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何時變得如此囉嗦了?」秦葻挑眉問道。


    秦徵見她依舊冷著一張臉,便也不再多言,免得惹她不痛快。


    慕梓煙側眸看著秦葻,她自然察覺出了秦葻對柳氏的冷漠,卻也不知是何緣由。


    一時間馬車內顯得有些安靜,幾人也沉默了不少。


    秦徵垂眸自顧地擺弄著一旁放著的青花瓷花瓶,而秦葻則靠在慕梓煙的肩頭閉目養神,秦邧斂眸冷然地坐著,自始至終一身置身事外的神色。


    慕梓煙卻生出了旁的心思,隻覺得這馬車的方向變幻的有些古怪。


    垂眸看著秦葻,微微抬起手,拔出髮髻插著的朱釵,手腕一動,那朱釵便從馬車內飛了出去,隻聽到「咻」的一聲,不遠處響起了驚雷聲,車夫連忙停下馬車,秦葻猛地睜開雙眸,便縱身飛了出去。


    秦徵也跟著出了馬車,而慕梓煙卻依舊端坐著。


    秦邧也穩穩地坐著,絲毫不為所動。


    過了一會,外頭便想起打鬥聲,也不過是轉瞬間,那聲音便停了下來,秦葻雙手叉腰,盯著眼前躺在地上已經無法動彈的刺客,仰頭冷哼一聲,轉身迴了馬車。


    秦徵垂眸看了一眼,隻覺得這刺客有些古怪,並非像是尾隨而來,反倒像是一早便埋伏在此的。


    秦葻鑽入馬車,坐在慕梓煙的身側,低聲道,「不過是一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慕梓煙淡淡地看了一眼秦葻,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地笑意,「三妹妹,你這是帶著我入虎穴啊。」


    「大姐,我?」秦葻知曉瞞不住她,連忙垂眸迴道,「我應當一早告訴大姐的。」


    「三妹妹,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秦徵這才辨清方向,眉頭緊蹙,接著鑽進了馬車,看著秦葻沉聲道。


    秦葻卻看著慕梓煙,「大姐,我隻是想去拜會那位高人罷了。」


    「你不應當見他。」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他教不了你什麽。」


    「可是他身上有一個寶物。」秦葻抬眸看著慕梓煙說道。


    「那寶物也不是你能夠輕易動的。」慕梓煙雙眸一沉,直視著秦葻說道,「三妹妹,這世上有許多東西是不能起邪念的,倘若你動了這個念頭,必定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大姐,那我們迴去吧。」秦葻緊咬著唇,知曉她如此說,怕是也不願意幫自己,看來得另想法子了。


    慕梓煙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幽幽地嘆了口氣,「你為何執意要那東西?」


    「我?」秦葻轉眸看了一眼秦邧,略顯為難地遲疑道。


    慕梓煙便也將目光落在了秦邧的身上,「難道此事與大哥有關?」


    「與大哥無關。」秦葻抿了抿唇,「這東西我非要不可。」


    「三妹妹,你若不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又如何能幫你?」慕梓煙嘆了口氣,不免有些頭疼,她已經盡量地減少存在感,也不願意在西戎太過於招搖,故而這種事情她自然是不會出手的,可是如今已經到了人家的地盤,倘若如此迴去,卻也不是她的風格。


    秦葻努了努嘴,這才鼓起勇氣說道,「我如此做是為了我自己。」


    「你?」慕梓煙雙眸微眯,「迴去吧。」


    「大姐。」秦葻接著說道,「隻要我拿到那東西,便可以煉製天下奇毒,再也不用受製於人。」


    「三妹妹乃是秦家的三小姐,又如何會受製於人呢?」慕梓煙勾唇邪魅一笑,涼涼地問道。


    「我討厭自己是秦家的人。」秦葻說罷突然從馬車內出去,逕自向前衝去。


    秦徵連忙出去要阻攔,卻被秦邧攔住了。


    「大哥,再往深處去,當真是有去無迴了。」秦徵雙眸一冷,「她可是你我的親妹妹。」


    「她自己做的決定。」秦邧冷聲說罷,雲袖一揮,一股強勁地內力飛了出去,擊中了馬,緊接著馬車便向前離去。


    秦徵雙眸一沉,「大哥,你太冷血無情了。」


    慕梓煙看著秦葻逕自入了密林內,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淡淡地說道,「這是三妹妹的選擇。」


    「大妹妹,你也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死?」秦徵不可置信地看著慕梓煙問道。


    「我並非見死不救,而是你能攔住她一次,能攔得住她第二次?」慕梓煙平靜地說道,「她是不撞南牆不迴頭。」


    「我是不會看著她去送死的。」秦徵說罷,轉身出了馬車。


    慕梓煙見秦徵離去,抬眸看向秦邧,見他神色依舊冷淡,她斂眸沉思了片刻,卻也並未動彈,她的確攔不住,也不能就此斷了秦葻的念頭,如今能做的便是讓她迷途知返。


    秦徵衝進了密林,轉瞬間便不見了秦葻的蹤影,他站在原地看著四周,揚聲喊道,「三妹妹。」


    秦葻壓根聽不到秦徵的聲音,隻是自顧地向前走著,越走越深,卻發現眼前的路根本走不到盡頭,她停下腳步,仔細地斟酌之後,便要折迴。


    隻是往迴走的路卻也走不出去了,她當下便愣住了,幽幽地嘆了口氣,果然還是自己太少不更事。


    秦徵不敢再往深處去,生怕連自己也陷入這迷幻陣之中,隻是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著。


    不遠處,馬車並未離去,半個時辰之後,慕梓煙見二人還未迴來,接著便要離開馬車。


    秦邧卻搶先一步下了馬車,慕梓煙微微一愣,便也跟著下去。


    她抬眸看著不遠處的密林,抬步向前走去。


    秦邧則站在她的身側,二人一同向前走去。


    走了一會,慕梓煙垂眸看著地上,發現了腳印,沿著腳印繼續上前,便看見不遠處站著的秦徵。


    秦徵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猛地轉身,待看見是慕梓煙,這才鬆了口氣,不過臉色依舊透著幾分地冷意,「不是不管嗎?」


    「二哥這是惱了?」慕梓煙也隻是淡淡一笑,而後說道,「二哥站在這處等著便是。」


    「什麽?」秦徵見慕梓煙繼續向前走去,連忙擋在她的麵前,「這裏頭是迷幻陣。」


    「我知道。」慕梓煙淡淡地啟唇,「二哥可是要隨我進去?」


    「好。」秦徵不假思索地應道,當下便跟著慕梓煙入內。


    秦邧自始至終都微開口,卻一直跟著慕梓煙,三人入了迷幻陣,隻覺得眼前的路如何都走不到盡頭。


    秦徵緊皺著眉頭,「大妹妹,不若我們分頭走吧。」


    「不成。」慕梓煙搖頭道,接著緩緩地蹲下,低頭盯著地上的雜草看了半晌,接著起身,「往前走。」


    「好。」秦徵見慕梓煙神色淡然,並未絲毫地慌張,低頭盯著地上看了半晌,卻不知曉她是如何判斷的,如今卻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便隨著她一同上前。


    慕梓煙繼續向前走著,她隻是用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而且是最有效的,畢竟她對奇門遁術了解甚少,如今也不能破解陣法,反倒不如依著秦葻的氣息尋到她再做打算。


    秦葻看著眼前的密林,在一顆顯眼的樹上做了標記,來迴走動,可是卻尋不到出口,這下有些著急了,額頭也噙著一層汗珠,不知該如何能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便又開始繼續尋找出口,隻是反覆之後,卻依舊被困在了這處。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了有腳步聲靠近,警覺地看著四周,卻看清楚任何的人。


    等到過了一會,這才看見有人靠近,待看清楚之後,這才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握著慕梓煙的手,「大姐。」


    「先迴去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你進不去。」


    「大姐,我錯了。」秦葻知曉自己著實有些冒失,而且還帶著她前來,未料到自己差點便困在了這陣法內。


    慕梓煙也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說不上責備還是生氣,隻是帶著秦葻,轉身按照原路返迴。


    秦葻緊緊地跟著慕梓煙,待出了密林之後,驚訝地看著她,「大姐,你為何能走出來?」


    「你隻是太緊張了。」慕梓煙看著她說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氣息與溫度,你經過的地方也都會留下氣息,我自然是尋著你的氣息找到你的。」


    「我怎得忘記了。」秦葻暗自懊惱,接著說道,「大姐,那著迷幻陣?」


    「我破解不了。」慕梓煙坦然地說道。


    「我知道了。」秦葻雙眸閃過一抹失望,接著便跟著慕梓煙上了馬車。


    秦徵看著秦葻,正色道,「三妹妹,日後可不能如此任性了,倘若我們都因著你困在這迷幻陣內,如今我們都會變成屍體。」


    秦葻知曉自己衝動了,可是她著實不甘心。


    慕梓煙不知曉秦葻為何非要那東西,可是她很清楚,這樣東西是萬萬不能取的,倘若取了,怕是整個秦家都會跟著陪葬。


    她握著秦葻的手,一言不發,等迴了秦家之後,她便帶著秦葻迴了素雅院。


    秦徵想跟著前去,卻被秦邧攔下,冷聲道,「你跟我來。」


    「大哥。」秦徵看了一眼秦葻的身影,擔憂地說道,「大妹妹會不會斥責三妹妹?」


    「斥責是應當的。」秦邧淡淡地說罷,便向前走去。


    秦徵無奈,便也跟著秦邧離去。


    慕梓煙帶著秦葻入內,秦葻知曉自己做錯了事兒,便安靜地立在她的麵前。


    「三妹妹,那地方你最好不要再去了,秦家經不起折騰。」慕梓煙沉聲道,「這次乃是僥倖,下一次可不會像這次這麽幸運了。」


    「是。」秦葻知曉此事怕是造成了嚴重的後果,故而便低聲應道,不過這心裏頭著實是不甘心的。


    慕梓煙語重心長地說道,「三妹妹,我不知曉你為何一定要拿到那東西,可是你卻不知道,一旦你將那東西拿到手,秦家便會隨之滅亡。」


    「什麽?」秦葻抬眸看著她,當下愣住了,顯然未料到事情會如此嚴重。


    慕梓煙麵色一冷,知曉秦葻想必是受人蠱惑了,可是究竟是何人呢?


    「你最好想清楚,你若想要那東西,那麽你就準備讓秦家跟著陪葬吧。」慕梓煙沉聲說罷之後便起身向內走去。


    秦葻呆愣在原地,久久無法迴神。


    慕梓煙迴了裏間,秦葻立在廳堂內良久,這才緩過神來,轉身便離開了屋子。


    如嬤嬤垂眸入內,小心地打量著慕梓煙的神色,低聲說道,「大小姐,二小姐那處出事了。」


    「出事?」慕梓煙明顯一愣,「二妹妹出了何事?」


    「如今東宮裏頭在拿人。」如嬤嬤看著她說道,「老奴這處也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


    「哦。」慕梓煙雙眸眯起,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抬眸看著如嬤嬤說道,「二妹妹呢?」


    「並未迴來。」如嬤嬤也跟著不語,過了一會才開口,「大小姐,此事該如何?」


    「此事有些怪異。」慕梓煙沉吟了片刻說道。


    「大小姐,老爺那處也知曉了此事。」如嬤嬤看著她說道,「已經派人去找二小姐了,可是一直未找到她的蹤跡。」


    「恩。」慕梓煙淡淡地點頭,「準備準備,去東宮。」


    「是。」如嬤嬤應道,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獨自坐在軟榻上,抬眸看著窗外的景色,卻在思忖著秦湘會出何事?她是多少知曉慕容狄的脾氣,倘若不是出了大事,必定不會如此大動幹戈。


    「大小姐,準備好了。」如嬤嬤上前說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起身便向外走去。


    秦葻此刻立在院子裏頭,抬眸看嚮慕梓煙,垂眸上前,「大姐,我日後不再想此事了。」


    「三妹妹能夠想得通便好。」慕梓煙見秦葻已經有了主意,便也不再多想,而是抬步向外走去。


    「大姐這是?」秦葻見慕梓煙要出府,連忙問道。


    「二妹妹出事兒,我去一趟東宮。」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我隨大姐去吧。」秦葻說著便跟著慕梓煙一同離去。


    柳氏見秦葻跟著秦素進進出出的,氣得渾身發抖,「這女兒我是白養了。」


    「夫人,您莫氣。」李嬤嬤上前小心地給柳氏順著氣,「老奴聽說二小姐出事兒,如今太子在各處搜查二小姐的蹤跡。」


    「這是怎麽迴事?」柳氏一聽,先是一愣,接著問道。


    「具體的老奴也不知曉,隻是如今大小姐已經出府,應當是去東宮了。」李嬤嬤垂眸迴道。


    「是嗎?」柳氏一聽,當下便樂了,「一早便知曉那丫頭的性子,準會出事兒,如今當真是出事了,看老爺還如何袒護她?」


    「夫人,太子的脾氣是人盡皆知的,更何況太子對二小姐本就厭惡,更別提一直病著的大小姐了,大小姐此次前去也不過是碰壁罷了。」李嬤嬤低聲道,「倘若此事追究下來,這大小姐怕是也會跟著遭殃。」


    「人算不如天算。」柳氏得意地一笑,「我倒是不用擔心了。」


    「正是。」李嬤嬤笑著迴道。


    「那便等著吧。」柳氏此刻哪裏還有半分地怒意,當下便高興不已。


    慕梓煙趕到了東宮,外頭的侍衛見是她,卻自動地讓開,讓她入內。


    秦葻是不知曉慕容狄與她的關係,故而如今見大姐竟然如此暢通無阻地入東宮,便覺得有些奇怪。


    慕梓煙並不在意,而是在侍從的引路下直接入了慕容狄的寢宮。


    「太子殿下。」慕梓煙見慕容狄雙眸溢滿了怒火,整張臉都是黑沉的。


    「你跟我來。」慕容狄看了慕梓煙一眼,並未自稱本宮,而是直接以我自稱。


    秦葻立在一旁滿腹疑惑,卻也不能亂動。


    慕梓煙也不多言,而是跟著慕容狄一同入內,接著便看到昏迷不醒的秦湘,她雙眸閃過一抹冷意,心中自然閃過了一絲的驚訝,轉眸看著慕容狄,「這是怎麽迴事?」


    「被人打成重傷。」慕容狄看著她說道,「刺客武功極高,連我都不是對手。」


    「我看看。」慕梓煙走上前去,待把脈之後,雙眸一沉,「心脈受損,好在有救。」


    「看來被你猜中了。」慕容狄看著慕梓煙說道。


    「看來那兇手此次的目標是你。」慕梓煙看向秦湘,而後說道,「那二妹妹便交給太子照顧了。」


    「我為何要照顧她?」慕容狄連忙挑眉,沉聲道。


    「倘若不是她,如今躺在這處的便是你。」慕梓煙低聲道,「難道你想做個忘恩負義之人?」


    「你留下不就好了。」慕容狄理所應當地說道。


    「我?」慕梓煙挑眉,雙眸微動,「你的意思是?」


    「恩。」慕容狄微微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慕梓煙看著躺著的秦湘,逕自為她療傷,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這才出來。


    秦葻抬眸看著她,「大姐。」


    「這幾日我要待在東宮。」慕梓煙看著秦葻說道,「三妹妹早些迴去吧。」


    「不成。」秦葻一聽,自是不同意的,「大姐如何能待在這處?」


    「她為何就不能待著?」慕容狄挑眉看著秦葻說道,「此事本宮做主。」


    秦葻見慕容狄如此說,遲疑了片刻,轉眸看著她,「大姐,這?」


    「三妹妹盡管迴去便是。」慕梓煙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說道。


    「是。」秦葻點頭應道,雖然不放心,卻也是沒法子的,畢竟這裏是東宮,太子發話,自然是不能違抗的。


    等秦葻離開,慕梓煙這才重新入內,慕容狄跟著斜靠在一旁,盯著她瞧著。


    「怕是要昏迷兩日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恩。」慕容狄點頭,「不嚴重便好。」


    「如何能不嚴重?」慕梓煙見慕容狄對秦湘不甚在意,她接著起身,與他一同出來,「你可看出那兇手是何來頭?」


    「不知。」慕容狄搖頭道,「不過此人不像是西戎人。」


    「看來此事還真的與墨家有關係。」慕梓煙冷笑道。


    「明兒個大皇姐便到了,冷寒峰是跟著她來的。」慕容狄接著說道,「你還是當心些。」


    「恩。」慕梓煙淡淡地點頭,「我知道了。」


    「冷寒峰怕是知曉你的身份。」慕容狄雙眸一冷,接著開口,「想必會對你糾纏不休。」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對我糾纏不休?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你啊。」慕容狄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曉你究竟存著什麽心思。」


    「我?」慕梓煙緩緩地坐下,「我隻是在想這兇手究竟要做什麽?」


    「他兜了一個大圈,無非就是想要除掉我。」慕容狄淡淡地說道。


    「聽你如此說,倒是。」慕梓煙也猜到這兇手的用意,如此刻意,自然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


    「隻是我卻不知是何人?」慕容狄雙眸碎出一抹寒光,冷聲道。


    「此人並非是西戎的人,那麽便是別國派來的。」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你說的不錯。」慕容狄沉默了片刻,接著慵懶地靠在軟榻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把玩著一塊美玉,神情透著幾分地深意,此刻的慕容狄透著幾分地鬼魅。


    慕梓煙知曉慕容狄想必是猜出了是何人所為,故而此刻也便不再多言,而是淡淡地啟唇,「我反倒覺得如今你的處境會越發地危險。」


    「危險?」慕容狄冷笑了一聲,「我反倒擔心他不敢來。」


    「我到時候可顧不上你。」慕梓煙冷冷地開口。


    「我說你就不能說些好話?今兒個你陪著那秦葻去了何處?」慕容狄挑眉,看著慕梓煙問道。


    「去了鬼穀。」慕梓煙直言道。


    「去鬼穀做什麽?」慕容狄突然起身,雙眸一冷,低聲問道。


    「她想要得到鬼穀內的寶貝。」慕梓煙直言道,接著說道,「不過險些被困住。」


    「那是自然。」慕容狄冷哼了一聲,「這秦葻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我已經勸過她了,她不會再打主意。」慕梓煙隻覺得秦葻如此做,想必是另有隱情,不過如今她還是解決眼下的事情再說。


    「這兩日你便待在東宮,安全些。」慕容狄看著她說道。


    「安全?」慕梓煙勾唇淺笑,「二妹妹都如此了,還能安全?」


    「不過是意外罷了。」慕容狄將手中的美玉隨便一丟,接著湊上前來,盯著她仔細地看著。


    「看我做什麽?」慕梓煙覺得慕容狄的行為越發地古怪。


    「我在想,軒轅燁的心到底有多大?」慕容狄低聲道,「如何能捨得讓你孤身前來西戎呢?難道不怕你被別有用心之人給吃了?」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他的心很小,故而也隻能裝下我一人。」


    「好了。」慕容狄見慕梓煙如此說,當下便擺手道,「別在我跟前說這些,否則我也會變成這別有用心之人的其中之一。」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瞧瞧,反倒將你惹急了。」


    「哼。」慕容狄冷哼了一聲,「你啊,也不知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我怎麽了?」慕梓煙挑眉道,「反正如今我如何,你也感應不到。」


    「哎。」慕容狄嘆了口氣,「我與你還真是孽緣啊。」


    「是啊。」慕梓煙點頭道,「不過我反倒覺得是有人刻意為之。」


    「刻意為之?」慕容狄雙眸微眯,「是誰?」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秦家的事情我還未查清楚,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慕容狄哼哼了幾聲,「罷了,反正我是不想知道。」


    「你當然不想知道。」慕梓煙挑眉道,「二妹妹在這處……」


    「她又不是你的二妹妹,何必在我跟前叫的這般親熱。」慕容狄起身說道,「慕梓煙,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


    「怎得突然便翻臉了?」慕梓煙見他突然變了脾氣,嘴角一撇地說道。


    秦葻迴了秦家,秦徵連忙走上前來,擔憂地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知。」秦葻搖頭道。


    「大妹妹呢?」秦徵隻看見秦葻一人迴來,不免疑惑地問道。


    「大姐被太子留在了東宮。」秦葻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秦徵雙眸微眯,不解地問道。


    「不知。」秦葻擺手道,「二哥,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想迴去歇會。」


    「我去東宮。」秦徵說罷便向前走去。


    直至深夜,慕梓煙剛餵秦湘用過藥,轉眸便看見慕容狄正悠閑地躺在軟榻上,絲毫不在意秦湘的傷勢。


    她冷哼道,「你倒是自在。」


    「有何不自在的?」慕容狄掃了一眼不遠處隔著帷幔躺著的秦湘說道,「她對我死纏爛打的,我巴不得她永遠消失。」


    「慕容狄。」慕梓煙走上前去,「你別忘記了,這次是她救了你。」


    「我知道。」慕容狄起身看著她,「你這丫頭,的也敢對我大吼大叫了。」


    慕梓煙冷哼了一聲,「算我多管閑事。」


    「我即便擔心了,她就好了?」慕容狄嘴角一撇,「再說了,她可不稀罕我的擔心。」


    慕梓煙轉身聽著慕容狄的嘟囔,微微一愣,便向前走去。


    次日,慕梓煙醒來之後,秦湘還未醒,她抬眸看了一眼時辰,接著又看嚮慕容狄,低聲道,「這又是怎麽迴事?」


    「又怎麽了?」慕容狄煩躁地起身,半眯著眸子看著慕梓煙。


    慕梓煙盯著地上散落一地的粉末,眉頭緊蹙,這些可都是她調製了許久的良藥啊,怎得便這樣浪費了?


    「啊?」慕容狄垂眸看了一眼,「不知道。」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沉默了片刻,覺得有些不對勁,轉身便向外走去。


    「你去何處?」慕容狄見她突然離開,不解地問道。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而,而後說道,「我出去一趟。」


    「我跟你去。」慕容狄自然是不放心的。


    「你留下照顧二妹妹。」慕梓煙說著已經飛身離去。


    「我照顧她做什麽?」慕容狄冷哼了一聲,卻也並非跟著。


    慕梓煙落在一處空曠的地方,便看見一道身影,她緩緩地站定,「用這種法子將我引出來,我倒是高看了你。」


    「未料到你竟然在這處。」冷寒峰緩緩地轉身看著慕梓煙。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我為何不能在這處?」


    「我可知曉西戎有多危險?」冷寒峰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擔憂,冷聲道。


    慕梓煙低笑道,「與你何幹?」


    「慕梓煙,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冷寒峰沉聲道。


    「冷寒峰,我的事與你何幹?」慕梓煙如今最不願意見到的便是他,更何況是這個時候。


    冷寒峰始終帶著那手鐲,對於慕梓煙他誌在必得,當時得知她失蹤之後,他發了瘋地找她,最後得知她來了西戎,而且莫名其妙地成了秦家的大小姐,讓他覺得奇怪,更加地驚訝。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著便轉身離去。


    冷寒峰見她要走,連忙身形一閃,便落在了她的麵前,「我跟你……」


    「隻能不死不休。」慕梓煙冷聲道,「不管你夢到了什麽,我與你絕無可能。」


    「看來我夢裏頭的是真的?」冷寒峰冷笑地說道。


    慕梓煙見他如此說,嗤笑道,「冷寒峰,你別自作多情,我慕梓煙如何能看上你?」


    冷寒峰將那手鐲拿了出來,看著她說道,「這手鐲你當真不記得了?」


    「我為何要記得?」慕梓煙盯著那手鐲,眉頭緊蹙,「倘若這手鐲與你有關,我更是不會去想起。」


    「我知曉你恨我。」冷寒峰沉聲道,「可是,倘若那夢是真的,你不論如何掙紮,到最後終究是我的人。」


    慕梓煙隻覺得冷寒峰是瘋了,或者是太過於自信,他既然夢到了那些事情,難道一絲的廉恥都沒有嗎?還指望著她再次地迴到他身邊?


    她雙眸閃過刺骨地冷意,抬步越過他,冷笑了一聲,神色透著輕蔑。


    冷寒峰站在原地,麵對她的冷漠,卻也隻能承受著,他緊緊地握著手鐲,那些夢中的千迴百轉,讓他又如何能夠放開她呢?


    他轉身看著慕梓煙離去的背影,雙眸一沉,「我是不會放手的。」


    慕梓煙迴到東宮,想起冷寒峰的那些舉動,便覺得嫌惡,似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住一般,讓她恨不得將這不幹淨的東西給毀了。


    每每看見冷寒峰,慕梓煙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是她卻不想讓他那般輕易地死去,她要一點一點地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慕容狄見慕梓煙雙眸溢滿的陰狠,接著湊上前來,「去見誰了?」


    「冷寒峰。」慕梓煙迴過神來,語氣依舊透著冰冷。


    「哦。」慕容狄多少是猜到了,不過未料到冷寒峰竟然提前到了。


    慕梓煙挑眉,看著他說道,「你想說什麽?」


    「你不覺得此人太過於奇怪了?」慕容狄俊朗的容顏此刻帶著幾分地輕蔑與冰冷,「他跟秦家應當有關係。」


    「秦家。」慕梓煙明顯愣了一會,沉默了片刻之後,「與秦家的誰有關?」


    「在秦家誰知曉你的身份?」慕容狄看著慕梓煙問道。


    「除了秦老頭與秦湘,便沒有旁人了。」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說道,「不過他二人自然不是。」


    「不止。」慕容狄低聲道,「你還是警醒些,看來這東宮你也待不成了。」


    「那我還是迴秦家?」慕梓煙低笑道。


    「恩。」慕容狄點頭道,「你還是早些迴去。」


    「好。」慕梓煙接著說道,「我帶二妹妹迴去。」


    「也好。」慕容狄接著說道,「隻說她是被刺客擄走了,今兒個才找到。」


    「恩。」慕梓煙知曉慕容狄的顧慮,自然便依著他。


    等慕梓煙帶著秦湘迴了秦家,便但她安置妥當,秦老爺親自趕了過來,待看見重傷昏迷的秦湘,便將慕梓煙喚去了他的院子。


    「究竟發生了何事?」秦老爺看著慕梓煙問道。


    「太子遇襲。」慕梓煙坦言道。


    「刺客並非是西戎的人。」秦老爺看著慕梓煙說道。


    「看來爺爺知曉是何人所為?」慕梓煙接著問道。


    「不過是猜測罷了。」秦老爺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你且看著便是。」


    「難道是墨家的人?」慕梓煙卻順著他的話說道。


    「許是。」秦老爺幽幽地嘆了口氣,「過了這麽久,終究是要動手了。」


    「那……」慕梓煙知曉秦老爺有意隱瞞了一些事情,她也很清楚這些事情她要親自去尋找答案,故而便不再多問,轉身離去。


    秦葻見慕梓煙迴來,連忙迎上前去,「大姐,二姐這是?」


    「不妨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三妹妹可還有事?」


    「大姐,我?」秦葻麵露難色,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那鬼穀我日後不會再去了。」


    「三妹妹可想清楚了?」慕梓煙淡淡地問道。


    「恩。」秦葻點頭道,「大姐放心,我知分寸。」


    「那便好。」慕梓煙微微點頭,轉身迴了自己的屋子。


    如嬤嬤跟著慕梓煙入內,沉默了一會說道,「大小姐,二小姐的傷勢?」


    「明兒個便能醒。」慕梓煙緩緩地坐下,輕揉著眉心,「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


    「是。」如嬤嬤仔細地琢磨著言下之意,接著說道,「大小姐,府上今兒個也出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說來聽聽?」慕梓煙接著說道。


    「三夫人今兒個不慎落入了湖內,差點沒了。」如嬤嬤垂眸說道,「被救上來之後,瞧著便不好。」


    「怎得突然落水了?」慕梓煙雙眸微動,隻覺得此事透著古怪。


    「老奴派人去查了,隻說是三夫人正在散步,不慎失足落水。」如嬤嬤低聲道,「老奴卻覺得這並非偶然。」


    「恩。」慕梓煙淡淡地點頭,「的確並非偶然。」


    「三夫人如今還躺著,四小姐一直陪著。」如嬤嬤繼續說道,「隻說是溺水了,可是卻一直昏迷著。」


    「昏迷多久了?」慕梓煙卻聽出了如嬤嬤話裏頭的意思。


    「三個時辰。」如嬤嬤繼續道,「如今還未醒。」


    「可檢查送去的湯藥?」慕梓煙緩緩地起身,便向外走去。


    「倒是查了,並未發現任何的不妥。」如嬤嬤抬眸看著她,似是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大小姐,您這是?」


    「我去看看。」慕梓煙覺得三夫人那處想必會出大事兒。


    果不其然,她剛踏出院子,便見不遠處匆忙走來嚴嬤嬤,待看見慕梓煙之後,連忙跪下,「大小姐,三夫人不好了。」


    「不好?」慕梓煙雙眸微連,「如何不好了?」


    「適才大夫去瞧了,說是……」嚴嬤嬤上氣不接下氣,臉上還帶著擔憂之色,「說是因著溺水太深,怕是有性命之憂。」


    「可還請了其他的大夫?」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瞭然,看來是有人置三夫人於死地,而且還用的是如此巧妙的法子,並未留下任何的破綻。


    嚴嬤嬤低聲道,「請了兩個大夫前去,都是如此。,」


    「倒是奇了。」慕梓煙自顧地說道,並未停下腳步,便前往三夫人的院子。


    柳氏自然也得了消息,便也帶著人去看望三夫人。


    慕梓煙趕到的時候,秦月已經哭得淚流滿麵,抬眸看著慕梓煙,壓低了哭聲,抽泣道,「大姐,爹爹還未迴來,娘便出了這檔子事兒。」


    慕梓煙上前看了一眼,轉眸看著大夫,「如何?」


    「迴大小姐,三夫人一直高燒不退,倘若挨不過今夜,怕是……」大夫如實迴道。


    「都退下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大夫便也不敢耽擱,隨即離開了屋子。


    秦月隻是坐在一旁哭著,慕梓煙上前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三夫人,秦葻此刻走了過來,剛入內,便覺得屋內有種怪異的氣味,等行至床榻旁時,那股氣味越發地濃了。


    慕梓煙轉眸看著她,「三妹妹可是覺得有不妥?」


    「大姐,你也聞到了?」秦葻看著她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的確有股奇怪的味道。」


    「看來三嬸昏迷不醒,並非是溺水,而是中毒。」秦葻看著慕梓煙說道。


    「隻是這毒藥是如何下的呢?」慕梓煙皺著眉頭,隻因雖然聞到了氣味,可是不能及時判斷出這究竟是何毒藥。


    秦葻便循著那氣味仔細地檢查著四周,待將目光落在三夫人身著著褻衣上,她雙眸一亮,「毒藥便灑在這褻衣上。」


    ------題外話------


    嗷嗷嗷,親耐噠們,二更奉上,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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