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煙隻是靜靜地靠在他的懷中,突然有些不願意迴到前世去,不知最後的結局會如何,可是她知曉,自己的重生必定與前世的結局有關。


    軒轅燁見她突然沉默下來,隻是輕柔地抵著她的頭頂,「煙兒,你可曾想過,等一切都結束了,你最想做什麽?」


    「我?」慕梓煙仰頭看著他,「就這樣陪著你。」


    軒轅燁淺笑道,「那便早些結束,我們便這樣相守著。」


    「好。」慕梓煙笑著應道,而後便緩緩地合起雙眸,兜兜轉轉,她不知曉自己是誰?這背後自己又背負著什麽,可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圓滿,卻也不希望任何人打破了這樣的圓滿。


    次日,慕梓煙醒來之後,軒轅燁還未醒,她輕輕地下了床榻,自行洗漱穿戴之後,便出了大殿。


    遠遠地便瞧見軒轅芷獨自站著,她走上前去,軒轅芷轉身看著她。


    「母後。」軒轅芷笑吟吟地喚道。


    「怎得這麽早便醒了?」慕梓煙輕柔問道。


    「母後,芷兒有些不敢睡。」軒轅芷仰頭看著她說道。


    「為何?」慕梓煙不解道。


    「也不知怎得,睡著之後,總是夢見一些奇怪的事情,可是醒來之後卻什麽都記不起來。」軒轅芷拽著她的手,「母後,芷兒有些害怕。」


    慕梓煙彎腰抱著軒轅芷,「芷兒別怕,這一切交給母後。」


    「母後,您可還要歇息?」軒轅芷靠在慕梓煙的懷中,小心地問道。


    「恩。」慕梓煙輕聲應道,「如今乃是最關鍵的時候,母後要盡快尋到答案,這樣,母後同父皇便能夠永遠地陪著你們了。」


    「好。」軒轅芷笑著應道,接著說道,「母後,今兒個呢?」


    「今日啊。」慕梓煙低聲道,「母後給芷兒做好吃的。」


    「對了,母後,您可是要去看表舅舅?」軒轅芷仰頭問道。


    「不去了。」慕梓煙搖頭道,「想來他是不會見我的。」


    「那芷兒可以去嗎?」軒轅芷接著問道。


    「去吧。」慕梓煙淺笑著應道。


    「那芷兒很快便迴來。」軒轅芷說罷,便轉身離去。


    慕梓煙看著軒轅芷的背影,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轉身便又迴了大殿,便見軒轅燁已經醒了,待看見她剛迴來,便笑著說道,「怎得不等我?」


    「我剛跟芷兒說了會話。」慕梓煙笑著上前,坐在他的身旁。


    「芷兒很懂事。」軒轅燁看著她,「孩子們都像你。」


    「與你也很像。」慕梓煙笑著說道。


    「煙兒,你說我們要不要?」軒轅燁低頭看著她的小腹問道。


    「等事情解決之後。」慕梓煙靠在他的懷中,「我想漓兒跟念兒了。」


    「那到時候我們便將他們接迴來?」軒轅燁輕聲道。


    「好。」慕梓煙欣然地應道。


    這一日,軒轅燁自然是在歇息,慕梓煙親自下廚,軒轅芷從姬安那處迴來,倒是沒有太多的話語,隻是說,姬安瞧著倒是不錯的。


    慕梓煙聽著,也隻是微微點頭,這一日過得極快,等到軒轅燁歇息夠了之後,慕梓煙便又躺了下來,再次地入夢。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卻在慶王府。


    君千勍此刻正站在院子裏頭,抬眸看著眼前的蒼柏,不知在想什麽。


    瑜安郡主走了過來,瞧著倒是艷麗不少,而這一世的君千勍與她並無太多的交集,確切的說,她跟君千勍並無牽扯。


    他轉身看著瑜安,露出溫柔的淺笑,「怎得不好好歇息?」


    「睡不著。」瑜安上前輕柔地為他披上披風,接著立在他的身側,低聲道,「我記得這是父王當初最喜愛的鬆柏。」


    「恩。」君千勍點頭,順勢握著她的手,「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


    「那皇上?」瑜安郡主擔心地看著他。


    「我既然迴來了,這場決鬥在所難免。」君千勍看著她說道。


    「不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瑜安郡主靠在他的懷中說道。


    慕梓煙看著二人,想著重生之後二人的結局,她雙眸微動,看來很多事情的確不同了。


    她緩緩地轉身,正要離去,便見太上皇君驁走了進來。


    君千勍與瑜安郡主連忙上前,恭敬地行禮。


    君驁看著二人,露出和善地笑容,「起來吧。」


    「是。」君千勍應道,接著便恭敬地起身,此時的君千勍對於太上皇是唯命是從的,加上瑜安郡主,怕是日後當真是太上皇的棋子。


    隻是君千勍最後的結局是什麽呢?


    想著如今的君千勍,迴了封地,便一直閉門不出,早已經看破紅塵往事了。


    她不甚唏噓,隻是看著君驁走上前去,拍著君千勍的肩膀說道,「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父皇放心,兒臣已經安排妥當。」君千勍拱手迴道。


    「那便好。」君驁低聲道,「後日便是宮宴,到時候……」


    「是。」君千勍自然明白,成敗在此一舉,故而也不敢懈怠。


    待太上皇離去之後,瑜安郡主擔憂地看著他,「皇上那處想必也準備在那日除了你。」


    「我知道。」君千勍低聲道,「你放心。」


    「恩。」瑜安郡主終究是不放心的,可是如今卻也是沒有法子的。


    慕梓煙見君千勍到底是不同了,便也沒有了繼續看待下去的意思,轉身便離開,而是去了宮中。


    果不其然,鍾璿與君千皓正在商議著在後日宮宴如此除掉君千勍,因著冷寒峰多次稱病,故而如今並未入宮。


    君千皓卻覺得冷寒峰是有意躲避,卻也不知是何緣故,轉眸看著鍾璿說道,「忠勇王是怎麽迴事?」


    「臣妾也不知。」鍾璿沉吟了片刻迴道。


    「你也該去看看。」君千皓接著說道。


    「是。」鍾璿斂眸應道。


    君千皓是知曉鍾璿與冷寒峰的關係,不過如今到底不是處置這二人的時候,故而便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慕梓煙不得不佩服君千皓的隱忍功力,不過也覺得君千皓敗也敗在此。


    太過於猶豫不決,總是會錯失良機,他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倘若不是鍾璿跟冷寒峰推波助瀾,怕是也不可能,如今太上皇要讓君千勍登上皇位,想來,君千皓也容不下太上皇,卻也不得不依靠鍾璿跟冷寒峰。


    慕梓煙在想,君千皓背後的那些勢力到底是從何而來的?為何他最後還是沒有用上呢?


    她立在不遠處出神,過了一會,便見鍾璿出了宮殿,而後重新換了裝扮,便離開了皇宮。


    冷寒峰得到鍾璿傳來的消息,收起那手鐲,而後便出了王府,接著去了二人私會的宅子裏頭。


    鍾璿見他前來,嬌柔地上前,「這些時日你可是厭煩我了?」


    冷寒峰看著鍾璿,冷峻的容顏透著幽暗,隻是轉瞬即逝,接著便將她攬入懷中,「這些時日有些忙。」


    「皇上召你入宮多次,你都稱病,難不成你?」鍾璿抬眸擔憂地問道。


    「眼下的局勢,我到底是看不準。」冷寒峰看著鍾璿說道。


    「有何看不準的?」鍾璿接著說道,「你是皇上欽點的王爺,倘若皇上沒了,你這王爺怕是也坐不久。」


    冷寒峰點頭道,「的確如此。」


    鍾璿接著說道,「後日宮宴,你可是知曉?」


    「我會去。」冷寒峰直言道。


    鍾璿靠在他寬闊的懷中,「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都聽你的。」冷寒峰垂眸說道。


    鍾璿美眸流動,淺笑著,「當真?」


    「自然。」冷寒峰勾起她的下顎,低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淺吻。


    鍾璿著才鬆了口氣,她的確是有所擔心,倘若冷寒峰知曉那手鐲並非是她的,會不會因此而對付她,如今瞧著,到底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是最重要的。


    冷寒峰如今的確厭煩了鍾璿,瞧著這張美艷的臉,卻越發地噁心。


    二人廝磨了一會,鍾璿才不舍地離去,而冷寒峰則是雙眸一沉,驀然地離開。


    等迴了宮中,鍾璿自然將冷寒峰的態度告訴了君千皓,君千皓自然賜給了不少的東西。


    鍾璿對這些並不在意,隻是鍾侯府此時傳來了消息,鍾侯爺如今自然是好端端的,因著鍾璿的關係,如今乃是幾大世家之首。


    他行至偏殿,鍾璿走上前來,父女二人坐下,鍾侯爺看著鍾璿說道,「娘娘這些時日可是得到什麽風聲?」


    「父親的意思呢?」鍾璿笑著問道。


    「自然是以皇上跟娘娘馬首是瞻。」鍾侯爺表明了態度。


    鍾璿笑吟吟道,「父親既如此說,那本宮便放心了。」


    「娘娘安心便是。」鍾侯爺此次前來乃是表忠心的,畢竟後日之後,勝負已分,他是要榮華富貴,還是變成國公府那般,也是在此一搏了。


    鍾侯爺離開皇宮之後,鍾璿則轉身迴了寢宮,盯著那龍鳳喜燭看著,不知在想什麽。


    慕梓煙也不知那龍鳳喜燭到底有何用處,隻是想著自己是融在那裏頭的,想必這東西已經有了靈氣。


    想起麟兒來,慕梓煙看向鍾璿的時候,明顯雙眸迸射出了怒意。


    鍾璿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連忙轉身,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著轉身離去。


    她如今可以自由離去,隻是想著軒轅燁,卻不敢去太遠的地方,隻能在京城內晃蕩。


    過了一會,便去了章侯府,章仚正在院中舞劍,瞧著氣色不錯,隻是不知他在算計什麽,而慕梓煙卻他覺得章仚並非是她所認識的章仚,難道這裏頭還有其他的變故不成?


    慕梓煙想了一會,便見章侯爺前來,待看見章仚如此,走上前去說道,「後日的宮宴,你如何看?」


    「父親,此事您不是已經有了決斷?」章仚低聲道。


    「恩。」章侯爺點頭,接著說道,「那後日你便看我的眼色行事。」


    「是。」章仚低聲應道。


    章侯爺轉身離去,章仚自是瀟灑地收起寶劍,轉身迴了屋子。


    慕梓煙覺得這兩日應當不會出什麽事兒,便轉身離去。


    恍惚間,自己便又醒了,軒轅燁正看著她,低聲道,「怎得迴來了?」


    「後日宮宴。」慕梓煙低聲道,「這兩日便不用如此了。」


    「哦。」軒轅燁微微點頭,「那我正好歇息兩日。」


    「你說章表哥到底是怎麽迴事?」慕梓煙看著他說道,「如今章表哥下落不明,可是前世,章表哥竟然那般地算計?難道他跟背後之人有關?」


    「我想,他的算計,好像與背後之人有關,又無關,他像是在幫你。」軒轅燁直言道。


    「我看得出。」慕梓煙嘀咕道,「隻是夢中我與他並無太多的瓜葛,他為何要看幫我?」


    「這要問你了。」軒轅燁摟著她說道,「看來前世你也招惹了不少人。」


    慕梓煙挑眉道,「沒有。」


    「當真沒有?」軒轅燁慢悠悠地說道,「慕容狄呢?」


    「之前與你說過,他與我並無交集。」慕梓煙接著說道,「就連君千勍,他中意的也是瑜安郡主。」


    「那你可瞧見魏然了?還有陌殤?雲飛?」軒轅燁繼續問道。


    「倒是沒有。」慕梓煙搖頭道,「你說我要不要去一趟皇陵?」


    「既然所有的秘密都從皇陵地下發生的,你應當去。」軒轅燁順勢說道。


    「你說的不錯。」慕梓煙點頭,接著說道,「你也等過兩日吧,我突然有些累了。」


    「我瞧瞧。」軒轅燁說著便給她把脈,瞧著脈象的確有些弱,微微蹙眉,「難道這對你也不利?」


    「我也覺得奇怪。」慕梓煙皺著眉頭,「我去問問太外婆。」


    「好。」軒轅燁點頭,便起身牽著她離開。


    等到了之後,軒轅燁並未進去,軒轅芷也退了出來,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接著便一同坐在一旁等著。


    慕梓煙入了屋內,看向姬太老夫人,「太外婆,煙兒有些不明白。」


    「你跟軒轅燁這幾日可行房了?」姬太老夫人直白地說道。


    「倒是沒有。」慕梓煙未料到姬太老夫人會有此一問。


    姬太老夫人低聲道,「他既然能助你,想來你這二人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的牽連,你之前也感覺到不同了。」


    「是。」慕梓煙垂眸應道,的確如此,她與軒轅燁每次行房之後,似乎身體便會有所變化。


    隻是這些時日當真沒有這個心思,抬眸看著姬太老夫人,顯然有些羞赧,便與姬太老夫人閑聊了幾句,便出了屋子。


    軒轅燁跟軒轅芷一同起身,行至她的麵前。


    「太外祖母說什麽了?」軒轅燁看著慕梓煙羞紅了臉,問道。


    「沒什麽。」慕梓煙自然不能當著芷兒的麵說這些沒皮沒臉的話,連忙牽著軒轅芷的手,「隻說不妨事的。」


    「哦。」軒轅燁見她閃爍其詞,到底是有些明白了,垂眸看向軒轅芷一臉呆萌地看著,也隻是輕咳了幾聲,「那這兩日,你便好好歇息。」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然後便帶著芷兒向前走去。


    軒轅燁跟在身後,待軒轅芷待了一會,離開之後,軒轅燁便趁勢將慕梓煙抱了個滿懷,垂眸說道,「太外祖母說什麽了?」


    「啊?」慕梓煙仰頭看著他,麵色微紅,「隻問我這些時日可與你有沒有同房?」


    「哦。」軒轅燁微微點頭,「那如此說來,這其中有很大的關聯?」


    「恩。」慕梓煙嬌羞地點頭,「燁,你可是也發現了?」


    「你當初生芷兒跟漓兒的時候,可是有所發覺?」軒轅燁順勢湊近她的耳畔,噴灑著曖昧的氣息。


    「的確。」慕梓煙仰頭說道,「看來我們之間當真有所牽連,那麽會是什麽呢?」


    軒轅燁盯著她看著,「難道前世我跟你是見過的?」


    慕梓煙雙眸微動,當真見過,不過後來她被算計抹去了記憶,那麽當時的軒轅燁呢?


    「看來我還是要迴去。」慕梓煙接著說道。


    「現在不急,先要將你的身子養好才是。」軒轅燁沉吟道。


    慕梓煙笑著轉身勾著他的頸項,「我知道。」


    軒轅燁輕笑著低頭吻上她的唇,順勢二人便緩緩地跌落在一會的軟榻上……


    兩日的纏綿,慕梓煙隻覺得渾身酸痛無比,可是氣色卻好了不少,到底是覺得太過於奇怪,而軒轅燁卻甚是很滿足,隻覺得日日如此那該多好。


    慕梓煙靠在他的懷中,算了算時辰,接著說道,「燁,你可知曉,在那個世界,我這種情況叫什麽?」


    「叫什麽?」軒轅燁低聲問道。


    「時空穿梭。」慕梓煙覺得這世上當真是變化萬千,自己竟然能夠遇到如此奇妙的事情。


    她如此一想,似是又想到了什麽,接著說道,「倘若前世跟這一世是因著我十歲的時候重生而改變,那麽之後的事情呢?肖辰又在何處?」


    軒轅燁見慕梓煙突然提起肖辰來,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如今卻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這種事情,他也是頭一次經歷,而且如今心中還是存著許多的疑惑,隻是瞧著眼前的女人,不論她是誰,他都會好好的疼愛她。


    慕梓煙見軒轅燁並未開口,她也不再多言,而是準備了一番,繼續做夢。


    她將軒轅燁與自己的血滴落在羽毛上,隻覺得這根羽毛還真是奇特的很,接著緩緩地合起雙眸,便睡了過去。


    軒轅燁隻是安靜地守在她的身側,過了一會,便見軒轅芷走了過來,接著坐在他的身側。


    「父皇,這次母後要多久才能醒?」軒轅芷好奇地問道。


    「許是要幾日。」軒轅燁接著說道,「那處想必會很精彩。」


    「哦。」軒轅芷點頭,卻也是似懂非懂。


    慕梓煙睜開雙眸的時候,已經在宮中,因著是宮宴,如今前來的皆是三品以上的官員,如今眾人已經入了大殿,慕梓煙看著君千勍也在場。


    君千皓與鍾璿二人盛裝出席,待上前之後,百官自是恭敬地行禮,而後便落座。


    「今兒個乃是為了慶王迴京而準備的家宴,眾愛卿不必拘束。」君千皓溫和地說道。


    「是。」百官恭敬地應道。


    鍾璿笑著說道,「泵送倒是要先敬慶王一杯。」


    「多謝娘娘賜酒。」君千勍連忙起身,恭敬地舉杯。


    慕梓煙看著君千勍並未猶豫,吃了酒之後,便落座。


    鍾璿也並不扭捏,大方地一飲而盡。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自是在一旁看著好戲。


    過了一會,便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太上皇駕到,眾人便又齊齊起身。


    等君驁入內之後,君千皓起身相迎。


    君驁笑道,「聽說慶王前來,寡人特意前來瞧瞧。」


    「太上皇請。」君千皓笑著開口。


    君驁也跟著落座,當下便掃了一眼百官,接著說道,「倒是許久不曾如此熱鬧了。」


    慕梓煙看向冷寒峰跟章仚,二人氣定神閑,而慕梓煙再看向不遠處的侯世子跟蘇世子,緊接著又看向崔世子,前世的時候,他們都是活著的,故而如今瞧著倒是精神不已。


    想著慕梓兮與慕梓靜便那樣死了,崔家跟章家並未太多的在意,也隻是淡淡一笑。


    慕梓煙抬眸看著遠處,過了一會之後,便看見有一人突然沖了進來,低聲道,「皇上,外頭突然出現了大批地人馬。」


    「什麽?」君千皓驚訝道。


    「像是要逼宮。」禦林軍如實地迴道。


    這下百官便有些坐不住了,多少是知曉今夜會出事,原本以為是慶王跟皇上對峙,未料到竟然會出現逼宮的情形,到時候他們是不是會遭殃?


    君千勍並未有如此的打算,此刻也有些驚訝。


    冷寒峰反倒很冷靜,隻是抬眸看向鍾璿,見她也有些驚訝,與君千皓對視了一眼。


    慕梓煙雙眸微動,接著看向太上皇,見他雙眸透著驚訝,不過卻並未達眸低,便知曉這件事情透著古怪,想來是太上皇的傑作。


    百官這下開始不安分起來,議論紛紛,不知該如何。


    君千皓聽著外頭傳來喊殺聲,接著低聲道,「是什麽人?」


    「乃是齊家軍的人。」禦林軍如實地迴道。


    「齊家軍?」君千皓不解,想著這些人馬不是被冷寒峰收了嗎?


    冷寒峰連忙起身,「皇上,這些人馬並非是臣的手下。」


    「既然如此,那忠勇王前去瞧瞧。」君千皓冷聲道。


    「是。」冷寒峰低聲應道,接著便踏出了大殿。


    慕梓煙也覺得奇怪,齊家軍?不過轉念又想到太上皇在齊家軍安插的人,如今的齊家軍早已經是太上皇的了,而冷寒峰那處的怕隻是一部分罷了。


    慕梓煙該校了一聲,「當真是一齣好戲。」


    冷寒峰親自出了宮,待看見宮外的人馬,冷聲道,「爾等何人,膽敢打著齊家軍的名號。」


    「忠勇王可還記得卑職。」那坐在高頭大馬的人說道。


    冷寒峰仔細地一看,低聲道,「原來是你。」


    「既然王爺認得卑職,便知曉卑職前來,是為了給國公府討迴公道。」那人接著說道,「皇上昏庸無道,卑職也不過是想要替天行道罷了。」


    「替天行道?」冷寒峰冷聲道,「好大的口氣。」


    「人固有一死,卑職本就不打算活著迴去。」那人慷慨地說罷,接著喊道,「將士們,衝進皇宮,為老國公爺報仇。」


    「殺!殺!」身後的人馬連忙附和著,接著便朝著皇宮衝來。


    冷寒峰雙眸一沉,接著便說道,「緊閉城門,連忙去將軍營內的人馬調過來。」


    「是。」身後的屬下應道,接著拿著他的令牌離開。


    冷寒峰轉身匆忙趕迴宮殿,低聲道,「皇上,那些人的確是齊家軍。」


    「什麽?」君千皓雙眸一凝,「這是何意?」


    「他們如今硬闖皇宮,說是要為國公府報仇。」冷寒峰繼續說道。


    「豈有此理。」君千皓怒吼道,接著說道,「西山軍營的人何時能到?」


    「臣已經派人去了,想來要半個時辰。」冷寒峰低聲道,「臣親自前去守住宮門。」


    「好。」君千皓應道,冷寒峰轉身離去。


    這下,太上皇遞給君千勍一個眼神,接著便見君千勍起身,低聲道,「皇上,臣此次前來,也是因著此事。」


    「難道慶王要造反不成?」君千皓冷聲道。


    「臣並非造反,而是皇上誤殺忠良,導致百姓怨聲載道,還請皇上讓位。」君千勍拱手道。


    「讓位?」君千皓揚聲一笑,「慶王難道想取而代之?」


    「有何不可?」太上皇接著起身說道,「寡人將這皇位給你,未料到你竟然做出如此的事情來,寡人著實痛心。」


    「太上皇,這國公府之事,您也脫不了幹係。」君千皓直言道。


    「寡人不過是個行將就木之人,隻是也不能將大焱的社稷交給你這等殘暴之人。」太上皇痛心疾首地說道。


    君千皓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既然太上皇將皇位傳給了朕,如今想要推翻,那也要看太上皇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百官這下麵麵相覷,卻也不敢插話,隨即便垂眸不語。


    君千勍接著說道,「這乃是民心所向,並非是太上皇執意如此。」


    「好,好。」君千皓揚聲道,「隻是,慶王你並非太上皇親子,如何能坐上這皇位?」


    「哎。」太上皇幽幽地嘆著氣,「他乃是我的皇子。」


    「什麽?」君千皓當下便驚訝不已。


    「他乃是你的九皇弟。」太上皇看著他說道,「這都是寡人的錯。」


    「哈哈。」君千皓看向太上皇,突然冷笑道,「太上皇到底是早有算計。」


    「是你讓寡人太過於失望,寡人自是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太上皇大義凜然地說道,「這外頭的並非是寡人所指使,可見你早已失了民心。」


    「民心?」君千皓雙眸一凝,「朕倒要看看這民心是站在何處的。」


    他說著,當下便抬手,接著便看見禦林軍將整座大殿團團圍住,君千皓沉聲道,「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是。」禦林軍應道,當下便朝著君千勍圍了過去。


    「大膽!」太上皇連忙起身怒斥道。


    此時,鍾侯爺也跟著起身,低聲道,「太上皇,即便慶王乃是皇子,可是也萬不能欺君罔上。」


    「是啊。」擁護君千皓的大臣連忙附和道。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情形,再看向章仚的神色,又看向鍾璿,也隻是暗自冷笑。


    「還請皇上讓位。」君千勍抬眸看著君千皓,直言道。


    此時,崔侯爺跟章侯爺也跟著起身,「還請皇上讓位。」


    「請皇上讓位!」其餘人也跟著起身附和道。


    君千皓大聲道,「當真是反了。」


    而此時,鍾璿卻慢悠悠地起身,「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諸位愛卿可要想好。」


    「你這妖女,倘若皇上不是受你蠱惑,國公府如何能被滿門?」君千勍抬手指著鍾璿說道。


    鍾璿冷笑了一聲,「本宮何德何能?」


    「既然無德無能,那又有何資格坐這後位?」君千勍直言道。


    慕梓煙還從未見過君千勍竟然有如此一麵,低笑了一聲,原來前世的君千勍比起重生之後的君千勍,反而多了幾分地狠辣。


    她暗自搖頭,到底還是不同的。


    隻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隻說齊家軍的人已經沖入了皇宮,冷寒峰抵抗不住,如今已經節節敗退。


    鍾璿雙眸微動,接著看向君千皓,二人便也不再猶豫,當下說道,「給朕將這亂臣賊子殺了。」


    「是。」禦林軍應道,接著便朝著君千勍動手。


    而君千勍連忙抬腳,將眼前的禦林軍踢到,抬手奪過他手中的兵器,冷聲道,「看誰敢?」


    太上皇卻坐在大殿上,看著眼前的情形,接著沉聲道,「看來是寡人的錯啊。」


    君千皓轉眸看了一眼太上皇,接著說道,「還不請太上皇前去歇息。」


    「是。」禦林軍上前。


    太上皇輕咳了幾聲,突然從空中落下上百名暗衛,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鍾璿一早便料到太上皇會有此招,故而將手中的玉碗摔碎,便見無數的黑衣人突然落下。


    百官們嚇得抱頭鼠竄,此刻也顧不得官威。


    鍾侯爺見狀,當下便上前,「護駕!」


    慕梓煙便看著整座大殿轉瞬間陷入了廝殺之中,她掃過章仚那淡然的神色,緊接著又看向不遠處的其他世家的世子,如今也都摻和在內。


    慕梓煙暗自搖頭,今夜,怕是要死不少的人,隻是不知是君千勍登上這皇位,還是君千皓慘敗,又或者是兩敗俱傷?


    冷寒峰看著眼前衝進皇宮的這些人,雙眸一沉,暗叫不妙,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連忙轉身迴了大殿,便看見大殿內已經廝殺一片。


    他沖向了君千皓那處,「皇上。」


    「情形如何?」君千皓冷聲問道。


    「抵擋不住。」冷寒峰垂眸道,「隻能等著軍營那處來人。」


    「好。」君千皓看著前方,接著便看見君千勍也在看著自己。


    二人雙眸一沉,隻是冷視著對方。


    鍾璿向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接著說道,「皇上,眼下還是要盡快地解決才是。」


    「恩。」君千皓何嚐不是如此想的,接著看向冷寒峰,「去將君千勍的人頭給朕拿來。」


    「是。」冷寒峰拱手應道,接著便轉身朝著君千勍沖了過去。


    君千勍見冷寒峰前來,也隻是冷笑了一聲,而後便握著手中的刀,轉瞬二人便對打在了一起。


    慕梓煙知曉冷寒峰的武功,君千勍怕不是對手。


    她隻是一順不順地看著,接著便看見鍾璿在君千皓的耳畔不知說了什麽,二人心照不宣地轉身朝著太上皇那處去了。


    君驁看著眼前的二人,接著冷笑了一聲,接著便看見張喜擋在二人的跟前。


    慕梓煙看著張喜,便想起了祖父,接著嘆了口氣,而後便見張喜手腕一動,君千皓連忙往後褪去。


    鍾璿低聲道,「原來是高手,張總管果然深藏不露。」


    「老奴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張喜垂眸道。


    鍾璿拍手道,「還不送張總管上路。」


    「是。」鍾璿身後的手下連忙朝著張喜這處衝來。


    慕梓煙看著太上皇正眯著眸子,想來是在算計什麽。


    「當心!」此時君千勍已經敗下陣來,眼看著冷寒峰手中的劍已經朝著他的胸口刺來,接著便見瑜安郡主突然撲了過來,擋在了他的麵前。


    君千勍大驚,連忙抱著瑜安郡主旋轉了個身,避開了那一劍,不過瑜安郡主還是被劍氣所傷,接著倒在了他的懷裏。


    「安兒。」君千勍抱著瑜安郡主。


    瑜安郡主低聲道,「不能再耽擱了。」


    「恩。」君千勍應道,接著抬眸看向冷寒峰,冷聲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難道忠勇王當真甘願如此?」


    冷寒峰低聲道,「慶王又何必做垂死掙紮。」


    君千勍雙眸一眯,接著緩緩地起身,緊接著便看見身後衝進來了大批人馬,將整座大殿圍了起來。


    太上皇雙眸閃過幽光,接著便看見為首的人走上前來,此時,大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君千皓看著眼前的人,雙眸一沉,「還不將此等惡賊拿下。」


    「是。」禦林軍待聽到命令之後,奈何那人帶著的人馬皆是久經沙場之人,故而,即便他們武功高強,可也是僵持不下。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情形,暗自覺得奇怪,沉默了一會,接著看向鍾璿,看來今夜,的確會發生大逆轉,隻是不知是君千皓贏,還是君千勍。


    倘若君千皓贏了,那麽鍾璿必定會利用君千皓,達到自己的野心,倘若不是君千皓,那麽太上皇那處又會做什麽?


    是利用先皇後留下的東西,去尋找秘密?


    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一切她都無法控製,畢竟她已經死了,那麽隻能等待結果。


    原來,在她之後,這些人的命運,與重生之後有著天差地別。


    她看著君千勍懷中的瑜安郡主,暗自搖頭,接著又看向冷寒峰被號稱是齊家軍的人馬圍困,無法接近君千勍,她算了算時辰,待會西山軍營的人馬趕到,這處怕是更熱鬧了。


    隻是如今可是苦了百官們,此刻躲避在安全的地方,自是不敢出來。


    至於章仚,此刻始終待在章侯爺的身旁,並未動手,也沒有表態,隻是瞧著他盯著冷寒峰的時候,似乎帶著一些晦暗不明的冷意,她雙眸微動,章仚到底在想什麽?


    此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慕梓煙知曉西山軍營的人馬已經趕到。


    太上皇見狀,接著轉眸看向君千皓,遞給張喜一個眼神,張喜連忙縱身一躍,接著便朝著君千皓襲去。


    君千皓早有準備,卻還是被張喜一掌擊中,當下便口吐鮮血,鍾璿連忙扶著他,「皇上。」


    慕梓煙看著君千皓如此,低聲道,「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不論在前世,還是在她重生之後,君千皓也是落得這般的下場。」


    鍾璿抬眸看向張喜,雙眸一凝,接著又看向下麵漸漸地被逼近的人馬,「皇上,軍營來人了。」


    君千皓這才勉強撐著,接著坐在一旁,冷聲道,「好,好。」


    慕梓煙待看見那領頭衝進來的人,雙眸一頓,轉眸看著君千皓,再次地明白,君千皓必敗無疑。


    鍾璿也看見了衝進來的人,雙眸閃過幽光,連忙扶著君千皓要離開。


    君千皓低聲道,「怎麽迴事?」


    「皇上,西山軍營已經易主了。」鍾璿說罷,在手下的護送下,帶著君千皓逃離了大殿。


    領頭前來的人,不是旁人,乃是太上皇的人,而鍾璿自然是認得的,故而連忙帶著君千皓離開。


    慕梓煙知曉大勢已去,也隻是冷笑地看著冷寒峰,不知他該如何?


    冷寒峰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連忙轉身,便跟著鍾璿一同離開,而太上皇這下越發地得意,接著行至大殿中,沉聲道,「還不拜見新皇。」


    大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才看見君千皓跟鍾璿已經逃離,百官這下越發地不敢出聲,隻是待在角落裏頭,等待著有人先出頭。


    君千勍抱著瑜安郡主,抬眸冷冷地掃過眾人,而後便大步地向前走去,待行至龍椅前,當即坐下,便見崔侯爺跟章侯爺率先跪下,「臣等參見皇上。」


    ------題外話------


    嗷嗷嗷,前世跟重生之後還是有相同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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