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煙神色淡然地立在原地,直等到君千皓行至她距離兩步的地方,她才淡淡地啟唇,「倘若沒有這點本事,如今怕是也造成了一堆白骨了。」


    君千皓嗤笑了一聲,「不妨與我合作?」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轉眸掃了一眼君千勍,嘴角噙著邪魅地笑意,「有何好處?」


    「有何好處?」君千皓雙手背在身後,低笑道,「你認為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自然有。」慕梓煙隨即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君千勍的身側,低聲道,「你認為呢?」


    君千皓雙眸微眯,冷笑了一聲,「好,很好。」


    「君千皓,選擇權永遠都在我的手上,你最好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慕梓煙輕蔑地看向君千皓,接著輕輕地拍手,緊接著便瞧見外頭驀地出現了不少的白影。


    君千皓揚聲一笑,「你以為這點伎倆便能夠留住我?」


    「君千皓,我忘了告訴你,鍾璿會的我也會,她能夠造出神武大炮,火槍跟炸藥,地雷,我也能,而且我比她造出的還要更厲害,隻是想與不想,所以,她的那點東西,我根本不放在眼裏,之前也不過是陪她玩玩罷了,你以為那些東西如今還在嗎?」慕梓煙冷視著他說道。


    「你說什麽?」君千皓雙眸一冷,沉聲道,他知曉慕梓煙很特殊,特殊到他可以不顧一切地想要將她據為己有,可是未料到慕梓煙竟然還會鍾璿的那些能耐?這怎麽可能?


    慕梓煙輕輕地抬起手,撫過眼前的衣袖,接著從手中拿出一個金彈丸來,接著看向他說道,「這東西,在我手中也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


    「煙兒。」君千勍看著她,生怕她一鬆手,將這東西給掉在地上,到時候萬一爆炸了那他們都得死。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不相信?」


    「恩。」君千皓雙手環胸,顯然不相信慕梓煙所言。


    慕梓煙挑眉,而後將那金彈丸打開,裏麵放著是個定時炸彈,慕梓煙看著他說道,「這是改良版,而且隻有我能夠控製,不過你看清楚了。」


    她說著,手腕一動,接著用力一按,緊接著便將那金彈丸丟了出去,君千勍大叫一聲,「小心。」


    君千皓也準備了向後退去,可是那金彈丸被丟在地上,隻是翻滾了幾下,並未發生爆炸。


    君千勍轉眸驚恐地看著慕梓煙,「你……」


    「你二人最好想清楚了,如今的敵人是誰?」慕梓煙低聲道,「我想要的,從來沒有人能夠阻擋。」


    是的,她從來不是任人欺淩的,千年的蟄伏,她所學到的何至於此呢?隻是她卻不願意用到這個世界上來,畢竟,有些東西太過於歹毒,而她想要的,隻是希望能夠用這個世界的東西,來堂堂正正地將前世那些算計她,她的親人的,統統地踩在腳底下,包括眼前的君千皓。


    她雙眸碎出冷冽地寒光,直視著君千皓說道,「君千皓,擋我者死。」


    君千皓能夠感受得到她周身散發著來自於地獄的攝人心魄的冷,那是連他都無法抵擋的,他雙眸微眯,接著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慕梓煙沉聲道,「這句話應該是問你。」


    君千皓沉默了良久,似是在思索著慕梓煙的話,他很清楚慕梓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那麽她當真有這個本事,竟然比鍾璿的能耐還大?


    慕梓煙接著拍手道,而後便見一道白影落下,待那白影落下的時候,眼前放著一個木箱,慕梓煙素手一抬,木箱裏頭整齊地放著十個頭顱。


    君千皓轉眸一看,當下便愣住了,抬眸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怎會?」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慕梓煙挑眉道,「這些既然不肯屈服與我,我留著又有何用?」


    君千皓有著片刻地怔愣,驚愕地看著眼前的慕梓煙,她似是地獄修羅一般,自始至終都不曾動一下眉頭,明明素日是那般地清冷卻又透著溫婉,可是卻偏偏有著比男子還要狠辣的手段。


    她與鍾璿的確不同,鍾璿的算計是陰狠的,而且是背地的,而她的算計卻是光明正大的,是坦然地讓你瞧見的,是理所應當的。


    君千勍也未料到她竟然還有如此果斷狠毒的手段,驚詫地看著她,低聲道,「煙兒,這?」


    慕梓煙看著君千勍說道,「現在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哈哈!」君千勍冷笑了一聲,「你很清楚,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去做。」


    慕梓煙便也不再多言,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君千皓的身上。


    君千皓繼續保持著沉默,隻是一順不順地看著她,直等到過了許久之後,外頭傳來了不小的動靜,而後君千皓冷笑道,「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慕梓煙也隻是勾唇淺笑,原本以為外頭會再次地發出動靜,可是等了許久之後,也沒有絲毫的動靜,而隨之而來的乃是濃烈地血腥味,緊接著便瞧見殿門打開,而白影拂過,大殿內跪著無數地黑影。


    君千皓眸低一沉,這些可都是他跟前數一數二的暗衛,可是在慕梓煙的跟前卻是如此地不堪一擊?


    他抬眸驚訝地看著慕梓煙,她到底隱藏了多少的能耐?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要全部地爆發出來?


    慕梓煙直視著他,接著說道,「君千皓,你該做決定了。」


    君千皓沉聲道,「那我能夠得到什麽好處?」


    「好處?」慕梓煙冷笑了一聲,「好處便是,我可以讓你安全地離開皇宮。」


    「哈哈!」君千皓揚聲一笑,卻知曉她的話是真的,倘若連這皇宮都無法離開,那他今夜是不是要葬送在這處了?


    慕梓煙接著說道,「鍾璿帶著的人已經被阻攔在了皇宮外頭,行宮那處,太上皇也有所動作,你認為太上皇知曉你在皇宮裏頭,會輕易地放你離去?」


    「你到底要做什麽?」君千皓雙眸一凝,冷聲道。


    「要真相。」慕梓煙沉聲道,「要當年的真相。」


    「當年?」君千皓雙眸微眯,卻不知她所言的究竟是哪一年的?


    慕梓煙雙眸碎出冷冽地寒光,接著說道,「君千皓,我能夠給你的機會隻有一次。」


    「好。」君千皓知曉,倘若他被困在皇宮裏頭,那麽他便真的完了,他不想便如此葬送在這處。


    君千勍看著她,「倘若如此,豈不是放虎歸山?」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君千勍聽著慕梓煙的話,雙眸微眯,知曉等解決了太上皇,也是他與君千皓正麵對決的時候,這是給他保留的最後的顏麵。


    君千勍側眸看著她,「煙兒,我該怎麽做?」


    「做你想做的。」慕梓煙知曉君千勍的野心,也知曉他心中的恨,加上如今知道的真相,君千勍如今最想做的便是徹底地掌握權利,而不是再受太上皇的控製,成為任何人的傀儡。


    君千皓看著慕梓煙,隻覺得這個女人太過於可怕,可是卻又越發地迷人。


    他心中早已經暗暗下了決定,倘若還有一線生機,他都要扭轉幹坤,將她牢牢地抓在手裏。


    慕梓煙何嚐看不出君千皓的心思,隻是現在的她還有著其他的打算,坐山觀虎鬥,左手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


    她在等著君千勍與君千皓真正對決的那一日,她要親眼看著君千皓與君千勍自相殘殺,想要看著他們最後兩敗俱傷,如此,才不枉費她這些年來的忍氣吞聲。


    慕梓煙緩步向前走著,直等到踏出大殿,抬眸看著眼前被控製住的太後的寢宮,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便出了皇宮。


    大殿內,隻剩下君千皓與君千勍,二人對視了良久,突然坐了下來。


    君千皓低聲道,「我未料到你我有朝一日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我也未料到。」君千勍低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放心,煙兒所言的,我自會遵從。」


    「倘若最後她選擇的不是你呢?」君千皓低聲道。


    「那又如何?」君千勍冷笑道,「我不在乎。」


    這一世,能夠讓他選擇的太少,唯一能夠讓他做出選擇的,那便是對她的心,初心不變。


    慕梓煙出了皇宮,慕淩睿已經在等她,她上了馬車,坐在馬車內,嘴角地笑意透著邪惡的光芒,這樣的慕梓煙太過於自信,猶如萬丈光芒,讓人無法忽視,可是卻又帶著深深的詭異與折服,這樣的心情太過於矛盾,讓慕淩睿也失了神。


    他漸漸地收迴視線,慕梓煙抬眸看著她,嘴角收斂起眸低地邪光,低聲道,「二哥,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太陌生了?」


    「恩。」慕淩睿低聲道,「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倘若二哥看到的就是真實的我呢?」慕梓煙接著說道,「我本就該如此。」


    「妹妹,你到底經歷過什麽?」慕淩睿能夠從她適才流露出的神色中看到無盡的幽暗漩渦,那是一種連他都感覺到可怕與恐懼的黑暗。


    慕梓煙低聲道,「二哥,我經歷的太痛苦,隻有將這天翻過來,也許才能夠撫平。」


    她重生的時候,為了能夠盡快地適應那個從前的自己,所以壓下了內心邪惡,這千年來所積壓的仇恨豈是那麽容易輕易地壓下來的,而且經歷了這些事情,她一邊守護著自己身邊的人,一邊得到了他們的溫暖,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漸漸地將仇恨都放下,可是到現在她才明白,那些仇恨根本無法釋懷,也不可能放下,除非毀天滅地,除非將前世的真相徹底地查清楚,她要報仇,可是也要讓這天下翻天覆地,她從來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也從來不是一個尋常的閨閣女子。


    她也有她的野心,也有她的恨,也有她的愛,倘若不如此做,她便會永遠處於被動,最終逃脫不了前世慘死的結局。


    前往西戎,讓她更加地清楚了這一點,祖父利用著兩個身份,到最後那樣的死了,究竟是為了什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前世到底中間出現了什麽轉折,才會讓她失去了所有,而祖父最終也沒有來尋她?


    這些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陰謀?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的究竟是誰?她都要知道,而且要弄清楚,找到背後的人,將所有的仇人都踩在腳底下,讓他們生不如死,也許她心頭的恨意才能夠漸漸地消散,她才能夠忘記過去,好好地生活下去。


    她對軒轅燁的心,還有前世的種種,總是在一剎那會糾纏在一起,她想要給軒轅燁一個完整的自己,可是她很清楚,大仇未報,當年的真相無法解開,她與他不論多親密,之間也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而且她知道,軒轅燁也有事情瞞著她,而且是無法告訴她的,那麽,他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坦誠相見,日後又如何攜手走下去呢?


    這些年來,慕梓煙想了太多太多,她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看似被動,可是她卻也在暗自籌謀著,軒轅燁很了解她,可是他還是無法徹底地了解她,這就如同,她初見軒轅燁的時候,看不透他一樣,其實想想,她與軒轅燁之間並不像尋常的戀人那般,反倒像是在彼此地遷就,隻記得甜蜜,卻不曾一同經歷過痛苦。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車簾掀開,抬眸看著那人如水的月色,卻突然覺得那皎潔的月光像是蒙上了一層血色,而她渾身透著嗜血的寒意。


    這也許便是師父察覺到的不同吧,其實她早已經變了,而自己卻在壓抑著,而就在適才的那一刻,爆發了出來,這才是真正的她。


    慕梓煙放下車簾,看著慕淩睿說道,「二哥,我還是我。」


    「妹妹,在我的心中,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慕淩睿看著她說道。


    「恩。」慕梓煙欣慰地點頭,這一世,她守住了親人,擁有了朋友,得到了愛人,她該知足了,可是,卻偏偏有人不讓她安生,那麽,反了又如何?他們不讓她好過,她便讓他們不得好死。


    慕梓煙雙眸碎出冷冽地寒光,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


    慕淩睿覺得這樣的慕梓煙,鬼魅邪佞,讓人不敢直視。


    等迴了慕侯府,慕擎元在等著她,慕梓煙安靜地跟著慕擎元入了書房。


    「就知道你會如此。」慕擎元看著自己疼愛的女兒,其實早在很久之前,他便發覺了她的變化,隻是那個時候,她羽翼未滿,故而才會隱忍著,可是現在,她羽翼豐滿了,自然也不會再忍下去。


    「爹爹,我隻想給祖母跟祖父討迴公道,隻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慕梓煙看著慕擎元說道。


    慕擎元嘆了口氣,「你自去做吧,此事我已經傳消息給你外祖父了。」


    「多謝爹爹。」慕梓煙這才露出了在他麵前才有的笑容。


    慕擎元上前拍著慕梓煙的肩膀,「女兒,別忘記迴頭看看,你身後還有誰。」


    「恩。」慕梓煙點頭道,向後退了一步,接著恭敬地跪下,朝著慕擎元叩頭,接著緩緩起身,離開了書房。


    齊氏自裏間出來,眼角泛酸,她不明白女兒到底經歷了什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隻知道,看著這樣的慕梓煙,她太過於心疼。


    慕擎元轉眸看著她,「女兒大了,有她的心思。」


    「哎。」齊氏嘆了口氣,走上前去,靠在他的懷中,「是我不好。」


    「即便她不去做,我也會。」慕擎元低聲道,「有些事情是該有個了斷了。」


    「可是她畢竟是女子。」齊氏擔憂地說道,「這等事兒也是爺們的做的。」


    「她心裏有怨,有仇,這也是她身為秦家家主該做的。」慕擎元垂眸說道。


    「哎。」齊氏越發地擔憂了,憂心忡忡地看著他,接著說道,「罷了。」


    慕梓煙出了書房,便逕自迴了煙落院,並未歇息,而是入了書房,等待著消息。


    軒轅青箐坐在一側看著她,隻覺得這樣的慕梓煙太過於高大,讓人望而生畏,她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站在她的麵前,仰望著她。


    「怎麽了?」慕梓煙正手執書卷看著,便見軒轅青箐突然站在她的麵前。


    軒轅青箐勾唇一笑,接著開口,「嫂嫂,你變了。」


    「哦?」慕梓煙放下書卷,盯著她說道,「那又如何呢?」


    「不過,我喜歡這樣的嫂嫂。」軒轅青箐盯著她的眸子,那眸低裏頭有著不輸與男子的銳利與果斷。


    慕梓煙順勢將軒轅青箐摟在懷裏,低聲道,「我也喜歡這樣的自己。」


    從前,她一直不敢表露的太多,隻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想要變得更強大,便要先學會忍,現在,她無需再忍了,她手中有著足夠翻雲覆雨的能力,也有著他們不曾看到的東西。


    軒轅青箐低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嫂嫂,你在想什麽?」


    「我?」慕梓煙沉吟了片刻,接著說道,「我在想明日的天是什麽顏色?」


    「啊?」軒轅青箐沉吟了片刻,「嫂嫂,你說他們二人與太上皇誰會贏?」


    「你認為呢?」慕梓煙垂眸看著軒轅青箐問道。


    「太上皇手中的勢力可不容小覷的,我不敢確定。」軒轅青箐直言道。


    慕梓煙勾唇淺笑,「我也很期待啊。」


    「可是嫂嫂,你不擔心他們二人敗了?」軒轅青箐低聲道,「難道也不想著去幫他們?」


    「不。」慕梓煙搖頭道,「要看時機,現在還不是我出手的時候。」


    「哦。」軒轅青箐琢磨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低聲道,「嫂嫂真狡猾。」


    慕梓煙淺笑道,「是嗎?」


    「嫂嫂,皇兄那處怎麽辦?」軒轅青箐低聲道。


    「我跟他,會經歷一些磨難。」慕梓煙抬眸看著前方,「也許我還不夠愛他。」


    「啊?」軒轅青箐這下愣住了,「可是我看得出嫂嫂是很愛皇兄的。」


    「是嗎?」慕梓煙低笑道,「不,之前是因為被感動了,而後我與他又經歷了彼此最美好的一段時光,所以,我與他之間卻沒有真正地在一起。」


    「我不明白。」軒轅青箐搖頭道,著實地不解。


    慕梓煙輕聲地嘆了口氣,「青箐,我跟軒轅燁之間並未做到坦然相對,我有秘密,他也有,他對我的心不摻假,我對他的心是真的,但是,我內心還有許多的放不下,所以,我無法做到全心全意地去愛他。」


    前世所承受的東西太多,而這一世她也在一直奔波著,算計著,籌謀著,唯獨能夠停下來好好地享受的日子,都是軒轅燁陪著她,可是盡管如此,她也知道,她內心的仇恨,依舊無法徹底地消除,那麽她又有什麽資格全心全意地愛他呢?


    她跟軒轅燁之間,要等到她徹底地放下仇恨之後,才能夠真正地在一起吧。


    她勾唇淺笑著,接著撫過軒轅青箐的髮髻,指尖滑過她戴著的珍珠耳墜,手指一頓,盯著那耳墜看了半晌,低聲道,「青箐,這耳墜我怎得不見你之前戴過?」


    「這耳墜啊,是昨兒個大嫂送的。」軒轅青箐看著她說道。


    「嫂嫂?」慕梓煙雙眸微眯,低聲道,「她送你的?」


    「是啊。」軒轅青箐點頭道,「說是她的嫁妝。」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這耳墜莫要再戴了,換一個吧。」


    「啊?」軒轅青箐不解地看著她。


    「將這耳墜給我。」慕梓煙垂眸看著軒轅青箐,嘆了口氣。


    「好。」軒轅青箐點頭道,接著便將耳墜摘了下來,放在了慕梓煙的手中,「嫂嫂,難道這耳墜有問題?」


    「恩。」慕梓煙握著那耳墜,沉聲道,「隱一,去查這耳墜是出自何人之手?」


    「是。」隱一應道,隨即便將那耳墜接過,飛身離去。


    軒轅青箐皺著眉頭,「我相信大嫂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的。」


    慕梓煙知曉不會,但是不代表有眼線一直藏匿在慕侯府,而且隱藏地極深。


    直等到天亮,軒轅青箐連著打了幾個哈欠,便靠在慕梓煙的身側睡著了。


    慕梓煙卻一夜未眠,直等到隱一迴來之後,低聲稟報之後,便閃身離去。


    軒轅青箐睜開雙眸,迷濛地看著她,「嫂嫂,找到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去給母親請安吧。」


    「哦。」軒轅青箐點頭,接著便下了軟榻,跟著慕梓煙洗漱之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便去了霽月院。


    慕梓煙入內之後,蘇沁柔已經到了,正陪著齊氏說話,轉眸看見慕梓煙,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嫂嫂。」慕梓煙看向蘇沁柔,淺笑著開口。


    「妹妹。」蘇沁柔笑著啟唇,接著說道,「你瞧著像是沒有歇息好。」


    「還好。」慕梓煙握著蘇沁柔的手,順勢把脈,接著將目光落在了齊氏的身上,微微福身,「娘。」


    「瞧著的確神色不好。」齊氏皺著眉頭說道。


    「娘,我無礙的。」慕梓煙反握著齊氏的手,接著便坐在了一側。


    蘇沁柔並未察覺慕梓煙適才給她把脈,隻是坐在一側笑看著二人。


    慕梓煙轉眸看著蘇沁柔說道,「嫂嫂,按理說你的身子調養的也差不多了。」


    「是啊。」蘇沁柔斂眸應道,未料到慕梓煙在這個時候會提起她的身子,心中也沒來由的一陣難過。


    她順勢掃過蘇沁柔身後候著兩個丫頭,跟身側的嬤嬤,接著又將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了蘇沁柔的身上,而後嘆了口氣說道,「好在如今也不晚。」


    「隨緣吧。」蘇沁柔已經不指望了。


    慕梓煙接著說道,「嫂嫂,待會我去你的院子裏頭坐坐。」


    「好。」蘇沁柔笑著點頭,自然是樂意的。


    齊氏卻瞧出了不對勁,接著便將目光落在了蘇沁柔的身上,等用過早飯,慕梓煙便去了蘇沁柔的院子。


    慕淩軒一早便出府了,慕諳也到了開智的時候,便也被帶去書房裏頭了。


    慕梓煙與蘇沁柔坐在一處,握著她的手說道,「嫂嫂,妹妹不在的這些時日,嫂嫂,你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


    「什麽?」蘇沁柔在想著她說過的什麽。


    「你的身子啊。」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哦。」蘇沁柔一直以為自己至今沒有消息,乃是因著上次滑胎所致,故而並未多想,再加上慕侯府一直安穩,經過上次她滑胎那件事兒之後,府上便徹底地清除了一遍,她跟前的人也都是貼身丫頭,一向忠心耿耿,所用的東西也都是最好的,而且都甚是細緻,自然便少了一些顧慮與戒備之心。


    蘇沁柔的心思並不複雜,卻並不傻,如今見慕梓煙意有所指,突然心中有了警惕,接著說道,「看來妹妹看出了什麽?」


    「恩。」慕梓煙點頭道,接著握著蘇沁柔的手,起身入了裏間。


    軒轅青箐盯著二人瞧著,而後便跪著一同入了裏間。


    蘇沁柔看著她說道,「妹妹,難不成我身邊的人?」


    「這是嫂嫂前日送給青箐的耳墜。」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這耳墜乃是我的嫁妝,乃是東海珍珠,甚是珍貴。」蘇沁柔看著她說道,「是家中傳下來的。」


    「你可看清楚了,這耳墜當真是那對。」慕梓煙說著便將耳墜遞給她。


    蘇沁柔盯著看了半晌,接著點頭道,「是啊,色澤重量絲毫不差。」


    「嫂嫂,你看清楚了。」慕梓煙說著便拿過耳墜,而後放在了一旁的茶盞裏頭,而後倒了熱水進去,轉眼間那耳墜便化了,散發著一股奇香,緊接著變成了黑色。


    蘇沁柔驚訝不已,接著說道,「這怎麽可能?這耳墜我一直戴著,而是前日才送給青箐的。」


    「這耳墜你一直戴著?」慕梓煙之所以注意到了軒轅青箐戴著的耳墜,是因著她印象之中,蘇沁柔極喜愛這對耳墜,故而經常會戴著。


    「是啊,不對。」蘇沁柔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自從滑胎之後,我便將這耳墜收起來了,也是半年之前才重新戴著的。」


    「半年之前?」慕梓煙沉吟了片刻,「那這東西是何人看著的?」


    「是絆兒。」蘇沁柔直言道,「她一直跟著我。」


    「恩。」慕梓煙點頭道,接著說道,「嫂嫂,你這耳墜被掉了,而這東西戴久了,女子的身子便會受損。」


    「那我一年沒有動靜,難不成是因為?」蘇沁柔盯著那黑乎乎的茶盞,皺著眉頭說道。


    「妹妹,我當真不小心。」蘇沁柔自責道,接著說道,「那我如今?」


    「這不好說。」慕梓煙搖頭道,「也許永遠不可能了。」


    「當真是自作孽啊。」蘇沁柔苦笑了一聲,眼角泛著淚。


    慕梓煙知曉這說來對蘇沁柔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可是卻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畢竟這東西她戴著有半年,而且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的。


    「究竟是何人所為?」蘇沁柔厲聲道。


    「太上皇。」慕梓煙接著說道,「而且此事是你跟前的丫頭所為。」


    「你是說絆兒嗎?」蘇沁柔最恨的便是自己跟前的人背叛,未料到自己還是不長記性,接二連三地被跟前的丫頭算計。


    蘇沁柔緊握著雙手,接著起身便向外走去。


    軒轅青箐眨了眨眼,低聲道,「太上皇如此做,太狠毒了。」


    「他想要斬草除根。」慕梓煙接著說道,「倘若我所料不錯的話,許是其他世家也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還真是……」軒轅青箐嘆了口氣,「嫂嫂,那該如何啊?」


    「如何?」慕梓煙雙眸眯起,「我該跟太上皇算總帳了。」


    「嫂嫂,我怎麽覺得這太上皇太難對付。」軒轅青箐低聲說道。


    「是很難對付。」慕梓煙冷聲道,「所以我才要盡快地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我知道,不過其他府上?」軒轅青箐覺得此事怕是不好解決。


    慕梓煙雙眸眯起,接著抬步向外走去,便見蘇沁柔正陰沉著臉,命人將絆兒押了上來,此刻正在發怒。


    「嫂嫂。」慕梓煙走上前去,低聲道。


    蘇沁柔轉眸看著她,接著又看向絆兒,遞給一旁嬤嬤一個眼神,那嬤嬤便親自上前,親手掌摑,隻聽到廳堂內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軒轅青箐盯著那丫頭,滴溜溜地轉著眸子,接著踮起腳尖,低聲道,「嫂嫂,我記得她。」


    「恩?」慕梓煙看著她,低聲道,「難道你之前遇到過她?」


    「恩。」軒轅青箐低聲道,「我記得剛來的時候,無聊便四處轉悠,便瞧見她偷偷地從一處院子出來。」


    「哦?」慕梓煙挑眉道,「哪處院子?」


    「那院子離你不遠,叫什麽月溪院來著。」軒轅青箐看著她說道。


    「她的院子?」慕梓煙雙眸微斂,「那院子不是已經封了?」


    「我隻是瞧見她慌張地出來。」軒轅青箐接著說道。


    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蘇沁柔,接著便抬步出了蘇沁柔這處。


    「押著。」蘇沁柔冷聲道,接著起身便也跟著一同前去。


    那丫頭被打得鼻青臉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被兩個婆子押著,也跟在後頭。


    等慕梓煙到了月溪院,入了院子之後,裏頭因著許多年未打掃,甚是雜亂,她垂眸看著地上的痕跡,接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來,而後灑落在地上,緊接著便印出了腳印,統共有兩個人的腳印,她轉眸說道,「將她的鞋脫下來。」


    「是。」芸香應道,接著便上前親自脫了下來,接著放在了那腳印上做對比。


    慕梓煙看了一眼,接著說道,「看來她有內應。」


    「內應?」蘇沁柔眉頭緊蹙,「妹妹,這慕家怎還會有人混進來?」


    「隻是之前清除的時候遺漏了。」慕梓煙側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絆兒,接著說道,「漏網之魚遲早會現行。」


    那絆兒知曉落在大小姐的手中,必死無疑,故而如今也不多言,隻是跪在地上裝死。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去國公府,將靈犬帶來。」


    「是。」隱藏在暗處的隱一應道。


    那絆兒渾身一陣機靈,隻是不知大小姐為何要去找靈犬,隻是她知曉,大小姐一定有法子將另一個人抓出來,那麽一切便完了。


    蘇沁柔卻是自責不已,心中更多的是氣憤,為何她帶來的丫頭竟然會做出背主的事兒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她上前一腳踹向絆兒,「我素日待你不薄,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十年,為何做出這等子事兒來?」


    絆兒隻是承受著,斂眸不出聲。


    「她一早便是安插在蘇侯府的棋子罷了。」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什麽?」蘇沁柔斂眸道,「那麽當初我出事?」


    「也許與她也脫不了幹係。」慕梓煙看著她說道,「嫂嫂,蘇家怕是也出事了。」


    「這眼線埋藏的太深了。」蘇沁柔嘆了口氣說道。


    「是很深。」慕梓煙在想,前世太上皇怕是布的比這還更深,不過後來卻被她逐一地剷除了,而留下的也是最深的,她知道,這剩下的那一個才是最深的。


    慕梓煙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心頭突然堵得慌,似乎預感到了什麽,著實有些難受。


    蘇沁柔見慕梓煙麵色透著一絲的古怪,她上前擔心地問道,「妹妹,你沒事吧?」


    「恩。」慕梓煙輕聲應道,不過也很難消除她心裏頭的疑惑。


    過了半個時辰,隱一帶來了靈犬,那靈犬能夠根據地上的腳印殘留的氣息,尋找到那人的蹤跡,可是當靈犬湊近之後,嗅了許久之後,卻隻是來迴地轉悠著。


    「難道此人隻出現在這附近?」軒轅青箐盯著那靈犬,又看嚮慕梓煙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並非是靈犬的原因,是那人太厲害,已經將自己的氣息消除了。」


    「如此快的動作,那說明她就在我們當中。」軒轅青箐暗自判斷道。


    「不。」慕梓煙抬眸掃過眼前的人,接著說道,「此人還在慕侯府,卻不在這院子裏頭。」


    「嫂嫂,那會是誰呢?」軒轅青箐覺得這個人才是最危險的。


    「應當是她給哥哥跟弟弟,侄兒下毒的。」慕梓煙沉聲道。


    「嫂嫂。」軒轅青箐驚訝地看著她,接著說道,「看來要盡快地將那人找出來。」


    「恩。」慕梓煙點頭道,「將這腳印印出來。」


    「是。」芸香應道,便上前將腳印印了出來,隻是當她仔細地印出之後,突然眸低接過一抹驚訝。


    碧雲見她稍微地愣神,接著上前道,「莫非你發現什麽了?」


    「沒什麽。」芸香搖頭道,連忙將印著鞋印的紙張小心地收了起來。


    慕梓煙雙眸微眯,盯著芸香看了半晌,低頭看著絆兒,便見她已經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死了。


    她很清楚,這樣的人,最後隻會尋死,她不再多言,而是抬步向外走上前。


    「嫂嫂。」軒轅青箐瞧著慕梓煙的臉色不好。


    慕梓煙沉默良久,心頭不好的預感讓她有些慌亂起來,蘇沁柔也跟著過來,隻是覺得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


    慕梓煙已經讓隱一將消息傳去了其他府上,而她則與蘇沁柔叮囑了幾句,便迴了自己的屋子。


    軒轅青箐抬眸看著她,直等到用過午飯之後,碧雲突然匆忙趕了過來。


    「大小姐,芸香……芸香出事了。」碧雲匆忙走了進來,低聲道。


    「她怎麽了?」慕梓煙見碧雲滿臉地驚恐,她隨即起身,心下一沉。


    「芸香……芸香死了。」碧雲說著便跪在了地上,「大小姐,奴婢發現她的時候,她吊死在了耳房。」


    「什麽?」軒轅青箐倒抽了一口冷氣,著實有些不敢相信,芸香怎得好端端地會死了呢?


    慕梓煙已經抬步向外走去,待行至耳房內,便瞧見翠紅已經將芸香抬了下來,而後放在了床榻上,她抬眸見是慕梓煙,連忙跪在了地上,「大小姐。」


    慕梓煙緩步走上前去,便看見芸香已經斷了氣,麵色蒼白地躺著,她雙眸一沉,一掌擊碎了一旁的茶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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