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徹底把我問的沒頭沒腦了,我們彼此間對視了很長時間,忽然我心念一動,終於明白他為什麽做人如此奇怪了,原來他有典型的人格分裂,而且從表現來看,他的症狀還非常嚴重,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病。

    想到這裏我心裏也就釋然了,和這樣一個有心理疾病的人計較是我人格的缺失,所以我語調平靜的道:“周林是我的一個朋友。”

    而“周林”則表情兇狠的道:“不相幹的人你說給我聽幹嘛?快說,這海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正要說話,這時候他身邊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警員道:“陳隊長,這個案子不能操之過急,破案雖然重要,但是這種情況下誰幹去海裏麵探究竟呢?”

    估計“晚上這個人姓陳”,不過他對這個警員似乎比較信任,雖然腔調還是兇巴巴的,但是說出來的話還算是講道理的,沒有亂喊亂叫,他道:“那麽這件事情總該有個人負責任吧,除了這個姓鄒的我還能找誰去呢?”

    我道:“要不然先用潛水設備下去搜一搜,既然這裏有情況,找出來應該也不算難。”

    那個警員道:“這個法子我們早就使用過了,但是水下攝像機沒有拍攝到任何異常情況。”

    我道:“那麽現在趕緊放下去啊,之前是因為沒有出事,現在明擺著出事情了,你們處理事情的手段不能一成不變啊。”

    周林用力一擺手道:“都別他媽吵吵了,趕緊把水下設備調來,老子究竟看看這裏麵存在哪路神仙。”

    不過我們說話間也耽誤了不少時間,海水此時已經平靜下來,而唿嚕聲也消失了,等可遙控的水下攝像機下水後傳迴來的圖片無非就是一些普通的近海水生物而已,唯一讓人覺得比較紮眼的就是一株比較大的珊瑚樹,看顏色粉紅溜光,上麵長滿了寄居生物。

    “周林”站在攝像機後麵皺著眉頭緊緊盯著每一幅畫麵,不過搜尋了很長時間答案卻隻有一個:全部正常。

    過了一會兒市局的人終於放棄了搜捕,開迴了水下設備,周林狠狠的對我道:“最好小心點,別給老子玩花樣。”接著帶人離開了。

    巴博安道:“看來是沒戲了,迴去睡覺吧。”我沒有說什麽,一起迴到了小屋子裏,各自睡覺去了,不過我很快走出了房間,去了一個簡易的水下照明設備,出了房子,走到海灘邊,此時已近午夜,氣溫陡降,讓我覺得有些發涼,不過作為馭鯨人,冰冷的海水顯然構不成任何

    威脅,我戴上潛水鏡,嘴裏含了唿吸器,正要一個猛子紮入水裏,猛然覺得胳膊一緊被人牢牢抓住了。

    我轉身望去,這一眼就呆了,因為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這人居然是曾經冒充孟洋,並且違抗了大天士暗殺我命令的那個捕鯨士,隻見黑暗的夜色下他的眼睛綠油油發亮,讓人看來有幾分詭異,而微微張開的嘴巴尖利的牙齒讓人一覽無遺。

    不過此時看來我並不覺得他是個兇惡的人,因為他為了我不惜違抗大天士的命令,這讓我對這個人始終懷有感激之情,他也是很和善的道:“那裏麵你不能下去。”

    我道:“為什麽?”

    他道:“因為海麵以下有東西,是一條海龍。”

    我以為自己聽明白他說的話了道:“什麽,這裏麵還有一條海龍王?”

    他搖頭道:“是海龍,不是海龍王。”

    我道:“海龍?海龍是什麽東西?”

    他道:“剛才水下攝像機拍攝到了一組珊瑚樹是嗎?”

    我道:“沒錯,怎麽了?”

    他道:“那根本就不是珊瑚,而是海龍的兩支角。”

    我聽罷心裏咯噔一下道:“還有這種東西存在?難道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和你有關?”

    這句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如果他要是個嗜殺成性的人,還能為了我違背大天士的命令,顯然我這話說的非常不合適,不過他也沒有什麽反應,淡淡的道:“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在我手上從來沒有枉死過一個人。”

    我不禁麵龐發燒道:“我並不是懷疑你,隻是你出現的時機確實太巧合了,而且你說的那個海龍很容易讓我聯想到襲擊遊客的水生物。”

    他道:“你沒必要向我解釋,我能理解,我來到這裏的原因就是受大天士團的委派,調查這次慘案發生的原因。”

    我道:“那麽這個事件連馭鯨人都被驚動了?”

    他道:“海裏麵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故,當然不會隻是人類在關注,而且海洋裏發生的事情當然由馭鯨人接手才更加合適,我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來到此地,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造成這次慘劇的罪魁禍首早就離開了,因為我找了整整三天,什麽情況都沒有發現,而且海龍是專門遊走於海砂之下的,就算它隱藏到海砂底部我也能夠發現。”

    我道:“難道連你們都不知道襲擊人類的是何種海洋生物?”

    他道:“海裏麵的生物品種浩如星海,我隨便說一個都是人類沒有掌握的,我們當然也有不知道的生物存在了。”

    我道:“如果按你這麽說,那麽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不了了之了?”

    他並沒有迴答我這句話,而是問道:“剛才我看到陳新蘭和你在一起,你和他打交道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我道:“他白天和晚上的狀態不一樣,而且白天他自稱叫周林。”

    聽我說了這句話他皺緊了眉頭道:“本來我以為他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我有些奇怪的道:“您指的是那件事情?”

    他想了想道:“陳新蘭是勾長空的得力助手之一,也是勾長空最後一次出海四個身邊人之一,後來勾長空莫名其妙的失蹤,陳月鑫性格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陳新蘭瘋了,隻有沒入海的曹長峰得以保全,不過出事後陳新蘭並不是當場就瘋了,而是一直再說周林、周林,之後沒多久便失去了意識,直到被搶救蘇醒,但是精神卻出了問題,每天不定時的自稱周林,行為方式和過去截然不同,但過一會兒就會恢複。”

    我道:“難道這一切和雙頭邪有關係?”

    他道:“也許吧,總之勾長空一天不出現,雙頭邪的秘密就一天不會大白於天下,這是海洋裏最邪惡的生物了,它和深海霸主這類靠力量獲取統治地位的生物不同,它的能力到現在人類社會還沒有明確的定論。”

    我道:“可是這個周林會是誰呢?”

    他道:“沒人知道,也許是陳新蘭瘋了以後,出現的幻覺吧?這個人在勾長空的勢力體係中屬於非常特殊的一個人,他深得勾長空的信任,但也是勾長空親信中能力最弱的一個,他唯一的優勢就是對勾長空忠心耿耿,所以負責的是勾長空食物、日常用具的采購,本身他隨著勾長空入海的道理就沒人能想明白,因為很明顯如果是因為對付雙頭邪,那麽聖戰團比他能力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勾長空為什麽會選擇他作為武力上的助手,這不合道理,所以有人猜測陳新蘭根本沒有入海,他隻是被突如其來的場麵給嚇壞了腦子。”

    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麽從來沒有聽曹長峰說過呢?”

    他道:“那是曹長峰的選擇,也沒人能勉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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