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心真是甜到人心裏去了,卻並不是那種用糖堆砌出來的感覺,吃著口感十分的舒適,特別是中間夾得那層餡料,軟硬適中又很好的平衡了餅皮的甜度,吃著還能嚐出主味,主輔層次分明相得益彰。


    容妤十分厚臉皮的接受了許月的讚譽,馬卡龍那可是被譽為“少女的□□”貴婦茶點,一口一個當饅頭吃肯定是不成的,那得慢慢品嚐才能享得其中滋味。


    容妤自己對這種過於甜膩的點心是不怎麽感興趣的,開陽他們也有些接受無能,畢竟這玩意兒確實是看各人口味,嚐個新鮮還好,一口氣吃上兩三個一般人還真受不了,卻沒想到竟合了團哥兒與殷玠的心思。知道容妤早已經摸清了他的口味,殷玠也不遮遮掩掩了,愛吃甜食那就光明正大的吃,容妤從前對他喜愛甜食的程度還沒有一個具體概念,直到眼睜睜看著他與小崽子兩個一人吃了四個馬卡龍連眼都不帶眨的,容妤是真心實意甘拜下風。


    點心麽,都是些高油高糖的東西,特別是這些西式糕點糖那是不要命的往裏頭放,自從容妤開始搗鼓這些,最高興的當屬團哥兒,那就像是扔進了糧倉的老鼠,每天幾塊蛋糕下肚連飯都不帶吃的。


    現在團哥兒與殷玠的感情突飛猛進,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殷玠會頂風作案背著她投喂,小崽子可機靈,知道柿子得撿軟的捏,容妤這兒行不通的找殷玠準行,要買什麽就給買,要吃什麽就給吃,這才認爹沒幾天,團哥兒一身行頭都換了好幾茬兒。


    知道殷玠財大氣粗是個不差錢的主,容妤也委婉的提過小孩子不用這麽鋪張,得自小養成勤儉節約的好習慣,可全都被殷玠一句“我就這麽一個孩子,不好好寵著心裏不舒坦”給擋了迴去。


    容妤是知道的,廣平王


    無妻無妾後宅幹淨的跟白紙似的更不用說有孩子了,殷玠擺明了是將團哥兒當他的親子待,對一個母親而言,比起對她好對孩子好更能博得好感,不過再怎麽著小娃娃寵歸寵,該教的還是得教,不知不覺的兩人角色轉換,等容妤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扮起了嚴母的角色,日常就是“不許,不準,不能”,容妤琢磨著好人淨讓殷玠當了,他倒是會取巧。


    容妤又讓許月試嚐了其餘幾樣點心,討論討論口味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許月畢竟在糕點市場上混了這麽多年,對大眾口味也有個基本研究,許月略提了幾點建議,容妤都一一應了,接著就又見她笑吟吟的捧出了一個木匣子來。


    “這是,畫?”等容妤將裏頭的東西取出來,許月瞬間瞪大了眼。


    隻見潔白的紙張上色彩豔麗誘人的吃食躍然其上,上色十分的抓人眼球,雖不十分貼切,但一眼瞧上去就知道畫的是什麽,有一張紙上畫的是方才吃過的酸酪泡芙,金燦燦的滾圓一個,從切開的橫截麵能看到裏頭塞滿了餡料,上頭再點綴兩朵小花,瞧著十分的精致可愛,光是看著就讓人有了想嚐一口的。


    許月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這是你畫的?”


    容妤點頭,“你瞧拿這個當廣告牌怎麽樣?日後店裏有什麽招牌要上的就提前畫好了圖貼出去,也算是預熱。”她好歹也有幾分繪畫功底,有時候看到圖片可比幹巴巴的一行文字簡述來的有吸引力,幹脆就試著畫了幾張q版美食圖,瞧著倒也還不錯。


    許月有些愛不釋手,一個勁兒的點頭,“好極!”


    見容妤隻是坐在旁邊抿唇笑,許月眼珠一轉,突然就伸胳膊攬住了她的肩,手也十分不規矩的摸上了她的臉,輕瓷白如玉的肌膚跟綢緞似的簡直讓人愛不釋手,“好妹妹,你怎麽就這麽能幹呢,我若是個男子定要將你娶迴去日日供著。”


    殷玠剛帶著團哥兒迴來,打頭就聽見這麽一句,腳步微頓,看著屋裏頭姿勢親昵的兩人眯了眯眼,臉色莫名。


    容妤嘴角一抽,“我又不是菩薩,還需要供麽?”


    許月正準備說話,突然感覺到一道凜冽的眼風掃來,下意識望去就見一位俊朗


    的青年公子正抱著一個小娃娃站在門口,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


    許月知道這位就是有間食肆的另一位當家,都是過來人,這眼神裏的占有欲都快溢出來了,許月又不是傻子,趕緊就撒了手,起身跟人問好。


    團哥兒迫不及待的從殷玠身上溜了下來往容妤那邊躥,因為在外頭逛了一圈太陽曬得小臉紅撲撲的,獻寶似的將手上捧著的盒子給容妤看,“阿娘,泥人兒。”


    隻見盒子裏麵放了三個小泥人兒,兩大一小,麵容刻的栩栩如生,不難看出這捏得是誰,尤其是那個女子的麵容,刻的十分的傳神,容妤忍不住想難道現在的泥人師傅都這麽厲害了?沒見著真人都能憑想象給捏出來。很快的,小崽子就給解了惑,指著那個女子像,團哥兒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阿爹做的。”


    容妤這下是真驚訝的,殷玠雕的?


    殷玠緩步進來,先是摸了摸小家夥的頭,才朝容妤笑道,“我也是頭一迴上手,你瞧像不像?”


    怎麽能不像?


    簡直都快刻活了!


    許月瞧瞧一派溫朗氣質出眾的年輕郎君,再看看嬌柔溫婉的美貌小娘子,心中直搖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欽羨之情,她之前那豺狼夫君就不用說了,眼下不知道在哪兒個旮旯挖煤呢,她當初下手太狠,如今一提起她無非就是說什麽婦人心狠,可也不想想,要是當初她不狠,眼下墳頭上的草都得有半人高了。


    聽男童奶聲奶氣的喊阿爹,嘰嘰喳喳的要分享今日在街上碰見的稀奇事兒,許月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腦中突然就浮現出一個人影,青年沉默寡言,卻一直在她背後默默的站著,從幼時相伴到如今,不論她做什麽從未說個不字


    容妤被團哥兒吵得有些頭疼,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團崽,還沒叫人呢。”


    團哥兒眨巴了兩下眼睛,乖乖的朝許月喚了一聲“許姨。”


    許月高高興興的應了,橫豎事情也談的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再在這兒打擾人一家三口,十分識趣的就提了告辭。


    等人一走,團哥兒就憋不住了,眼睛一個勁的往盤子上剩下的糕點上瞥,拽著容妤的衣角拖長了尾音撒嬌,“阿娘。”


    容妤笑眯眯的


    搖頭,“不行哦,今日份已經吃完了。”小家夥出門前嚷嚷著餓塞了一塊虎皮蛋糕並一杯紅豆奶茶,這才多久就又想著吃。


    團哥兒癟著嘴,又去看殷玠,“阿爹。”


    殷玠崩不住,輕咳了一聲,“逛了大半天孩子也餓了,要不就讓吃一塊?”


    容妤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方才在外頭又吃了不少東西吧。”


    殷玠張了張嘴,不說話了,隻給了團哥兒一個愛莫能助又帶著歉疚的眼神。


    雖然舍不得孩子失望,但好歹也要顧一下當娘的感受,也隻能暫時委屈兒子了。殷玠自個兒都想不到他也有做慈父的一天,不是他想刻意跟孩子拉關係,而是實在是受不住孩子撒嬌,明明看他那兩個侄兒侄女鬧騰就恨不得直接上手揍,換了自己的孩子就隻想捧在手心裏護著生怕磕碰著了,他現在倒是能懂皇兄為何這麽縱著孩子了,實在是下不了手啊。


    見阿爹不頂用了,團哥兒眼珠一轉,“阿娘,我餓了。”


    “正好,快開飯了。”容妤很淡定,順手將盤子放進了櫥櫃,門一關,孩子眼中的光芒“啪”地一下就熄了。


    等團哥兒焉了吧唧跟爽打的茄子似的一步三迴頭的挪了出去,容妤才瞪了殷玠一眼,“小孩子不能太寵著了,該講原則的地方還是得講,別什麽都由著他性子來。”從前還好,自打孩子叫了他聲爹那簡直就是不要命的寵,她瞧著隻怕孩子要星星他都得想辦法去摘,連紅豆她們都說殷公子快將小公子寵上天了。


    殷玠嘴角含笑,任由容妤數落,乖的簡直不能再乖,反正就是一點,你說的都對,但我堅決不改,小孩子麽,多寵寵怎麽了,他的孩子當得起寵,就算是將天捅破了還有他撐著呢。


    等容妤數落完,殷玠才從兜裏掏出了一枚紅珊瑚簪子,輕輕給她簪在了頭上,嫣紅的發飾點綴在鬢間,隻這一點珠飾,仿如一朵紅花綴在綠葉枝頭輕顫,更襯得人嬌豔動人。


    “珊瑚不及美人豔,玉顏比花嬌。”男人的聲音喑啞低沉,尾音上翹,勾得人心中直癢癢。


    被他這麽看著,容妤不爭氣的紅了臉,殷玠這些天隻要帶團哥兒出去轉,迴來總會給她帶一兩件小飾品,有時是簪


    子,有時是串珠,甚至香囊墜子也有,美其名曰,團哥兒有的她也不能少。


    碰了碰頭上的發簪,容妤心中有些歡喜,很多時候不是說價錢要多貴,難得的是這份心意,今日倒好,還說起情話了,容妤覷了他一眼,“昨兒晚上祁伯又跟你說什麽了?”


    她也是才知道,每天晚上這兩人居然還月下把酒。


    殷玠輕咳了一聲,不說話。


    說倒是沒怎麽說,就是給了一本小冊子。


    容妤心中也是稀奇,不是都說宮裏出來的孩子心眼多得跟羅篩子似的麽,這位倒是個異端,若說是裝出來的那倒真沒必要,她就光棍一個也沒什麽可圖的,犯不著跟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較勁,旁的性情什麽的就不說了,行事作風也不談,目前來看起碼對她與孩子是真心。


    容妤心思一動,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卻在他想收攏的時候如魚兒一般迅速滑了出來,輕咳了兩聲,十分正經道,“該洗手吃飯了。”


    眼見女子身姿嫋嫋走了出去,殷玠握了握掌心,那股若羽毛掃過的感覺似乎還停留掌間,勾得人心都在發顫,男人眸光有些晦暗,哪裏還看得見什麽溫潤影子,“阿妤!”


    作者有話要說:想吃蛋糕想瘋了,捏捏腰間的贅肉,默默關閉淘寶


    我很好奇,為啥會猜是靖國公咧,不妨再大膽一些哈哈哈哈,,網址,:


    第84章 84、臘腸煲仔飯


    大慶秋闈的時間定在八月下, 按照規矩底下各州縣的舉子都得來省府集中應考, 因此這段時間淮安城裏湧入了不少來應考的士子, 為了維護治安府衙裏還派了不少官差不分白天黑夜的巡邏,畢竟科舉可是大事兒,萬一出了什麽事故誰都擔待不起。


    什麽打架鬥毆的, 鬧事找茬兒的,凡是有擾亂治安傾向的行為不論你是誰, 一律抓起來先扔牢裏關上兩天,總之一切為科舉服務,這些天淮安城的風氣都整肅了不少,外來人雖然多了, 但氣氛整體來說都和諧的不得了, 容妤瞧著倒有幾分後世高考的情形。


    店裏這幾天也忙得不行, 有間食肆的名聲在這淮安城裏頭算是一炮而紅,不論是那憑掌櫃的心情定下的幾天不重樣的菜譜還是說那稀奇口味的糕點果飲都是一大噱頭, 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食客,其中不乏唿朋結伴出來尋消遣找樂子抒發心中抑鬱愁悶的舉子。


    容妤知道這會兒情況特殊, 叮囑後廚要格外注意食品安全, 食材每天新鮮采購, 發現有不對勁的寧願扔了不用也絕不能湊活充數,眼下是非常時期, 要是整出什麽吃食不衛生吃了鬧肚子中毒的事件那可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容妤隻慶幸現在還沒什麽地溝油瘦肉精之類的東西,一想到後世層出不窮的食品安全事件容妤頭皮都在發麻,連雞蛋都有人工的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就是因為這些不良商家,人與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被整沒了。


    英娘她們也知道,這一點掌櫃的平時就一直在跟她們強調,做餐飲的最重要的就是信譽兩字,要是為了那點子蠅頭小利就以次充好到頭來壞的還是自己的名聲,哪怕是采購價錢貴些呢,好歹能對得住自己的良心。


    “遠山兄,我記得這間酒樓原先不是說風水不好連著幾任老板都倒了麽,怎麽現在生意看著倒紅火?”


    門口幾位舉子相攜而來,他們都是下頭黃安縣的,因是同鄉所以結伴吃住都在一塊兒,其中喚作遠山的一身靛藍錦袍的年輕書生家境要好些,早早的就在淮安城裏賃了房子住著安心備考,聽見朋友問,藍袍書生笑了笑,“孫兄有所不知,如


    今這淮安城裏有間食肆的吃食可是出了名的,你昨兒不是說那個拔絲蛋糕好吃麽,就是有間食肆出的。”


    孫姓的青衫男子挑了下眉,“竟是有間食肆?這家店莫不成還賣糕點?”


    昨兒他們幾人去拜訪遠山兄,見他拿出了一碟子從未見過的新式糕點,外頭還用油紙裹著折成了杯狀,看起來黃燦燦的聞著就是一股蛋香味兒,咬上一口,鬆軟的口感帶著淡淡的清香,甜中夾雜著些許鹹味,嚐著就真跟棉花似的仿佛還帶著絲絮,談不上入口即化卻另有一種奇妙的口感,讓人吃了還想吃,要是再在上頭摸上一層熬得質稠味濃的果醬,吃著更是味美,不知不覺得一盤拔絲蛋糕都入了他的肚。


    提起昨天在人家家裏大吃特吃的事,孫姓書生有些不大好意思,畢竟男兒本不該太重口腹之欲,特別是聽說這種新式糕點價還不便宜。


    杜遠山笑道,“這就是有間食肆的厲害之處了,不光是飯菜做得好,就連朝食糕點零嘴之類的都十分出名,前些日子很是掀起了些風浪的新式月餅就是她家出的。”


    “這我知道,我還買了兩個冰皮月餅呢,吃著冰涼軟糯,裏頭的餡也是一絕,說來不怕笑話,光看著那月餅我一口氣作了三首詩,隻覺得文思如泉湧停都停不下來。”同行的黃袍青年也跟著笑,“原來竟是有間食肆琢磨出來的麽,這倒真是厲害了。”


    “誒,我好像就聽說這有間食肆在與徐家酒樓打擂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還聽說這有間食肆的掌櫃與咱們知府大人似乎還有些交情哩。”雖說是讀書人,但八卦走哪兒都有,有人不覺好奇,搗了搗杜遠山,想聽聽裏頭有什麽情況,其他幾人也看了過來,眼睛裏無一例外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


    杜遠山忙正了臉色直擺手,“這可別渾說,知府大人可都發話了,再說了,人家容掌櫃可都已經定親了,聽說婚期都定下了,對方同是有間食肆的掌櫃,我曾瞧見過一次,那可當真是一表人才通身氣派的很,與容掌櫃兩人感情好著呢。”


    “那與徐家的事兒怎麽說?”


    杜遠山一天到晚心思都在讀書上,哪有功夫關注這些,也不過是聽別人說起過,聽同伴


    問起也隻能支支吾吾答個大概,後頭幹脆就說“店裏位置緊俏,這要是去晚了可就沒座位了”一句話總算是擋住了大夥兒源源不斷的好奇心,畢竟八卦歸八卦,哪有填飽肚子重要。


    一行人急忙進了店,正是吃午飯的點,店裏已經圍滿了人,好不容易才殺出重圍尋了個邊角位置坐下,黃袍青年抬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嘀咕道,“這找個位置倒真跟打仗似的。”


    杜遠山笑道,“咱們今兒還是運氣好起碼還能尋個位置,要是再晚些就隻能在門口等位了,而且這家店還有時間限製,過了吃飯的點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照樣不接待。”


    大夥兒都有些餓了,也不嘰嘰歪歪說些有的沒的,見旁邊的桌上吃食都已經上了,濃鬱勾人的香味兒不住的往鼻子裏鑽,青袍書生輕咳了兩聲,將手中的菜單翻得刺啦響,這菜單稀奇,做成了小冊子的模樣,每隔個兩頁居然還給配了圖,說畫技有多好倒談不上但瞧著卻格外的傳神,頂頭幾個大字叫什麽“火爆推薦”,再翻個兩頁還有“今日新品”“掌櫃推薦”之類的,下頭還有一行小字算是做個簡單介紹,這菜單子倒是有新意,翻了半天青袍書生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哪個,隻覺得都是自己沒見過的。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一圈看下來反倒是眼花繚亂不知道要哪個好了。


    相比同伴都是頭一迴來,勉強也算老客的杜遠山就要淡定多了,橫豎都是一個吃字,大夥兒幹脆就讓他來拿主意,杜遠山也不客氣,先是拿起菜單子翻了翻,清了清嗓子就開始介紹,“這‘乾煎雞油八寶飯’我吃過,糯米裏頭拌了好一些幹果,什麽蓮子核桃仁兒桂圓肉葡萄幹都有,上甑蒸熟了又過油煎,看著油汪汪的卻吃著不膩,外頭焦脆金黃內裏卻柔軟,吃在嘴裏糍糯香甜各色果幹嚼著口味十分的好。”


    “啊,還有這‘臘腸煲仔飯’也好吃,都說秋風起,食臘味,有間食肆做的臘腸與尋常人家的滋味不同,吃著鹹中帶甜,米是用的上好的細苗米,放在特製的瓦煲中,上頭鋪上一層切好的臘腸,小火燜焗,臘腸裏的油脂盡數煨了出來滲入米粒中,揭開蓋子臘腸泛著油光瞧著晶瑩


    跟玉似的,米香混裹著肉香,上頭再鋪上兩根焯過水的透碧的青菜,淋上一勺特製的醬汁,趁熱拌勻了吃,米粒顆顆,鹹香適口的很,尤其是那臘腸,我長這麽大就沒吃過這種口味的。”


    “對了,這胖椒酸鮓肉也不錯,從前我娘也時常做酸鮓,但就是比不上這個滋味好,炸過的鮓肉外脆裏糯香的很油而不膩,又有胖椒更是酸辣開胃,吃著滋味醇厚格外的下飯,每迴單點這一樣菜就能扒兩大碗白米飯,若是再配上一蠱鎮過的梅子酒,那才叫一個爽”


    杜遠山跟報菜單似的一條條列,大夥兒聽得口水直冒,不知是誰肚子先咕嚕出了聲,雖然還沒吃到嘴裏,但單聽他繪聲繪色的描述就已經讓人饞蟲蠢蠢欲動了,不光是他們幾個有些受不住,就連旁邊桌上的人也都支起了耳朵聽,就看能不能取些經,後頭還是青衫書生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才打斷了他的科普,讓快點決定了好吃飯。


    杜遠山輕咳了兩聲,也不磨蹭了,在問過大家的口味之後很快的就勾出了自己覺得不錯的菜品,雖說樣樣都想吃,但總得有個取舍不是,不光是要了飯菜,連飯後甜點都點了。


    在等上菜的功夫,幾人一人捧了一碗蘑菇粟米湯喝,湯汁熬得十分的濃稠,濃濃的奶香與蘑菇的香味交織調和的十分好,還能從裏頭吃出蘑菇片與玉米粒,喝一口濃湯,再吃一個配的烤的金黃焦酥的奶香片,瞬間腹中饑餓感就得到了慰藉。


    “怎麽樣,這吃食的滋味不錯吧。”杜遠山見同伴吃的停不下嘴的模樣,不由得笑道。


    幾人忙跟著點頭,“還真別說,滋味是當真好。”這還隻是一碗湯呢,要是後頭的正餐上了味道豈不更好?


    幾人正愉快交談,是不是交流一番學習心得,突然聽店裏喧嘩聲起,循聲望去就見一個美貌素衣女子緩緩從後廚走了出來,旁邊還跟著一個手端托盤的青年。


    “喲,容掌櫃,這又是出了什麽新品試吃呐?”見了女子,早已經有熟客開始打招唿,聽著熟稔的口味顯然是對店裏的做派很是熟悉了。


    “容掌櫃您這店裏的吃食樣樣都好吃,就是樣樣都少,就拿上迴出的那個小罐羊肉來說吧,擠破了頭


    也才搶到了三罐,迴去一家人吃了兩天就沒了,”有食客抱怨。


    “嘿,我說王公子,三罐你還嫌少呐,你難不成是拿來當飯吃?”相熟的人跟著笑。


    “哪兒啊,小罐羊肉的滋味好,剛拿迴去我閨女就拿著當零嘴吃了一罐,雖說有些鹹,但吃著還真香,後頭又按照容掌櫃說的拿來炒飯,就算是炒青菜裏頭也得放上兩勺,別說,不拘做什麽放點羊肉粒進去那味道瞬間就上了一個檔次,就著這麽個用法三罐能撐兩天已經是不得了了。”王公子搖頭歎氣,又巴巴的問,“容掌櫃,你這店裏還上不?”


    一石激起千層浪,王公子這話引起了極大的共鳴,“就是就是,掌櫃的,你什麽時候再上啊,還有那上迴說的蟹黃醬,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我家娘子天天都在念叨,這要是還沒有握這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掌櫃的,你每迴就不能多做一些麽,這完全就不夠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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