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晌午的時候,軒轅燁迴來,隻瞧著眾人都在等他。``


    林菀與軒轅青箐秦葻正坐在一處說話,慕梓煙則是坐在一旁似是聽著,嘴角掛著淡淡地淺笑。


    秋日葉落,她並未讓人將落葉掃去,隻是鋪滿了青石地板,鞋麵踩在上頭,發出清脆的響聲,似是彈奏著一曲秋日戀歌。


    慕梓煙聽到聲音,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外頭,等到他再往前一些,她已經起身,緩緩地向外走去,他笑著握著她的手,二人入內之後,她親自接過他脫下的披風。


    芸香與碧雲已經端著金盆過來,換上常服之後,淨麵淨手,轉眸看著她,「可是能用飯了?」


    「恩。」慕梓煙笑著應道。


    軒轅青箐此刻突然探出偷來,笑得格外地得意,「乃是嫂嫂親自下廚。」


    軒轅燁眉眼間染上淡淡的華光,越發地俊美無雙,那眼眸中溢滿了寵溺與喜悅,他從來不是一個喜形於外之人,此刻卻甘於在她麵前表露出該有的情緒。


    軒轅青箐眨了眨眼,暗暗地嘆了口氣,隻覺得軒轅燁算是徹底地被慕梓煙吃定了,隻能搖頭晃腦地背著雙手出去。


    軒轅燁凝視著她,「倒是極好的。」


    「日後我都為你下廚。」慕梓煙是喜歡下廚的,不過要看是為了誰,如今在她看來軒轅燁是最重要的,而她也是心甘情願。


    軒轅燁握著她的雙手,「那可不成。」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如何不成了?」


    「不能太累著。」軒轅燁附耳道。


    慕梓煙輕笑出聲,也隻是瞪了他一眼,二人便一同出了裏間。


    待行至花廳,林菀與軒轅燁之間算不得熟悉,卻是總聽到臨安提起他,便知曉他的脾性,故而也便不在意這尊卑的禮數,一同坐下用飯。


    待用過之後,軒轅青箐心滿意足地看著慕梓煙,衝著慕梓煙笑眯了眼。


    秦葻轉眸看了一眼她,便笑著起身,與軒轅青箐林菀出去說話了。


    「走走吧。」軒轅燁說著便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


    慕梓煙笑著應道,便任由著他牽著,腳踩著金黃的落葉,二人隻是相視而笑,卻並不言語。


    走了一會子,便到了一處水榭,二人入內坐下,他自身後將她抱入懷中,在那晶瑩白皙的後頸上落下一個似有如無地吻。


    慕梓煙圓潤的耳珠上掛著飽滿的珍珠,卻不及那耳珠有光澤。


    軒轅燁順勢吻上了那耳珠,那柔嫩的肌膚在他舌尖劃過,引起懷中人兒的一陣顫慄。


    慕梓煙仰頭,眯著眸子,陽光灑下,正好在她白璧無瑕的臉龐上點綴著淡淡地華光,越發地嫵媚動人。


    軒轅燁也隻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壓抑著那噴薄而出的衝動,隻是這樣靜靜地抱著她,不敢再有任何撩撥的舉動。


    慕梓煙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貓爪了一般,她不似那等懵懂的女子,而是經歷過那男女之事的,如今朱釵這番似有若無的撩撥,已經讓她無法自持,奈何軒轅燁也隻如此,並未有太多舉動,這讓慕梓煙有些無奈,卻也感動於他對自己的憐惜與忍耐。


    直等到彼此的氣息漸漸地恢復平穩之後,慕梓煙轉眸看著他,「外頭的事兒可算是要了了?」


    「恩。」軒轅燁吸允著她身上散發著的獨特的幽香,沉醉其中,也隻是鼻翼間發出那淡淡地應答聲,卻帶著絲絲的蠱惑,令人心醉。


    慕梓煙幹咳了幾聲,隻覺得再這樣下去,二人必定會把持不住,可是依著軒轅燁的性子,必定不會繼續下去,這可如何是好呢?


    她突然朝著他的腰間掐了一下,軒轅燁猛地睜開眸子,那眸低閃過一抹驚訝,還有一絲的茫然與委屈,隻是盯著她看著。


    慕梓煙無奈地轉眸,躲開了他的目光,低聲道,「你就不怕我撲了你。」


    軒轅燁聽她說的這般幽怨,輕笑了一聲,接著便攬著她的腰際,靠在她的肩頭,「我喜歡。」


    慕梓煙挑眉,臉頰貼在他的臉頰上,心跳的厲害,她卻不願意離去,隻想這樣靠著也是好的。


    軒轅燁看出了她的心思,卻也在這個時候把脈,雙眸一暗,便抱著她躺下。


    慕梓煙側這身子,將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你又擔心了?」


    「恩。」軒轅燁點頭,她如今的情形越發地不穩,時好時壞,他如何能不擔心呢?


    慕梓煙輕咳了幾聲,也不知怎得,心裏頭的煩躁突然變得很強烈,她抬眸看著他,雙手似有若無地遊弋在他胸口,一點一點點燃他體內的慾火。


    軒轅燁隻是怔愣地看著她,她的唇已經覆了上來,他雙手抓住你不安分地手,接著一個翻身,低頭看著她,「煙兒,看清楚了。」


    慕梓煙這才微微地醒過神來,隻覺得一陣恍惚,暗自思忖著,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她緩緩地起身,安靜地坐著,沉默了良久之後,這才閉上眸子,「那便再等等。」


    軒轅燁這才鬆了口氣,接著便緊貼著她的後背抱著她,「別怕,有我在。」


    「恩。」慕梓煙轉身去,定定地看著他,「燁,我是真的想要你。」


    軒轅燁抵著她的額頭,「我也是。」


    慕梓菸嘴角一勾,笑吟吟道,「那你還等什麽?」


    「你知道我在等什麽。」軒轅燁如實地迴道,「你如今的情緒極不穩定,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你增添負擔。」


    慕梓煙靠在他的懷裏,隻覺得心裏頭充斥著濃濃的甜蜜,都快要溢出來了,她隻是輕聲呢喃道,「燁……燁……」


    二皇子府外,軒轅濬與軒轅複二人正坐在馬上,二人對視了一眼,瞧著那緊閉的二皇子府。


    過了一會子,軒轅複才開口,「大皇兄,強攻的話,倒是更快。」


    軒轅濬低聲道,「這裏頭難保沒有其他的東西。」


    「大皇兄說的是,地雷還是火槍?」軒轅複接著問道,知曉這些東西甚是麻煩,雖然早先慕梓煙命人送來了一些,但是那東西卻不是輕易用的,更何況,一旦用了,那便是毀天滅地的。


    軒轅複心裏頭是有分寸的,知曉這東西會生靈塗炭,反倒不如存著不用,隻是萬一二皇子府裏頭有的話,那便麻煩了。


    軒轅濬也是擔心這個,並未輕舉妄動。


    軒轅勵此刻正坐在大殿內,眼前是自己的幕僚親信,如今卻不知該說什麽,也沒有任何的對策。


    如此便僵持了一日,軒轅燁這些時日都與慕梓煙膩在一處,感情是越發地好了。


    深夜,慕梓煙沐浴之後,便見軒轅燁正看著奏摺,她知曉如今軒轅驀已經不理會朝堂之事,故而軒轅燁也算是徹底地接手。


    慕梓煙走上前去,立在一側為他磨墨,軒轅燁將手中的奏摺合起,抬眸看著她,也隻是淺淺一笑。


    倘若並非無可奈何,慕梓煙也的確不會理會這朝堂之事,也隻想專心的相夫教子罷了,可是眼下的情形,慕梓煙也的確做不到不聞不問。


    軒轅燁緩緩地起身,慕梓煙隨著他一同向床榻旁走去,二人隨即躺下,他隻是輕輕地摟著她,二人便這樣安靜地躺著。


    過了好一會子,慕梓煙才開口,「你可是在擔心黎王那處?」


    「恩。」軒轅燁低聲應道,「你可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我隻是在想他到底在謀算什麽?」慕梓煙接著說道,「黎王的目的又是什麽?顯然並非是這皇位。」


    「這也是我疑惑之處。」軒轅燁抵著她的頭頂,柔軟地髮絲散發著淡淡地馨香。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似是想到了什麽,「冷寒峰那處與黎王倒像是同盟,又或者是相互合作。」


    「那秦邧呢?」軒轅燁繼續問道。


    「他?」慕梓煙沉吟了許久,「他比冷寒峰還要難纏。」


    軒轅燁低笑道,「你對他們視而不見,卻還是被盯上了。」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她與冷寒峰之間有的是不死不休,而秦邧嘛,她卻覺得並非那麽簡單。


    軒轅燁見她並不迴應,壓低聲音道,「難不成秦邧對你還另有所圖?」


    「我隻是不解罷了。」慕梓煙抬眸看著他,「我三歲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麽?」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軒轅燁盯著她說道,「不過三歲的女娃,卻能夠纏著我要讓我娶你。」


    慕梓煙低笑道,「我是說我與秦邧,冷寒峰三歲的時候做過什麽?」


    「不知。」軒轅燁摟緊她,「既然想不出,便莫要再想了。」


    慕梓煙笑著應道,「倘若不是為了破解這些謎,我自是不願意去想除你之外的事兒。」


    「那如今隻念著我就是了。」軒轅燁低笑道。


    慕梓煙緊緊地抱著他,心緒依舊不寧,秦邧到底謀的是什麽呢?


    次日,軒轅燁一早便入宮去了,而慕梓煙也知曉,等到二皇子的事情解決之後,軒轅燁也便要登基了。


    到那個時候,便要看黎王到底該如何出手,又或者是冷寒峰與秦邧又會有怎樣的動靜。


    軒轅青箐頗為歡喜地入內,見慕梓煙正在出神,便躡手躡腳地上前,待行至她的麵前,當下便撲入了他的懷裏。


    慕梓煙垂眸看著她,「這是怎麽了?」


    「嫂嫂,我得到信兒了。」軒轅青箐笑著說道。


    「什麽信兒?」慕梓煙有些不解。


    「小不點送來的。」軒轅青箐寶貝似地將手中的書信拿了出來。


    慕梓煙垂眸瞧了一眼,低聲道,「你是哪裏收到的?」


    「我醒來的時候,桌子上放著的,難道不是嫂嫂送過來的?」軒轅青箐看著她,疑惑地問道。


    「自然不是。」慕梓煙搖頭道,接著便拿過那書信,看罷之後,雙眸微動,「這筆跡的確是瑞兒的。」


    「那就怪了。」軒轅青箐不免覺得奇怪,臉上適才的欣喜不見了,皺著眉頭道,「那是誰?」


    「不知。」慕梓煙想著這東宮裏頭能夠不動聲色地入了軒轅青箐院子的想來是極熟悉之人,轉眸看著軒轅青箐說道,「青箐,這幾日你便與三妹妹一同吃住吧。」


    「好。」軒轅青箐自是明白了,這書信並非是君千瑞送來的,不過是旁人設的圈套罷了。


    她如此一想,臉色甚是難看,「嫂嫂,有人設計我,想要看我的笑話。」


    慕梓煙點頭道,「青箐放心,我會尋到此人的。」


    「嫂嫂,此事交給我吧。」軒轅青箐想要親自將那人抓出來。


    慕梓煙微微點頭,「不過要當心一些。」


    「嫂嫂放心便是。」軒轅青箐仔細地琢磨著,轉身便出了屋子。


    金枝入內,低聲道,「主子,這書信有古怪。」


    「你且前去護著小公主。」慕梓煙看向金枝說道。


    「是。」金枝應道,便退了下去。


    芸香入內稟報導,「大小姐,林姑娘來了。」


    「請。」慕梓煙點頭應道,將那書信收起,而後便見林菀入內。


    「慕妹妹。」林菀微微福身。


    慕梓煙起身見禮,二人便一同坐下,林菀得知軒轅濬如今正領著人攻打二皇子府,難免有些擔憂,見慕梓煙神色無恙,猶豫片刻開口道,「慕妹妹,我想去瞧瞧。」


    「隻是那刀劍無眼的。」慕梓煙看著林菀道,「林姐姐莫要擔心,大皇兄不會有事。」


    林菀微微點頭,「既然慕妹妹如此說,我便放心了。」


    慕梓煙知曉林菀的心思,便寬慰了幾句。


    待林菀離去,碧雲走上前來,「大小姐,小公主那處出事了。」


    「出事?」慕梓煙想著難不成這麽快便尋到人了?


    「是了,小公主打殺了一個婢女。」碧雲接著說道,「是她跟前的貼身婢女。」


    「由著她。」慕梓煙也隻是淡淡地開口。


    碧雲明白地應道,「是。」


    如此便又過了一日,軒轅燁二更的時候才迴來,慕梓煙命人將熬得湯端來,陪著軒轅燁吃過之後,才坐在一處說話。


    慕梓煙自是將軒轅青箐收到那書信的事兒說給了他,軒轅燁聽罷之後,也隻是淡淡道,「青箐自個要處置?」


    「恩。」慕梓煙點頭道,「我便由著她去了。」


    「隨你如何。」軒轅燁笑著道。


    慕梓煙低笑道,「我反倒覺得青箐那處到底是有了旁的心思。」


    「你是說?」軒轅燁見慕梓煙意有所指,當下便明白了,沉默了一會子,接著開口道,「那更應當將此人給抓出來。」


    「說的是。」慕梓煙點頭道,她隱約覺得此事有古怪,故而便也由著軒轅青箐自個去處置了。


    「時候不早了,該早些歇息了。」軒轅燁瞧著天色,又看了一眼刻漏,便知曉再過一刻鍾便三更了,自慕梓煙迴來之後,他也不用徹夜難眠了,故而躺在床榻上,這樣擁著她,便很快睡了。


    慕梓煙過了一會,便也跟著睡下。


    翌日,軒轅燁並未入宮,二人一同起身之後,便見芸香小心地入內。


    「如何了?」慕梓煙低聲道。


    「大小姐,小公主又打殺了兩個嬤嬤。」芸香垂眸迴稟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還沒有查出來?」


    「是。」芸香低聲道。


    「不妨事。」慕梓菸嘴角始終掛著淡淡地淺笑,當真是不擔心軒轅青箐。


    軒轅燁抬眸看著她,低笑道,「可是讓你給寵壞了。」


    慕梓煙淡淡笑道,「青箐機靈著呢。」


    軒轅燁知曉她這是讓軒轅青箐趁機磨練磨練,便也隻是任由著她。


    直等到午後,軒轅鋻便迴來了。


    慕梓煙知曉,二皇子府已經徹底地清除,隻是不知軒轅勵是如何死的。


    軒轅鋻低聲道,「太子皇兄,二皇兄並非自裁,如今被囚禁在二皇子府。」


    「恩。」軒轅燁知曉軒轅勵是不甘心的,即便敗了,卻也在想著翻身的機會。


    慕梓煙也猜到了軒轅勵的心思,也隻是冷笑了一聲,「倒是不撞南牆不迴頭。」


    「將他送去皇陵吧。」軒轅燁低聲道,「派人守著便是。」


    「是。」軒轅鋻未料到太子皇兄到了這個地步還是留下了軒轅勵的性命。


    待軒轅鋻離去之後,慕梓煙看著他說道,「你是想讓他一點一點地認命?」


    「倘若我真的殺了他,那豈不是正中下懷了?」軒轅燁淡淡地啟唇。


    「倒是如此。」慕梓煙想了片刻,接著說道,「這有人之心倒是不少。」


    「父皇已經定下了禪位地日子,隻等著下旨之後,便舉行登基大典。」軒轅燁轉眸看著她,「我是該好好給你準備封後大典。」


    慕梓煙低笑道,「我可一直在等著呢。」


    「好,不會很遠。」軒轅燁隻想著即便如此,他也不放心。


    慕梓煙卻覺得這是必然之事,不過是因著她之前的折騰,而拖延到現在罷了。


    二皇子被送去皇陵守陵,家眷被送去了荒涼之地,京都城內便也又恢復了原來的寧靜。


    四皇子與五皇子因著二皇子之事,也受牽連,便幽禁與皇子府內,皇子之爭也便告一段落。


    慕梓煙也在準備著入宮的事兒,軒轅燁那處也開始忙碌起來,自是準備著登基大典之事。


    軒轅青箐在三日後終於查出了兇手,想來一切都晚了,也不過是二皇子妃想要抓了她做要挾,故而才有了這個算計,隻可惜還是被看破了。


    軒轅青箐為此,便氣惱上了二皇子妃,好在二皇子妃如今也被送去了荒涼苦寒之地,便也悶悶不樂幾日。


    五日後,皇上下旨昭告天下,宣布退位,半月之後太子登基,雖然有些倉促,卻也因著一早便有所準備,也不過是順理成章之事,故而便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軒轅燁這幾日便一直待在了宮裏頭,陪著軒轅驀,準備登基的儀式。


    慕梓煙則在東宮裏頭忙碌著,軒轅青箐與秦葻二人見她準備的甚是細緻,二人對視了一眼,便也跟在一旁搭手。


    軒轅濬這些時日也出入宮中,並未再來見過林菀。


    林菀便待在東宮裏頭,偶爾隨著他們閑話。


    半月之後,迎來了軒轅燁登基大典,進行地甚是順利,待忙完之後,也已近三更。


    慕梓煙並未入宮,而是依舊待在東宮。


    軒轅青箐見她如此,不解道,「嫂嫂,你為何不入宮去,再過一月,便是你的封後大典。」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這院子是他為我建的,那宮裏頭可沒有。」


    「我便將這院子給你也帶入宮去。」軒轅燁的聲音響起,便見他身著著明黃色龍袍緩步入內,不似一身雪白的長袍,縹緲如仙,反而多了幾分的沉穩威嚴,卻也難掩俊美之氣。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這如何能搬過去?」


    「早先我便在宮裏頭重新建了一處,這處便留著,日後你若是喜歡,便過來小住,那宮裏頭的我也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軒轅燁上前說道。


    慕梓煙並不知曉軒轅燁竟然又在宮中建了一座,雙眸微動,淺笑道,「隻是我如今入宮倒是不妥的。」


    「有何不妥?」軒轅燁抱著她,「我的心裏頭隻有你,那後宮也隻有你一人。」


    「那今夜便在這處歇息?」慕梓煙笑著問道。


    「好。」軒轅燁點頭道,似是料到她不會入宮,便特意將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


    慕梓煙感動與他對自己的包容與體貼,竟然連這些都想到了,隻是二人也不過相處了兩個時辰,軒轅燁便也要入宮接受百官的朝拜,這乃是他登基之後的頭一次早朝,自是不能馬虎。


    慕梓煙親自送他離去,也不知怎得,心中竟然生出了一抹悵然,直等到皇攆漸行漸遠,她才轉身入宮。


    秦葻站在她的身側,低笑道,「大姐,你當真要入宮去?」


    「恩。」慕梓煙點頭道,「他在,我便去。」


    「哦。」秦葻接著說道,「是了,二姐那處倒是傳來了消息。」


    「可是尋到了?」慕梓煙笑著問道。


    「不是。」秦葻湊上前去,「二姐有喜了。」


    「有喜?」慕梓煙雙眸微動,「當真是喜事兒。」


    「是啊。」秦葻不由的感嘆道,「如今二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是啊。」慕梓煙握著秦葻的手,「三妹妹呢?」


    「大姐,我如今也不小了,大姐也替我想想。」秦葻隨即便將難題拋給了慕梓煙。


    慕梓煙低笑道,「好,我好好想想。」


    「大姐莫要忘了。」秦葻說著便扶著慕梓煙入內。


    一月之後,慕梓煙被冊封為皇後,進行了隆重地封後大典,而軒轅燁更是下了詔書,當著百官說道,「他軒轅燁今生隻有一妻,隻有慕梓煙一後。」


    慕梓煙未料到軒轅燁會當著百官的麵說出這番話來,轉眸看著他,自是感動不已。


    而軒轅燁的這一番深情表白,卻讓北青國多少閨閣女子就此心碎,整日兒以淚洗麵。


    軒轅青箐卻感嘆道,「皇兄威武。」


    大焱,慕侯府內,慕淩軒得了北青那處傳來的消息,自然是聽說了軒轅燁在封後大典上的所言,心裏頭著實欣慰與放心。


    齊氏看著慕擎元,「這皇宮裏頭豈不是形同虛設了?」


    「恩。」慕擎元點頭道,「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老爺,煙兒也算是有福氣了。」齊氏接著說道,「我的女兒可抵得上後宮三千佳麗。」


    慕擎元自然是附和地點頭,「那是自然。」


    封後大典半月之後,慕梓煙自然是待在了宮裏頭,百官因著如今新皇登基,自是不敢提出充盈後宮之事,也不過是在觀望罷了,畢竟皇上如今還年輕。


    慕梓煙也知曉軒轅燁即便如此說了,怕是那些不安分地朝臣也會尋到各種的由頭反駁,而後上摺子讓軒轅燁就範。


    慕梓煙不以為然,隻是待在軒轅燁另修的寢宮裏頭,這處與煙落院自然是一模一樣的,慕梓煙想著軒轅燁倒是想將她想要的都要搬入宮裏頭一般,隻是瞧著眼前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寢宮,也隻是淡淡一笑。


    軒轅青箐也跟著入了宮,那東宮裏頭也隻命人看著,這些時日,慕梓煙這處依舊熱鬧,而軒轅驀也成了太上皇,如今便去了後山守著皇後。


    軒轅燁知曉他隻想在自己最後的時光守在最愛之人的身邊,並未勸阻。


    這些時日,軒轅燁自然是忙碌不已,而慕梓煙便也每日等著他。


    「娘娘,這是剛剛傳來的消息。」芸香如今入了宮,自然是要換了稱唿。


    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微動,「太上皇那處到底是沒有忍住。」


    「娘娘,太上皇那處的動靜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芸香卻覺得這種動靜太小,反倒沒有太多的用處。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的確是隔靴搔癢。」


    「娘娘,黎王那處依舊沒有動靜。」芸香反倒覺得這黎王越發地古怪了。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想了許久之後,接著說道,「鍾璿那處可有動靜?」


    「沒有。」芸香不免覺得奇怪,「娘娘,這四處都找了,除非她上天入地,否則怎會一點蹤跡都沒有。」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倘若她有那個心,未必不能上天入地。」


    「娘娘的意思是?」芸香看著她,隻覺得娘娘將鍾璿看的太高了。


    不過想起鍾璿竟然能夠製出那害人的東西來,未必沒有準備。


    慕梓煙拿過一旁的衣袍,耐心地縫製著,似是想到了什麽,低聲道,「鍾璿如今也該有七個月了吧。」


    「是。」芸香垂眸道。


    「也該臨盆了。」慕梓煙沉默了良久,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想著自己如今也該想想了,不然如何能夠堵住那幫不安好心的朝臣。


    芸香似是看出了慕梓煙的心思,低聲道,「娘娘,您的身子?」


    「如今倒是沒有覺得有何處不妥的。」慕梓煙抬眸看著她說道,「你與隱一的婚事,這黃道吉日可是選了?」


    「娘娘,奴婢聽娘娘的。」芸香麵色泛紅,低聲道。


    「好。」慕梓煙笑著應道,接著說道,「此事便交給靈嬤嬤吧。」


    「奴婢這便去說。」芸香知曉慕梓煙這是想讓自己風光地出嫁,故而才會讓靈嬤嬤去操持。


    慕梓煙轉眸看著立在一旁的金枝,「你可看出了什麽?」


    「主子,你的身子,即便……倘若調養不好,怕是不能有孕。」金枝垂眸道。


    「我知道。」慕梓煙淺笑道,「此事他知道,卻還是認定了我。」


    金枝聽著她的話,知曉她有自己的心思,便也不再提起此事,而是說著另一件事兒,「主子,雖然說西戎皇帝如今不受主子的連累,可是卻也有一劫。」


    「他?」慕梓煙雙眸微眯,「這是為何?」


    「您的命格被改了,而且是很早的時候便被改了。」金枝皺了皺眉頭,「應當是您三歲的時候。」


    「三歲?」慕梓煙麵色一沉,「金枝,你可能算出我三歲之前的命格?」


    金枝搖頭道,「主子,按理說您三歲之後的命格應當漂浮不定的,十歲之前享受富貴榮華,十歲之後喪父喪母,家破人亡,最後悽慘而死,可是命格似乎也發生了改變。」


    慕梓煙雙眸微凝,接著說道,「這是你測出的?」


    「正是。」金枝點頭道,「故而奴婢才覺得您的命格詭怪的很,命格本就受天命不可逆改,而您的命格卻被改了兩次,兩次皆是有人刻意為之。」


    慕梓煙放下手中的針黹,沉默了片刻,「那依著我如今的命格,我能活多久?」


    「不知。」金枝搖頭道,「倘若隻被改了第一次,您也隻能活到二十六歲,隻是改了第二次,奴婢卻算不出了,主子可是要迴姬家,那處想必能夠算出來。」


    慕梓煙擺手道,「如今不是時候。」


    她以為自己的重生乃是上天開眼,未料到還是被算計了,到底是何人算計的呢?她緩緩地坐下,以為已經結束了,可是才發現這才是開始。


    過了許久,便見軒轅燁入內,金枝安靜地退下。


    軒轅燁見她神色複雜,還帶著幾分地迷茫與黯然,隨即坐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可是出事了?」


    「啊?」慕梓煙這才反應過來,抬眸看著軒轅燁,淺笑著搖頭,「沒什麽。」


    「當真沒什麽?」軒轅燁低聲問道。


    「沒什麽。」慕梓煙抬眸看著他,隻覺得一切似乎變得太過於複雜,這一世自己究竟能不能聽過二十六歲呢?倘若不能挺過,那麽一切是不是又迴到了原點呢?


    慕梓煙想了許久,一時間隻是這樣盯著軒轅燁看著。


    軒轅燁並不開口,隻是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神色,直等到她漸漸地迴過神來,這才低聲道,「難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當真無事。」慕梓煙淺笑道,「隻是在想你我日後萬一沒有子嗣了該如何?」


    軒轅燁知曉她自己是清楚的,故而隻是笑了笑,「有你就好。」


    慕梓煙靠在他的懷裏,可是她卻做不到,緩緩地閉上眸子,再給她一些時日,等她將解開所有的謎底,一切都會迴到三歲之前,也許她就能夠明白自己最終會走到何種地步,隻是如今,她隻想好好地陪著他。


    金枝退出了殿外,芸香正從靈嬤嬤那處過來,見金枝麵色凝重,便將臉上的羞澀斂去,上前問道,「怎麽了?」


    「隻是擔心主子罷了。」金枝嘆了口氣。


    待軒轅燁出來,側眸看了一眼金枝,沉聲道,「你隨我來。」


    「是。」金枝垂首應道,便隨著他去了書房。


    軒轅燁坐下,抬眸直視著金枝,「說吧。」


    金枝斂眸,在想著該不該說。


    軒轅燁並不著急,隻是等著金枝開口。


    過了半晌,微微福身道,「想來主子是不想讓奴婢說的。」


    軒轅燁見金枝如此,麵色微冷,「她不想讓你說,你便寫。」


    金枝暗自思忖著,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並未動筆,隻是跪下道,「皇上,奴婢不能說也不能寫。」


    軒轅燁見金枝如此執拗,大抵是明白,這事情當真是嚴重的,否則金枝也不可能不開口,到底是留給她的丫頭,他隨即擺手道,「你退下吧。」


    「奴婢雖然不能說這些,卻也能說其他的。」金枝依舊垂著眸子,「皇上對主子用心良苦,奴婢自是看在眼裏,隻是皇上未來的路不好走,還請皇上早做打算。」


    「這路哪有一路平坦的。」軒轅燁聽出了金枝的弦外之音,想必這不好走的路跟慕梓煙有關。


    金枝見軒轅燁聽懂了她的話,便接著說道,「這路沒有好走的,不過這條路卻是不歸路。」


    軒轅燁麵色一沉,知曉金枝會一些玄黃之術,隻是未料到她竟然說出了這番話來,當下心思便沉重了幾分。


    金枝繼續道,「還望皇上三思而行,至於主子,也需要皇上庇護。」


    軒轅燁微微點頭,「你且退下吧。」


    「奴婢告退。」金枝再次行禮,接著便退了下去。


    過了半晌,軒轅複入內,見軒轅燁麵色凝重,小心地問道,「皇兄,您這是?」


    軒轅燁這才抬眸看向軒轅複,低聲道,「不妨事。」


    「是了,皇兄,太上皇那處對慕容狄動手了,並未對秦家動手。」軒轅複說著便將密函遞給他。


    軒轅燁抬手接過,仔細地想著金枝適才的話,接著便將密函合起,低聲道,「慕容狄那處可傳來消息?」


    「沒有。」軒轅複繼續道,「皇兄,臣弟反倒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太上皇想要的東西,那背後之人必定也想要,如今隻瞧著太上皇唱獨角戲罷了,也隻能等等。」軒轅燁低聲道。


    「是。」軒轅複見軒轅燁情緒低落,便不再多言,而是退了下去。


    軒轅燁稍作歇息之後,這才出了書房,隨即入了屋子。


    慕梓煙適才被軒轅燁哄著小憩了片刻,如今醒來便見軒轅燁正坐在身邊愣神。


    「怎麽了?」慕梓煙緩緩地起身問道。


    「這是做給我的?」軒轅燁看著一旁的衣袍問道。


    「恩。」慕梓煙低笑道,「隻是你貼身的東西,我不想假旁人之手。」


    軒轅燁盯著那衣裳,又看著她,心裏越發地心疼起來,也不知這丫頭心裏究竟藏著什麽事兒,聽著金枝的話,反倒讓他越發地心慌起來。


    慕梓煙緩緩地下了軟榻,接著說道,「碧雲,去將一早準備的湯端過來。」


    「是。」碧雲應道,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側眸看著他,笑道,「今兒個不忙?」


    「那晚畫舫內的女子,你可知曉是誰?」軒轅燁見慕梓煙若無其事地避開,便也不再提起,而是岔開了話題。


    慕梓煙看著他,「秦邧那處並未有其他的消息,那日也不過是想讓他看明白,我對你的心,讓他莫要對我存著什麽心思。」


    軒轅燁想起那晚的事兒,心中一暖,接著說道,「你是一早便知曉他會出現在那處?」


    「恩。」慕梓煙點頭,「他心思詭詐,而且我覺得他跟背後的人關係匪淺,故而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牽扯,當初在秦家的時候,期初並未想到他竟然不是秦家的人,後來知曉了之後,便覺得他太過於狠辣。」


    「你如此想便好。」軒轅燁低聲道,「你心裏頭隻能有我。」


    「我如今隻有你。」慕梓煙笑吟吟道,待她徹底地報仇之後,她便要讓他們好看,想著自己前世三歲的時候必定也被改了命格,否則不會落得那般悽慘的下場,那麽說來,在她三歲的時候就被算計了。


    如此一想,慕梓煙自然明白,她的仇人不止冷寒峰與鍾璿,還有那背後的人。


    軒轅燁知曉她的心裏頭隻有他,可是除此之外,卻還存著仇恨,而他的確入金枝所言,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應當提前動手才是。


    「慕容狄那處出事了,你可知曉?」軒轅燁垂眸看著她問道。


    「太上皇想要闖入慕家家,卻無法進去,故而便盯著慕容狄,想要有所突破。」慕梓煙接著說道,「隻是慕容狄這次怕是要有一劫了,也不知神算子是不是知道,能夠出現讓他避開這一劫?」


    軒轅燁見慕梓煙擔心著慕容狄,幹咳了幾聲,慢悠悠道,「煙兒當真不擔心我會醋?」


    ------題外話------


    啦啦啦,終於登基了,不容易啊,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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