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劍,使明義樹人王遭受重創,樹幹上的窟窿,直徑足有兩米,打得對穿。


    但是,樹人的生命力強大,隻要樹幹沒有被斬斷,就沒那麽容易死亡。


    “是……是域外死神……快,布置陣法。”明義樹人王叫道。


    “唰!”


    沉淵古劍在虛空飛行了一圈,托著一道長長的劍芒,又是一劍斜劈了出去。


    劍鋒與樹幹撞擊在一起,出“哧哧”的摩擦聲音,冒出一粒粒火星。


    宛如一劍,站在一根鐵柱上麵。


    樹人王的樹幹,十分堅硬,一般的兵刃,根本傷不到它們。


    但是,沉淵古劍卻不是一般的兵刃,而是一柄聖劍。


    最終,明義樹人王的樹幹被斬斷,地麵上,隻留下一根長長的樹樁,鮮血不斷從樹樁上麵湧出來。


    一株強大的樹人王,就這樣,重重的倒了下去。


    本來,四株樹人王是要聯合別的那些千年樹人,布置天木絕神陣,以陣法來鎮殺張若塵。可是,因為明義樹人王突然死亡,導致陣法不攻自破。


    此時,就連那些千年樹人也都開始逃竄,根本不可能繼續將陣法布置出來。


    “本王就不信,合我們三人之力,還對付不了一個域外死神。”


    三株樹人王對視了一眼,立即衝了上去。


    它們各自打出一根火蔓藤,化為三條長長的火蛇,不停旋轉著,分別從三個方向擊了出去。


    在張若塵的控製之下,沉淵古劍吐出長長的劍芒,在半空,快旋轉起來,形成一個直徑百米的巨大劍氣圈子。


    “唰唰!”


    三根火蔓藤被劍氣斬斷,絞碎成一截一截,飛了出去。


    張若塵的武魂,調動天地靈氣,加持在他的身上,使他的戰力,攀升到可以和魚龍第三變的修士抗衡的程度。


    要知道,張若塵對付的隻是三株樹人王,並不是三位魚龍第三變的人族修士,或者是兇厲蠻獸。所以,以他一人之力,就將三株樹人王打得不停後退,隻能防禦。


    不過,即便是以張若塵現在的實力,也隻能壓製三株樹人王,想要擊殺三株樹人王,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張若塵與三株樹人王,一連戰鬥了半個時辰,終於,抓住一次機會,一劍擊中其中一位樹人王的樹幹中部,將其擊殺。


    “不好,金越樹人王被域外死神殺死,以我們兩人之力,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快走,離開此地,返迴祭壇。隻有請樹祖大人出手,才能將他鎮壓。”


    兩株樹人王一邊戰鬥,一邊向後疾退去,衝向黒木原的腹地。


    樹人王的防禦力很強,而且,度也很快,若是它們想要逃走,就算是張若塵也很難殺死它們。


    “走不了!”


    張若塵伸出一根食指,向著兩株樹人王逃走的方向一點。


    “轟隆!”


    整個空間都晃動了一下,隨後,快撕裂開,從外而內,崩塌了下去。


    兩株樹人王慘叫了一聲,被卷入坍塌的空間之中,樹幹粉碎,枝葉變成齏粉。


    當空間重新恢複的時候,兩株樹人王徹底消失不見。


    頭頂上方,飄落下一片片樹葉,掉落在地。


    樹葉上,還染著一滴滴血液。


    敖心顏看得這一幕,心情既是震驚,卻又有些傷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些樹人不該死。她和張若塵都是侵略者,在破壞這個世界的安寧。


    “組……組長,我們為何一定要殺這些樹人,僅僅隻是為了賺取軍功值嗎?”敖心顏看到地麵上的一個個血淋淋樹樁,感到有些迷茫。


    張若塵將劍一收,閉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道:“墟界戰場,本就是這麽殘酷,根本沒有對與錯,也沒有善與惡,隻有一個世界的生靈和另一個世界的生靈的交戰。”


    張若塵轉過身,向敖心顏深深的看了一眼,道:“若是你心存憐憫,那麽,最好不要來墟界戰場。戰場上,隻有殺和被殺。你若是心存憐憫,那麽很可能就會成為被殺的那一個。”


    木精墟界算不算墟界戰場?


    當然算。


    兵部的墟界戰士,每年都在和木精墟界的樹人強者交手,相互之間都有死傷。樹人一族從來沒有放棄抗爭,兵部的墟界戰士也是一如既往的將它們鎮壓。


    隻不過,木精墟界是相對安寧的墟界戰場,死亡率沒有那麽高。


    真正的墟界戰場,比木精墟界更加殘酷十倍、百倍,心存憐憫之心的人,根本無法在戰場上生存。


    在踏上墟界戰場的時候,張若塵就有心理準備。


    他來墟界戰場,本來就是來磨礪出一顆鐵血的心。


    當然,若是能夠避免殺戮,張若塵是不會濫殺無辜,至少不會對墟界土著中的貧民下手,盡量隻殺墟界土著中的強者。


    張若塵在木精墟界與樹人一族交鋒的時候,混沌萬界山的《天榜》石碑下方,也出現不小的轟動。


    《天榜》石碑,高達六百七十六米,十分宏偉壯麗,也不知立在混沌萬界山有多少年。


    《天榜》石碑下方的廣場上,每天都聚集了不少武者,他們都在觀察《天榜》排名的變化。


    若是《天榜》上的某個名字,突然消失,也就證明,那一個《天榜》武者,不是隕落在墟界戰場,就是突破到了魚龍境。


    《天榜》排名前一千位的那些成名多年的高手,當然是眾人重點關注的對象。


    “太厲害了!張若塵這是要逆天,軍功值增長得也太快,這才幾天時間,就達到《天榜》第十六位,軍功值達到一百二十九萬七千點。”


    “張若塵?莫非就是東域的那一個年輕王者?”


    “當然是他。天下間,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是,能夠以如此年齡,闖進《天榜》前二十的年輕天驕,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


    旁邊,另外一位年輕武者,也是讚歎不已,道:“按照他這樣的度,說不定很快就能積累夠三千萬點軍功值,達到天極境的無上極境。”


    不遠處,傳來一個冷笑聲,“想要達到天極境的無上極境,哪有那麽容易,就算是現在武道大興,能夠達到那個境界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眾人的目光望過去,隻見,在廣場邊緣的石屋裏麵,正坐著一個黃袍男子。


    黃袍男子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模樣,身材頗高,大概有兩米左右。他的雙臂顯得很長,比普通人要長半個手掌的長度。


    他的五官長得很立體,眼睛神髓,鼻梁高挺,顯得頗為俊朗。


    但是,卻沒有人敢靠近他。


    任何人,走進他的十步之內,立即就會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氣,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恐懼之心,隻得向後退去。


    當然,能夠來到混沌萬界山,也沒有誰是弱者。


    其中,有一些膽大的人,走了過去,站在那一個黃袍男子的十步之外,道:“雖然說是屈指可數,但是,畢竟還是有人積累夠三千萬點軍功值,引來諸神共鳴,達到無上極境。”


    “比如,當今的大威大德女聖皇,八百年前,她就達到了無上極境。傳說,她殺的墟界土著的屍體,足以堆成一座大山,血流成海,一座墟界的生靈幾乎都被屠殺殆盡,積累的軍功值達到九千萬點,至今無人可越。”


    “又比如,六百年前,萬佛道的那一個叛逆,死禪邪僧,不也斬殺十萬墟界土著,成功達到無上極境。不過,六百年過去,我們已經不能稱他為死禪邪僧,而該是死禪邪祖。”


    “還有三百年前的魔門聖女‘淩飛羽’,兩百年前的鬼才‘洛虛’,七十年前的小聖天王‘萬兆億’,不都達到無上極境。”


    “隨著武道大興,天才輩出,達到無上極境的武者,隻會越來越多。以張若塵天資,加上他積累軍功值的度,未必就不可能達到天極境的無上極境。”


    那一個黃衣男子笑了笑,取下一隻酒袋,喝了一口,隨後,將酒袋重新放迴到桌上。


    他的眼中,露出寒光,繼續笑道:“張若塵的天資的確很高,隻可惜,他的運氣不好,《天榜》上還有人能夠壓他一頭。若是那人出手,恐怕張若塵就算有實力衝擊無上極境,卻沒有性命等到那個時候。”


    “你說的是《天榜》第一,黃神異?”


    另一人道:“黃神異倒也是絕世奇才,以他現在積累軍功值的度,很有可能會在一年之內,達到三千萬點軍功值。張若塵現在的實力,估計與他還有一些差距。”


    黃衣男子笑了笑,道:“那是自然,黃神異在玄武墟界曆練的時候,遇到了一次大機緣。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天榜》第二的華黎,恐怕也難以擋住他三招。至於對付張若塵,隻需半招就足夠。”


    黃煙塵與一群東域聖王府的年輕弟子,一直站在人群裏麵,聽到此處,她終於有些聽不下去,走了過去,冷哼了一聲,道:“閣下未免太高看黃神異了吧!張若塵可是東域聖院的第一人,真要交起手來,恐怕還不知道誰生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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