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陽殿。

    不知什麽時候,仙尊已經到了。

    仙尊、仙君雙雙麵色凝重。

    蒼子雷心中一凜,不知又有什麽禍事。

    乾蒼二人走上前,躬身行禮,道:“拜見仙尊,師父。”

    仙尊臉上憂鬱,問道:“子雷啊,我問你,這些天來,你可迴想起了以前的事?”

    蒼子雷驚惶而道:“啟稟仙尊,這幾天弟子想透了腦筋,還是什麽——什麽也沒迴想起來。”

    仙尊嚴肅地說道:“子雷啊,此事事關重大,你可得如實迴答。據帝海君和你師兄解忍中以及不少仙園弟子稟報,四年多以前,你被九個妖魔擄了去,從那時起你就失蹤了,再也沒有音信。如今你又迴來了,而且毫發無損,難免讓人覺得蹊蹺。”

    蒼子雷惶惶萬分,急道:“弟子——弟子絕對不敢撒謊,發生了這種事,弟子心中日日感到萬分驚恐,日日寢食難安,弟子天天冥思苦想,想要迴想起以前的事,可是——可是頭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請仙尊和師父責罰弟子,弟子甘願受罰。”

    仙尊沉重地對蒼子雷說道:“此事並非責罰可以解決。那九個妖魔從我仙界擄人之事並非隻此一遭,五百年以來,我仙界時有弟子被那九魔擄去,擄去之後再也杳無音信,是生是死再也無從知曉,從來沒有一人再能迴來。而你此次安然迴來,卻是五百年以來的頭一遭,再者,你此次迴來,修真進境極大,如此種種離奇之事,不得不讓人起疑啊。前者,鵬鶲對你態度反常之時,我就覺得事有蹊蹺。”

    仙君神色沉重,幽幽地道:“這九魔到底是何方妖魔,他們似乎對我仙界的舉動了若指掌,每次都趁虛而入,以致我仙界防不勝防,屢遭暗算。他們一次次和我仙界作對,擄我仙界弟子,到底是何居心!此次蒼子雷被擄,去而複迴,又是出於什麽企圖?”

    仙尊憂鬱道:“此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想來這九魔絕非善與之輩,以後之事難以善罷。”

    仙君問道:“乾空,我交代你留意你蒼師弟,近來他可以什麽異常之舉?”

    乾空答道:“師父,我正想稟告你,剛才我發現蒼師弟在練劍的時候,發現他的劍有些邪氣。”

    仙君略驚,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乾空道:“蒼師弟剛才和宛蘭卿師妹練劍的時候,他的劍邪氣突發,險些刺中宛師妹。弟子不敢妄斷,所以來請師父決斷。”

    仙尊一驚,急問道:“蘭卿可受傷沒有?”

    乾空道:“稟仙尊,宛師妹沒事。”

    仙君冷冷問蒼子雷道:“子雷,你師兄說的是真的嗎?”

    蒼子雷惶惶萬狀,迴道:“師父,乾師兄說的確實是——是真的。可是,師父,弟子隻是一時的無心之失,後來。。。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事。”

    仙君麵色凝重,正色道:“好一個無心之失!我看你這把劍來路不明,邪氣太重,絕非善物,以後再也不可使用!”

    他轉而令道:“乾空,把你蒼師弟的佩劍收管起來,以後任何人不得使用此劍。”

    乾空應道:“是!”

    蒼子雷顫栗萬分,隻得解了蒼龍仙劍,遞給乾空。

    仙君又道:“乾空,以後你須繼續留意你蒼師弟的舉動,如有異常,立刻迴稟於我,不得稍有疏忽。另外,子雷,你以後不可離開東方仙萊半步,待為師查明事實真相,再做計議。”

    乾蒼二人均應聲道:“是!師父。”

    一時仙君令二人先行迴去,乾蒼二人辭了仙尊和仙君,迴去不提。

    卻說蒼子雷被仙君收了蒼龍仙劍,心中苦惱不已;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魔界有關係,愈發憂憤不已。

    沒有了蒼龍仙劍,他再也無心修真了,每日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居舍之中,倍感憂鬱、迷惑。

    居舍側壁窗戶外,依舊雲霧飄渺,星空炫美,彩虹幻麗。

    如此美景,蒼子雷提不起任何興趣,他總是呆呆地看著屋頂,眼神迷茫。

    乾空、莫小宇、宛蘭卿、紫靈、珠兒和其他好友常來安慰他,勸解他,他卻一概置之不理,變得越來越憂鬱。

    他甚至不參加任何仙界活動,練仙園禪劍也不參與。

    乾空無奈之下,將此情況稟報了仙君。

    開始時仙君隻叫乾空繼續留意,無須計較。

    一個月後,蒼子雷還是這般模樣。

    仙君不得已隻得親自前來探看,隻見蒼子雷胡子拉碴,憔悴不堪,無精打采,目光呆滯,這才知道蒼子雷鬱憤之懷已然侵入心脾,不同小可。少不得安慰了他一番,並讓他日後勤加修悟,鬱懷自可釋放。

    之後,蒼子雷隻得遵照師命,勉強打起精神,到修仙園修悟。

    淩霄玄鏡依舊迷離深邃,變幻玄奇。

    蒼子雷盯著玄鏡觀看,但覺鏡象變化無窮,有些暗合心中所想所及,越看越覺得玄奧無盡,一時竟看得癡了。

    他正看著,不覺胸中一絲劇痛驟然襲來,痛的他麵色紫醬,唿吸製滯。

    他不明所以,嚇得大吃一驚,不知自己得了何種重病。

    他不知道,他修悟如癡如醉,早已觸動了他腦袋之中被種下的邪魔之珠,這邪魔之珠暗中湧動,邪侵入心,是以劇痛襲來。

    他忍了一會,劇痛突然消失,再無一絲疼痛。

    他心中感到非常奇怪,以為自己生病了。

    後來,每次他修悟入深,總會感到一陣劇痛,而且,隨著修悟進境越高,疼痛越劇烈,持續時間更長。因此,每次修悟總會令他痛苦不堪。

    然而,自從他潛心修悟以來,他不再憂鬱、苦惱,而且每次修悟之後,他感到心境空明暢朗,有一種超然世外的玄明。因此,雖然每次都有莫大痛苦,他仍然堅持修悟。

    大約一個月後,蒼子雷修悟進境已非常高了,可是,每次修悟進入化境之時,體內的劇痛更大了,大到他難以承受,有時痛得滿地打滾。

    他這時才感到無比恐懼,心想:莫非已經病入膏肓。

    他急忙找到乾空師兄,具言其事。乾空認為絕非病症所致,一時拿捏不準,隻得帶著蒼子雷迴稟仙君。

    仙君了解了蒼子雷的情況,頓感吃驚,說道:“這是魔邪侵入心腦極深之故。”

    他深感憂慮,對蒼子雷道:“以此可以斷定,你在失蹤的這幾年之中,受到了萬千邪祟的侵害,甚至已經深入髓中,難以自拔。”

    蒼子雷震恐萬分,麵龐勃然變色,語音發顫地急道:“師父,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弟子!救救弟子!”

    仙君麵色萬分凝重,沉然而道:“非是為師不肯救你,邪侵入腦如此之深,不僅是為師,恐怕仙界之中也無一人能夠救你啊。”

    蒼子雷聞言更加恐懼萬狀,圓睜雙眼,渾身顫栗,發狂似的喃喃自道:“難道。。。難道。。。我隻有死路一條了!?難道我真的快要死了!?難道我要死了?!難道我要死了?!。。。”

    仙君沉重地說道:“雖然你魔邪侵入極深,但三年之內,重不致死。要化除你腦中魔邪,隻能靠你自己,別人對此無能為力。”

    蒼子雷惶惶不已,求道:“師父,求求你教教弟子化解之法,求求你,師父,求求你。。。”

    仙君沉重地道:“你腦中魔邪發作,隻因你的仙道修為還不精深,難以壓製體內魔邪。日後你必須加強仙道修真,以期修為漸進,最終能以壓製魔邪,再假以時日,方可慢慢將魔邪化除。隻是。。。隻是這魔邪如此強大,恐怕。。。”

    仙君頓了頓,深深歎了口氣,愁鬱地說道:“事已至此,就看你的造化了。。。”

    蒼子雷心中萬分淒楚,他想起了一事,於是說道:“師父,可是,可是我的蒼龍仙劍已被收管起來,弟子無法再行修真。求求師父,把蒼龍仙劍。。。”

    仙君打斷他的話,嚴厲地道:“此事絕不可能!此劍絕不可能再交還與你,此劍邪氣太重,加之你魔邪侵腦之深,一旦你魔邪發作,勢必禍患無窮,殃及仙界諸多無辜弟子。此事無須再言!”

    蒼子雷聞言更加淒厲痛苦:“這麽說,莫非弟子隻有死路一條麽!?”

    仙君凝重而道:“你隻能另覓其他武器,寶器難得,為師自當盡快幫你尋得寶器,助你修真。”

    蒼子雷心中這時才蕩起一絲欣慰,忙道:“多謝師父!”

    蒼子雷迴到乾峰居舍。

    他惶恐南安,神情非常萎靡。

    他沒有再去修悟,因為修悟會令他痛苦不已。

    平生第一次,他感到了強烈的死亡恐懼:如果仙君不能盡快為自己尋覓得一件寶器,那麽,自己勢必了無生望;即便仙君為我覓得寶器,可是,聽他的話音,我欲度過此劫,似乎希望渺茫得很。

    一想到自己僅有區區三年壽命,不由悲切不已。

    他常常狂嘯,浩歎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人。

    他的好友等人常來慰藉他,可是他仍舊頹靡萬狀。

    不覺半個月過去了,蒼子雷早已憔悴不堪。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想起以前的美好時光,想起了他娘,想起了和好友莫小宇等人一起玩耍的日子,那是多麽無憂無慮,陽光多麽燦爛。。。

    百般淒楚之際,他又想起了修悟——是啊,隻有修悟才能讓我心緒寧靜,忘了一切煩憂。。。

    他於是又開始了修悟。

    盡管,每次修悟都讓他痛楚不堪。。。

    他發狂地修悟,修悟,再修悟。。。

    除了修悟,剩下的隻有深深的痛楚。

    這天,蒼子雷正在修悟,珠兒走了過來,嬌柔地問道:“子雷哥,你覺得怎麽樣了?”

    蒼子雷麵容憂慮,但他看見珠兒睜著珠玉般的水靈大眼睛,一臉關懷的看著自己,心中一陣感動,說道:“珠兒,我沒事。”

    珠兒道:“你一定要振作起來,總會有辦法的。”

    她聲音柔和甜美,滿腔的坦誠畢露無遺,更加楚楚動人,令人憐愛。

    蒼子雷非常感動:“謝謝你,珠兒,我一定會振作起來。”

    珠兒道:“我已經讓我爹盡快幫你尋覓寶器,等他尋到之後,我就會拿來給你。”

    蒼子雷感動不已:“謝謝你,珠兒!非常謝謝你。”

    一時宛蘭卿等人也來安慰蒼子雷。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過去了。

    這天,修仙園來了不少客人,仙尊、乾坤八君相繼而來。

    他們個個神色有些匆忙,徑到乾陽殿議事去了。

    乾陽殿。

    仙界諸君個個正襟危坐。

    仙尊道:“今日緊急召集諸位前來,乃是因為魔界侵犯我仙界,事態無比緊急之故。如今魔界勢力非常強盛,已經超出了五百年前那次鼎盛時期,已成了我仙界的莫大隱患。五年前那次空前鏖鬥之中,我仙界受到重創,如今各位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正是我等共襄大計、挫敗魔界囂張氣焰的時候。下麵,請駐守西麵的諸君各自介紹魔界目前的活動情況。”

    一個沉渾幽遠的聲音首先說了話,正是鴻漠君,他說道:“目前,西北魔域的幾個大魔頭已經出動,在西北一帶大肆胡作非為,而且多次侵犯了我的仙域,我和死僵魔、仇噲魔大戰過一迴,這兩個魔頭五百年前真元不死,如今死而複生,功力竟然比起五百年前還有增無減,我和兩個大魔頭大戰了三百多個迴合,若非倚賴我仙域的鎮懾威力,我難以將其擊退。”

    一個如風般嘯鳴的聲音接著說道:“不僅如此,病狂魔、離螭魔也多有觸犯我的仙域,隻是兩個大魔頭均是單獨行動,對我的仙域有所忌憚,不敢孤軍深入。我幾次主動出擊,想給這兩個魔頭一點顏色,豈知他們行蹤無比詭異,每次都不得下手。”眾人看去,卻是颶神君,他目光迥異,儀容威嚴而滄桑。

    一個幹脆響亮的聲音道:“上次我一時不慎,中了仇噲魔的詭計,這次我定要給他來一個重創,以解我心頭之氣!”卻是巽峰尊座許濛。

    雷帝君以拳錘椅,怒道:“哼!不想這些大魔頭氣焰竟然都是這般囂張!在我西南範圍,生鬾魔、魖情魔、噬悲魔這三個大魔頭屢犯我仙域,攪得我寢食難安。這次我仙界須集合力量,重重殺殺他們的氣焰!”他聲音雄渾,盛怒之下,猶如驚雷,震響了整個乾陽殿。

    霈雨君接茬道:“是該挫挫他們的銳氣的時候了。嗞愛魔、叱恨魔也在我仙域邊界蠢蠢欲動,想來這些大魔頭各有所恃,已經開始全麵挑釁我仙界了。”

    離峰尊座梁梟子怒道:“待我下次與魔界交戰之時,我定要殲滅叱恨魔,以報我上次被他暗算之仇!”

    仙君道:“各位稍安勿躁,此次魔界全然出動,氣勢非同小可,大家須更加謹慎行事,以免再次中了魔界的詭計。”

    地冥君讚同道:“不錯,我等此番出擊千萬不可有絲毫大意,如果諸君出現任何差池,對我仙界都是不小的打擊。”

    坤峰尊座尉遲霜、兌峰尊座澤真楓、坎峰尊座閭彤雲、霈雨君、帝海君、仙尊等人都點頭應同。

    地冥君道:“近來在我西中仙域,西方魔域及西中魔域的六大魔頭也都各自出動,不時侵犯我仙界之境,其勢浩大,不可小覷。”

    一個高朗的聲音接著說道:“不錯,這六大魔頭屢犯我仙域,飛揚跋扈,有恃無恐,從我與他們的幾次交手看來,六大魔頭功力早已全部恢複,有的甚至比以往更強勢。”眾人看去,卻是嶽神君,此君身材高大威武,儀態不凡。

    一個朗勢的聲音冷哼一聲,道:“魔界如此囂張,欺我仙界太甚!”說話之人怒目圓睜,氣態雄壯,不可逼視,正是艮峰尊座司空傲。

    一時雷帝君、梁梟子、紫電君、勒驚鴻等氣盛的諸君紛紛不忿,各各痛斥魔界。

    乾陽殿內,已然騰起了崢嶸之氣。

    仙尊麵色沉重,安定了諸君,說道:“看來魔界此番已然大舉出動,來勢兇猛,直指我仙界。事態緊急,非同小可。當務之急,請諸君各抒己見,共議對策。”

    一時間諸君議論紛紛,各呈其見。有的主張先行集中力量攻擊西南魔域,有的主張先集中力量攻擊西北魔域,也有的主張先攻擊西中及西方魔域。有的主張堅守仙域陣地,以逸待勞,將侵入各仙域的魔頭逐個殲滅,有的提出分路駐守,伺機出擊。也有的主張先穩住西中、西北、西南三方仙域之地,再組成一支攻堅力量,逐一擊破魔域陣地。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仙尊和仙君結合眾人的意見,最後諸君達成如下部署:以西北、西中、西南為防禦陣線,以北方颶神君、西北鴻漠君、中域地冥君、西中嶽神君、南中雷帝君紫電君、南方霈雨君七君的仙域為防禦陣地,此七君各自駐守其仙域,作為防禦的主要力量。由仙尊、仙園八尊座極其門下得力弟子組成一支主要力量,以西中嶽神君、中域地冥君的仙域為基域,伺機從西中魔域攻入,或進或守,伺機行事;同時可根據西北、北方、南中、南方的魔界活動情況,及時接應,逐一擊破。考慮到帝海君能及時照應其東南仙域以及仙尊的仙域日月仙宇,仍由帝海君駐守東方仙萊,管控仙園諸多弟子。

    當下計議已定,仙界諸君分頭行事不提。

    且說乾峰弟子之中,乾空、孟殘漸、雲中杳、解忍中、方孟勳、李成寞、楊普然、萬旗山等八名弟子應選入隊,加入仙尊統領的主要力量。

    萬旗山作為新進進入上仙境上乘境界的弟子,因實力增加極快,此次被選入隊。

    對於蒼子雷,修真進境也達到了上仙境上乘境界,隻是一則他邪性很重,二則他需要加緊修真以驅除體內魔邪,因此沒有被仙君選用。

    仙君給了蒼子雷一把他早年曾經用過的仙劍,名曰誅邪仙劍,以助蒼子雷修真,同時將蒼子雷的情況交代給帝海君,讓帝海君務必管控蒼子雷,並助他加強修真,希望最終能驅除體內的至深魔邪。

    當下仙園八尊座選定好各峰參陣弟子,由仙尊統領,啟程前往地冥君及嶽神君所處仙域去了。

    帝海君依舊駐守東方仙萊,管控眾多仙園弟子。

    卻說蒼子雷得到了仙君的誅邪仙劍,便加緊開始了修真。

    他心中清楚,這是與死神賽跑的修真。

    道行早日修足火候,便能早日驅除腦內的魔邪。

    誅邪仙劍長三尺三,寬三寸三,劍身白芒強盛。仙君早年仰賴此劍,修真進境大進,以致最後做上了東方仙萊首席尊座的寶座,因此此劍力量之強超凡入聖。此劍曾隨同仙君誅殺邪魔無數,威力極大,所向披靡,魔界眾多邪魔無以克當,一時名聲大噪,成了仙君的股肱利器。但在五百年前那次仙界與魔界的驚世鏖戰之中,仙君被一眾魔頭同力暗算,仙君依賴此劍的神力,最終才得以殺出重圍;當時仙君受了重傷,誅邪仙劍也被一眾魔頭強悍的武器斬斷了一寸劍尖,自此威力大減。後來仙君多次想方設法重鑄劍尖,意欲恢複其無與倫比的威力,最後雖然重新鑄造了劍尖,但威力已經大大減弱。無奈之下,仙君隻得將其封藏,另覓寶劍。

    此次仙君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將誅邪仙劍重新修煉了一番,暫時借給蒼子雷,以期倚仗誅邪仙劍潛藏的諸多淩厲之氣,助其修真。

    蒼子雷得此仙劍,日日不停修真。

    仙界修真之人道行達到上仙境須得借助得心應手的仙劍,而適合每一位修真之人的仙劍應融合其人的特點,加之絕好的修仙寶劍難以覓得,因此得心應手的仙劍極難得到。但是一旦得到,修真之人便能借助其神異的力量,修真境界得以大進。

    此次蒼子雷得到了誅邪仙劍,雖能一定程度借助其潛藏的力量進行修真,然而卻難以讓蒼子雷達到人劍合一、得心應手的境界,是以蒼子雷每用此劍修真,總是感到多有掣肘。

    隨著修真的不斷進行,蒼子雷越來越從心底裏感到了一股排斥此劍的力量。

    這股力量越來越大,越來越奇,蒼子雷有時感到五內一時間會氣血翻湧,好一會兒順不過氣來,不由感到大奇。

    其實他並不知道,這是由於誅邪仙劍潛藏的仙道淩厲之氣與他體內至深魔邪之氣相互衝撞的結果,隻因體內魔邪之氣太過強勢,壓迫了誅邪仙劍的仙道之氣,是以在他體內掀起很多氣血。

    蒼子雷卻以為是自己體內魔邪之氣開始發作,於是驚駭不已,越發加緊修真。

    可是,他修真越是厲害,體內氣血翻湧更厲害,最後竟然使他唿吸製滯,昏倒在地。

    他並不氣餒,醒來之後,依然不停修真。

    豈料後果越來越嚴重,最後他竟然昏迷半天之久,嚇壞了救他的眾多好友和師兄。

    無奈之下,他到坤峰坤慈殿找到帝海君,具言其事。

    帝海君聽了之後,麵色無比沉重,緩緩說道:“此乃你體內魔邪抗衡誅邪仙劍之故,想必你體內魔邪至深至重,完全壓製了誅邪仙劍,因此你才感到五內氣血翻騰。子雷,你如實告訴我,你體內的魔邪到底是怎麽迴事,竟然如此強勢?”

    蒼子雷十分驚駭,答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沾染了這種要人性命的魔邪之氣,似此這般,我該當如何?帝海君,求求你,你要救救我!”

    帝海君長歎了一口氣,道:“如此強大的魔邪之氣,絕不是偶然沾染而得,定然是被人以及其厲害的手段注入你體內的。對此,我也無以為力。”

    蒼子雷萬分驚惶,問道:“難道說真的連誅邪仙劍也克製不了我體內的魔邪?”

    帝海君神色凝重,道:“如果誅邪仙劍沒有受過創傷,或許能壓製你體內的魔邪,可是如今它威力大減,此後你再也不能借助誅邪仙劍進行修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隻能另尋寶劍,以助修真。”

    蒼子雷聽了,如同晴天霹靂般驚駭萬分,問道:“那我該怎麽辦?帝海君,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帝海君道:“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覓得適合於你的寶劍,你借助寶劍加緊修真才有希望驅除體內魔邪。隻是。。。隻是。。。。”

    她說著搖搖頭,似乎覺得一切的希望都非常渺茫。

    蒼子雷聽其言語和仙君如出一轍,心中明白隻此一個辦法能救自己,然而,寶劍從何覓得?他又想到了蒼龍仙劍,此劍自己用的最是得心應手,如同雙臂一般靈活自如。可是,仙君告誡此劍邪氣太重,似此該當如何?他不敢把這個想法告訴帝海君,他知道,仙君一定重言交代過帝海君,帝海君絕不會歸還蒼龍仙劍給他。

    帝海君並不知道蒼子雷心中所想,她接著問道:“你告訴我,到底是何方竟如此耗費精力折磨於你,意欲置你於死地?”

    蒼子雷驚恐地道:“我要是知道是誰如此折磨我,我一定要殺死他,我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帝海君麵容憂鬱,卻隻能搖頭,無能為力。

    她叫來一位坤峰弟子,讓她將蒼子雷的誅邪仙劍暫時收管起來,待仙君迴來再交付於他。

    那女弟子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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