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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二章人為財死


    就在眾人閉嘴不語,氣氛陷入尷尬的時候,一個略顯冷淡的聲音響起。眾人目光不禁都撇向大廳中那閉眼的銀發青年。


    “這些錢夠了吧,。”蒼天手一翻,一錠金燦燦的金元寶忽然出現在手中,手腕一抖,金元寶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向著為首的那個赤膊大漢的頭上落下。


    大漢眼前一亮,他可是清清楚楚看見了飛向自己的是何物,金元寶,足足有十兩重,這夠自己兩人幾年的花銷了,沒想到這次接的一次苦差事,能有這麽好的迴報、接過工錢,大漢立馬放在嘴裏咬了咬,然後擦拭幹淨,之前蠻狠的模樣瞬間變成點頭哈腰的奉承。


    “我說這位小兄弟,你給的太多了,這工錢隻要一兩銀子,這可是足足十兩黃金啊,換成銀子可是一百兩,你還是換開了吧。”一老頭看在眼裏,疼在心底。


    在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小農村,十兩黃金就是他們全村一年也賺不到。


    蒼天沒有迴答,聲音冰冷道;“滾,這話我不想再說一遍”。


    眾人兩聲一僵,好冷漠的公子哥。


    “嘿嘿,大爺既然給了工錢,那小的馬上就離開,不打擾了各位了,不打擾了。”大漢笑眯眯的拽著背後的搭檔,對著蒼天奉承幾句,一溜煙就跑沒了,生怕眼前這人反悔。


    變了,所有村民的眼光都變了。


    本來他們看不起這張老漢的遠方親戚,因為連這麽窮的親戚都要投奔的人,鐵定是個沒家事,沒本錢,沒能力的繡花枕頭,雖然長的俊朗但是別人依舊瞧不起。


    可是現在不同,這公子哥竟然反手丟出十兩金元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氣派,這淡定,加上這樣貌,傻子都看的出來這公子哥不簡單。


    正當眾村民,想要開口奉承幾句,幫點小忙混些賞錢的時候,那個冷淡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們可以離開了,這裏沒你們什麽事。”蒼天揮了揮手,神色平淡,語氣中夾帶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公子,你眼睛不好使,不如讓我們幫一些忙吧,我們都是泥腿子,有的是一把子力氣,抬抬棺木,挖挖新墳,位張老漢料理料理後事。”


    “對啊,你一個人也辦不來,我們都是鄉裏鄉親的,幫些忙也是應該的。”


    聽見兩個機靈的村民開頭了,一些準備離去的村民心活了起來。


    這公子出手這麽闊綽指不定一高興賞些錢財下來。


    蒼天人情世故見的多了,看的透了,哪能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臉色一沉,冷冷吐到:“滾,這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一絲冰冷的氣息散發出來。後者猶如墜落冰窖一般,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腦袋之後一個念頭,這青年不好惹。


    瞧,熱臉貼了冷板凳,還沾了一身晦氣。


    眾位村民一哄而散,連頭都不敢迴。


    蒼天神識緩緩的注視著眾村民離去,待到大廳從新迴歸寧靜,才喃喃一聲;“張老漢,當初你背我肉身迴來,因我而亂了自己命運,導致慘死,我蒼天欠你一份因果,那麽,提出你的條件,什麽條件都可以。”


    隨著蒼天的話語落下,一縷冤魂從那白布遮蓋的屍體上飄了出來,他的樣貌和張老漢無二,身子有些虛幻。


    凡人三魂七魄不在一起,通常很難凝聚鬼魂,除非是身前受過莫大的冤屈,恥辱心中不忿,才有可能。


    懷中的小葉子還在昏迷之中,不曾看家眼前這一切。


    張老漢的魂魄有些木訥,雙目空洞,似乎失去了神智。


    蒼天目光一閃,平淡道:“我讓你重獲新生,再多出百年壽命可好?”


    張老漢的鬼魂依舊木訥。雙目還是那麽空洞。


    “我讓你子孫二人,一世榮華富貴?”


    那鬼魂依舊呆狀,蒼天眉頭一皺,忽的伸手對著鬼魂的眉心處一指,一抹金色的光點突兀出現,瞬間沒入鬼魂體內。


    良久,蒼天收迴了手指,淡淡道:“也罷,既然你不願複活,我便將這因果還給你這孫女,百年,我蒼天承認照顧她百年光陰可好?”


    這話一說出口,張老漢鬼魂那木訥得雙眼露出一絲神采,嘴角帶著一絲解脫的微笑消散在半空中。


    “百年,反正沒個百年時光我體內的時間之力也驅除不盡,調不動一絲法力,無法破空離去。倒不如靜下心來呆在這位麵百年光陰。”蒼天心中想到。


    至於尋找青兒的事情隻能暫且擱淺了,一百年的時間對於修士而言,不長。


    “凡人講究入土為安,雖然我是修士,不信這一套,但是欠你一份因果是真的,吾便降下身份為你立一墳墓。”


    此刻聚在村子中央的村民,好奇的向著西頭張老漢的家瞭望過去。


    “我說張嬸啊,這張老漢家無兒無女,這哪來的一個這麽俊俏又有錢財的親戚啊,要不是這張老漢倒黴運,死的早,下半身可要享福咯。”一個嘴長的婦女,眼睛撇向村西,帶著一些羨慕和好奇。


    這十裏八村的,哪家哪戶,生個娃,娶個媳婦,或者走個親戚之類的沒有拿村不知道的。所以眾人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公子哥十分好奇,那張老漢那副德行能有這麽俊朗的年輕有能力的親戚?


    張嬸心腸善,在這村裏名聲極好,她歎了口氣:“我哪裏知曉,這張老漢是幾十年前突然般到這村子裏來的,有沒有親戚我也不知道,記得十年前者張老漢消失了半個月,迴來的時候就多了葉子這女娃,聽說是撿來的棄嬰。那時候我就有些古怪,這大楚國可是規定了,亂丟棄嬰可是要砍頭的,我估摸著葉子這娃就是這張老漢親戚家的,這次這公子哥指不定是來將這娃帶走的。”


    張嬸說著有些道理,這些村民也就當真了。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張老漢親戚家也是有著了不得的家世,以後這葉子日後的生活就有了著落了。”


    “是啊,是啊,這麽個親戚,享福那不是穩穩的。”


    一個窮人家,來了這麽一個能人,這讓村民好奇之時,多了一份羨慕。


    “怎麽了?你們大家怎麽都聚在這裏,發生什麽事了?”一個帶著少許威嚴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身後響起。


    一個拄著油光亮澤拐杖的五旬老者,身後帶著四個隨從樣的,正緩緩的走來。


    “喲,是隔壁村的馬村長啊,什麽風把您老給吹來了。”張鐵匠發現來人的身份,迎唿一聲。


    “我前幾日交代張老漢給我村祠堂換牌匾這到現在人還沒來,所以本人有些不放心前來看看。”馬村張停了下來,看著聚在一起的張家村村民:“這村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剛才最長嘴婦女囔囔道;“馬村長你還不知道吧,張老漢在去你馬家村的路上被過路的強人給謀了錢財。傷了性命,屍體都給鎮上那一對殺豬的屠夫給抬了迴來,現在正在家裏躺著呢,你那村上祠堂的牌匾怕是沒著落了。”


    “什麽??”馬村張頓時急了:“竟然有著事?那怎麽說來,我付的定錢不全打水漂了?”


    “是哦,全打水漂了,不過張老漢家來了一位遠房親戚,俊俏著呢,身上還錢財也不少,就連給運屍體的屠夫打賞也是足足十兩黃金呢,那公子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哩。我們村可是好幾年沒來一個體麵的人了。”


    想必這件事估計又會被以後的村民所津津樂道。


    馬村長及其難看的臉上微微好轉,那張鐵漢家還有人就說明要會自己的定金不難,有個希望總比沒盼頭強的多。


    “好了,不和你們多說了,既然張老漢家還有人,那麽我也應該去要迴給張老漢做匾牌的定錢。”


    “這不好吧,人家張老漢剛剛去世,你就跑去要債,剛才我們都從哪裏迴來,張老漢那遠方親戚脾氣可不太好,有些冷,你還是改日再去吧。”張嬸麵難色。十分不願意馬村長現在就去要債,畢竟人死為大。


    “有什麽好不好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馬村長瞪了她一眼,心裏可是琢磨著,怎麽詐一詐這些村民說所的那有錢遠房親戚的錢財。


    小葉子細小的眉毛微微顫動,輕吟一聲睜眼醒來。


    “小鬼?你醒了?”


    “表哥?”


    葉子小臉剛剛露出一絲微笑,卻又馬上沉了下來,小嘴一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表哥,爺爺死了,爺爺死了,小葉子以後再也見不到爺爺了.....嗚嗚....”清脆的童哭聲響了起來。


    “恩,我知道,我答應過你爺爺,照顧你百年時間。”蒼天平靜的說道,也不管懷中的這個小女孩聽見沒聽見。


    葉子躺在表哥的懷裏,一個勁的猛哭。再也不願意起來了。


    蒼天剛想摸摸她的頭安慰幾句,忽的眉頭一皺,望向屋外。


    “請問這是張老漢家麽?”馬村長的聲音老遠傳來。而且很大,生怕別人聽不到。


    馬村長一進屋,眯著眼睛四處打量了下,接著目光定在正坐上一個抱著小女孩的白發青年道;“想必你就是張老漢的遠方親戚吧,雖然張老漢死了我這個做村長的也能難過,但是有一件事兒卻不得不和你說,你看張老漢拖欠我那做牌匾的定錢是不是該....”


    很明顯是上門要債的。


    蒼天眉頭一皺:“多少?”,看來因果不是那麽好還的,要處理的瑣事還真的不好。


    聽到這麽一說,馬村張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心中盤算著怎麽詐一筆錢財出來,雖然馬村長家境不錯,但是誰會嫌錢少。


    “嗬嗬,這個錢到不是很多,才黃金五十兩而已。”馬村長剛剛可是算了的,一對搬運屍體的屠夫都能有十兩黃金的打賞,自己說個五十兩出來似乎不多。


    “這是五十兩,拿了錢,快點滾吧。”蒼天不願和這些村民浪費時間,手掌微微一轉動,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轉眼多了五錠金燦燦的元寶。


    馬村長看的眼睛都直了。


    “馬村長你太不厚道了,你這做一個牌匾哪能用到這五十兩金子,你可別欺負別人年輕不懂事啊”張嬸跟來了,望見了這一幕心中有些不平。


    “哼,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這五十兩黃金不過是我存放在張老漢這,叫他給我牌匾鍍金的,如今被強人給奪了去,現在要迴來也很正常、”馬村長冷哼一聲,身後的四個年輕力壯的馬家村村民也狠狠得的瞪了張嬸一眼。


    張嬸必定是個婦道人家,嚇的立馬閉起了嘴巴、蒼天手腕剛要一抖,將錢財扔過去,這時候懷裏哭泣的葉子突然竄了出來,一把摟著表哥的胳膊,小臉堅定道:“表哥別聽那老家夥的,爺爺更本沒收他那麽多錢,所以這錢不能給這人。”


    眾人有些詫異了,這小女孩膽子還不小啊。


    馬村長臉上頓時怒氣一現,到手的錢財可不能給一個小女孩給攪和了。


    “小娃,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你爺爺欠我的錢可是真真實實的五十兩黃金,還是別鬧了,叫你表哥把錢給我,我可是個大忙人沒功夫和你在這裏瞎折騰.‘小葉子格外堅定:”不對,我爺爺隻收了你定錢,沒收你五十兩黃金。“這話一出,不是明擺著說馬村長訛詐麽?周圍圍觀的村民時不時的指指點點,小心的議論著。


    馬村長的臉上掛不住了,正準備發火的時候,眼珠子忽的一轉卻又笑眯眯道;“小娃娃說的沒錯,我這才記起來了你爺爺不止欠了我的錢,還收了我十兩工錢,加起來總共是六十兩,我想這位公子不會賴賬吧。”說完倨傲著望著抱著葉子的那銀發青年,身後的四位強壯青年也是狠狠的盯著他。


    蒼天神情平淡,特有的那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們可曾聽過一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所以有時候人還是知趣的好,因為這樣可以讓你們短暫的生命,活的更長一些。”


    “篤!篤!篤!篤!篤”


    手隨意一甩,手中五個金元寶破空飛去,五聲連續的沉悶聲響起。


    馬村長一臉驚愕的望著眼前這位白發男子,抹了抹腦門,手頓時抓了個空。隻見自己的眉心處多了一個鬥大的窟窿、“碰碰....”


    馬村張和身後四位青年一同癱倒在地,他們的腦門上都多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死.....死了?


    “啊~!”一聲尖叫響起:“殺人了,殺人了.....”,所有圍觀的村民一哄而散,他們眼中這白發男子已經不是一個隻知道送錢出去的香饃饃了,而是一位殺人的惡魔,奪命的屠夫。


    “人類就是這麽愚蠢,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掌握在誰的手中,還如此貪婪和不得滿足。”


    蒼天手一揮,一道九天罡風吹出,五具屍體瞬間化作靡粉消失不見。


    “表哥,表哥,你幹嘛捂著葉子的眼睛,葉子說錯什麽了麽.....”葉子掙紮著將擋在眼前的大手拿來,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屋子,眼中不禁疑惑的眨了眨。


    “表哥,他們人呢?”


    “走了。”


    蒼天神色平淡道:“小鬼,你想一直呆在這裏生活還是願意隨我出去走走。”


    遊曆紅塵世俗對於心境或許有些好處,總比無所事事的帶著這裏照顧這小女孩來的強。


    “表哥要走了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剛才哭過一會兒,隻要不再提起爺爺死去的事情,就不會傷心了。


    “恩,算是吧,你願你隨我四處走走麽?”這個位麵太小,也隻能當得四處走走四個字了。


    葉子小眼睛轉動了一下,忽的開心的拍手道;“好啊,表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爺爺已經死了,葉子在這裏已經沒有親人了,以後,以後葉子就隻有表哥一個親人而來,表哥可別不要葉子啊,葉子以後會乖乖聽話的。”,說到這裏淚水不禁又在眼眶裏打轉。


    “不會,至少在百年之內不會。”


    蒼天站起身來,放下懷中的小女孩;“既然願意和我走,現在就出發。”


    “等等...”葉子忽的叫住了:“表哥,我們走了那這裏怎麽辦?”


    “就丟這裏,你哪天想迴來的時候再迴來。”


    “哦?”葉子應了聲飛快的向著房間跑去:“葉子去收拾收拾東西。”


    額?


    蒼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想到自己眼睛暫時失明了,為了省些麻煩。蒼天幹脆在衣袖上扯了一條白布纏在眼睛上。


    不一會兒,葉子背著一個和自己人不多大小的包袱走了出來:“表哥,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蒼天無語了。當即勸道:“換身幹淨的衣服就可以了,其他的東西可以不用帶,放這裏吧,反正以後會迴來的。”


    “哦,知道了。”


    葉子開始不願意,但是想到以後會迴來的,立馬從包裹裏隻找出一件平時上集市才舍得穿的碎花裙,在房間裏換上。


    “表哥,葉子漂亮麽?”葉子一出來,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


    蒼天看著充滿鄉土氣息的女孩,不知道怎麽迴答,以自己的眼光看,可是說是絕對難看,但是不忍打擊這個剛剛死去親人的女孩。而且騙人的事情這對修士而言是一種恥辱,無奈到:“我是瞎子。”隻說瞎子,沒說看不看的到。


    葉子臉上頓時黯淡起來,望著表哥眼睛上纏著一根白絲帶。


    “走吧”蒼天看出了這女孩的心事,腳下一動,向著門外走去。


    葉子加快一步,牽著表哥的手,甜甜笑道;“表哥看不見,葉子以後就做表哥的眼睛,還有,這東西是葉子最寶貴的,所以請表哥給葉子保管。”,說完還遞過來一件精美的龍鳳長命鎖。


    蒼天楞了楞,不忍拒絕,手一動收了起來。


    “嘻嘻,表哥走了。”葉子歡快的拉著表哥向村外走去,迴過頭時眼睛裏露出一絲濃濃的不舍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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