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那是什麽。」冷寒峰看著她說道。


    「你也不知?」慕梓煙雙眸眯起,盯著他看著,「說吧,你想怎麽死?」


    冷寒峰見她如此說,隻是向後退了兩步,「我現在不能死。」


    「為何?」慕梓煙冷視著他。


    「我要找到真相。」冷寒峰沉聲道,「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那我呢?」慕梓煙嗤笑道,「我當初難道是明白地死了的?」


    「所以,我欠你的我會還,但是我也不能讓那些利用了我的人,這一世,這般逍遙。」冷寒峰冷聲道。


    慕梓煙輕蔑地一笑,「鍾璿在何處?」


    「不知。」冷寒峰見慕梓煙看著自己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仇恨,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他等了這麽久,難道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慕梓煙雙眸微挑,卻也不願與冷寒峰多說幾句,既然他想要死個明白,那她便讓他好好地看著,她是如何將那背後暗算她的人統統解決的。


    她驀然轉身便要離開,冷寒峰連忙喚道,「煙兒。」


    「你還想說什麽?」慕梓煙側眸冷視著他,「我與你無話可說,更何況,你認為你還有臉跟我說話?」


    冷寒峰抿了抿唇,未料到她如今竟然這般地直白,他隻是雙眸微斂,「難道你不想要墨家的秘密?」


    「我已經知道了。」慕梓煙淡淡道,「也虧得你用那個做代價。」


    冷寒峰麵色訕訕,低聲道,「我以為你跟他不會。」


    「為何不會?」慕梓煙直視著他,「倘若沒有那背後之人的算計,我跟軒轅燁在前世便會在一起,隻不過前世便宜了你罷了,我救了你,反倒死在了你的手裏,這算不算是恩將仇報?」


    冷寒峰被反駁的無言以對,也隻是垂眸不語,是啊,前世是他看走了眼。


    慕梓煙直視著前方,「這麽多年,你一直在找鍾璿的下落,我想她是時候也該出山了,冷寒峰,你我之間,除了前世的仇恨,已經沒有任何的瓜葛。」


    她說罷之後,便閃身離去。


    冷寒峰呆愣在原地,過了許久之後,也隻是暗自冷嘲。


    慕梓煙迴了慕侯府,煙落院內依舊亮著燈,她抬步入了屋內,便見軒轅燁在等她,她笑著上前,低聲道,「我沒有殺他。」


    「你改變主意了?」軒轅燁抬眸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不過他的命我是要定了。」


    「隨你。」軒轅燁淡淡道。


    慕梓煙輕笑了一聲,「你倒是什麽都依著我。」


    「唯獨有一件事兒不成。」軒轅燁盯著她說道,「不許離開我半步。」


    慕梓煙笑著靠在他的懷裏,「好,依你。」


    軒轅燁抱著她,「早些歇息吧。」


    「恩。」慕梓煙淺笑著任由著他抱著。


    慕梓煙還在想著那龍鳳燭的事兒,倘若真的與那龍鳳燭有關,那麽那龍鳳燭在何處?難不成還要讓她重新迴到那個世上嗎?


    慕梓菸嘴角一撇,看來得另外想法子了。


    軒轅燁側著身子,凝視著她,「在想什麽?」


    「沒什麽,隻是在想今兒個跟冷寒峰說的話。」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原來你在我的身邊,還想著另外一個人。」軒轅燁慢悠悠地說道,雙眸定定地看著她。


    慕梓煙勾唇淺笑,艷麗的容顏帶著幾分地隨意,隻是貼在他的胸膛,雙手攬著他,「我隻是心中有疑惑,無法解開罷了。」


    「哦。」軒轅燁淡淡地應道,「那何時才能解開?」


    「倘若解開了,那真相便大白了?」軒轅燁盯著她問道。


    「也許。」慕梓煙點頭道,「明兒個我要出去一趟。」


    「去何處?」軒轅燁低聲問道。


    「去平利侯府。」慕梓煙雙眸眯起,「平利侯老夫人既然失蹤了,想來平利侯府裏頭應當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你不去王家?」軒轅燁緊接著問道。


    「如今去王家?」慕梓煙沉吟了片刻,「等去過平家,再去。」


    「好。」軒轅燁淡淡道,「雲飛還是沒有下落。」


    「他總歸會出現的。」慕梓煙看著軒轅燁,「對了,你那處呢?」


    「我?」軒轅燁想了一會,「我這處都準備好了。」


    「好。」慕梓煙淺笑道,知曉他這三年想必又做了不少的準備。


    軒轅燁盯著她,似是又想到了什麽,「煙兒,朝國跟雪鷹國,你可是還要去?」


    「暫時不去。」慕梓煙擺手道,「該尋到的東西,如今已經在我的手裏,而他們想要,就必須從我這裏來拿。」


    「那你是要等著他們?」軒轅燁接著問道。


    「不。」慕梓煙擺手道,「他們現在不敢輕易地動手。」


    「你想在他們拿來之前,破解了?」軒轅燁一語中的。


    「不錯。」慕梓煙笑著點頭,笑吟吟地看著他,「還是你懂我。」


    「那是自然。」軒轅燁輕笑道,沉默了一會,似是有想到了什麽,「所以,你現在想要去平利侯府,想要得到心裏的印證?」


    「恩。」慕梓煙點頭,她在想,冷寒峰當初殺死她,想來是那背後之人已經得到了她身上的東西,那麽會是什麽呢?可是前世的自己根本沒有去過朝國跟雪鷹國啊,難道前世跟這一世有差別?


    慕梓煙覺得這裏頭怕是還有另外的緣由,想來,前世的自己怕是不會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她跟鍾璿之間的恩怨,也不是這麽簡單。


    她緩緩地合起雙眸,隱約間覺得,事情也許會往更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便也不再多想,而是安靜地靠在軒轅燁的懷裏,先好好地睡一覺再說吧。


    「煙兒,漓兒寫來了書信。」軒轅燁在此刻突然開口。


    慕梓煙猛地睜開雙眸,「在哪?」


    「你現在要看?」軒轅燁明知故問道。


    「那是自然。」慕梓煙湊上前去,「你現在才告訴我?」


    「我瞧著你有心事。」軒轅燁笑吟吟地說道,接著便將書信遞給了她。


    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嘴角勾起滿滿地笑意,還有那化不開的思念。


    「這孩子,當真是調皮的很。」慕梓煙收起書信,轉眸看著軒轅燁,「比起我兒時,還調皮。」


    「他的性子太狡猾了。」軒轅燁慢悠悠地說道。


    慕梓煙盯著他看著,「多半是隨你了。」


    「我狡猾嗎?」軒轅燁笑著問道。


    「你說呢?」慕梓菸嘴角一撇,「他一個孩子,竟然還教導念兒。」


    「他素日瞧著玩世不恭,可是認真起來,自是不會任意而為的。」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信上說他教念兒習字。」慕梓煙想起那畫麵,便覺得好笑。


    「好了,你這下能安心地睡覺了。」軒轅燁說著便輕拍著她的後背。


    「恩。」慕梓煙的打了個哈欠,安穩地躺在他的懷裏。


    北青,軒轅漓一早便起身,自行洗漱之後,便將與他一同睡著的軒轅念喚了起來。


    軒轅念半夢半醒地起身,顯然有些起床氣,忍不住地嘟囔著嘴便哭了起來。


    軒轅漓頭疼地看著他,期初還不習慣,被哭得不知所措,顯然現在已經是習慣了,而且還很有一套自己的法子。


    轉身將慕梓煙的貼身荷包拿了過來,而後塞給軒轅念,「念兒,你若是再哭,這荷包便歸我了。」


    「不哭。」軒轅念當下便止住了哭聲,連忙死死地護著荷包。


    軒轅漓得意地挑眉,然後將軒轅念抱下了床榻,父皇說過,凡事要親力親為,故而他便養成了自己洗漱,穿衣的習慣,如今便教著軒轅念穿衣。


    軒轅念笨手笨腳地穿好,看向軒轅漓的時候,自然也高興了不少。


    軒轅複跟軒轅濬走了進來,看見兩個小傢夥,二人多少是欣慰的。


    「皇伯,六皇叔。」軒轅漓上前拱手道。


    「這是要做什麽?」軒轅複笑著問道。


    「帶念兒一起去念書。」軒轅漓一本正經地迴道。


    「去吧。」軒轅複笑著點頭。


    軒轅漓便帶著軒轅念出了寢宮。


    軒轅濬轉眸看著,感嘆道,「這漓兒認真起來,還當真有擔當。」


    「是啊。」軒轅複接著說道,「如今皇兄跟嫂嫂已經到了大焱,也不知後麵會如何。」


    「總歸是要當心一些。」軒轅濬接著說道,「這宮中便有勞六皇弟了。」


    「大皇兄哪裏的話。」軒轅複低聲道,「隻是我有些擔心罷了。」


    「哎。」軒轅濬也隻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軒轅漓帶著軒轅念入了書房,教他如何坐下,而後便拿過當年軒轅燁教他的東西,接著又親自教導著軒轅念,瞧著倒是有模有樣的。


    次日,慕梓煙便與軒轅燁一同前往平洲,平利侯府。


    好在並不遠,十日之後,二人便到達了平洲。


    等入了平利侯府,整座侯府已經人去府空,沒有一個人守著。


    慕梓煙看著眼前荒草淒淒的侯府,低笑了一聲,「我以為她會一不做二不休給一把火燒了幹淨。」


    軒轅燁見她打趣著,也跟著笑道,「到底是不舍。」


    「不舍,那便說明這裏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慕梓煙淡淡地說著,接著便上前去尋了。


    軒轅燁緩步上前,慢悠悠地說道,「當真是富甲天下,這侯府當真是比皇宮還要富麗堂皇。」


    慕梓煙淡淡地笑著,「恩,你瞧那太湖石,你宮裏頭有幾個?」


    軒轅燁見慕梓煙反倒調侃著他,也隻是嘆了口氣,「總歸是沒有這般富庶的。」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二人像是在閑逛一般,便將這侯府給逛了一遍。


    直等到二人來到了平利侯府後院的祠堂內,抬眸看著眼前的牌位,她雙眸微動,轉眸看著軒轅燁,「這牌位上的名字,是不是很獨特?」


    「你不說我倒不覺得。」軒轅燁抬眸看著,緊接著說道,「不過瞧著倒像是一句詩。」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便順著念了一遍,過了一會,看著他說道,「我覺得像是一句心法。」


    「心法?」軒轅燁輕笑道,「你倒是想的獨特。」


    「說笑。」慕梓煙握著軒轅燁的手,二人打量著這祠堂。


    天色漸漸地暗了,二人便留在了這平利侯府內。


    過了一會,便見隱一落下。


    「找到了?」慕梓煙淡淡地問道。


    「是。」隱一垂眸迴道,「也隻尋到了一個看門的。」


    「人呢?」慕梓煙低聲問道。


    「屬下已經帶了過來。」隱一接著說道。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示意將人領過來。


    過了一會,便見一個老漢低著頭便帶了進來。


    那老漢抬眸看著慕梓煙,連忙跪下,「這……」


    「平利侯府的其他人呢?」慕梓煙冷聲問道。


    「老漢不知。」那老漢如實地迴道。


    「哦。」慕梓煙緩緩地起身,「這整個府的人都不見了,為何偏偏留下你一個?」


    「老漢不過是個看門的,自然不知東家的事情。」老漢抬眸看著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雙眸微動,「我瞧著你有些眼熟。」


    「老漢並未見過夫人。」那老漢低聲道。


    慕梓煙走上前去,雙眸眯起,這個人她當真是見過,到底是在何處呢?她緩緩地合起雙眸,過了一會說道,「我記起來了,二十四年前,你隨著你家世子。」


    「夫人認錯人了。」那老漢垂眸迴道。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看來這府上必定還有秘密,否則也不可能將你留在這處。」


    「這府上都空了,能夠什麽?」老漢也隻是跪著。


    慕梓煙抬手,「將他帶下去吧。」


    「是。」隱一應道,便命人將那老漢領了下去。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屋子,接著說道,「你說東西會在哪裏?」


    「什麽東西?」軒轅燁有些不解。


    「他守著的東西。」慕梓煙緩緩地坐下,低聲說道。


    「你如何認為他在這處是要守著東西,而不是看著這宅子的?」軒轅燁笑著問道。


    「當年,他跟著平煜跟蹤我,想來這身手自是不可小覷的,可是如今卻被這樣便擒住了,自然不想讓我對他產生懷疑。」慕梓煙淡淡道,「倘若不是重要的東西,他何故如此?」


    「你的意思是?」軒轅燁清冷的眸子閃過幽光,啟唇道,「他留在這處,想必這東西他們無法帶走,卻也不得不將人留在這處。」


    「恩。」慕梓煙點頭,「而那東西很重要。」


    「看來我們要仔細地找找了。」軒轅燁沉吟片刻,接著抬眸看著四周,「這院子乃是平利侯老夫人素日住著的院子。」


    「恩。」慕梓煙已經挨個找了一遍,不過可惜,並沒有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連機關都沒有尋到。


    過了一會,慕梓煙歪著頭看著軒轅燁,「你說,倘若是你,這密道應當建在哪裏?」


    「自然是不容易想到的地方。」軒轅燁淡淡道,「而這個不容易想到的,便是她不容易露出來的習慣。」


    「不錯。」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掃過眼前的格局跟擺設,繼續問道,「那是什麽習慣?」


    「我與平利侯老夫人交往不深。」軒轅燁如實地迴道。


    慕梓煙單手撐著下顎,半眯著眸子,過了一會說道,「你這是何意?」


    「什麽何意?」軒轅燁淡淡道。


    「交往不深?」慕梓煙轉身行至他的麵前,「你跟平煜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能有什麽,該知道的你不是都知道了?」軒轅燁順勢摟著她的腰際,「難不成你以為我會跟他有什麽?」


    「感覺。」慕梓煙盯著軒轅燁,伸手勾起他胸前的青絲,低聲道,「我總覺得你跟他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你說說看。」軒轅燁湊上前去說道。


    慕梓菸嘴角一撇,接著說道,「比如說,這些年來,你為他做了多少事情,尤其是瞞著我的。」


    「能有什麽?」軒轅燁嘆了口氣,「一件都要命了。」


    慕梓煙輕笑道,「我可捨不得要你的命。」


    軒轅燁點頭道,「那是自然。」


    「平利侯老夫人倒是個信佛之人。」慕梓煙掃過四周說道。


    「信佛的很多。」軒轅燁淡淡道,「人老了,便是如此。」


    「那倒是。」慕梓煙認同地點頭,接著又說道,「不過很奇怪。」


    「哪裏奇怪了?」軒轅燁見她如此說,湊上前去問道。


    「你不覺得這房間裏頭有些奇怪之處?」慕梓煙仔細地想著,發覺了不妥之處。


    「哪裏不妥?」軒轅燁也順著她的眸光看去。


    過了一會,二人對視了一眼,當下便行至平利侯老夫人歇息的裏間,仔細地看了一眼,「的確有些古怪。」


    「信佛之人,難道不是更相信真,自然如此,那這裏頭的陳設,自然都不會錯亂。」慕梓煙輕笑道,「這裏頭錯亂的是?」


    「眼前的木魚。」軒轅燁走上前去,將那著的木魚拿了起來。


    隻是剛剛拿起,便瞧見眼前的牆壁突然緩緩地移動開來。


    慕梓煙挑眉,「果然如此。」


    「進去瞧瞧吧。」軒轅燁說著便牽著慕梓煙走了進去。


    二人入了眼前的暗室,這並非密道,等進去之後,裏麵的陳設顯然跟外頭是一模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這裏頭透著幾分地詭異。


    而且很幹淨,似乎有人居住著。


    慕梓煙沉吟了片刻,「看來這裏還住著人,而且是剛剛離開的。」


    「從密道離開的?」軒轅燁轉眸看著她說道。


    「那會是誰?」慕梓煙走上前去,觀察著四周。


    「能夠知道這暗室的,想必是老夫人跟前的人。」軒轅燁淡淡道。


    「我們先出去吧。」慕梓煙說罷,並未發現什麽,二人轉身離開了暗室。


    並未在平利侯府久留,而是離開之後,去了一早準備的宅子,歇息了一晚。


    「我看並不簡單。」慕梓煙靠在軒轅燁的懷裏說道。


    「你是說……」軒轅燁盯著她說道,「那人是老夫人?」


    「恩。」慕梓煙接著說道,「如今也隻有平利侯老夫人知曉這幕後之人是誰。」


    「煙兒,你說這背後之人乃是南宮家的人?」軒轅燁看著她問道。


    「想來是。」慕梓煙嘆了口氣說道,「隻是此人太狠,竟然不惜殺了南宮太老夫人。」


    「我想,不止如此。」軒轅燁淡淡道,「此人應當並非是南宮家的人。」


    「倘若不是,那便是想要覬覦南宮家秘密的人。」慕梓煙卻覺得是南宮家的可能性多一些,畢竟倘若是外人的話,是如何得知南宮家秘密的,還有千年之前,大邑國是如何被埋了的呢?


    慕梓煙越發地覺得疑惑,還有前世的她到底將什麽東西留下了,最後死了,為何要遊蕩千年,而太外婆雖然是改了她命數之人,讓她重新迴來,可是慕梓煙覺得,這裏頭似乎還有另一個人的推波助瀾。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有著太多的牽扯,明明已經找到了答案,可是還是一頭霧水。


    二人便這樣存著疑惑,相擁而眠。


    直等到第二日,隱一突然落下,「主子,那老漢跑了。」


    「跑了?」慕梓煙冷笑了一聲,「跑了便跑了吧。」


    「是屬下無用。」隱一低聲道。


    「他倘若要走,你也攔不住。」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隱一垂眸應道。


    慕梓煙看著軒轅燁,「看來我們這次要撲空了。」


    「總歸是慢了一步。」軒轅燁知曉,那躲在暗室裏麵的怕就是平利侯老夫人,想來如今已經徹底隱藏起來了,想要再找,又要費些功夫。


    慕梓煙與軒轅燁也不久留,當下便去了王家。


    王澶已經醒了,如今倒是有幾分地愜意。


    見慕梓煙與軒轅燁前來,他也隻是笑著說道,「多年不見,到底是不同了。」


    慕梓煙輕笑道,「王大哥,你也不同了。」


    「不過是老樣子。」王澶低聲道。


    「瞧著倒是不像。」慕梓煙低聲道。


    「從鬼門關走了一迴,自是感悟了不少。」王澶笑道。


    慕梓煙接著說道,「關於當年的事情我也都想起來了,如今是特意前來看看你。」


    「倒是有心。」王澶見慕梓煙雙眸閃爍著不同與以往的明亮的光芒,便知曉如今的她到底是不同了。


    慕梓煙也不拘束,與王澶聊了許久,卻也在感慨著秦湘的死,自從秦湘死後,這也是慕梓煙與王澶頭一次坐在一處閑話。


    軒轅燁坐在一旁不語,很多事情他心裏明白,慕梓煙未必不清楚,隻是有些時候,該裝傻的時候還是要裝傻。


    人無完人,故而,有些事情,即便清楚,一旦挑明,隻會變成麻煩。


    王澶自是看開了許多,接著說道,「對了,你可是知曉陌殤的下落?」


    「到底是多年不見了。」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他之前傳來書信,隻說是無意中碰見了鍾三哥。」王澶因著慕梓煙的關係,便也換鍾賢未鍾三哥了。


    「三哥?」慕梓煙低笑道,「他自那日之後便四處漂泊,遊蕩江湖,居無定所的,想要見上他一麵自是難得。」


    「是啊。」王澶點頭道,「隻說他如今似乎有些奇怪。」


    「奇怪?」慕梓煙低聲道,「有何奇怪的?」


    「具體的也不知。」王澶看著她說道,「你可去尋陌殤問問。」


    「好。」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這兩日便去找他。」


    「倘若他知曉你去看他,自然高興。」王澶也笑著迴道。


    等二人離開王家,軒轅燁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慕梓煙轉眸看著他,「你怎得不說話?」


    「不想說。」軒轅燁難得任性地開口。


    慕梓煙低笑道,「為何?」


    「你見完一個又一個,我自然已經不在你的心上了。」軒轅燁慢悠悠地倒茶,輕聲道。


    慕梓煙坐在他的對麵,歪著頭看著他,「都老夫老妻了,還吃醋。」


    「就是因為老夫老妻,才吃醋。」軒轅燁將茶杯遞給她說道。


    慕梓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陌大哥說三哥有些不對勁,我覺得這裏頭有古怪。」


    「有何古怪的?」軒轅燁接著說道,「鍾賢很早便離開了,這都十幾年了。」


    「所以才會奇怪。」慕梓煙眯起雙眸,「三哥從來不是一個肆意妄為之人。」


    「恩。」軒轅燁微微點頭,「那是什麽?」


    「我隻是覺得這裏頭還有其他的緣由。」慕梓煙想著前世的事兒了,當初鍾賢最後死得蹊蹺,倘若不是因為她,鍾賢這一世怕是也死了,那麽前世的鍾賢是如何死的呢?難道這一世也逃不過?


    慕梓煙怔愣了片刻,接著說道,「看來這裏頭當真有事。」


    「你是說鍾賢?」軒轅燁覺得慕梓煙操心的事兒還真多。


    慕梓煙看著他,「恩。」


    「煙兒,旁人的事情你總是放在心上,為何不好好想想你自個的事兒?」軒轅燁抬眸看著她說道。


    「三哥並非旁人。」慕梓煙直言道,「當初他幫過我。」


    「煙兒,你難道不想想我嗎?」軒轅燁頗為無奈地說道。


    「我天天在想你。」慕梓煙湊上前去,「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煙兒,你變狡猾了。」軒轅燁盯著她說道。


    「是你變笨了。」慕梓煙反駁道。


    軒轅燁無奈地嘆著氣,順勢說道,「那你覺得鍾賢出什麽事兒了?」


    「生死攸關。」慕梓煙低聲道。


    「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又能說什麽?」軒轅燁盯著她說道。


    慕梓煙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便動身。」


    「現在?」軒轅燁幽幽道,「可是馬上要天黑了。」


    「所以要連夜趕過去,反正也不遠。」慕梓煙說著便已經拽著軒轅燁起身,繼續趕路。


    軒轅燁隻能翻身上馬,二人便策馬離去。


    第二日天明,慕梓煙便到了武林盟主的住處,通傳之後,便見陌殤親自出來相迎。


    「煙兒,軒轅兄。」陌殤笑著上前,看著慕梓煙跟軒轅燁。


    慕梓煙淺笑道,「陌大哥,近來可好?」


    「倒是老樣子。」陌殤說道,「你怎得突然來了?」


    「我剛從王大哥那處過來。」淡慕梓煙說著便已經隨著陌殤進去。


    軒轅燁也隻是淺笑著跟在一旁,待入了廳堂之後,慕梓煙坐下,看著陌殤,並未提起老前輩的事兒來。


    「秦邧……」陌殤卻突然提起了多年不見的秦邧。


    「三年之前我便再未見過他了。」慕梓煙低聲道。


    「哦。」陌殤斂眸,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軒轅燁低聲道,「此次前來,乃是因著王兄提起,陌兄見過鍾賢的事兒。」


    「哦。」陌殤看著慕梓煙,「半月之前,我見過鍾三哥,並未瞧見一直跟著他的鍾斐,便隨口問了起來,隻是鍾三哥表現的甚是冷漠,似乎不願意與我多言,便匆忙離開了。」


    「陌大哥可知曉三哥去何處了?」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我後來派人去尋過,沒有下落。」陌殤看著她說道,「煙兒,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雙眸透著冰冷,而且整個人也變得甚是狠戾。」


    「依著鍾三哥的性子,他自然不會如此。」慕梓煙雖然與鍾賢十幾年未見過,不過偶爾也會有來信,自然知曉他的秉性,怎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有些不放心。」陌殤接著說道,「煙兒,此事你看?」


    「先找到鍾三哥。」慕梓煙接著說道。


    「好。」陌殤接著說道,「那煙兒,軒轅兄這幾日便留在府上吧。」


    「老前輩?」慕梓煙看著陌殤問道。


    「家母什麽都記不得了。」陌殤嘆了口氣,「如今的心智不過五歲。」


    「如此也好。」慕梓煙低聲道。


    「是啊。」陌殤微微點頭,「我讓人去準備客房。」


    「好。」慕梓煙微微點頭,便與陌殤又閑聊了一會。


    等二人迴了廂房,軒轅燁便斜靠在一旁看著她,「看來鍾賢的確出事了。」


    「恩。」慕梓煙點頭,「隻是不知他如今在何處?」


    「我已經命人去找了。」軒轅燁看著她說道,「你放心,三日之內必有消息。」


    「好。」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便坐下,似是在想著什麽。


    軒轅燁也不打擾,隻是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鍾賢出事,會不會跟鍾璿有關呢?這些年,鍾璿到底在何處?希望她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過了一會,便見陌殤前來,她這才迴過神來。


    「對了,陌大哥可是知曉秦邧的下落?」慕梓煙並未刻意地去找,不過見陌殤提起,想起這背後之人來,慕梓煙卻覺得也許秦邧是知道的。


    陌殤抬眸看了一眼軒轅燁,見他隻是神色淡淡,便說道,「隻是我也許久不曾見他,故而便問問你。」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知曉陌殤是有意避開這個話題,難不成秦邧出事了?


    慕梓煙轉眸看向軒轅燁,待三人用過晚飯之後,陌殤便與軒轅燁一同出去。


    「此事你不打算告訴她?」陌殤看著他問道。


    「這是秦邧叮囑的。」軒轅燁低聲道,「他既然已經對我有所求了,我自然不能不應允。」


    「我知道了。」陌殤接著說道,「不過,你這樣跟著煙兒四處奔波,那北青?」


    「那處有人看著。」軒轅燁看著陌殤,「鍾賢的事?」


    「哎,你是知曉的,煙兒最是看重我們幾個人,自是將我們當成兄長,更何況,當年鍾賢對煙兒甚是看重,如今反倒對煙兒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你不覺得奇怪?」陌殤接著說道,「那背後之人也不知何時才出手。」


    軒轅燁自然明白陌殤這話中有話,也隻是低笑了一聲,便也不再多言。


    慕梓煙此刻卻在想著秦邧的事兒,不過想了片刻,卻也是不願意想的,抬眸看著軒轅燁迴來,也隻是看著他。


    軒轅燁知曉她這是要興師問罪,緩緩地坐下,「我什麽都不知道。」


    「好。」慕梓煙微微點頭,並未逼問。


    軒轅燁見她如此,便刻意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明兒個你可是要出去走走。」軒轅燁笑著問道。


    「去哪?」慕梓煙想著這地界,多數都是武林中人,而且他們前來陌殤這處,怕是也會引來不少的關注,倘若出去,也不知會不會惹來麻煩。


    軒轅燁知曉她的顧慮,便輕笑道,「出去走走,說不定能遇上鍾賢呢。」


    慕梓煙挑眉道,「對我,何必拐彎抹角。」


    「到底是瞞不住你。」軒轅燁無奈地一笑,「我帶你去個地方。」


    「好。」慕梓煙爽快地答應道。


    軒轅燁伸手揉著她的髮絲,「何時變得這麽不懂得情趣了?」


    「你才知道?」慕梓煙卻反握著他的手,「我乏了。」


    「哎。」軒轅燁起身便抱起她。


    慕梓煙得意地挑眉,二人便一同歇下。


    次日,軒轅燁一早便帶著慕梓煙離開了陌殤的莊子,等下山之後,看著眼前的鎮子,二人便這樣十指緊扣地走著。


    慕梓煙環顧了一番,接著二人便入了一處酒樓。


    等坐下之後,便見外頭傳來了嘈雜聲,過了一會,便見外麵突然打鬥了起來,瞧著倒像是兩個門派不和。


    軒轅燁看著她,「可是看出什麽來?」


    「這可是武林盟主的地盤,在這處打架,到底是有些不對勁。」慕梓煙淡淡道。


    「這兩個門派的身手。」軒轅燁繼續說道,「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識。」


    「恩。」慕梓煙點頭,接著說道,「有點像……對了,當初偷襲我們的人。」


    「不錯。」軒轅燁看著她說道,「這下你該知曉這些人何人派來的了吧。」


    「他們是假不和,不過是做給陌大哥看的。」慕梓煙雙眸眯起,「難不成他們是要對陌大哥?」


    「恩。」軒轅燁點頭,「煙兒,陌殤這處有危險。」


    「鍾璿為何會突然對付陌大哥呢?」慕梓煙猜到了這些人跟鍾璿有關。


    「這便是我帶你來這處的原因。」軒轅燁接著說道,「故意用這種法子,即便日後陌殤有什麽不利,也不過是武林中的事情罷了。」


    「到底是好法子。」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難道陌大哥手裏有她想要的東西?」


    「我猜,鍾賢的事情與她有關。」軒轅燁低聲道,「而鍾璿的目的,想必是要控製整個大焱。」


    「慢慢滲透?」慕梓煙冷笑了一聲,「看來鍾璿到底是有些法子啊。」


    軒轅燁見慕梓煙隻是嗤笑了一聲,他隨即挑眉,「煙兒似乎並不驚訝。」


    「早就知曉她野心不小。」慕梓煙冷笑了一聲,「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那煙兒有何打算?」軒轅燁繼續問道。


    「我?」慕梓煙接著說道,「找到她,殺了她。」


    「正好便能順藤摸瓜。」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不虛此行。」慕梓煙撐著下顎,看著他,「你是不是一早便猜到了?」


    「煙兒看出來了?」軒轅燁遞給她一塊糕點,「早些我便覺得奇怪,也一直在找鍾璿的行蹤。」


    「燁。」慕梓煙咬了一口糕點,「鍾璿的事兒,估計冷寒峰會插手。」


    「那你是要讓冷寒峰去解決?」軒轅燁明白了她的心思。


    「恩。」慕梓煙欣然地應道,「該算清的還是要算清楚。」


    「也不知你跟他二人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軒轅燁慢悠悠地嘀咕道。


    「你也說了是深仇大恨。」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似是想到了什麽,「那陌大哥知道嗎?」


    「昨夜我已經告訴他了。」軒轅燁看著她說道,「你放心,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轉眸看著街道上的人漸漸地退散。


    她緩緩地起身,「熱鬧看完了,該迴去了。」


    「剛收到消息,有鍾賢的下落了。」軒轅燁說著便將密函遞給她。


    慕梓煙低聲道,「看來他應當是在附近,否則也不可能這麽快有了消息。」


    「是在附近,而且就在這兩個門派的其中一個。」軒轅燁低聲道。


    「去看看。」慕梓煙收起密函,起身說道。


    「走吧。」軒轅燁知曉她想必是擔心鍾賢的安危,便也不耽擱,當下便與慕梓煙痛離開。


    等到了一處山中,裏麵有一處莊子,慕梓煙與軒轅燁落下,低頭看著巡邏的弟子,她轉眸看著他,「分頭找吧。」


    ------題外話------


    鍾賢也是一個重要的關鍵,嘿嘿……這跟前世他的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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