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煙雙眸眯起,眉頭微蹙,「看來當初她接近我也不過是試探罷了。」


    「恩。」軒轅燁看著她說道,「不過也不知曉你那陌大哥可知曉?」


    慕容狄聽著這言語中溢出的酸氣,嘴角一撇,冷哼了一聲,「還說大度呢,瞧瞧,這裏外都透著酸氣。」


    慕梓煙也未料到軒轅燁會冷不丁地如此說,難免有些訕訕,隻是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倒是覺得陌大哥是不知曉的。」


    「叫的倒是親熱的很。」軒轅燁慢悠悠地說道。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找打?」


    軒轅燁便將那美得人神共憤地俊顏湊了過去,「你要捨得便打吧。」


    慕梓煙抬起手揮過他的臉頰,並未碰上,隻是帶過一陣風。


    慕容狄在一旁酸溜溜地嘖嘖了兩聲,「有完沒完?」


    慕梓煙瞪了軒轅燁一眼,接著便收起手,臉上並未有一絲地笑意,反而顯得有些沉重。


    軒轅燁看著她如此,才會逗著她,隻因為這個人是他們之前都忽略的,而且都不願相信的,就好比當初的崔嬤嬤。


    慕梓煙雙眸微凝,接著說道,「倒是要去見見她了。」


    「隻怕你見不到。」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低笑道,「那便見秦邧。」


    「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軒轅燁斜睨著她,笑得格外地魅惑,卻帶著濃濃地威脅。


    慕梓煙挑眉道,「難道你不好奇?」


    「我好奇,可是比起好奇,我可不想便宜旁人。」軒轅燁淡淡道,他怎麽可能放心讓慕梓煙去見秦邧呢?且不說那人存著什麽心思,單說這背後的軍師,還有那個之前被她所救的陌殤,這可都是威脅。


    慕梓煙忍不住地努了努嘴,接著說道,「我也沒說自己去。」


    「那好。」軒轅燁這才勉強答應。


    慕容狄著實看不去,怒視著二人,「到底有完沒完了?」


    「沒完。」慕梓煙轉眸看著慕容狄,「你先等著吧,我先去會會秦邧再說。」


    「好。」慕容狄斜睨了一眼軒轅燁,知曉他會護住慕梓煙,便也不再擔心。


    等慕梓煙與軒轅燁離開之後,慕容狄這才重重地嘆了口氣,起身向寢室內走去。


    軒轅燁牽著她的手,二人便這樣慢悠悠地出了宮,待上了馬車之後,她順勢靠在他的懷裏,「如此說來,陌大哥與秦邧乃是親兄弟?」


    「應當是同母異父的兄弟。」軒轅燁淡淡道。


    「堂堂的先皇妃成了大焱的明王王妃,怪不得太上皇會次狠手呢。」慕梓煙看著她說道,「我想當初涼王之所以對付明王,也與她有關。」


    「恩。」軒轅燁點頭,「到底是涼王背了黑鍋。」


    「太上皇好手段,隻是涼王當初那樣做想必是為了先皇後。」慕梓煙幽幽道。


    「也許是。」軒轅燁垂眸看著她,「這般用情至深之人,是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寧負天人,也絕不負先皇後。」慕梓煙卻也不知涼王究竟是太過於癡情,還是太癡情。


    軒轅燁勾起她的顎,緩緩地湊近她揚起的唇,「我為了你,會做的比他還霸道。」


    「可是我不是先皇後,你也不是涼王。」慕梓煙靠在他的懷裏,「我隻想做平凡的人。」


    軒轅燁輕聲道,「你想做什麽,我都陪著你。」


    「恩。」慕梓煙心滿意足地靠在他的懷裏,「待會迴去之後……」


    「你想趁夜去見秦邧?」軒轅燁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地不滿。


    「你也去。」慕梓煙搖晃著他的衣袖,將臉頰埋在他的胸膛,「我就站在你的身後。」


    「那不是委屈你了?」軒轅燁可不會相信慕梓煙當真會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後,不過是與他並肩站著罷了。


    慕梓菸嘴角一撇,「你才知道委屈我了?」


    軒轅燁見她蠻不講理起來,有些哭笑不得,隻是低頭封住了她的唇,馬車內籠罩著一層曖昧的暖意,那纏綿悱惻的吻糾纏著彼此,使得彼此的心也越來越靠近。


    深夜,二人便一同再次出了秦家,緊接著離開了京都,兩個時辰之後,便到了秦邧屯兵之處。


    秦邧似是知曉他二人會來,此刻正待在營帳裏頭獨自棋,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鋒,而他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此刻聽到腳步聲,他也隻是淡淡地啟唇,「來者是客,請坐。」


    軒轅燁自始至終都握著慕梓煙的手,二人十指相扣,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鶼鰈情深。


    秦邧又不是瞎子,自然能夠看得出來,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心卻沒來由的抽痛著。


    同樣是在那個年紀遇到了一個人,可是偏偏她的心裏自始至終裝著的都是軒轅燁,哪怕當年受了那麽大的的傷害與懲罰。


    秦邧轉身,神色極淡,連帶著語氣也是淡淡的,沒有絲毫的音調,仿若那深山之中的老調一般,讓人聽著有些冷。


    「二位前來,所為何事?」秦邧再次地啟唇。


    慕梓煙抿唇不語,軒轅燁卻慢悠悠地開口,「來見故友。」


    「故友?」秦邧突然輕笑了一聲,「我與你可不是故友。」


    「那自然見的並非是你。」軒轅燁依舊是緩緩地迴道。


    慕梓煙看向秦邧,適時地環顧了一眼四周,接著說道,「這輩子,你到底圖的是什麽呢?」


    「什麽?」秦邧冷笑了一聲,「那你呢?」


    「我?」慕梓煙沉吟了片刻,還未開口,軒轅燁已經迴了過去。


    「她圖的是我。」軒轅燁直言道。


    「我不信。」秦邧看著慕梓煙道,「你難道隻圖他一人?」


    「恩。」慕梓煙不可否認,倘若沒有身上的責任,她這輩子隻圖軒轅燁一個人。,


    軒轅燁眉眼間皆是得意地神色,看向秦邧的時候,滿滿的挑釁,雖然有些幼稚,可是卻極其有用。


    秦邧知曉慕梓煙與軒轅燁之間的關係越發地親近了,他也知曉,即便他想要用什麽要挾她,怕是也於事無補了,畢竟當年的真相,他不知道。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秦邧,我來是拜見老前輩的。」


    「老前輩?」秦邧看著她,「她不在這裏。」


    「那在何處?」慕梓煙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秦邧搖頭道。


    「她與先皇後又是什麽關係?」慕梓煙知曉秦邧不會告訴她,可還是問了。


    秦邧看著她,也隻是暗暗搖頭,接著看向軒轅燁說道,「我與慕容狄的事情,你二人即便插手了,也於事無補。」


    「我知曉這是你二人的恩怨,可是於情於理,我都會站在慕容狄這裏。」軒轅燁也坦然地迴道。


    「是為了誰?」秦邧將目光落在慕梓煙的身上。


    「煙兒在意的,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軒轅燁淡淡道,「更何況,此事背後牽連著的不止是你與慕容狄的恩怨。」


    「我與慕容狄之間隻能活一個。」秦邧接著說道,「而我自然不會死。」


    軒轅燁知曉秦邧有著自己的堅持,每個人生來都會有一些無奈之舉,而秦邧也有,隻是這些年來,他們早已經不知不覺地形成了對立的形勢。


    秦邧接著起身,抬手道,「你們迴吧。」


    「秦邧,在你的心中難道隻掛著仇恨?」慕梓煙心裏也有恨,可是好在這千年來,她還沒有做到泯滅人性,最起碼還是存著愛的。


    秦邧看著慕梓煙說道,「這世上我想要得到的卻得不到,唯一剩的也隻有仇恨了。」


    慕梓煙抿了抿唇,卻也明白了秦邧心意已決,轉眸看著軒轅燁,二人便轉身離去。


    等二人離開之後,一道身影突然落,站在他的身側說道,「這丫頭不是你能得到的,你最好早些放開。」


    「已經放不了了。」他轉眸看著眼前的人,正是慕梓煙口中的老前輩,陌殤的親娘。


    「此事怪我。」老前輩看著秦邧說道,「倘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如此。」


    「當年,是您狠心將我換入了秦家,走到這個地步,也是我咎由自取。」秦邧苦笑了一聲,「娘,當年你可有暗算過她?」


    「邧兒,此事你莫要管,你隻管登上那皇位便是。」老前輩麵露難色,接著說道,「我能夠做的也隻有完成你父皇的遺願,這天本就應該是你的。」


    「娘……」秦邧抿了抿唇,「隻是主上那處?」


    「這也是他們所算計的。」老前輩看著秦邧說道,「我們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娘,你可有後悔過?」秦邧淡淡地問道。


    「後悔?」老前輩雙眸眯起,「隻要能夠報仇,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不後悔。」


    「軒轅燁不是個容易對付,他既然已經猜到了您的身份,想必也會想到對策。」秦邧看著她說道。


    「邧兒,隻要我們握著慕容家的命脈,他們便奈何不了你。」老前輩說罷轉身離去。


    秦邧轉眸看著那一盤棋,似是想起了那年在秦家的日子,那是他過得最幸福的時光,那時的慕梓煙對他卻沒有防備之心,他可以靠近她,可以與她心平氣和地交談,可是現在……他們卻早已經變成了陌生人,不得不說,變成了仇人。


    秦邧不知自己該如何去破眼的棋局,隻是覺得該來的終究會來,他也沒有了退路。


    慕梓煙抬眸看著軒轅燁,「老前輩定然在。」


    「她不見你,自是不想讓你擾亂了她的計劃。」軒轅燁看著她說道,「煙兒,這件事情的確很棘手。」


    「我知道。」慕梓煙點頭,接著說道,「本就是你死我亡的事兒。」


    「秦邧不好對付,但是卻也不是沒有辦法。」軒轅燁看著她說道,「不過我們要先迴去從長計議。」


    「恩。」慕梓煙點頭,知曉軒轅燁心裏已經有了算計,二人便一同迴了秦家。


    等到了之後,已經是五更天,二人簡單地洗漱之後,便一同歇。


    她靠在他的懷裏,便覺得無比地安心,相擁而眠,對於她來說才是真正地彼岸。


    天亮時,軒轅燁比慕梓煙早醒,垂眸看著她的睡顏,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


    慕梓煙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接著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抬眸對上軒轅燁那和煦的笑顏,嘴角也隨之勾起明媚地笑意。


    「何時醒的?」慕梓煙坐起來,低聲問道。


    「隻一會。」軒轅燁柔聲道,「起來吧。」


    「恩。」慕梓煙點頭,接著便轉身了床榻,二人一同洗漱之後,便出了裏間。


    簡單地用過早飯,二人便依靠在院子裏頭的香樟樹,他攬著她,她半眯著眸子,「慕容家的命脈既然掌握在他們的手裏,如今我們就要想到破解之法。」


    「你去過慕容家?」軒轅燁低聲問道。


    「恩,去過。」慕梓煙點頭。


    「他竟然連慕容家都帶著你去了。」軒轅燁語氣甚是平淡,可是卻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深意。


    慕梓煙覺得軒轅燁最近越發地敏感了,但凡是其他男子的事情,他都能解讀出另一層意思來。


    軒轅燁斂眸看著她,「那你可知曉如何去?」


    「我知道。」慕梓煙點頭道。


    「給慕容狄傳消息吧,我們一同去慕容家。」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接著便命人傳了消息過去。


    用過午飯之後,慕容狄瀟灑地進來,瞧著二人正坐在一處看書,倒是愜意的很。


    「喚我前來做什麽?」慕容狄大大咧咧地坐,揚聲問道。


    「我要去一趟慕容家。」慕梓煙看著慕容狄說道。


    「好。」慕容狄爽快地答應了。


    「既然這樣,那便動身吧。」軒轅燁放手中的書卷,起身說道。


    「慢著。」慕容狄這才反應過來,看著慕梓煙說道,「你的意思是他也要去?」


    「是啊。」慕梓煙理所當然地應道,「我與他夫妻一體。」


    「不成。」慕容狄低聲道,「隻能你隨我去。」


    「既然如此,那我不去了。」慕梓煙當便坐。


    慕容狄煩躁地來迴踱步,盯著軒轅燁,又看嚮慕梓煙,「我怎的認識你這個無賴?」


    「你說誰無賴?」慕梓煙轉眸看著慕容狄道。


    慕容狄冷哼了一聲,「誰答應說誰。」


    「那我不去了。」慕梓煙再次地開口。


    「不去就不去。」慕容狄也冷聲道,接著便起身向外走去。


    慕梓菸嘴角一撇,抬眸看著軒轅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地笑意。


    慕容狄出了屋子,在院子裏頭停了來,接著又重新迴去,便瞧見慕梓煙與軒轅燁二人正相視而笑。


    當真是刺眼啊,慕容狄暗暗地嘟囔著,接著幹咳了幾聲,「走吧。」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好端端,耍什麽性子。」


    「是誰耍性子了?」慕梓煙說著便越過慕容狄逕自向外走去。


    慕容狄指著慕梓煙,接著又看向神色淡然地走過來的軒轅燁,「你……你們……」


    「走吧。」軒轅燁淡淡道。


    慕容狄咬牙切齒,「遇人不淑啊。」


    三人出了秦家,便又一同坐著馬車,便去了那密林內,而後又一同過了迷瘴,進了慕容家。


    軒轅燁看著這猶如世外桃源的慕容家,轉眸看著慕容狄道,「這地方倘若真的毀了,那你便是罪人。」


    「是啊。」慕容狄感嘆了一聲,「我自是不能讓慕容家毀在我的手裏。」


    「那命脈是什麽?」慕梓煙看著慕容狄問道。


    「你自己看。」慕容狄淡淡道。


    慕梓煙向前看著,想起了第一次慕容狄帶她前來的時候,似是說過什麽,接著轉眸看著軒轅燁,「這命脈難不成便是這桃樹擺的陣法?」


    「恩。」軒轅燁點頭道,「倘若這陣法被破壞了,那麽這地方也會隨之坍塌。」


    「坍塌?」慕梓煙低笑了一聲,「隻要將這陣法破了,不對,是移了位置,那秦邧便奈何不了了。」


    「談何容易。」慕容狄看著慕梓煙,「這可是慕容家先祖布的。」


    「有何難的?」慕梓煙挑眉道,「你放心就是了。」


    「你倒是篤定的很。」慕容狄自是不信的,即便慕梓煙有多聰明,見多識廣,可是想要輕易地移動這陣法,倒是不成的,隻因這陣法乃是以八卦為中心所設,隻要動其中一個,其他幾位便會隨著移動,到時候整個慕容家便會陷入火海之中。


    「你見過這陣法?」軒轅燁看著慕梓煙問道。


    慕梓煙突然想到了前世為何西戎沒有擴大了,那是因為早在西戎壯大之前,有人便毀了慕容家的命脈,那麽到底是誰毀掉的呢?你自然是不想讓慕容狄父皇活著的人。


    慕梓煙覺得這件事情牽扯的著實的太深,想來還是與那老前輩有關,怕是當初老前輩是用了最極端的法子,與慕容烈同歸於盡的,故而最後西戎也隻是個附屬國。


    軒轅燁見她陷入了沉思,卻也不打斷,隻是等她迴過神來時,抽出袖中的絹帕,擦拭著她額前噙著的薄汗。


    慕容狄看著眼前的二人,是不是地秀著恩愛,忍不住地扭過頭去,想發怒卻也發不出來,當真是憋屈的很。


    慕梓煙抬眸與軒轅燁相視而笑,接著轉眸看著慕容狄,「我有法子。」


    「你當真有法子?」軒轅燁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也許這是命中注定的吧。」


    她遊蕩了千年,所涉獵的也頗多,可是要說各個精通那自是不能,也不過是皮毛罷了,尤其是這奇門遁術,還有這玄黃之術,她也隻是門外漢,但是天意如此,她偏偏會這八卦移位,而這也是在另一個時代她無意間學到的。


    慕梓煙突然想起了那個奇妙世界裏頭說過的,有一個詞叫做金手指,如今她卻覺得用在她的身上倒是恰當的很。


    這八卦移位便是她會的,未料到還能派上用場。


    慕梓煙抬眸看著軒轅燁,接著又看嚮慕容狄,「你那處可有桃樹布置方位圖?」


    「有。」慕容狄點頭道,「跟我來。」


    軒轅燁是懂得這些的,不過想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移動,的確有些風險,所以在想到這個法子的時候,他也並未像慕梓煙這般篤定過。


    隻是如今瞧著慕梓煙眼神中的堅定,他對她充滿了好奇,這個傻丫頭是何時學會的呢?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笑吟吟地打量著自己,她挑眉道,「看我做什麽?」


    「你還有什麽我沒發現的?」軒轅燁低聲問道。


    「那可多了。」慕梓煙挑眉道,「不過你看著我自幼長大,我會什麽難道你不知道?」


    「不知。」軒轅燁搖頭道,「你整日兒在外頭,我能看住你一日,卻看不住你一世。」


    慕梓煙輕笑了一聲,「我一直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你還說這番話?」


    「是嗎?」軒轅燁將她攬入懷裏,「現在才是活在我的眼皮。」


    「好,好。」慕梓煙舉起雙手,「你贏了。」


    慕容狄此刻心情有些複雜,聽著身後二人的談話,這心裏頭越發地不是滋味了,說好的要放手,可是終究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突然停腳步,「還不等秦邧整死我,我怕是會被你二人氣死。」


    慕梓煙抬眸看著慕容狄看著她,她低笑道,「我不說了。」


    慕容狄冷哼了一聲,「你二人跟上,我先走一步。」


    慕梓煙見他不信,也隻是無奈地聳肩,接著轉眸看著軒轅燁,臉上帶著笑意。


    軒轅燁低頭在她的額頭寵溺地敲了,二人便也不說話,隻是跟著前麵走的極快的慕容狄。


    等到了家主的院子,慕容狄便逕自走了進去,慕梓煙與軒轅燁跟著入了正堂。


    慕容狄入了裏間,等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牛皮地圖。


    他行至書房內,撲在長案上,看著慕梓煙說道,「這個就是了。」


    慕梓煙垂眸看著,接著便合起了雙眸,想著當時看到的情形,等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慕容狄斜靠在一旁也仔細地研究起來,抬眸看著軒轅燁,「你可想到了法子?」


    「還沒有。」軒轅燁搖頭道。


    慕容狄嘴角一撇,「也不過如此?」


    「那你可想到了?」軒轅燁並不氣惱,而是淡淡地問道。


    「也沒有。」慕容狄一頓,嘆著氣說道。


    慕梓煙接著看嚮慕容狄,「你家中應當有祖上傳來來的羅盤?」


    「有。」慕容狄點頭,接著便又轉身親自拿了過來。


    慕梓煙拿過羅盤,接著依照地圖上所標註的,尋到了位置。


    軒轅燁與慕容狄跟在一旁,等到了之後,慕梓煙便將羅盤放在手中,接著閉著雙眸聽著風聲,而後又盯著羅盤,低聲道,「現在還不是移動的時候。」


    「恩。」軒轅燁點頭,也算到了,接著說道,「依著風向,也應當是三日之後的酉時。」


    「不錯。」慕梓煙看向軒轅燁,笑著說道,「所以我們還要等三日之後。」


    「隻是我擔心秦邧那處不會給我們這麽長的時間。」慕容狄看著慕梓煙說道。


    「這便看天意了。」慕梓煙想起昨夜秦邧所言,接著又看向軒轅燁說道,「他並未是大惡之人。」


    「你倒是同情起他來了。」軒轅燁自然地將慕梓煙摟入懷裏,「不早了,我們先迴去吧。」


    「難道不待在這處了。」慕容狄看著軒轅燁問道。


    「待著也無用,反倒不如先出去。」軒轅燁說罷,便已經牽著慕梓煙離開。


    而慕梓煙將手中的羅盤塞給慕容狄,便跟著軒轅燁離開。


    慕容狄抱著那羅盤,便抬步也跟著離開。


    等迴了秦家,慕梓煙緩緩地坐,便見慕容狄並未有離開的打算。


    「我在想,除了這個,老前輩還知道什麽?」慕梓煙疑惑地問道。


    「不知。」慕容狄搖頭,「慕容家的命脈乃是關鍵,其他的我反倒不害怕。」


    「可是我覺得這不過是其中之一。」慕梓煙沉吟了片刻,想起老前輩曾經與她說過的話,當年,她偏偏尋自己醫治陌殤,這其中又是何用意呢?


    軒轅燁看著她說道,「你是擔心這是一箭雙鵰之計?」


    「恩。」慕梓煙點頭,「我不知要不要將此事告訴陌殤?」


    「該知道他自是要知道。」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我也覺得,一切隻看他的選擇了。」


    「你是擔心他到時候會站在秦邧那邊?」軒轅燁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畢竟一個是他敬重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兄長。」


    「這的確很難選。」軒轅燁看著她說道,「那若是他選擇站在秦邧那邊呢?」


    「那是他的選擇。」慕梓煙覺得人在這世上都會有遇到不同的抉擇,即便陌殤選擇了那邊,她也不過是感嘆一番罷了。


    軒轅燁淡淡道,「我反倒覺得他不會選擇那邊。」


    「為何?」慕梓煙垂眸看著他問道。


    「直覺罷了。」軒轅燁並未點破,許多事情是不能說破的。


    慕梓煙挑眉,接著說道,「此事再說吧,端看他。」


    「恩。」軒轅燁輕輕應道,而後說道,「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地破了那陣法才是。」


    「既然要等到三日之後,這幾日我們便要防著秦邧出手。」慕梓煙低聲道。


    「我想他應當察覺到了。」軒轅燁看著她說道,「想來這幾日便會動手。」


    「倘若如此的話,我們也要早做準備。」慕梓煙轉眸看著慕容狄說道,「你可想到拖延之計。」


    「沒有。」慕容狄倘若真的想到了,也不用被逼到這等地步。


    慕梓煙知曉慕容狄如今在乎的乃是慕容家的命脈,轉身看著外頭,便見姬惢正站在外頭。


    「怎麽了?」慕梓煙看向姬惢問道。


    「表姐,你可是去瞧瞧二哥?」姬惢走上前去,低聲問道。


    「他怎麽了?」慕梓煙接著問道。


    「爛醉如泥。」姬惢輕聲說道。


    慕梓煙明白了,也隻是低聲道,「由著他吧。」


    「表姐,二哥是不能吃酒的。」姬惢抿了抿唇,「往日吃的也不多。」


    「這是何故?」慕梓煙不解道。


    「他自從受了重傷之後,便不能飲酒,對身子有極大的損害。」姬惢嘆了口氣說道。


    慕梓煙抿了抿唇,正要開口,便見軒轅燁起身,「我去瞧瞧吧。」


    「好。」慕梓煙覺得如今她是不能去的。


    慕容狄見軒轅燁離去,接著坐在一旁看著慕梓煙,「對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何事?」慕梓煙也跟著坐,此刻還在想著秦邧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你當真想不起來了?」慕容狄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對了,神算子的蹤跡你可尋到了?」


    「沒有。」慕容狄接著說道,「不過你若是出事了,他必定會出現。」


    「他是我的太外祖父。」慕梓煙淡淡道。


    「什麽?」慕容狄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此刻硬生生地噴了出來。


    慕梓煙低聲道,「是啊。」


    「那老古怪竟然跟你是?」慕容狄盯著慕梓煙,「怪不得會這般照顧我呢,原來是得了你的福啊。」


    慕梓煙挑眉道,「那是自然。」


    「隻是他可以點都不顯老。」慕容狄的話顯然是在暗示慕梓煙,祖父與他站在一起,到底是瞧著像同歲數的。


    慕梓煙冷哼了一聲,「太外婆撐不了多久了,我如今隻想盡快地尋到他,讓他陪太外婆度過最後的日子。」


    「隻是我也尋不到。」慕容狄看著她說道,「我說過了,隻要你出事,他一定會出現。」


    「我能出什麽事兒?」慕梓煙冷哼了一聲。


    「是啊,你能出什麽事兒?」慕容狄接著說道,「那當年你的記憶?」


    「這也是我疑惑之處,我的命數被改過兩次,一次是三歲,一次十歲。」


    「是何人能有如此的能耐?」慕容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人的命數竟然能夠被改兩次。


    「我也覺得奇怪。」慕梓煙不解地說道,「不過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地尋到他。」


    「我會想法子的。」慕容狄看著她說道,「你說他會不會是去了沙漠對麵的那個神秘國了?」


    「你的意思是?」慕梓煙見慕容狄如此說,接著說道,「難不成當真存在?」


    「也不無可能。」慕容狄低聲道,「倘若他真的去了,怕是……」


    「此事我要仔細地想想。」慕梓煙斂眸,她三歲便改了命運,十歲改名應當是與她重生有關,那麽三歲到底是又與什麽有關呢?


    倘若那個神秘國真的存在,那麽又與這背後之人是何關係,是暗中勾結?還是?


    慕梓煙是時間覺得有些頭疼,抬起手揉著眉心,接著抬眸便見慕容狄正側眸看著屋外。


    她這才鬆了口氣,接著說道,「等此事解決之後,你也該成親了。」


    「成親?」慕容狄歪著頭看著慕梓煙,「你想當紅娘?」


    「我表妹怎麽樣?」慕梓煙想起了姬惢,笑著問道。


    「她?」慕容狄苦笑一聲,「難道你不擔心我到時候後宮佳麗三千,讓她獨守冷宮?依著她的性子,怕是也不願意吧?」


    慕梓菸嘴角一撇,知曉慕容狄是無心的,便也嘆了口氣,「總歸是要成親的。」


    「臭丫頭,你與軒轅燁雙宿雙棲之後,變得越發地嘮叨了。」慕容狄連忙打斷了她的話,接著說道,「等解決了此事吧。」


    「罷了。」慕梓煙見他不願意提及此事,便說道,「慕容家的來歷你可知曉?」


    「你想問什麽?」慕容狄緩緩地坐,「適才軒轅燁在的時候你怎得不問?」


    「你隻說便是了。」慕梓煙淡淡道。


    「看來你與他之間並非是無話不談啊。」慕容狄打趣道。


    「我即便不問,他也明白。」慕梓煙淡淡道,「慕容狄,你想挑撥我跟他?」


    「我倒是想挑撥,可是……」慕容狄玩世不恭地笑了笑,「那也要能挑撥起來,瞧你這春心萌動的模樣,一顆芳心早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我可不枉做小人。」


    「算你知趣。」慕梓煙知曉慕容狄有時候說話也是口無遮攔,尤其是與她在一處的時候。


    「我可並非冷寒峰之流。」慕容狄淡淡道,「不過說來也奇怪,你與冷寒峰之間似乎並非表麵上看著那麽簡單,你與他之間到底還厚什麽仇恨?」


    「仇恨?」慕梓煙淡淡道,「你也想知道?」


    「跟在你身邊的人,沒有不想知道的。」慕容狄直言道,「你總是有意隱藏著一些事情,而且是我們不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我刻意隱瞞,又如何能夠輕易地說出口?」慕梓煙看著他說道,「慕容狄,總有一日你會知道的。」


    「那也要等我活到那一日再說。」慕容狄這話意味很明,要等到她說出口,怕是要等很長時間。


    慕梓煙也隻是淡淡地挑眉,「言歸正傳。」


    「慕容家的事情我之前與你說過。」慕容狄看著她說道,「不過我父皇與我皇伯父的事情我卻知道的極少,隻是當年皇伯父突然病故,膝無子,這才讓我父皇繼位的,未料到如今平白地多出了個遺腹子。」


    慕梓煙也覺得奇怪,隻是不知這裏頭到底還有何隱情。


    慕容狄繼續說道,「不過如今看來,想來當初父皇也用了什麽手段吧。」


    「皇權本就誘人,更何況倘若沒有你的父皇,西戎也不可能到了今日。」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倒是。」慕容狄嘆了口氣,「隻是這樣的皇位倒不是我想要的。」


    「倘若你父皇當年並不存在,那麽後來該如何?」慕梓煙突然有了這種的猜測。


    慕容狄不解地看著她,「倘若沒有我父皇,便沒有我,難不成你認為我是憑空出來的?」


    慕梓煙搖頭,「我隻是猜測罷了。」


    「我想想。」慕容狄並未反駁,而是順著她的話想起來,「那這個多出來的遺腹子?」


    「對了,這江山便是秦邧的。」慕梓煙淡淡道,「可是我覺得秦邧未必能夠做到像你父皇那般地能耐。」


    「你知道就好。」慕容狄低聲道。


    慕梓煙接著說道,「看來一切當真是變了。」


    「什麽變了?」慕容狄不解地看著她。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在我十歲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這與你有何幹係?」慕容狄越發地不解了。


    「我不知道,但是總歸有關係。」慕梓煙看著他說道,「倘若我沒有被改命的話,這一切當真不會存在。」


    「你又開始胡說了。」慕容狄接著起身,「我去瞧瞧姬安。」


    「恩。」慕梓煙隻是坐著,這一切的一切,還原到十歲,前世十歲她的命數未改,太外婆有人替她擋了一劫,那人便是慕容狄,那麽慕容狄十歲的時候便死了,而這西戎理所應當便落在了秦邧的手裏,那背後之人自然會藉此毀了慕容家,故而當時的西戎在她死之後便消失了。


    慕梓煙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抬眸看著前方,突然一陣寒意自腳底竄入,隻等的她打顫。


    「大姐。」秦湘與秦葻走了進來,見她臉色有些泛白。


    慕梓煙看著她二人,「沒什麽。」


    「哦。」二人對視一眼,知曉她有心事。


    慕梓煙看著秦葻與秦湘,那麽前世的秦家呢?最後會落得什麽場?被秦邧得逞?祖父呢?祖母呢?是守住了秦家,還是一併被算計了?


    秦家西邊的一處院子裏頭,姬安趴在石桌上,半眯著雙眼,髮絲淩亂,滿臉胡茬,不見素日半分的妖嬈,像極一個酒鬼。


    軒轅燁緩步上前,隻是慢悠悠地坐。


    姬安微微抬眸,瞧見來人,冷笑了一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要看你的笑話,一早便看夠了。」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是啊,不管我做什麽,她的心裏也隻有你。」姬安丟了手中的酒罈,接著晃晃悠悠地起身朝著外頭走去。


    「你以為這樣糟蹋自己,她就會心軟?」軒轅燁緩緩地起身,「你莫要忘記當年你是如何受傷的,你也莫要忘記那個真正能夠搶走她的人始終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終有一日他會出現,到時候,真相揭開,我怕是再沒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題外話------


    師叔越來越磨人了,嗷嗷嗷……小玉子招架不住鳥,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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