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嶺。


    瓶山便在其中,猶如一隻嵌入大地的瓶子。


    驚為天山。


    實乃人間奇跡。


    林中,一道衣著破爛的道人正踏步而行,腳踩低矮灌木,身輕如燕地飛掠而過。


    “按照老鄉們說的信息,陳玉樓和羅老歪已經帶著手下人來到老熊玲了。”


    經曆一些變故後,陳玉樓終究還是和羅老歪走在一起。


    一個是卸嶺魁首,一個是軍閥頭子。


    倒也契合。


    老熊玲山高林密,哪怕是有本地人帶路,依舊免不得要迷路。


    但陳玉樓等人隻被帶到瓶山腳下。


    是夜,陳玉樓發現野貓撕咬站屍耳朵,便一路追進密林中。


    卻見有更大的野貓出現,他嚇得冷汗直流,驚悚駭然地躲著,後悔沒帶槍出來。


    他正想離去,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便逐漸神誌不清起來,隱約間瞧見一隻碩大的老鼠爪子朝他抓來。


    恰逢此時,有三道人影順勢而出,擋在陳玉樓麵前以魁星踢鬥嚇退狸子。


    狸子本想跑,卻被一身暴喝嚇得定住身形。


    “妖孽,哪裏跑!”


    一道如炸雷般的聲音忽然響起,直接在狸子的耳邊炸裂開去。


    震得它神魂顛倒,連站立都困難,跌倒在地,驚駭欲絕。


    “若非貧道早來一步,你這妖孽豈非要害人性命了?”


    秦辰的身影悄然出現在眾人麵前,他冷聲喝道:“死!”


    手中木劍扔出,附著一點道氣在上麵,木劍便是神兵利器。


    狸子早被震得不能動彈,被秦辰一劍穿破身體,取了性命。


    眾人:“……”


    秦辰的手段震得他們半天才迴過神來,久久都不能平複下去。


    陳玉樓不用提,若非鷓鴣哨三人相助隻怕早已魂歸地府。


    鷓鴣哨三人雖身法輕盈不凡,鷓鴣哨的雙槍法更是準得驚人,但與秦辰比起來高低立判。


    “兄台何許人也?”


    狸子死後,鷓鴣哨幾人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警惕望著秦辰。


    生怕秦辰也給他們來一劍。


    “貧道秦辰,見過諸位!”


    秦辰撿起木劍,清理著上麵的血跡,但鷓鴣哨幾人卻是害怕不已。


    見此,秦辰不由微微一笑,“諸位不必擔心,貧道隻誅妖孽不會濫殺無辜。”


    鷓鴣哨幾人這才稍稍鬆一口氣。


    他收起雙槍,朝秦辰拱手道:“在下鷓鴣哨,這是老洋人和花靈,他們兩個都是我師弟師妹;至於這位乃是此中受害者,我們也不知其身份來曆。”


    一邊介紹起來,鷓鴣哨一邊暗暗打量起秦辰。


    他雖是道人,但卻屬四大摸金門中搬山一脈,與正統道門不一樣。


    同時,鷓鴣哨還聞到陳玉樓身上帶著的一絲泥土腥味。


    作為同道中人自然明白。


    但他並未點破。


    搬山道人隻求丹而非財,這點在整個摸金道上都是出名的。


    秦辰點點頭,“鷓鴣兄,貧道觀你也是道人打扮,莫非也是道門中人不成?”


    鷓鴣哨神色微動,解釋道:“我祖上傳的,比不得道長,還未請教道長大名?”


    “貧道秦辰。”


    秦辰繼續說道:“山野路滑,鷓鴣兄你們還是不要在山上轉悠了。”


    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使不和鷓鴣哨、陳玉樓他們聯手也能進入瓶山。


    “多謝相告!”


    鷓鴣哨拱手感謝起來,他終究還是沒有暴露身份。


    一旁,陳宇樓幽幽轉醒過來。


    待鷓鴣哨為其解釋一番後,陳玉樓這才恍然,“多謝鷓鴣兄和秦兄的救命之恩。”


    他確實很感激,差一點老命就沒了。


    “舉手之勞罷了。”


    秦辰淡淡道:“狸子欲吃人心修行,陳兄下次可要小心了。”


    陳玉樓隻是點點頭,並未過多在意,他認為自己今晚隻是一時大意才會著狸子的道。


    若是謹慎些定然不會如此。


    他心中好奇,“秦兄,狸子也能修行嗎?”


    秦辰知道他要問什麽。


    平靜地解釋道:“人乃萬物靈長,因緣際會下能踏入修行之道,山野精怪終日受鍾靈洗滌自然也能。”


    不為怪。


    陳玉樓本想直接告辭離去,他已察覺鷓鴣哨也是同道中人。


    但秦辰的出現卻讓他心生他意,“若能與這等高人相識,或許更有利我進入瓶山。”


    此刻的陳玉樓一心想進瓶山。


    偏偏來到老熊嶺後發生的事情都稀奇古怪,天知道瓶山裏的大墓內有著怎樣的危險。


    陳玉樓仔細想了想,還是邀請道:“秦兄,鷓鴣兄,我在不遠處有一處歇腳的地方,不如一同去歇歇?”


    鷓鴣哨本想拒絕,不打算與陳玉樓有什麽交集。


    但一旁的秦辰卻微笑道:“既然陳兄盛情相邀,貧道與鷓鴣兄又豈會拒絕,走吧。”


    鷓鴣哨:“……”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想到秦辰實力高強,說不定……


    他是道人。


    但非道門中人。


    卻又通曉道門那套神神道道,一直以來他覺得都是假的。


    但今日見到秦辰後,鷓鴣哨的心裏不這樣想了。


    “秦兄,不知道你在哪座仙山修行呢?”一路上,鷓鴣哨忍不住旁敲側擊起來。


    他見過不少佛道中人,但都沒有秦辰這般本事。


    “人所至,便是修行之所。”


    秦辰道:“鷓鴣兄,你又何必拘泥於形式,我觀你也是道家出身,可你身上沾染墓地死氣,印堂發黑,恐命不久矣!”


    “秦道長,你怎麽能亂說呢?”


    鷓鴣哨還沒開口,他旁邊的花靈就已經不滿起來。


    江湖道士那套說詞是不討人喜的。


    “貧道別的本事沒有,能掐會算的本事倒是有幾分。”


    秦辰不管鷓鴣哨他們的驚訝,繼續說道:“結合你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鷓鴣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搬山道人吧。”


    鷓鴣哨:“……”


    陳玉樓:“……”


    這一次,驚訝的不僅僅是鷓鴣哨。


    還有陳玉樓。


    鷓鴣手搭在槍上,都想殺人滅口了。


    陳玉樓則緊握匕首,也是心驚肉跳,“居然是摸金四大門派裏的搬山道人,怪不得我見著熟悉呢。”


    鷓鴣哨給他的感覺很熟。


    原來緣由在這兒。


    “莫非,他們的目標也是瓶山?”


    陳玉樓不動聲色地打量鷓鴣哨三人幾眼,“傳聞搬山道人下墓不為求財,隻為仙丹,這倒是不衝突。”


    但陳玉樓看向秦辰,卻看不透。


    秦辰不等鷓鴣哨迴應,便將目光轉向陳玉樓,也看得陳玉樓一陣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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