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撲鼻,蘇梨看了酒壇一眼。


    戚驍臣注意到了,問她:“你也想喝?”


    蘇梨將酒碗遞過去,道:“給我倒一點,一點就行。”她想嚐嚐這個朝代的酒是什麽味道。


    戚驍臣直接給她倒了一碗。


    蘇梨先嚐了一口,怎麽說呢,這壇被戚驍臣稱為烈酒的酒,度數大概隻比啤酒稍微高一點。


    一碗沒有多少,戚驍臣倒得瀟灑,灑了很多,蘇梨便當水似的斷斷續續喝完了。


    戚驍臣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


    宋漪蘭擺弄詩詞歌賦墨寶字畫,戚驍臣看不懂那些玩意,隻覺得宋漪蘭在附庸風雅。但戚驍臣喜歡喝酒,他欣賞酒量好的人,別看蘇梨隻喝了大半碗,她是女人啊,在戚驍臣看來,喝酒的蘇梨瀟灑又美麗,極對他的胃口!


    “再來一碗?”戚驍臣抓起酒壇道。


    蘇梨搖搖頭,啤酒喝多了也會醉,她才不會讓自己喝醉。


    戚驍臣便自己喝了起來,目光不時瞄向對麵的蘇梨。


    蘇梨吃得盡興,雙頰分別飛上一坨紅暈,她眼眸明亮,像一隻靈動的小鹿,吸引獵人去追捕。


    戚驍臣連喝兩壇烈酒,有了一點點醉意。


    從侯府出發時蘇梨坐車戚驍臣騎馬,走出酒樓,戚驍臣不騎馬了,跟著蘇梨上了馬車。


    馬車裏麵地方狹窄,聞著戚驍臣一身酒氣,蘇梨不禁提防起來。


    戚驍臣隻是靠著角落,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迴到侯府,戚驍臣竟直接跟著蘇梨去了後麵的蘭芳閣。戚驍臣依然把陪妻子睡覺當成一件任務,但蘇梨在酒樓的表現讓戚驍臣做任務的心情稍微愉悅了一點。


    他的表現太反常,聯想他在竹林小院的承諾,蘇梨皺了皺眉,難道戚驍臣口中的對她好,也包括跟她睡覺?


    光是想想蘇梨都嫌惡心。


    眼看戚驍臣要去內室,蘇梨掃眼臉龐已經消腫隻剩一點點手印的月練,她叫住戚驍臣道:“二爺,您這邊坐,我與您說個事。”


    戚驍臣停在內室門前,迴過頭去。


    蘇梨已經坐在了椅子上,一副有要事商量的架勢。


    戚驍臣疑惑地坐到她身邊:“何事?”


    蘇梨朝月練招招手。


    月練期待又不安地走過來,低著頭站在了靠近蘇梨的位置。


    蘇梨拉著月練的手,笑著對神色不悅的戚驍臣道:“二爺說過,隻要我願意繼續跟您過,您什麽都答應我。”


    戚驍臣看看她,再看看爬過他床、親過他嘴的月練,心頭忽然湧起一個讓他惱火的預感。


    他用冷冷的眼神示意蘇梨繼續。


    蘇梨挑明道:“二爺心裏沒我,我都知道,我暫且也不想勉強二爺,你我的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但月練對二爺真心一片,所以我求二爺的第一件事,是希望二爺收了月練,讓她先代我伺候二爺。”


    居然真是這樣!


    戚驍臣怒極而笑,盯著蘇梨道:“你三番兩次撮合她與我,究竟意欲何為?”


    武將再直腦筋,也品出了此事的蹊蹺。


    他一發火,月練撲通跪了下去,緋紅的臉變得刷白。


    蘇梨不慌不忙的,看著戚驍臣道:“我想考驗二爺是否真心要與我好好過日子,如果二爺願意對我的丫鬟好,將來對我肯定也不會差,如果二爺隻是身體留在蘭芳閣,心裏想著的還是別人,那我又怎敢相信二爺?”


    戚驍臣愣住,沒想到他會算計,她也不傻。


    像是看透他在想什麽,蘇梨淺笑道:“二爺別忘了侯爺為何非要聘我當戚家的兒媳,我若是個傻子,豈不是說明侯爺眼拙?”


    戚驍臣咬了咬牙,有計劃落空的氣惱,也有了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


    他看向跪著的月練。


    論美貌,月練並不輸柳盈盈,隻是兩人的穿衣打扮判若雲泥,不仔細瞧真發現不了月練的美。


    這次戚驍臣看月練看得夠久,總算注意到了這點。


    他不會喜歡一個丫鬟,但這丫鬟的臉將決定他要不要睡她。


    打量清楚了,戚驍臣好奇地問蘇梨:“我真收了她,你不拈酸吃醋?”


    蘇梨淡淡道:“吃與不吃,要看二爺有沒有本事得到我的心。”


    戚驍臣眯了眯眼睛。


    他早就知道這女人嫌棄他,如今她親口承認了,該生氣的,可這直言快語的脾氣、與他叫板的狂妄,竟意外地迷人。


    “行吧,收她就收她,不過我與她睡,你睡哪裏?”戚驍臣促狹地問。


    蘇梨道:“二爺可以帶她去前院伺候。”


    戚驍臣不去:“人我收了,地點我定。”


    蘇梨挑眉:“莫非二爺想占我的床?”


    戚驍臣想了想,她的床留著他睡她,這個丫鬟……


    戚驍臣指著外間的榻道:“今晚且在這裏湊合一迴。”


    他要讓這女人親耳聽聽,她究竟錯過了什麽。


    第10章


    聽完戚驍臣大膽奔放的提議,蘇梨不由地替柳盈盈懷疑了下人生。


    如果說戚驍臣迫於她和離的威脅才不得不睡月練,柳盈盈應該能夠理解好表哥,可戚驍臣準備一邊睡月練一邊讓她聽牆角,戚驍臣有考慮過柳盈盈的感受嗎?


    注意到戚驍臣暗示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的眼神,蘇梨笑了笑,對月練道:“好好伺候二爺。”


    說完,蘇梨一個人進了內室,抱出一團被子放到榻上,再進去,關門落栓。


    素心也告退了。


    月練緊張地捏著裙子,不敢看戚驍臣。


    戚驍臣不想主動寵幸一個丫鬟,脫了靴子躺到榻上,閉著眼睛道:“吹燈。”


    月練趕緊去吹了燈。


    房間變黑了,榻上的男人一動不動,月練咬咬唇,一步一步地踱過去,站在榻前忐忑地問:“二爺,二爺真要奴婢伺候嗎?”


    戚驍臣:“廢話,怎麽,你不願意了?”


    月練願意!願意得都想哭了,白天挨的那一巴掌也不疼了!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月練一邊流下感動的淚水,一邊動作麻利地爬到榻上,證明心跡般趴到了戚驍臣懷裏。


    戚驍臣今晚喝了酒,而且在酒樓他就被蘇梨挑起了興趣,現在主動送上來一個女人,一個他必須睡的女人,戚驍臣便徹底放開了心胸,猛虎撲羊般壓住月練,毫不憐惜地寵幸起來。


    月練對他比柳盈盈還癡情呢!柳盈盈嫌棄戚驍臣的汗味隻是沒有表現出來,月練不一樣,她連戚驍臣的腳臭都不嫌棄,甘之如飴!


    “二爺,二爺!”月練緊緊抱著戚驍臣,懷著母蛤蟆終於吃到公天鵝的激動狂熱,月練熱淚盈眶地變成了戚驍臣的第一個女人。


    戚驍臣將外間的榻當成了他第一次練兵的戰場,而內室的蘇梨便是他想展示實力的對象。


    戚驍臣想盡辦法讓月練發出各種他以為能刺激蘇梨的聲音。


    蘇梨隻惋惜沒有現代的錄音設備,不然明天她就請柳盈盈過來,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


    這一晚,蘇梨被月練聲嘶力竭的“二爺”吵醒了五次!


    若不是還能聽見戚驍臣與人幹仗般的低吼,蘇梨都要懷疑戚驍臣逼迫月練演獨角戲呢。


    晚上沒睡好,翌日早上蘇梨睡了個懶覺。


    素心過來時戚驍臣已經出發去兵營了,月練衣衫不整地癱在榻上,帶著一種說不出是滿足、羞愧還是後怕的複雜眼神望著素心。


    素心並不喜歡月練,她覺得月練先生出背主之心夫人才成全她的。


    “還不快起來,等著我伺候你不成?”素心低聲諷刺道。


    月練不是拿喬,她是渾身酸痛起不來了,昨晚的二爺就像一條狼狗,月練的身子都快散架了。


    “你扶我一把。”月練白著臉道。


    素心見她不像裝的,這才繃著臉將月練扶了起來,榻上一片狼藉,素心讓月練迴丫鬟房換衣服,她趁夫人還沒起來飛快地收拾了一番,打開窗戶,散去那股怪味兒。


    月練扶著牆迴到自己的房間,腰酸腿酸好想倒在床上睡覺,可夫人才成全了她,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換完衣服的月練又扶著牆迴到了上房,強撐著與素心打掃房間。


    蘇梨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先看向月練。


    月練現在能站穩了,隻是神色憔悴。


    蘇梨笑著問道:“昨夜二爺對你可好?”


    月練想說二爺根本不是人!


    但她隻是有一點點嫌棄二爺粗魯,心裏還是高興的,都說第一次都疼,以後多伺候二爺幾迴,就沒事了。


    “還好,多謝夫人抬舉奴婢,夫人放心,以後奴婢一定幫夫人留住二爺的心。”月練發誓道。


    蘇梨點點頭,安排月練先迴屋休息:“晚上二爺興許還會叫你,你做好準備。”


    月練紅著臉走了。


    “夫人真不介意嗎?”素心憋屈問。


    蘇梨笑道:“我又不喜歡二爺,介意什麽,你不用想太多,一切聽我吩咐就是。”


    素心見夫人氣色紅潤確實沒把二爺當迴事,這才能恢複了平常心。


    蘇梨心善,讓月練休息了一上午,下午蘇梨喊了月練過來,囑咐她一會兒好好表現。


    月練保證一定配合。


    蘇梨再讓人去請柳盈盈。


    柳盈盈從昨天到現在經曆了一連串的打擊,先是戚驍臣中了宋漪蘭的算計與月練摟摟抱抱,跟著戚驍臣第一次丟下她去見宋漪蘭了,給她打擊最大的卻是她含淚傷心離開,戚驍臣不但沒有第一時間跑過來向她賠罪,反而陪宋漪蘭去外麵逛了大半天,天黑才迴來,甚至在蘭芳閣過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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