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直直的跪倒在血蓮麵前,猛地朝牆上的血蓮叩頭。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血蓮,腦海裏晃過一些東西。猶豫著要不要去拉他,老法醫現在的情緒極不穩定,如果出了什麽事,我肯定是逃不掉的。


    不敢貿然上前,隻好靜靜的看著癲狂的老法醫。


    腦子裏很模糊,似乎有個輪廓,我用力的想著,就那麽一瞬之間,我突然明白樓下牆上的‘死’字組成什麽花了,正是眼前的血蓮,單獨看是看不出來,但將兩者聯合在一起,就會發現他們大致輪廓有著驚人的相似,或者說這兩者本就是一體。


    血蓮代表著死亡,而死字就死直接麵臨死亡。


    “你沒事吧?”看著老法醫如此混亂的狀況,我有些擔心,不敢出聲,好半天才不確定的問道。


    “沒事!”


    老法醫突然冷靜起身,臉上又恢複以往的平靜從容,仿佛剛剛一個勁磕頭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前前後後簡直判若兩人。


    老法醫額頭滲著血,可見剛剛有多麽虔誠用力。


    ,老法醫轉過身,盯著我笑了笑,絲毫不覺的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何不妥,仿佛一切在正常不過。


    他說:“我知道死者為什麽會刻下求死二字!”


    “為什麽?”


    老法醫神情有些恍惚縹緲,說:“有些人活著,卻已經死了,這是雖生猶死;有些人死了,卻雖死猶生。死亡不一定代表著消失,也有可能是另一種生命的形式存在,他是在向往‘死’的狀態下,心無雜念的刻下這二字。”


    我不出聲,簡直覺得沒法和他溝通了,這根本就是胡扯,向往死,不就是有自殺求死的意向麽?難不成‘向往死’還是一種信仰信念不成?


    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絲毫不介意的繼續說:“剛剛在磕頭時,我發現這血蓮底下還有幾個字,我想,那就是血蓮真正的含義。”


    “什麽字?”被他這麽一說,我倒是來了興趣。


    老法醫滿意的看著我,似乎有意要等我問他,雖然我並不想問,但確實被他引起另外好奇心。


    他笑了笑,帶著幾分詭異:“不知生,焉知死。”


    血蓮底下確實刻著幾個楷體小字,字跡很小,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那字體到是和鐵護欄上的字跡筆風有幾分接近,會是同一個人寫下的麽?


    聽完,卻並不覺得意外,似乎就該如此,那血蓮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對死亡的追求。在這座廢棄的大樓裏,再配上這樣一幅醒目刺眼的圖片,在強烈的外界環境影響下,確實能讓人極度頹廢。


    “那這和死者有什麽關係?”我問。


    法醫用手輕撫血蓮,低聲說:“也許,他在死前也崇拜過這朵血蓮,就像剛剛一樣,被血蓮的精神力量所征服。在叩頭時,發現了這幾個字,才會有對死的追求。”


    他突然迴頭看向我,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指著血蓮:“要來試試麽?”


    我搖頭,對這種妖蓮真的提不起多大的興趣,何況一幅牆繪的畫,就算再有影響力,也頂多是視覺衝擊力比較強烈,讓人產生求死的欲望,還真有些扯蛋。


    現在有很多人對畫廊裏的名畫進行品析,認為是一種很高尚的興趣,但真正看懂的人又有幾個呢?或許是我的文化修養不夠,試著去了幾次畫廊,畫倒是沒欣賞幾幅,美女倒是看了不少,還勾搭過一兩個,聊過一兩次之後,妹子很直白的對我說:沒錢就別學有錢人裝逼!自那以後,我是沒再去過了。


    從另一個方麵來說,或許作畫的人本來隻是簡簡單單的,隨心所欲而作的畫,並沒有想那麽多,反而是觀畫的人把畫看複雜化了。


    自己陷入畫中,不可自拔。


    這些想法自然沒說出口,我走到血蓮前,無聊的用手摸了摸牆麵,想要刮一點顏料下來,帶迴去讓老法醫化驗,不注意用腳踢了幾下,發出很空泛的聲音。


    老法醫看了我一眼,略有深的說:“看來是車道山前必有路啊。想不到這牆裏還別有門道!”


    說完,他示意我讓開,然後用力一撞,竟然真的把牆撞出了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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