出話。


    “我在問你話。”


    清水熏捋著他頭發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


    “人是很容易飄起來的,尤其是在我這個年紀,一被偏愛就會有恃無恐進而肆意妄為。”


    北條誠忽然將抵在沙發上的手臂鬆開了,失去支撐的身體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並順勢將臉龐埋入了溫軟之間。


    “學姐你之前實在是太縱容我了,對我和小椿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和我妻同學之間的事你也不深究,讓我產生了一種你會一直包容我的錯覺,是不會離開我的,所以才那麽地肆無忌憚。”


    他語速輕緩地說著。


    “你想表達什麽?”


    清水熏神色平和地揉著北條誠的腦袋,並沒有抗拒他壓在自己身上,但那種地方被人把臉貼上去不斷深唿吸還是讓她有些臉紅。


    “學姐你不是問我剛才為什麽膽戰心驚嗎?”


    北條誠閉著眼睛享受著她身上濃鬱的那股獨屬於少女的味道。


    “自那天涼奈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那些話後,我雖然有預感這次會被你甩掉,但真實發生的時候還是覺得很可怕,我竟然要和熏學姐你成為見麵都不會說話的陌路人,完全無法接受。”


    他說著又將纏在清水熏腰肢上的手收束得更緊了。


    “現在好不容易又能和熏學姐你這樣抱在一起,如果因為做錯什麽而迴到了剛分手的那種關係,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你又不是離不開我。”


    北條誠輕聲說著。


    “嗯……”


    清水熏也沉默了下來,她能感覺到北條誠如今繃緊的心態,擔心著剛才說的話會真的讓她生氣。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應該對你太好的,是這樣嗎?”


    她保持著語氣的冷淡。


    “是我不識好歹,可以的話,今後也請同以往一般溺愛我吧。”


    北條誠用臉龐在她身上摩挲著。


    “如果是物理意義的溺死你我倒是可以答應。”


    清水熏冷哼了一聲。


    “那你不生氣了吧?”


    北條誠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清水熏撇了下嘴,抬起手把他從身上推開,自顧自地從沙發上起身。


    “你剛才是說想和我複合對嗎?”


    她整理淩亂衣裙的同時也俯視著北條誠問道。


    “是……”


    北條誠小雞啄米般地點了下頭。


    “那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打消這種想法了。”


    清水熏冷漠地說道。


    “那給我抱。”


    北條誠就知道她會這麽說,所以也不氣餒,站起身又將她擁入懷中,這次直接躺倒在了床上,捧著她的小臉蛋就是親。


    隻要不提別的女人,那熏學姐對他的包容度簡直無窮無盡,隨便他怎麽占便宜都不會真的和他置氣。


    好吧,是他太得意,她雖然不會因此而生氣但還是會咬他的。


    “再敢突然抱著我就吻上來,舌頭給你咬掉,反正現在醫療科技這麽發達應該還可以手術裝迴去。”


    清水熏瞪著美眸對著疼得齜牙咧嘴的北條誠說道。


    “應該?就算可以那也沒有原裝的靈活了啊,不爽的還不是熏學姐你。”


    北條誠嘟囔道。


    “和我有關係嗎?”


    清水熏麵無表情,伸直一雙藕臂想要將他推開,不過北條誠卻抱得很緊不願意鬆開。


    “之前為你服務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北條誠幽怨地看著他。


    “閉,閉嘴!”


    清水熏頓時意會過來,有些臉紅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羞惱地白了他一眼。


    “不說這個了。”


    北條誠幹咳了一聲,將清水熏正處於青澀與豐盈之間的嬌軀摟緊,貼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們早上起得這麽早,在這裏補個覺怎麽樣?我稍微有點困了。”


    “你要在這裏睡我是不管你,不過我要迴去了,把手鬆開。”


    清水熏冷淡的道。


    “不聞著熏學姐你的味道睡覺我是無法入眠的!”


    北條誠振振有詞。


    “嗬。”


    清水熏嘲弄地笑了一聲,道:“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是怎麽睡著的?”


    “那種時候我都是用學姐你穿過的衣服來慰藉空洞的內心,順帶說一下,絲襪的效果最好。”


    北條誠開始胡說八道,本來清水熏是不在意的,不過他說得逐漸離譜也是讓她感覺臉有些發燙。


    “我早晚要把你的嘴撕了。”


    清水熏掐著他的臉頰。


    “那中午要用嗎?”


    北條誠眨了下眼睛。


    “油嘴滑舌。”


    清水熏對他的花言巧語很不滿。


    “已經睡著了。”


    北條誠閉上眼睛往她懷裏靠了下。


    “我不困,也不想躺著,你鬆手我給你膝枕。”


    清水熏似乎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真的嗎?”


    北條誠又睜開眼對她投以懷疑的眼神。


    “我的話你一點也不聽了是嗎?”


    清水熏的語氣變得嚴厲。


    “我錯了。”


    北條誠隻好鬆開手,然後一臉乖巧地直起腰身,在床上正坐。


    “真麻煩。”


    清水熏抿了下嘴唇,將裙擺打理好後,就指著自己那在高檔絲襪的包裹下顯出一種漆黑亮色的美腿說道:


    “隻給你睡三十分鍾。”


    “好吧。”


    北條誠雖然想一直睡到自然醒,但現在顯然沒有談判的餘地,所以就隻能接受。


    他把頭側著枕到了熏學姐的美腿上,臉對著她的腹部,如果沒有裙子的話就好了。


    不過即使有阻隔他也能聞到很多喜歡的味道。


    “北條誠。”


    清水熏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嗯?”


    北條誠將視線朝上看去的,不過視線卻被兩座險峻的山峰所阻擋,讓他無法看到前女友大人的臉色。


    “就算我不會和你重新開始,但是你惹了那麽多女人,想要怎麽收場呢?”


    清水熏好似淡然地說道。


    “這個……”


    北條誠心裏當然還是有一些想法的,不過當著她的麵,這誰敢說啊。


    ‘熏學姐突然問這個做什麽?想要釣魚執法嗎?我如果說什麽全都要之類的話會被她踩死的吧?’


    北條誠陷入了猶豫。


    “你該不會覺得能夠一直拖下去吧?”


    他不說話清水熏卻沒有停嘴。


    “你現在還能朝三暮四,但等到學業完成,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你又該怎麽辦呢?拜托我妻嵐把你分成好幾等分?”


    清水熏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和她無關的事一樣。


    “我當然有我的主張。”


    北條誠低聲說著。


    “到時候你會在她們之間作出選擇嗎?”


    清水熏緊追不舍。


    “熏學姐。”


    北條誠終於還是忍不住抬起手推開了眼前阻擋視線的膨脹物,想要看著她的臉說話。


    “你手往哪碰呢?”


    清水熏柳葉眉擰起。


    “不這樣我看不到學姐你的臉。”


    北條誠和她對視著。


    “有什麽話你就說。”


    清水熏忍住了揍他的衝動。


    “學姐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想法吧?你是最了解我的,我心裏在想什麽你一定能猜得到。”


    北條誠看著她那清澈的眸子。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清水熏冷哼了一聲,她當然知道北條誠的念想,新年那天晚上他就已經表明心跡了。


    “既然敢想,那你倒是做給我看,有本事就讓她們三個都舉案齊眉地友好相處啊?”


    清水熏打開了北條誠的手,使他的視線再度被峰巒遮擋,然後用冰冷的語氣說著帶有幾分嘲諷意味的話。


    “誒……”


    北條誠聽她這麽說頓時愣住了,眼神變得有些納悶,他感覺熏學姐是話裏有話。


    這突然對他使用激將法是什麽意思。


    不太對勁。


    “唔……”


    北條誠眨巴了下眼睛,腦海中思緒百轉,隨即試探性的道:


    “學姐你的意思是,隻要我能讓她們和睦共處,你就和我複合?”


    “哈?”


    清水熏那莫名其妙的語氣,讓看不到她臉的北條誠都能想象出她此時的問號臉,不過這也可能是營造出來的假象。


    “你還真是喜歡腦補,就算是想要過度理解我說的話也請進行有理有據地推導可以嗎?我可沒有哪怕一點你說的這個意思。”


    “我明白。”


    北條誠繼續點頭,他的表情把清水熏氣得夠嗆,完全就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渾樣。


    “你願意一廂情願地這麽想我也無所謂,盡管自娛自樂去吧,我可不會迴應你的期待。”


    清水熏哼了一聲,在北條誠看不到區域,她嘴角揚起而後又無聲的輕歎。


    “好。”


    北條誠認真地點頭。


    他現在確實是不能再裝糊塗地拖下去。


    必須要有所行動,就先以她剛才說的那些激將的話為小目標,為構建大家的美好未來邁出第一步。


    “好你個頭!”


    清水熏看著他這副好像幹勁十足的樣子就有點火大。


    “你不是說要睡覺嗎?哪來這麽多廢話,把眼睛閉上!”


    “哦。”


    北條誠安分了下來,他其實不困,就是想和清水熏貼貼。


    嗯,對了,還有修學旅行的事沒和她說。


    都自學了一個寒假了,好不容易開學,一定要和大家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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