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手的姑娘》裏,觀眾是國王的士兵。


    正是他們跟著方牧歌一起詠唱:“尚有理智的國王啊,拿起你手中的劍,刺向那欺騙你的邪惡魔鬼吧!”


    魔鬼才因此被國王殺死,方牧歌得以改變劇情離開童話故事。


    而《牧鵝姑娘》裏,觀眾是露天舞台下童話鎮的居民。


    也正是童話鎮居民跟著方牧歌一起呐喊:“把國王和王子裝進滿是釘子的木桶裏,讓馬拉在街上拖來拖去!”


    方牧歌才得以擺脫必死命運,順利結束童話故事演繹。


    讓觀眾共情才是重點。


    不知不覺,黑夜已經散去,天際泛起魚肚白。


    北街兩旁的路燈齊刷刷熄滅,露天舞台不再上演露天戲劇。


    圍觀的童話鎮居民打著哈欠往迴走,工作人員則開始拆卸露天舞台。


    方牧歌視線四處搜索,沒找到野豬先生。


    野豬先生竟不知何時偷偷摸摸溜走了。


    思索片刻,方牧歌準備迴花店。


    正在這時,一隻猛虎朝著方牧歌撲來,尖利的牙齒直襲方牧歌脆弱的脖頸。


    聽到身後的動靜,方牧歌掏出【奪命彩帶】道具,奮力一揚,氣勢洶洶的猛虎瞬間被彩帶切割成兩半。


    收迴彩帶,方牧歌目光冷冷的掃過不遠處伺機而動的偷窺者們。


    其餘心懷不軌者見方牧歌一擊就殺了兇猛的老虎,頓時心生膽怯,再也不敢打方牧歌那未穩定的童話鎮正式居民身份,灰溜溜的各自離開。


    瞥了眼斷成兩截的猛虎屍體,方牧歌大步往花店走去。


    其餘童話鎮居民對街邊的屍體見怪不怪,視若無睹的各自走開。


    待到人群散去,角落躥出幾隻髒兮兮的野獸,將兩截老虎屍體分食得一幹二淨。


    天大亮,熱鬧的北街恢複沉寂,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而安靜了一整晚的南街和東街,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童話鎮居民們從西街的家裏出發,趕往南街和東街工作。


    沉寂的北街,卻無人踏入。


    方牧歌學著北街其他居民,將花店大門從內關上。


    順手掏出居民證查看,上麵的倒計時已經變成了3600,還剩60個小時。


    思考片刻,方牧歌將白裙子脫下,換上她原本的衣服。


    隨後,方牧歌撿起花店的一隻凳子,打開擺滿白裙子雕像的房間。


    開門的刹那,滿屋子的白裙子雕像齊刷刷的轉頭看向方牧歌,異口同聲的說到:


    “狡猾的竊賊,你以為你殺了區區一個我,就能徹底殺掉所有的我嗎?”


    說著,滿屋子的白裙子雕像便麵目猙獰的朝方牧歌撲來。


    方牧歌一腳踹開撲來的一個白裙子雕像,再抓著凳子大力的朝著另一個白裙子雕像的頭顱敲去。


    嘩啦一聲,雕像頭顱像易碎的玻璃,被方牧歌一凳子敲破。


    頭顱被敲碎的白裙子雕像徹底失去生機,無力的倒在地上。


    連續敲破兩尊白裙子雕像頭顱後,屋子裏剩餘的白裙子雕像們害怕了,她們紛紛痛哭著向方牧歌求饒:


    “饒了我們吧!我們並不是那殘忍的花店店主,我們是被她迫害的無辜人啊!”


    “是啊,我們剛才也不是真的要殺你,我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不要殺我們!我們一定會乖乖聽話,再也不會反抗你。”


    “對不起,我們隻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一時想不通為什麽你可以反殺她,而我們卻隻能遭遇迫害……”


    “原諒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隻要你不殺我們,你讓我們幹什麽都可以!”


    聽著白裙子雕像們哭哭啼啼的求饒聲,方牧歌冷聲道:“閉嘴!”


    一眾白裙子雕像立馬齊齊閉上嘴,大氣不敢喘。


    方牧歌的目光一一掃過一眾白裙子雕像。


    對於這堆白裙子雕像的話,方牧歌根本不相信。


    她們連模樣都已經徹底變成了白裙子店主,沒準連思維也會被白裙子店主同化。


    若再讓這群雕像安穩的待在店裏,沒準哪一天,白裙子店主真的會從她們中某一個身上醒過來。


    思忖間,方牧歌瞥見腳下破碎的白裙子雕像頭顱。


    撥開碎成幾大塊的雕像頭顱,方牧歌發現白裙子雕像的腦袋裏麵居然是空心的。


    再拉過一旁無頭的白裙子雕像身體查看,卻發現它們的身體是實心的。


    為什麽隻有腦袋是空心的?


    方牧歌狐疑的打量一眾瑟瑟發抖的白裙子雕像們,隨後一把拉過離得最近的一個白裙子雕像。


    撥開白裙子雕像的頭發,方牧歌在白裙子雕像的腦後發現了一個活動開關,打開開關就能看到空蕩蕩的腦內。


    頓時,方牧歌內心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為了驗證猜測,方牧歌又一一檢查其餘白裙子雕像,果然發現每一個白裙子雕像的後腦勺都有一個活動開關。


    不過,大部分白裙子雕像的腦中是空的,唯有一尊白裙子雕像的腦中有著一坨大腦。


    被方牧歌發現了這個秘密,唯一有大腦的白裙子雕像開始瘋狂掙紮,並大聲命令其他沒有大腦的白裙子雕像:“我們快點兒一起上,把她殺了!”


    不等其他白裙子雕像有所行動,方牧歌便一凳子敲碎有大腦的白裙雕像頭顱。


    瞧著掉落下地的大腦,方牧歌握著凳子嘭嘭嘭將大腦砸得稀碎。


    失去大腦發號施令的白裙子雕像們齊齊變得僵硬,就仿佛真的雕像一般。


    瞟了眼神色呆滯的白裙子雕像們,方牧歌大步離開,轉而去到白裙子店主休息的房間。


    推開房門,方牧歌警惕的往房間內望去。


    房間裏並沒有休息的床和椅子,隻有掛滿牆壁的同款白裙子,以及堆滿大半房間的棉花。


    拾起一團棉花捏了捏,方牧歌確認這隻是普通的棉花。


    想到白裙子雕像們那空蕩蕩的大腦,方牧歌突然有了個想法。


    撈起一大團棉花,方牧歌迴到擺滿白裙子雕像的房間。


    拉過一尊白裙子雕像,打開後腦勺的開關,方牧歌將棉花往雕像空蕩蕩的腦袋裏塞。


    塞完棉花,方牧歌開始觀察滿腦子棉花的白裙子雕像的反應。


    腦子裏有了東西後,白裙子雕像變得不那麽僵硬了,轉過頭傻愣愣的看著方牧歌。


    “把這些垃圾清理幹淨。”方牧歌指著地上的雕像碎塊,嚐試著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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