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身心放鬆後出來,看到了熟悉的烤串兒架子和熟悉的守村人笑容,不曉得為何,守村人的笑容似乎包含著某種深意,估計是月亮的原因。


    朱聞天確實在烤串兒,他發現個事情,烤串兒最適合保護人,手上始終有簽子。


    如果他不烤串,坐在這個位置特別顯眼,擺張桌子,形成了一個掩護四個親王的小扇麵。


    除非襲擊的人不從這個角度攻擊,否則非常別扭。


    但別的方位封鎖更嚴密,就這看著比較鬆,有歌舞表演嘛!


    換個烤架,比桌子還長,他有力氣,一腳就能踢著烤架旋轉幾圈,那時簽子就飛出去一堆了。


    同時其他人各就各位,他抓起重機槍開始突突,對,是抓,不是端,力氣小的才端呢!


    今天不分餐製了,設備不允許分,地爐烤肉,一圈能坐六個人,坐半圈,三個人一個地爐。


    四個親王分兩個地爐,挨著,一個裏長陪同,一個徐達陪同。


    如此敞開半圈,正好看歌舞,說話的時候也能看其他桌的人,並非六個人聚會要個小包廂吃飯聊天。


    朱聞天依舊側對著兩個地爐,讓四個小殿下安心。


    負責供炭的太監比較累,為了減少一氧化碳,每次少加炭,同時為了烤的效果好,勤換箅子。


    沒有機製炭,不是朱聞天不會做,是沒必要,直接燜果木木炭就夠用,資源充足。


    其他地方的人就不是這般安排,他們八個人圍一個地爐,相互之間最少五米遠,避免集中燃燒氧氣不足。


    氧氣不足木炭便無法充分燃燒,不燃燒充分便產生一氧化碳。


    篝火晚會明明露天情況,仍然圍個大圈子。


    五米的間距,正適合護衛們發揮,地爐位置的擺放按照陣法,防禦待攻的最好陣形自然是一字長蛇陣。


    一字長蛇陣不是評書裏說的一條線,什麽打蛇頭,蛇身卷、蛇尾甩,打中間,兩頭卷……


    然後隻能同時打蛇頭、蛇身、蛇尾,這樣蛇就動不了了。


    證明當時寫評書的人知識底蘊並不高,會識字的人都少,而說相聲的更差,還要跟說評書的去學。


    一字長蛇陣如果那麽擺,古代將領都得瘋,這難道是等著敵人穿插切斷,分割包圍?


    真實情況是那條蛇是盤著的,盤著的蛇屬於防守,動起來的時候讓人難以知曉蛇身是如何蠕動的。


    “今天咱們不聊其他的,隻說吃。”


    朱棣作為主人,先說話,安官員們的心,第一個動筷子。


    官員們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下丘村的人沉默著,自己人互相之間不需要公筷。


    老五朱橚往上擺醃製好的牛肋肉,這個位置的肉比較好,有肥有瘦,間夾著,烤肉沒有肥肉是不行的。


    瘦肉多的情況下,烤肉在醃製的時候要多放油。


    朱橚放兩片肉:“四哥,護衛、工匠吃的肉跟咱們不一樣吧?”


    官員們一聽,放慢動作,露出好奇的神色,果然是說吃,有什麽區別呢?


    “五弟,是不同。”朱棣也往上放肉:“他們吃鴨肉,幹旱水少,鵝在大部分情況下吃素不吃葷。


    鴨子肉和蛋,其實比鵝肉鵝蛋腥,百姓要處理一些鴨子,咱買下來。


    像應天府等地,鴨子做成烤鴨了,正好是用這種果木,不過不是木炭,是木屑,有果木香。


    鴨肉腥,醃製的時候放了一些調料,主要是有羊油與牛油,把鴨肉的腥給壓製下去了。


    隻要鴨肉是好鴨肉,別把它當成牛羊肉賣,放牛羊的油調味沒問題。”


    “這咱知道。”朱棡跟著說:“大鵝直接取肉不好吃,需要更長時間的燜與燉,鵝吃草,像羊一樣,有一點膻味兒。


    烤鵝其實也不錯,由於體型過大,不容易烤熟,隻能燜烤。


    那麽咱想啊!為了讓百姓更放心地多養鴨子不愁銷路,是不是要大力發展烤鴨、鴨肉混合其他油的烤肉?”


    “三弟一說,咱決定迴頭發個電報,讓西安府的官員去考慮,咱那裏水多,曾經的八水繞長安。”


    朱樉接話,同時招手,讓人到近前,這就要發電報了。


    北平府本地官員:“……”


    “二哥果然雷厲風行,諸位,飲勝,看樣子北平府近段時間十一個城門的鹵味加工,要以鴨子為主了。”


    朱棣舉杯,向官員們說,說好的今天隻聊吃,沒毛病。


    “謝殿下!”知府先幹。


    “謝殿下!”其他人一起說,幹。


    明白了,今年幹旱,鴨子出貨量大,要合理安排,價格是不能降了,得按照新的烹飪方式來銷售,穩定行情。


    “說起烤鴨,咱還記得,當初是下丘村給的方子,父皇最愛吃,第一隻下丘村方子的烤鴨是水路送到皇宮。


    之後又送過,咱也吃,下丘村做的就是比別處學會後做的強。


    裏長,咱若沒記錯,南京烤鴨一出來,周圍州府紛紛去學,鴨子怎麽沒漲價呢?”


    朱棣放下酒杯,繼續說吃的,順延方才的吃鴨話題。


    裏長一仰頭把酒幹了,又呃地打個酒嗝:“殿下,一個是人工孵化技術成熟,再一個養鴨有梯隊。


    咱下丘村也幹旱過,梯隊式養殖,水源保障為重,幹旱哪怕多投錢,也不能把梯隊給斷了。


    幹旱畢竟是一時的,養殖梯隊是長久的,涉及到一個產業韌性問題。


    說白了就是抗風險能力,一個是突發性風險,一個是預知性風險。


    預知性風險代表行業正常生產過程中知道自己可能要麵對什麽,突發性的則是超出正常預知。


    換個角度來講,所有的突發性風險都應該是預知性風險。


    養殖鴨子要有抗風險能力,整個社會經濟的各行業自然也要有,那麽誰來帶領百姓一起對風險進行預知、預備、預先給出化解辦法呢?


    比如烤鴨好吃,要不要官方指引?賣給誰?賣不出去怎麽辦?”


    官員們:“……”


    “唉~~”有官員輕輕歎口氣,心中生出無限感慨。


    天真嘍!單純嘍!太容易相信別人嘍!


    這是聊吃食嗎?分明是行政啊!還是得落實到基層的那種。


    “童通判有所悟?”周圍太安靜了,歌舞還未起呢!那一聲歎息被朱棣聽到,他一副求教的樣子看向發出歎息聲的通判,姓童,但名一個同。


    童同通判歎息完剛要吃東西,發現情況不對,抬頭,看朱棣:“臣,臣……有……”


    “有一言不知當說還是不當說對吧?當說!說!”朱棣一臉鼓勵的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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