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初乖巧的點了點頭,然而沒走兩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頓時懊惱得直拍大|腿。


    “哎呀!忘記把你給你母親和嫂子們買的化妝品帶過來了。”


    雲初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在市裏還會被木門弄迴清縣,所以之前她在市裏買的那些東西,和她的車,都還在市裏放著呢。


    還有她那天晚上出門的時候挎的包,也落在酒吧的沙發上了,也不知道唐蕾她們有沒有看到,希望她們有把她的包收起來吧。


    湛雲霄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就是這個啊,這有什麽的,你以後拿給我也是一樣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雲初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惋惜的:“雖然以後給你也沒差,但是我還是覺得可惜,你不知道,就你上次給我的那支玉簪,我拿去賣了好多好多錢,所以買化妝品的時候我也買了很多,除了你要的護膚品以外,我還買了許多的彩妝呢,別的不說,就光口紅我都買了二、三十隻呢。”


    “我跟你說哦,等阿姨看到這些東西之後,肯定會特別高興的,因為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化妝品和口紅。”


    雲初說了這麽多,湛雲霄真正關心的問題隻有一個,他一臉詫異的問道:“你把簪子賣了?”


    “對啊,平常我又不挽頭發,這玉簪支留著也沒用。”說到這裏,雲初注意到湛雲霄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猶豫著問到:“難……難道那支簪子不能賣嗎?要是不能賣的話,我、我再去買迴來?”


    見雲初一臉緊張的樣子,湛雲霄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沒事,賣了就賣了吧,以後我再找更好的給你。”


    湛雲霄心裏想著,她都已經把簪子賣掉了,他也就沒有必要跟她講那支玉簪是他的媳婦本了,橫豎不過是一支玉簪,他再慢慢找一找,總能再找一支更好的給她。


    湛雲霄沉默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不過你以後再要賣東西的話,記得先賣那些金銀做成的首飾,其他的還是玉製品能留著還是留著吧。”


    之前他給雲初的那一盒子首飾,裏麵就有好幾件玉石品是他的媳婦本,他怕他要是不提醒她的話,以後她再傻傻的把那些東西賣了。


    要知道那幾樣東西中隨便哪一件,單獨拎出來都是能作為傳家|寶存在的。


    他怕自己不說這一句的話,迴頭雲初把東西賣完了,那樣的話他們就留不下什麽值錢的東西給後代了。


    畢竟就那種品相的首飾,將軍府攏共也沒有幾件,老早秦氏就已經分給他們兄弟三人了,是真的賣一件少一件。


    聽湛雲霄這麽說,雲初不由得在心裏哀歎:果然那支玉簪是不一樣的,不然他也不會特地說這麽一句。


    這時候她又不由得開始慶幸起來,還好之前陳老板要買玉鐲的時候,她穩住了,不然這會湛雲霄就該是兩倍的心塞了。


    今天雲初不用半尷不尬的睡湛雲霄房間了,離府的時候,湛雲霄讓下人把旁邊的房間收拾出來,現在房間裏麵床鋪、被褥一應俱全,全都是簇新的東西。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木門出現之前,雲初都在這個房間休息了。


    作為一個臨時住所,這件房間布置得算是很用心的了。


    見雲初滿意了,湛雲霄心裏就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她的適應能力這麽強,原本他還擔心她住不習慣呢。


    解決了住的問題了之後,就是基本的起居問題了:“等會我去要兩個丫環過來,伺候你的衣食住行。”


    聽他這麽說,雲初連忙開口說:“那什麽,不用兩個,一個就夠了,我覺得上次給我梳頭的那個小妹妹就不錯。”


    雖然雲初想自立更生,但是湛府這麽大,她又人生地不熟的,靠自己確實是玩不轉。


    就比如現在,她在湛家莊瘋玩了兩天,出了一身喊,她現在急需一盆洗澡水洗澡,不過這種事情她又不好跟湛雲霄說。


    再則她不知道還要在這裏呆多久,以後總不能什麽大小事情都去麻煩湛雲霄,所以種種考量之下,她確實需要一個女孩子在身邊幫她解決一些問題。


    聽她說隻要一個丫鬟,湛雲霄也沒有固執的硬要塞兩個給她,他去過雲初哪裏好幾次了,知道她的想法和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她根本沒辦法心安理得的使喚府裏的下人。


    綠絲作為母親的貼身丫環,做事說話是再謹慎、妥帖不過的,加上她在府裏頗有些威嚴,所以雲初點名要她伺候也不錯,能省不少心。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主院要人,你在這裏等一下。”


    說完他湛雲霄就出去了,他走了之後,雲初也沒有真再房間裏等著,她去隔壁房間把她之前換下的衣服鞋子都拿了迴來。


    就這衣服和鞋子的樣式,可不能讓除湛雲霄以外的其他人看見。


    雲初在房間裏的衣櫃裏找了一件外衣,把衣服鞋子都包起來一股腦塞進了床底。


    第64章 見家長?


    湛雲霄再次去主院要人的時候,秦氏還未睡下。


    換句話說就是, 湛雲霄和雲初一跨進府裏, 她就知道了。


    整個湛府的下人都是她的眼線,三公子身邊突然冒出了一個女子, 闔府上下都已經快討論瘋了。


    那些見過雲初的下人, 毫無疑問的在大家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聽說剛才三公子和那位女子迴府了, 主院不用在秦氏身邊的下人又湊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他們的討論的主要話題就是今天三公子會不會帶那位女子來給秦氏請安,還有秦氏會不會讓這位膽敢勾引她兒子的異族狐狸精一個下馬威。


    聊著聊著, 有人不由得感歎:“也不知道那位女子到底長得有多美, 才能拿下我們那位木頭人三公子。”


    聽到有人問, 那天早上雲初的下人連忙開口說:“我倒是見過本尊,隻不過當時她在三公子身邊走著,我也隻匆匆暼到了一眼,然後就被三公子瞪了, 長相我沒看太清, 但是個子挺高的,比一般的女孩子要高一些。”


    聽他說完,又有人站出來說了:“我倒是看到了長相,長得確實很好看,感覺上就不像是京都裏的那些大家小姐。”


    有那腦袋瓜子靈活的, 結合這幾位的話,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我記得之前有人說過三公子喜歡上了一個異族女子, 是不是就是這位啊?”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之前湛雲霄對秦氏表心跡的時候, 屋裏伺候的下人也模糊聽了那麽一耳朵,之後三公子有了一個異族心上人的流言就在府裏傳了出來。


    剛才說見過雲初的人搖了搖頭:“可是這位的外貌看起來不像是異族的女子,我瞧著長得挺正常的,除了看起來高一點以外,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啊。”


    聽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也不確定了起來,倒是也有一些人堅持的認為這位就是之前三公子說的那位:“說不定她就是一個長得不像異族女子的異族女子呢。”


    有人歎了一口氣:“也是綠絲這兩天心情不好,不然我們直接去問她就行了,哪裏還用在這裏瞎猜。”


    綠絲作為府裏唯一一位近距離接觸過那一位的人,對於那一位的身份應該是最了解不過的。


    一說起綠絲,人堆裏一位小丫鬟嘲諷地撇了撇嘴,尖酸刻薄的貶低道:“她呀,一心想著能當三公子的通房丫頭呢,之前三公子來要人的時候,可是高興壞了,跟著三公子走的時候,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根呢,結果三公子帶了心上人迴來,她在擎蒼院一炷香的時間都沒呆到,就又灰溜溜的迴來了,她這會正覺得沒臉著呢,心情能好就怪了!”


    平常綠絲仗著自己貼身大丫頭的身份,可沒少對主院的下人們冷眼相待,所以這會小丫鬟當眾貶低她,其他人心裏不以為然之際,也沒有出聲為她辯駁的。


    說實話,主院裏的這些小丫頭,但凡稍微有點姿色的,沒有不想飛上枝頭的,畢竟三公子得寵,家底也厚,要是一朝走運得了他的青眼,哪怕是做一個通房丫頭,也能變成半個主子了,那身份、待遇一下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再說了,三公子還未娶親,要是能在主母進門之前誕下長子,那就能母憑子貴,真正成為府裏的主子了。


    第二次找母親要人,湛雲霄整個人就更加淡定了。


    秦氏看著站在麵前的兒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之後,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


    想到之前她滿心歡喜的把綠絲借給兒子,竟然得到了一個兒子已經把那位異族女子偷偷弄進府了的消息。


    就這還不算什麽,自家那個傻兒子,竟然還帶著人去了莊子上,一呆就是兩天,這讓秦氏覺得自己被掃了麵子。


    湛雲霄搓了搓手,想到雲初還在擎蒼院等著,賠笑著說:“要說的很多,兒子抽時間慢慢和你說,現在還是先把綠絲借給我吧,真的挺急的。”


    秦氏也知道擎蒼院沒有丫鬟伺候,那位女子可能覺得不便,她無意因為這些小事情惹兒子不快,遂伸手朝綠絲擺了擺手:“既然這麽急的話,綠絲你先去擎蒼院伺候著吧。”


    說完她又抬眼對湛雲霄說道:“至於你,就不用急著迴去了,什麽時候給我把事情講清楚了什麽時候再迴擎蒼院吧。”


    秦氏作為主母,自然有她的威嚴,她都這麽說了,雖然綠絲心裏有一萬個不樂意,還是乖順的領命去擎蒼院了。


    綠絲出門之後,秦氏伸手屏退了屋裏的下人,因為她不確定等會和兒子的談話是不是家醜,屋裏隻剩他們母子兩人之後,她才拉長聲調問道:“說說吧,那位女子到底是什麽個情況,這麽大一個活人突然從府裏冒出來,怎麽想怎麽奇怪,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金屋藏嬌的本事了。”


    湛雲霄連忙叫屈:“娘,什麽金屋藏嬌啊,我真沒有。”


    “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位異族女子,她叫雲初,這次她有事要在京都停留幾天,她一個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放心讓她住外麵的那些客棧,所以就留她在府裏住幾天。”


    雖然之前綠絲迴來之後,就跟秦氏說了湛雲霄對那位女子極其親近,之後兩人又一起去了莊上遊玩,結合種種,秦氏心裏也猜測那位女子就是兒子之前說過的心上人。


    之前綠絲說那位女子相貌極美,性格也好之後,秦氏心裏就已經鬆了一口氣了。


    畢竟她對兒子心上人的期望實在太低了,最開始她以為是膀大腰圓的異族女子,心裏梗得不行,後麵兒子親口澄清,這位女子長相和慶國人並無不同之後,她才稍微好過了一些,現下秦氏又聽綠絲說這位女子長相好、性格也好,心裏的大石頭就徹底落下了。


    徹底接受了兒子找了一個異族心上人之後,這會秦氏聽到是自家兒子主動留人在院子裏住下之後,氣得拍桌:


    “胡鬧,這男女授受不親,你兩人既然互通了心意,你就不該再如此唐突,她一個未婚女子,留宿在你擎蒼院算怎麽一迴事。”


    “既然你真心愛慕她,就該敬重她,所做所言就要替她考慮著,她一個外族,禮教或許是跟京都有所不同,但是正應為如此,你才該處處為她多考慮一些,如今你們孤男寡女獨處一院,我看你是想讓她被別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秦氏苦口婆心說完這麽長一番話之後,已經氣得不行了,接連喝了好幾口涼茶才把心中的怒火壓下去。


    秦氏說的這些,湛雲霄卻是沒有想到,原本他覺得雲初本來就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完全沒有必要為他們這裏的繁文縟節所累,雖然知道他們所作所為有一些不妥,但他並沒有太在意。


    本來他以前就是個恣意瀟灑慣了的性格,考慮事情難免沒有秦氏這麽全麵。


    如今仔細一想也是,他身為男子,就算偶爾行|事過火一些,別人最多也隻會說他跳脫不羈。


    而雲初一個女孩子,這兩天跟著他瘋鬧,在別人眼裏,恐怕已經留下了一個輕浮、沒有家教的形象了。


    湛雲霄滿是懊惱的說:“這件事確實是兒子考慮不周,我想著雲初本來就是外族女子,家裏又沒有了親人,本來就不用受這世俗禮教所限,所以行|事肆意一些沒問題。”


    秦氏搖了搖,對於兒子的說辭,一臉的不敢苟同:“你年紀小,想事情的時候太過想當然了,我問你,你喜歡雲姑娘,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娶她過門呢。”


    聽秦氏說起這個,湛雲霄想到沒想就迴到:“當然想過,兒子的妻子人選非雲初莫屬。”


    隻不過他們兩個之間隔著一道木門,當中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加上他們兩的關係才剛稍微有一點進展,現在談婚嫁之事還為時尚早。


    “既然你想過,那剛才你也說了,這雲姑娘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那你們成親了之後,她肯定要在府裏生活的,那你想想,你們先前的種種作態,是不是讓她在下人心裏降低了威信。”


    這下人們也是會看菜下碟了,行|事如初輕浮的主母,就算什麽都還沒有做,就已經先被下人們看輕了。


    知道秦氏擔心的是這個問題之後,湛雲霄連忙安慰她:“關於這個問題,雲初的情況有些複雜,兒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反正就算以後我們真成親了,她也不太可能會住在府裏的。”


    秦氏聽他這麽說了之後,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沒成親就想分家了”


    湛雲霄手都快搖出殘影了:“不是,不是,您怎麽就想到分家那裏去了。”


    秦氏一臉的不相信:“真不是?”


    見他連連點頭之後,秦氏就更加不理解了,這不分家的話,她不住府裏住哪裏?


    什麽叫越解釋越亂,現在就是!湛雲霄覺得他的一番解釋把自己套住了,他心累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問題我暫時沒辦法跟您解釋,反正您暫時不用操心這個就是了。”


    秦氏深知小兒子的性格,他不想說的話,她就是把他的嘴撬開,他都不會說,不說算了,她還不想過問那麽多呢。


    不過有一點她是不能不管的:“既然這樣的話,我讓人把旁邊的房間收拾收拾,今晚就讓你那位雲初姑娘搬過來。”


    聽她說要讓雲初搬到主院住,湛雲霄連忙嚷道:“不行!”


    木門不知道哪晚才會出現,雲初住在在擎蒼院的話,有他在,她就算突然消失了,他還能夠三言兩語遮掩過去。


    要是雲初搬來了主院,主院人多嘴雜,她要是消失的話,勢必會引起事端,別的不說,就是他母親這裏他就解釋不清楚。


    聽他這麽說,秦氏也停下動作,她冷冷的看著湛雲霄,大有他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來的話,她就要請家法的意思。


    “那什麽……就是。”被秦氏這麽看著,湛雲霄頓時緊張起來,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秦氏的眼神越來越冷,湛雲霄的頭也越垂越低,好在趕在秦氏發作之前,他總算是想出了一個理由:“就是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雲初這次來京都是有事情要處理,住在主院她不好走動。”


    見秦氏不怎麽相信,他還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綜合種種情況,雲初還是住在擎蒼院最好!”


    對於兒子的話,秦氏是不怎麽相信的,畢竟雲初住過來之後,她又不會把她的腳捆著,有什麽不好走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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